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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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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里加班。。

阮宣打了个哈欠,棠东湖刚刚被他赶走了,原本想着在天亮前再睡一会,又不让他睡。

下面跪着好几个,都是熟面孔,还有个三品的。有几个还是当初帮他上位的老人,身上背着从龙之功,此时垂着头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哎。

他忽然失了兴致。

想着让人都下去吧,让太子该关的关,该杀的杀,还有些漏网之鱼继续查。

“陛下。。。”

堂下终于有人低低叫了一声,抬起一张陈恳老实的面孔,带着泪。

阮宣认识他,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因为一件小事被先帝罚跪在雪地里几个时辰,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去给太后传信。

他是最老实勤恳的人,竟也淌进了江南浑水之中,江南府道贪污的银两送到京城,也有他好大一份。

人心不足蛇吞象,更平添一分可恨。

“臣知罪,甘愿以死谢罪。。然而臣还有两句忠言,以私告陛下。”

他的眼神那样诚恳,注视着阮宣,紧接着扣首在地,额头彭彭砸向地面,鲜红血液溅上光滑石砖。

皇帝凝视了他一会,笑了。

“朕不听。”

不再是慈柔,宽和的笑,他的眼神终于冷了,温和面目之下,名为皇权的怪物微微咧嘴,露出白森利齿。

“拉下去。”

越平和的语气越透出可怖。

堂下之人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好似全然陌生一般。

直到被侍卫拉住手臂,死狗一般拖到门外,他的口中这才终于爆发出一声:

“太子有私心!陛下!太子。。。”

话说到一半,被内心大惊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敲晕,拖了下去。

然而这话到底是说了出来——大概这就是他想要做的,最后在太子和皇帝之间埋下个钉子。

太子听了这话,不以为意——他对于皇家倾轧,是没有概念的,他看过很多史书,却自信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所以即使知道这一趟会牵扯进不少阮宣心腹,他还是这么干了。

他去基层历练过,不是没受过苦头吃过算计,可唯有一样他还未曾经历过——那就是来自至亲的算计和伤害。

阮宣和他不同,他经历过,他能理解。

正因为能理解,所以愤怒。

皇帝静静地坐在上首,他并非真的被挑拨了,只是忽然感到些冷寂,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让棠东湖走。

太子也发现了皇帝的沉默,他并未犹疑,如平常那样上前几步,面露疑惑,至少是表面疑惑。

“爹爹?”

他叫到,软下了声音,一如孩时呼唤。

阮宣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太子,他的孩子,青春的,光明的,他不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父亲憎恨自己的孩子。

他知道。

所以他要护着他,使得他不遭遇到那些事。——他不是先皇,不是原剧情里的老皇帝,他是“阮宣”,可也是“阮先生”。

阮宣叹了口气。

“佑儿是该试着监国了。”

太子似乎还想劝些什么,阮宣却累了,他闭上眼睛,顺势向后倒去。

恍惚间,他听见太子惊慌失措的叫声。

别担心。

他想说,说不出来,又听见耳边机械声响起:

滴——主角已度过当前节点。

林霜雪赶到京城,局势已然大变。

多个高官被抓,皇帝突病,太子监国。

他去找太子,忙碌的监国太子到底还是抽出时间见了他。

“。。。我还是不明白,陛下为何?”

林霜雪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晚皇帝这么爽快地告知了他真相,要是按照一开始太子的布局,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效果不是更好?

太子眼下青黑了好几个色号,闻言也不要什么形象了,竟翻了个白眼给他。

他看看对面那个倔人,无奈回答:

“父皇不忍让你无知冒险呗。”

林霜雪眨眨眼睛。

“无事就回去。”

太子很有点用完就丢的派头,干脆地说。这几天,他好像一下子憔悴不少,失去了往日淡定,可是眼神很坚定,有一副自有章法的气象。

林霜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薄纸。

“这是从追杀我的刺客身上找到的印记,不知真假。”

纸上用笔细细勾勒出一个绽开的莲花图案。

太子拿起来细看,摇了摇头。

“我并未见过类似图案。。我会让他们去查的。”

莲花。

棠东湖在做梦,梦里是无边无际的莲花,莲花池的水漫过他腰际,颤动出细细的波纹。

“东湖。”

不远不近的,熟悉的声音唤他。

红衣人笑意温和,站在莲花之间。

棠东湖在那一刹那意识到了自己身在梦中,他狠厉地笑,如同野兽捕猎一般冲向红衣人,再没有什么顾虑犹疑。

红衣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无措,等他近了,才发现那无措浮于表面,他的眼睛里,明明亮起了和他一样的凶狠。

红衣人的手臂忽然高高举起,不知何时手中握着长枪,刺入棠东湖的心窝。

不疼,只是恍惚。

莲花池变作黄沙战场,花香变作血腥。

他看见阮宣割下他的,不,是敌人的头颅,高高挑在枪尖。

血液喷溅到他的脸上,那张漂亮的,温和的面孔。

文明和蛮荒之间,他的眼睛里是同他一样的光。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

阮宣当真病了一场。

虽然说是气血不足,他却很少生正经病的,谁也没想到他一生病起来会一下子那样严重。

几乎昏迷了一天,高热,期间迷迷糊糊地仿佛醒了,又睡过去。

太子忙得两头跑,侍疾也没有落下,听见外头说棠东湖求见,还亲自去见了,好声好气地劝。大概意思就是父皇还病着,不方便见。

棠东湖眯眯眼睛,什么也没说。

他也不跟太子杠上,也不走,无声走到大殿门前,啪叽一声跪下。

太子笑了,气的。

偏偏他还摸不清这棠东湖的心思,一时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流氓行径震住了。

还是恰好阮宣醒了,把人叫进来,不然这刚打了胜仗的西郡大将军无缘无故跪在殿前,也不像话。

还是秋天,室内就燃起了暖炉,床上铺上厚厚的被褥。被褥间,阮宣脸色是透着病气的惨白,唇色浅淡。被子上搭着一只手,伶仃手腕透着青色血管。

刚喝了药,他的神色还不太清明,看见棠东湖,把手伸了出去。

棠东湖攥住了,窝在手里,眉头皱得死紧。

几天功夫不见,怎么病成这样?

阮宣倒比他更恼,这辈子虽然尽力养生,但是一方面身体底子就不好,少年时因我一些事不得已伤了身体,后来有那个条件了,又忧心国事,一忙起来“加班”也是常态。

这下好,竟昏迷了过去。

看来真要退休了。

医官匆匆地进来看顾情况,阮宣也任他摆弄,不多时,又困了,和太子、棠东湖说了几句无关大事的话,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到还安宁,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一旁的医官也不再揪胡须了。

医官的话也说了好几遍:少劳心,多将养。

这对于一个国家正处在上升期的皇帝来说,自然还是不可能的事。

——对于太上皇来说就另说了。

太子又和自家老父亲想到了一起去,只是比起老父亲的无奈和顺其自然,他对于父亲的担忧里更填几分惶恐和踌躇,其中滋味,百般莫名。

他走到室外,看着秋日里金红一片的紫禁皇城,想他这样骄傲坚定的人,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茫然。

天下江山。。。

话说回来,棠东湖和爹爹的关系真好啊,爹爹的御下之术,当真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节点ok了,要退休了剩余一些事交给好大儿筹划吧。之后大概会偏日常(到底什么时候能发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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