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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穿越后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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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容辛。

四目相对,池玄的脸上同样没有变化,除了被铁链锁着的手一寸寸握紧。

叶楚辛深怕池玄心中太恨女皇,放不下仇恨。可是,依他们目前的情况,真的报不了这个仇。而且非但报不了,还要反过来求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必须要认清楚现实,再不甘心也要忍。

叶楚辛愈发拉池玄的手,想打断他的目光,那丝恳求明显不过的写在脸上,“我们说过的,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就只有我们,你忘了?你说呀,你亲自告诉她。”

池玄低头,与叶楚辛对视。

良久——

池玄紧握的手终缓缓松开,重新看向容辛,顺从叶楚辛的话,“是。只要你放我们走,从此一切恩怨一刀两断,永不再见。”

叶楚辛松了口气,心中无法想象池玄用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与愿意放下这段仇恨,目光也重新看向女皇,期盼她松口。

池临听着哥哥做出如此大的退让。母后这么害哥哥,哥哥都算了,心中只觉更加愧对哥哥。

偏偏对面之人还不快点头,池临恨不得冲过去狠狠摇晃她,“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答应!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只要开口对外宣布一声哥哥死了,对你也有利。”

容辛负手到身后,“玄儿……真的不恨朕?”

叶楚辛握紧池玄的手,让池玄点头。

池玄:“我会说到做到。”

“真不错。”容辛若有若无一笑。

叶楚辛感觉自己好像成了等待判刑的囚犯,紧张又胆战的等待最终判决。

池临也等着。

空气静下来。

鹅毛般的雪飘落,笼罩每一个人。

半晌。

容辛叹息了一声,“可是,朕却不能答应。”

气氛,急转直下,所有的希望都被这一句话无情打破,叶楚辛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池临怒到极点。

池玄的手倏然握回。从小到大,她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尤其是那份母子之情。每当他染病,她总是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边,直到他康复。每当他被父皇责罚,她求情无果便陪他一起受罚。可是,也是她利用他的信任,在背后一步步算计他。现在他肯放下那仇恨,她还是不肯罢休。云止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叶楚辛还是不想放弃,没有希望也要找出一丝希望,努力思量还能有什么办法,一时没有察觉到池玄身上的变化。

容辛:“总有人会到处找寻你们,不是你们自己想消失,就真可以消失的。只要你们还活着,雪山上发生的事就会一遍遍不停地重演。除了皇陵,天大地大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池玄:“我只最后问一遍,放,还是不放。”

容辛冷硬如初,“不放。”

话音刚落,叶楚辛蓦地看到池玄周身散发出一层猩红的光。

这光,只有在他入魔后与杀人的时候才会有。叶楚辛面色一变,急急抓住池玄的手臂,“不行,你不能再动手,不能再运功了,快停下……快停下来……”

池临心惊,生怕哥哥再失去神志,更重要的是哥哥的身体正如叶楚辛所言绝不能再运功了。

可是,母后逼到这份上,换成是他,早忍不住了,他完全理解哥哥现在的心情!池临几乎毫不犹豫地道:“哥哥,你停下,让我来,让来对付她!”

旬郁一样心惊,他亲眼见识过邪魔失去神志后的恐怖,简直毫无人性可言,只是一味的杀戮,见到人就杀,制造一个个人间炼狱,即便身中那么多箭都不能阻止他,快速保护性地走近容辛几步,冷静道:“皇上,你先走。”

容辛岿然不动,就这么笔直站着,亲眼看着变化的池玄。

一圈圈包围的池州国士兵,由原先的严阵以待、士气旺盛,到此刻握着刀发颤,一个个忍不住想往后退。之前看邪魔好像没什么,被西陵国与华辰国士兵围攻时还要旁边的人保护他,现在才真正意识过来他们此刻包围的是十二年前屠杀皇宫与京城的大邪魔。

停在远处的月瑾也看到了,急忙快步而来,一个飞身进包围圈,对叶楚辛与池临劝道:“快阻止他,他会经脉尽断而死的。”

相对于众人的胆战,小团子反而觉得新奇,拉着池临衣摆的那只小手松开,改为双手拉池玄,甚至玩儿似的抓池玄周身散发出来的那层红光,抓一把打开手心看一下,发现没有抓到,又抓一把。

池玄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猩红如血的眼,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盛,那些已经上了金疮药止血很久的伤口都跟着一个个裂开,鲜血直往外流。

月瑾暗藏皇陵这么多年,有深入了解与研究过魔性,也有想办法怎么消除魔性,可是始终没有成功,“相信我,我绝不是危言耸听,支撑他还能运功的,是他身上的魔性。他这是在饮鸩止渴,一旦停下就会被魔性反噬,必死无疑。”

就算没有月瑾的话,叶楚辛也清楚伤成这样的池玄再运功会是什么后果,没有一刻停止过劝,一边劝一边按住他身上那一个个裂开的伤口,可是伤口太多太多了,两只手怎么按都按不过来,“你别这样,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哥哥,你先停下,让我来!”池临重复,伸手扣住哥哥的手腕,直接运功到哥哥身上企图拦阻。

内力交汇,下一刻,池临阻拦不成,反被弹开,身上气血一阵翻涌。

就连旁边的叶楚辛也被那股无形的刹那间而起的强大内力弹开,倒退数步跌地上。脚下小小一个的小团子,更是整个人被弹飞,“噗通”一声栽进数丈外的雪地里。

四周一圈圈包围的池州国士兵越发战栗。

容辛依然稳落泰山。

寒风呼啸,四面八方白茫茫的雪都整片整片的浮了起来,浮到半空中,遮天蔽日。

叶楚辛难以置信看着。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震撼与惊恐到无以复加,除了一身雪有点摔晕了的从地上慢慢爬起的小团子。

下一瞬,所有浮空中的雪,以泰山压顶之势飞砸向笔直而立的容辛。

生死一线,容辛依然面不改色。

池临脱口喊出:“母后!”

叶楚辛睁大眼,倒吸了口气。

所有士兵都呆住了,一个个无法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旬郁一把揽住容辛,快若闪电的带容辛飞着往后退。但旬郁本身有伤,且伤得不轻,这一运功后几乎内力耗尽,一大口血吐出。

月瑾和旬郁同时出手,只是旬郁离容辛更近,抢先了月瑾一步。

月瑾紧追两人,想确定容辛安然无恙,可是所有关心担心的话都不好出口。

旬郁带着容辛落地,诧异这个灰色斗篷男子的举止,正要审视这个同步落在他和女皇身边的灰色斗篷男子,但被地面随之而来的剧烈震荡打断,放眼看去只见他们刚刚躲过的,如泰山压顶般整一大片一大片砸来的雪,一下子在女皇刚才站的地方堆成了一座山。

原本站在女皇身后及旁边,来不及逃的池州国士兵被波及,活埋了一大片。

要是他刚才的速度不够快,那么活埋的人里面,就有女皇了!旬郁不免一阵后怕。

容辛推开旬郁,目光只是从月瑾蒙着布的脸上划过,没有半点停留,也没有一点波动,镇定的命令士兵们挖雪救人。

池玄自己也吐血,身上的伤口血流得更快,双足所踩的脚下雪地已成血红。

叶楚辛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紧紧抓住池玄的手,肯求道:“住手!再动武你会死的,你听到没有,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有事,答应我快停下,我们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池临见容辛没事,立即收回视线,多一个眼神都不给容辛,与叶楚辛一起劝一起求哥哥,“哥哥,你相信我,剩下的就交给我,我再去抓住她,这次一定不会放她了,铁定让她放我们走,你真的不能再运功了。哥哥,哥哥,你有听到我们说的话吗?”有些怀疑哥哥是不是又失去了神志,可是哥哥并不伤他们,只是对付母后一人,应该还是有神志的。小团子这下怕怕了,摇摇晃晃跑回抱住池玄的脚,也不敢再抓池玄身上的红光玩了。

“不会有办法的!”似诀别,一直没开口的池玄终于开口,最后看了叶楚辛一眼,“除了杀了她,不会有办法的!”话中的绝望,池玄推开叶楚辛与池临,不顾两人的拦阻,继续运功。

叶楚辛慌了,“可是你这样,你也会死的。你若死,我绝不独活!你听到没有,我会陪你一起死!”

池玄缓缓一笑。

地面上一整片一整片的雪再浮起。

努力挖雪救同伴的池州国士兵忽见自己眼前的雪不断浮起,隐约看到底下已经一动不动的大片尸体,吓得双脚一软,脸色惨白跌坐地上。

浮到半空中的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遮蔽整片天空,天昏地暗,再次以雷霆之势砸向容辛。

伴随着雪,池玄飞身而去,直冲容辛,四条长长的铁链在半空划过。

叶楚辛想拦想抓,但伸出的手连铁链的尾都没抓到。

池临紧追而去。

紧紧抱住池玄脚的小团子,因池玄突然飞起而渐渐抱不住,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一样想追的叶楚辛急忙飞身先接住小团子,刚才只顾着劝池玄,竟根本没意识到小团子还在脚下,也不知道他被池玄的内力弹飞出去的时候有没有伤到。

小团子吓坏了。

旬郁眼见雪又砸来,就要再带容辛躲,但身体已然到极限。

电光火石间,月瑾一掌将旬郁推远,带容辛以最快的速度后退躲避。

密密麻麻一整片一整片砸来的雪,如泰山压顶,又如天塌下来一般。

月瑾的速度快,雪的速度也快,几乎直追两人。

后方便是雪山山壁,退无可退,月瑾腾出一只手,运足十成内力一掌抵抗,却连两三分都没有抵抗住。

后背重重撞上山壁的一刹那,月瑾想也不想地侧过身面对容辛,用自己的后背来抵挡直直砸来的雪,用自己的命来护着容辛。

雪,正中月瑾后背。

月瑾猛然吐出一大口血,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带着容辛坠落。

容辛虽然被月瑾牢牢护着,但不会武功,还是明显被波及到,一口血涌上喉咙,又硬咽下去。

击中山壁的雪,如利刃般硬生生斩落雪山的整个山顶,整个山顶都向后轰然倒塌。

击中月瑾的雪,跟着月瑾落下,虽不是雪崩,却与雪崩无异。

月瑾刚落地,几乎来不及闪躲,就被落下的整片雪活埋。同样是千钧一发之际,月瑾奋不顾身地将容辛护在下方,护住一小方天地。

雪下,昏暗中,容辛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朕……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月瑾毫不后悔,下方护着容辛,背上顶着厚重的雪,这样没有人看到的空间下,才敢将容辛揽入怀。他不知道他沉睡在雪山的这十多二十年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当年那么与世无争的人为什么会变得一心争夺皇位。他只恨他缺席了最重要的那些年,在池封廷算计她的时候,在她二哥、四弟及父亲去世的时候,在她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没守在她身边。

被月瑾推开,继而躲了过去的旬郁看到这一幕,心急至极,急忙命令所有士兵上前挖雪,他自己也跑着上前挖,一定要救出被埋的女皇,希望女皇还活着。

池玄落地,吐血不止,但为了确保雪下的容辛必死无疑,还欲运功,想压上更多更多的雪。

池临跟着落地,脚步迅速上前也想去挖雪救人,但迈出一两步后硬忍了下来,转身扶住哥哥,硬让自己不去看与忽略被埋的母后,不去顾母后的生死,“哥哥,你怎么样?”

池临的举动,都落在池玄的眼里。池玄运功到一半的手一顿,瞬间被内力反噬,一大口血喷出,人朝地上倒去,单膝着地。

“你怎么样?”叶楚辛带着小团子追来,快速放下小团子,与池临一起扶,可不论怎么用力就是扶不起来,最后只能跟着跪下,急按住池玄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问池临道:“金疮药呢,金疮药还有吗?”

池临连忙找,找了一圈没找到,才想起来那瓶金疮药已经用完了,跟着单膝跪下双手同样按住哥哥的伤口,可是太多了,每个伤口都流血,根本按不过来,“哥哥,你不要有事,哥哥……”

叶楚辛又急又慌,快哭了,“答应我,不要有事……”

小团子凑近了学叶楚辛与池临的样子,也伸手按,也快要哭了,很害怕,小嘴一张一张地学池临叫“哥哥”,只是还是没有声音。

池玄吃力地抬手丨抚上叶楚辛的脸,还没开口,又吐出好几口血,脸色惨白如纸,很清楚自己快不行了,好在解决了容辛,转头握住池临的手,看得出来池临到底是在意容辛的,一边吐血一边喘丨息地道,“临儿,哥哥亲手杀了她,哥哥对不起你。”

池临摇头,“不,哥哥,你别这么说,是她对不起你。”

池玄:“哥哥……哥哥不行了……”

“临儿说过,哥哥若死,临儿就陪哥哥一起死。哥哥,你要坚持下去,我们走,我们这就走。连她都死了,没有人可以再来抓哥哥,再也没有人了,我们可以接着过月灵城那样的生活,去重新找个地方,会找到的。”池临说着,努力再扶哥哥起来,可依旧失败。

内力反噬,魔性反噬,正如月瑾所言,他运功杀容辛是饮鸩止渴,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体上又加了一把霜,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经脉正在一根根断裂,坚持不了多久了,好在为叶楚辛与池临铺平了后面的路。池玄:“哥哥不要你死,哥哥要你回去继承皇位。临儿,记得答应过哥哥的,替哥哥照顾好辛儿。”

容辛一死,池临是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只有池临坐上皇位,才能百分百确保叶楚辛安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叶楚辛。池玄:“临儿,答应过哥哥的,你不能忘。”

叶楚辛摇头再摇头,眼泪终一颗颗滚落,“我不要他保护。在这世上,我就只要你。你给我坚持下去,你若敢死,我陪你一起。”

小团子跟着哭了。

池临沉痛,从四岁那年开始,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救出哥哥。若哥哥不在了,这世上的一切对他也没有意义了。他根本不在乎那个皇位,也不想去坐。可心中也明白哥哥对叶楚辛的看重,哥哥要他留下来保护叶楚辛,“哥哥……”

小团子跟着“哥哥”、“哥哥”的叫,虽然没有声音,一双小手捂一会儿池玄的伤口,擦一擦自己小脸上的泪,又接着捂伤口,把一张小脸都涂得全是血。

池玄看了看小团子,手再扶上叶楚辛的脸,声音明显更轻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答应我,活下去。出皇陵这段时间,遇到你,有你陪在身边,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只是,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再陪你。”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叶楚辛迅速捂住池玄的嘴。

池玄虚弱地笑,把叶楚辛的手拿下,握在掌心,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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