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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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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一路沉默,姜司南也失魂落魄,谁都没有说话。

姜司南被送回平时住的杨今予家的客房,中央空调开的很冷,谢忱把人放下就要离去,姜司南鬼使神差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谢忱。”

“嗯。”

“我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你们就闯进来了。”

“不关我的事。”谢忱说,又深深看了姜司南一眼,重复一遍:“就算你们来得及做什么,也不关我的事。”

姜司南怔了一下,棕栗的瞳孔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讪讪松了手:“是,老师多虑了。”

谢忱就这样走了,似乎只是过来完成一下接送人的任务,甚至吝啬留下一句关怀。

姜司南觉得自己大概是记忆错乱了,才会以为谢忱闯进来抱起他时,眼底有过一闪而过的心疼。

他有些累,不只是身体上。

姜司南乱糟糟闭上眼,不知道待会儿今予他们回来,他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而且后天就要复赛了,他不想因为他耽误了乐队的时间,更不能影响他们赛前的心情。

陈年旧事,恩恩怨怨,他逃离了蒲城,却从来没逃出过自己的良心。

“姜老师。”小天儿敲了敲门。

姜司南没有太多力气去开门,烂泥似的应:“进来吧,门没锁。”

小天儿便小心翼翼走进来,一脸的愧疚。

“今予他们还没回来?”

“没有。姜老师,我......”

姜司南:“小天儿,你和小婵没有任何过错,是我执意要跟他走的。”

谢天走到床头蹲下,表情难过极了。

姜司南在他头顶拍了拍:“老师没事,真的。”

“您......我哥他......唉我不知道怎么说!”小天突然一拍大腿。

“你哥?谢忱怎么了,他不是走了吗?”姜司南对谢天支支吾吾的反应实在疑惑。

小天儿摇摇头:“没走,在天台坐着呢,不让我靠近。”

“......”

小天儿斟酌了一下言辞:“我哥很久没这样了,他平静的可怕,既不骂我也不揍我,跟他说话都跟没听见似的,只是坐在那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姜司南勉强挤出一抹安慰人的笑意:“你怎么这么奇怪,他不打你不骂你,你不满意啊?”

小天儿猛摇头:“您不知道,我哥打我骂我的时候只是看着脾气大,其实一哄就好了。他越平静,事儿越大。”

姜司南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会做什么?”

小天儿:“他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做得出来。”

姜司南倏地一愣,坐起来:“我去找他。”

“别别别!”谢天忙按住了姜司南,“姜老师,您实话告诉我,我直觉您跟我哥之间有事儿,但我猜不到是什么。如果方便我知道的话,我能帮一把是一把。”

“小天儿......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不问了。”

谢天给姜司南拉了拉被子,不小心看到他胸口的吻痕,欲言又止。

“你打算在这里坐多久?”身后传来杨今予的脚步声。

谢忱终于回头。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看姜老师,在楼下就看到有个神经病坐在这儿抽烟。”

谢忱朝杨今予伸手:“我烟没了,你的给我。”

杨今予走过去,超大力拍了一下他手心,啪的一声脆响:“早戒了,要烟没有要命一条。”

“陪我坐会儿。”

杨今予被自己震得胳膊麻,甩了甩手:“忱哥,与其在这儿抽闷烟,不如去下去关心一下姜老师。”

“谁关心他,他自找的。”谢忱烦烦的挡开杨今予:“要去你去。”

杨今予抱着膝盖蹲在一旁,侧头看谢忱:“真不关心?”

“谁从香港赶回来,路上急的跟蚂蚁一样?”

“谁一脚踹开那~么~粗~的防盗链,天啊,忱哥,我把你推荐给闫肃家的老爷子吧,你绝对是他眼里的武学奇才。”

“又是谁一路抱着回来,碰都不给人碰一下?”

“杨今予,嘴不要可以挂闲鱼。”

杨今予上手去拉谢忱:“行了,别装逼了,四十五度角忧郁给谁看。”

谢忱:“放手。”

杨今予:“我跟你说真的,不开玩笑,遇到这种事我怕姜老师心里承受不住。你就算不为别的,就当自己是他一个普通学生,好歹也问候两句吧,别让自己后悔。”

谢忱甩开手:“用你提醒。”

姜司南浑浑噩噩的,即将昏睡之际,听到门外叽里咕噜一阵吵闹。

他想应该是今予他们回来了,便强撑着精神坐起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谢忱。

他身后的杨今予把小婵谢天拉去了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来没打算进来。

姜司南张了张嘴,一时无话。

谢忱走到床边,手里提着药箱,居高临下看他:“伤哪儿了,我看看。”

姜司南局促地别开视线:“不用了,我没事。”

“姜司南。”谢忱冷不丁叫。

“我不明白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为什么会被一个手有残疾的小弱鸡逼迫,你揍他不会吗?把他踹地上用花瓶砸晕他不会吗?我算是知道了,你惯学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有一天全都爬你头上。”

“你怎么会这么笨,被人欺负也不还手,你就这么想被人睡吗!”

“我......”

“我什么我,我刚知道是你主动跟他走的,你要是想跟他旧情复燃当我没说,合着是我带人扫了你们的雅兴了。”

“谢忱,你在乱讲什么?”

凶得要死,莫名其妙。

“除了手腕、脖子、胸口,还有哪里?”

谢忱干巴巴问。

他蹲下来打开药箱,看姜司南手一支捂着腰,表情也不对劲:“腰怎么了?”

“......谢忱,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换个人来看吧。”

谢忱蹙眉,理直气壮道:“你觉得能换谁?杨大天才只会打鼓,谢小少爷吃穿还得保姆伺候,难道要曹知知一个姑娘来吗,我倒无所谓,那我去叫她。”

“哎。”姜司南忙拉了谢忱一下。

谢忱才没有真要走,扭头怪罪:“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只有我能看,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

整得他还不乐意了,姜司南语噎。

谢忱:“上衣脱了。你就当我不存在。”

姜司南梗着脖子,一边确实难为情,一边莫名有些生气:“我不喜欢你的语气,没办法当你不存在。”

“?”

“你在对我生气?我没惹你吧,你凭什么对我有脾气,你怎么不对欺负你的人渣有脾气。行,那我不看了,反正这是杨今予的任务,我本来就不想看。”

“怎么好像吵起来了?!”谢天一只耳朵贴在门边汇报。

曹蝉叠罗汉似的贴过去。

杨今予比他们听力稍好些,但听到动静也凑了过去,蹙了蹙眉。

哗啦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了,只听“哎呦”三声,三小只人仰马翻滚了进来,拖鞋差点飞到天花板。

谢忱:“......”

姜司南:“......”

“你们干什么,拜大年呢。”谢忱没好气问。

三个偷听鬼心虚地趴在地上,分不清谁的头谁的脚,只顾得朝床上的姜司南点头哈腰。

谢天:“你们继续......继续......”

曹蝉:“吵归吵,别打起来......忱哥,老师打不过你。”

杨今予恨铁不成钢白了谢忱一眼。

谢忱简直被搞得莫名其妙,扭头看姜司南,姜司南也觉得莫名其妙,噗嗤笑了出来。

什么啊,好离谱。

见姜司南笑,曹蝉也没忍住嘴角抖动,拼命忍着锤了谢天一下。

谢天忙捞起杨今予的鞋,三个人一溜烟又滚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笑。

姜司南:“......”

“看见没,某人惯出来的结果。”谢忱板着脸折回去,硬邦邦说。

姜司南压了一下嘴角。

谢忱:“笑也笑了,不生了气吧。还老师呢,不懂以身作则,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教训我,不应该对身边人发脾气。”

姜司南好无奈,心说我就不小心说了一句,你顶了一百句。

被外面三个捣蛋鬼一闹,姜司南心情明朗了不少,苍白干涸的嘴唇翘了翘。

谢忱伸手,要碰不碰的在姜司南颈侧一顿,不知道是解释给姜司南,还是解释给自己听,多此一举说:“你别误会,换乐队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

说着,一抹凉意贴上姜司南的皮肤,谢忱用指腹晕开了消炎软膏。

姜司南眸色暗了暗:“嗯,我知道。”

谢忱的手指在牙印上打转,动作轻柔缓慢,姜司南觉得有些痒,缩了一下脖子。

他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谢忱,那双惯会勾人心魄的眸子正专注的盯着他脖子里的痕迹,一揉一捻,让人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别动。”谢忱说。

姜司南便心虚的收了视线。

谢忱:“疼?”

姜司南一直在下意识往外躲,明明他碰的是脖子,对方肩膀却泛起一片绯红,他有些纳闷地问。

姜司南不疼,他明明可以如实回答,却鬼使神差点点头:“有一点。”

“那我轻点。”谢忱揭开一支创口贴覆了上去,按了按。

“别......”姜司南轻颤一下,小声说:“可以了,谢忱。”

“哦。”谢忱便收走触碰,扫了眼莫名其妙的姜司南,发现他耳朵也红红的。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作为一个纯种北方人难道没进过澡堂子吗,他心说。

姜司南锁骨连带着胸口上,有几处很深的咬痕,谢忱一看就毛了,凶神恶煞低骂:“那玩意是不是属狗的!我要是你,先扒了他舌头,再把他眼睛挖了当球踢。”

他突然特别生气,觉得空气都憋闷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瞪姜司南一眼:“你居然不反抗?”

姜司南有苦难言,低了低头。

“你到底欠他什么,值得你这么心甘情愿。”谢忱不爽的咬牙。

姜司南:“......我哪有心甘情愿。”

“我看你就是有。”谢忱气哼哼回忆,“我们进去时,你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你自己说,如果我不去,你打算就这么接受他了是不是!”

“谢忱你......”姜司南心里砰砰直跳,他不敢自作多情,但谢忱的反应实在像极了......吃醋?

他稳了稳心神,抿唇不语。

谢忱说:“算了,关我屁事,你们这种人我搞不懂。”

姜司南一愣:“我们......哪种人?”

“你说呢。”谢忱闷闷嘟囔,“谁知道在你们眼里这算不算一种奇怪的乐趣。”

“?”姜司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谢忱,你不可以这么诋毁我。我们这种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谢忱冷着脸,半晌才干巴巴回:“谁知道呢。”

姜司南深呼吸了一口,闭了闭眼,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随后他睁开眼,冷静道:“你放心,我们这种人,也是要脸的。我不会再继续喜欢你了,绝对不会污染到你高贵的灵魂。”

谢忱取棉签的动作一顿。

他完全没料想到姜司南会突然说这么一句。

只是本能的,他掀眸看过去,听到自己的声音自然而然滚落出来。

“哦,那最好了,免得杨今予瞎担心,大家做朋友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有点疼(诡计多端姜老师)

后半:皆大欢喜。(没有火葬场就制造火葬场的谢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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