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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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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痛带的时效已过,季倏将疼痛咬碎在嘴里,他欲盖弥彰地安抚:“你伤太严重了,不能这样放任不管,需要处理。”

季倏推开斯兰,拿出瑞斯扔的止痛带,随便裹住断指,“......对了....你原本是和墨菲斯说好了吗?但现在她那边出了状况。”

斯兰抬手制止季倏的乱缠,拿过止痛带:“嗯。”

季倏:“你知道了?”

“大概猜得到。”斯兰力道轻柔,尽量避免绷带撕扯伤口,“伽齿和地下城的救援一直没有动静,我猜求救信号被人中途拦截掉了。”斯兰眼神微沉,“所以做好准备,这很可能是个局。”

季倏摸索到斯兰腰身,准备将人抱起:“但为什么选我做那个饵。”

他们怎么敢断定,用自己就一定能把斯兰引下来?

季倏百思不得其解,他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太衰,还是天赋异禀。麻烦事总是头一个找上他。

斯兰不动了。

季倏问:“怎么了,我们要快点走。”

“出不去。”斯兰动了动腿,季倏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的链环,“出了监狱门,金属环就会最大限度释放电流,直到我倒下。”

季倏听得心惊,他反应过来:“沿路的血........”

“嗯。我逃了五次。”斯兰平静地叙述,“但在最后一次,我仍打伤了门口守卫.....”

他说得不痛不痒,后半句竟带些神气,好像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斯兰掐头去尾,但季倏仍能想象出,斯兰每一次自救的结局,都是在反复在电击下晕厥后又被人拖回牢笼。

路上的血迹来自伤口反复摩擦的痕迹。

新的旧的。

但守卫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在犹如困兽的绝境之下,斯兰依旧拥有揍扁他们的实力。长官具有很可怖的力量,他们再一次见证了“启明者”的含金量。

但斯兰仅是将人打伤的话就糟糕了,季倏来这时没瞧见人,对方多半是回去搬救兵了。可按常理来说重犯在内,门口高低得留一个,眼下不仅人影全无,连牢房都是开的。

大事不妙!

要么是陷阱,要么画家就在——

“啊,我好费解,谁给你带的路?”

季倏瞳孔骤缩,下意识挡在斯兰身前。

斯兰抬手想要拨开季倏,却在触碰到季倏背脊的瞬间,察觉到季倏正害怕得发抖。

“墨菲斯完全是好意......”脚步声在阴暗牢笼之下回荡,皮靴从阴影之下慢悠悠踏出来,“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离开?”

他话里透露着无奈,似乎季倏总是做让他苦恼的事情一样。

鹰女的改造眼启动,眼珠在诡异的旋转中将季倏分析了个透彻。

鹰女指出:“他手指断了。”

季倏拿不准他们什么目的,手一背就藏起来。

画家换了身简约休闲黑西装,手里转着那柄银色短柄弯刀。在幽暗监狱里,他的闲散不适时宜,俊美脸庞染上阴郁,恍如地狱来的修罗。

但即便如此,画家目光微动,仍旧为季倏发红的眼尾有过片刻动容。

“嗨,小田螺。”画家顶着季倏的激光蹲下身,隔着牢笼和季倏对望,“来我这里,我想我们需要好好打个招呼。”

季倏没动。他光是看见画家的脸就快气死了。

“过来。”画家喊了他名字,“季倏,你依旧要和罪魁祸首在一起吗?”

季倏有自己的是非观,他现在认定画家是坏人。他正欲说什么,监狱通道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响声急促,由远到近。很快,一堆白大褂冲了进来,画家抬手弯了两根手指,鹰女立马掏|枪毙了第一个医生。

血溅在季倏脚边,季倏在慌乱中连连射箭,却没阻止镇定剂的针头插入颈侧。

“墨菲斯真是个垃圾老师。找这种人替你打开牢房,然后保佑你自求多福?”画家看见季倏指尖垂落的血滴,心情坏透了。

该死。

画家抬高下巴:“把他带走。”

***

午夜时分,季倏转醒,他昏沉抬眼,在看见桌对面的画家时,蓦然清醒过来。

“吃点东西吗?”画家推过一盘巧克力甜点,“你最爱的夜宵,新鲜出炉。”

季倏察觉手指异样,断指已经做了处理,但他双手被拷上了链子。

季倏说:“我不会感谢你。”

“那真是贴心。‘感谢’太生疏,我不喜欢听。”画家靠向背倚,他作出低落模样,“你让我很失望,季倏,你总是能让我受伤。”

“哦。”季倏垂着头玩手指,看起来无所事事,“你早知道墨菲斯的身份,狂欢日那天你根本不是为了帮我,而是利用我和墨菲斯把斯兰钓下来。”

画家笑起来:“我以为你会先问他在哪。”

季倏不想理他,手上的绷带似乎很好玩。

画家既然扔了止血针,说明斯兰身上的情报更重要,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杀了斯兰。另外,画家也不一定有这个能力。

画家向前倾身,他的愉悦转瞬即逝:“墨菲斯太蠢了,总是仗恃着天赋耍把戏。我不否认她对七区的贡献,但她的信仰太模糊,单靠着对沈不熄纯粹的憎恶扛起反抗旗帜,恕我直言,很可笑。”

画家正经神色,将甜点往前推了点:“我的确利用了墨菲斯的自作聪明,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想帮你是真实的。”

“谢谢你。”季倏戳他心窝子,“但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脑子。相比墨菲斯,我更觉得你更像倒戈的那个,喂,画家,你其实也是神棍一员吧,你做这事长姐知道吗?”

画家耐心聆听,用手指敲打桌子:“长姐。”他刚刚似乎走神了,“哦,那是谁?”

季倏冷漠地看他。

画家拽了脖子上的领带,把它扯松,这让他透不过气:“你还不明白吗?我跟长姐根本不是一派的。”

季倏耸肩:“看不出来,感觉你们蛇鼠一窝。”

画家:“我看起来可不像是温和派。长姐做事太保守,选择把买卖做到地下城,给自己留了条退路,这个女人根本不管谈判有没有用,蠢透了。”

干翻地下城——这是条绝对艰难的路,单靠所谓的爱恨根本撑不起它的内核。

对画家来说,墨菲斯太幼稚,是个没擦干净屎就跑来打仗的小屁孩,而长姐过于天真,她瞻前顾后想要保住很多人,可这是场血战,所谓的起|义和谈判都太过柔软,长姐明白,但她仍选择去赌他们的仁慈。

画家认为长姐适合做梦,而不是做领袖。

“恐怖分子。”季倏总结说,“你不信任何人。”

季倏抠着绷带,他表现得十分镇静,但后背在发毛。

“可以这么理解。”画家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巧克力甜度我做了改进,我想到之前我们同居的时候,你……”

“谁他妈的要和你说这些!”季倏对他困倦的敷衍感到恼怒,“从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你跟长姐和略吾有交易,我就是那个筹码。你现在说的全是狗屁!”

他们到底从多久开始盯上他的,从他出了地下城……不止,从他进长姐的酒吧上班开始,或者更早。

但是,为什么?

桌上悬着盏白灯,光辉冷冽,两人堪堪隔着这盏灯对峙,谁都没过界。

“你真的……”画家起身,隔着桌子逼身至季倏跟前,他语气不重,甚至算得上温柔。只是一字一句说道,“你真的很令人伤心。”

季倏的眼眶不可控开始发红,里面盛满了他的愤怒:“难道我被地下城遣送出来也是……你眼睛怎么了?”

白光照进画家的双眼,画家的瞳孔忽然竖成一条线!

画家神色一僵,他忽然侧过头避开灯光。

“你……”

画家:“……别看我。”

季倏被画家的样子吓了一跳,由于生理恐惧带来的条件反射,他转瞬之间便联想到那片蛇海。

难道也是画家搞的鬼?斯兰之前提到过所谓的“全部剿灭”也和画家有关?这样可不妙,季倏原先以为画家是信念不同才抓斯兰,但如果画家是为了找斯兰复仇,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未必不敢杀斯兰!

季倏立马质问:“斯兰在哪?”

他只是下意识追问,却不料这句话竟像戳中画家痛处似的。

画家侧过脸,他迎着光,那骤缩的蛇瞳沉默地锁定住季倏,半晌后,画家忽然嗤笑一声:“我都忘了你有这个诉求了。”画家不再遮掩竖瞳,他摸着桌面,绕过桌角,“启明者——照亮人类未来的先行者。现在我告诉你,都是狗屁。他们享受的东西都是一代一代偷来的!天空城,超导轻轨,你听听,多么自由的造物。但是瞧瞧你我的生活,跟蟑螂老鼠打挤,人怎么能活在地下呢?在伽齿,地下城可是囚犯的牢笼啊。小田螺,你万里挑一,看中了一个人渣。”

画家绕过季倏身侧,禁锢住季倏的双肩不让他逃,俯身至他耳边:“但是没关系,每个人都会犯错,我永远不会责怪你......”

季倏忽然止住动作,因为幽幽地,他听到吐信子的声音。季倏很怕蛇,他几乎瞬间绷紧,这种转变把玩在画家的手中,变得十分明显。

倏地,一丝冰凉湿润的触感轻轻挨了一下他的耳垂——

那卷舌的声音像雷鸣般敲在季倏的脑子里。

“我操!”

季倏捂住脑袋,他不可置信,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随即那滔天的恐惧蔓延至他的每一个毛孔。

作者有话要说:怎会如此!怒不可遏地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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