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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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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晴天,江无眠尚未去城外查看聚集地情况,先被拉到郊外炼丹别院——又名化工研究院——看水泥。

江无眠看了一眼水泥,又看了下愁眉苦脸的烧泥二人组,心道一定要留下金不换,这是行走的温度计!

制作水泥的难点不在配方配比上,而是火候,没有温度计衡量的时代,一切全靠窑炉师傅经验,出的好不好、烧的成不成,全是窑炉师傅一人把握。

金不换奇就奇在,他本人炼丹多年,对火候有诡异直接,能多放一根秸秆绝不添柴,说是多大火多少温度就是多少,误差不会偏出一个巴掌数!

江无眠本人倒在这一步,他懂工艺理论,实践这玩意需要时间培养手感,不巧了,他公务在身,只好找外援来。

外援此刻分外不解。

金不换跟在江无眠身后,看他翻弄水泥熟料,石灰石,黄泥这些东西,又不见任何挫败或者恼怒地蹲下去观察开裂的水泥,边看边上手观察。

一言不发的模样,看的人心中不免七上八下。

金不换戳林师爷,使劲冲江无眠的方向努嘴:你们家大人,满不满意?给个话说,安静得老道心底发怵!

在此之前,他对江无眠的印象无非是话少、钱多、会败家的知县,噢,还得加上一条,奇思妙想比较多。

路上,金不换与林师爷交流过,从江无眠小时候说到韶远县知县,林师爷说他们大人好说话,面上冷了点但心热,能做的事从不推辞,对手下也是出名的大方。

真正碰上,面冷、大方能看出来,心热……相处时间短,瞧不出什么。

但从他做的事看,心的确热。

只是安静时,金不换总觉得是自己犯事了,江无眠给他一点时间反思,谁先吭声就是得算账了。

林师爷假装地上裂开的水泥形成了星斗倒悬图,看得认真出神。

“金道长。”安静室内,江无眠突然出声,把金不换喊得一个机灵。

“哎。大人,您怎么看?”金不换条件反射脱口而出。

林师爷与江无眠陡然沉默一瞬,这语调过于谄媚,以至于江无眠心底的高人形象骤然崩塌,碎得一地玻璃渣。

他缓了缓,金不换没发觉瞬间的异样停顿,只听江无眠道:“……烧得正好。”

金不换正在反思自己是哪一条没学到位,是多写了一部分材料谎报预算还是有一天吃饭把油滴纸上被发现了?

猝然听闻江无眠这句话,首先反应过来江大人这是讽刺还是气懵了?

“啊、是……是尚可、尚可。”摸不清何意,金不换下意识附和。

正好?裂成八瓣都能说正好?!江大人这……这要的什么?

金不换瞥着水泥上的裂缝,实在想不到风一吹太阳一晒皴裂成如此模样的东西能代替砂浆给城墙抹面!

它放地上走都嫌硌脚,给城墙抹面是嫌墙体坍塌还不快?

叫的什么好?

江无眠在地上框出正方形,三人合力挖出地基,上面先铺一层砂石,再将水泥、沙子、石子按比例混合,最后抹平。

“注意阴干,用草席盖上,每日浇水。韶远县的太阳太大,最近一晴天,温度上来,水分蒸发太快,水泥会干裂。”江无眠拍拍衣袍上沾染的灰尘沙子,起身叮嘱金不换。

金不换捋着胡子,翻出近些天的记录,恍然大悟。

他入了误区,一直以为水泥成品出现问题,根源上是使用方法错误!

明白不是吃饭手艺出现问题,金道长再度抖擞精神,先是夸了一番江无眠的机智,又不着痕迹地邀功问分红。

契契书上标着每卖出一份水泥,减去成本,利润由江无眠和金道长分割,这和水田犁的经营情况一模一样,每一张犁都有江无眠和赵成的分成。

只是比例不同。

江无眠毫不意外,“等水泥彻底稳定,县衙会采买第一批,分红少不了。”

水泥的配方至关重要,至今还没道童出现在别院内,也是怕来人心性不好,透露消息。

骤然派人来,也会暴露什么,最后只能让林师爷紧着这边,他好歹能打,打不过还能带着金不换跑路。

林师爷咂嘴,“行,制肥料一事交给衙役,我随金不换炼丹、水泥。”

江无眠二度提出甲方要求,“水泥试验成功,再制作红砖,水泥原料删减一部分,是红砖材料。金道长,此事还要辛苦你再度钻研衍化一番,事成之后仍按照契书分红算。”

金道长听完画饼,热血奔涌,回丹房钻研新方子去了。

毕竟江无眠每月月初发底薪,小院里现今没招人来,一切采买东西全走县衙支出,有时不够会直接给钱,还有部分分红的钱在路上等着,他自然会为江无眠尽心尽力。

江无眠和林师爷交接县衙事务,“肥料的事有陈平接手,一队十人看五亩地,大材小用。从制作肥料开始,全去学习种地。”

林师爷没去田间上看过,不知江无眠为何任用陈平,他印象里陈平好似是个沉默寡言的农家汉子,一紧张就憋不出几句话。

听完江无眠给的理由,他同样和赵成意识到某种东西。

这与大周现行的地方官职替补规则是不太一样的,它更像是中央,以考核任用官员,能力及格上任,不及格卸任。

甚至,它比中央更加直白,不需要看谁的脸面。

“大人,领头的户书吏书等人先不说,先把底下跑腿的人填齐,分担部分事务。”林师爷建议道,“直接在县城招人,就近有住房的。”

林师爷想到县衙后院填满人的房间一阵头疼,他们大人连个跑腿小厮都没有,原因就是后院住不下,一直没在当地买人。

江无眠无感,他并不习惯身旁有人,即使纠正二十来年,潜意识中仍有防备,就不适合有人跟着。

不过林师爷说的在理,领头找不到,底下跑腿还不好找?

用不上多少有能力的,执行能力强、机灵会看眼色、学习能力好……都能做跑腿,万一有机灵的还能提拔上来当一房领头。

江无眠想了想,果断拉出一人,“张榕去做,等他歇过几天,先管县衙人事变动这部分。”

人事变动?

林师爷品了一下,觉得大人说的也没错。

张榕接到消息时还在灌药,连续三天风里来雨里去,不幸成为县衙风寒第一人,以免传给他人,这几日都是独自在后院待着,前院办公场地都没出现过。

“招人?六房里招人,不设领头?”张榕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声音从土布口罩下传来,沉闷又模糊。

六房空一时半会,问题不算大。江无眠处理速度快,四个师爷有执行能力,两相结合,要不要无所谓。

随着韶远县重建,需要他们的地方一多,处理起来耽误时间,招人也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江无眠把林师爷的说法和自己结合前世笔试面试的情况说了一通,“先列计划,预算和流程报给、报给我。”

林师爷还在郊外,此事只能他自己负责。

张榕开动脑筋,又把这事扩张了下,“大人,咱们能反过来!流民中有人本身有才华能力的,进县衙做胥吏可以落户韶远县,工程队也一样,不偏颇不偏颇。”

林师爷想的死县衙住不下,但张榕和他相反,县中有不少空房,由县衙出钱赁房安置也行啊,只要把人留下,好说好说,一切都好说!

要知道,不仅是流民过来,还有其他县的读书人远道而来,只为看一眼能让圣上降下圣旨的知县到底是谁。

其中有刚过童生试的、院试的,有趁机拖家带口过来投奔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总体来说,借着江无眠如今的名声,能招揽一个是一个。

江无眠听着越来越耳熟,半晌,他想起来,“……人才引进?”

林师爷招人和自己挖人还是局限了,应该学学张榕。

先把人才划拉到自己碗里,许以钱财住房,解决半数人生难题,这样一来,谁还能抢得过韶远县?

问他们为何来此?有何好处?

先说江无眠贴出的告示,也就是陆郁在平清县城外念的“水田犁租借”与“招工价格”两则。

前者能让不敢花钱买犁的百姓以低价用上水田犁,保证田地产出。最为基础的粮食产量不下跌,就能维持韶远县稳定。

后者则是将韶远县剩下的劳动力转化成商业价值,增快韶远县建设速度。对于百姓而言,则是有活可干,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都活不下去了,那到韶远县来博个机会又能如何?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万一就能活了?

当然,这是对面对生存危机的人开出的条件。

对没有生存危机,能追求生活品质的人而言,他们需要的是能支撑生活的金银、能让自己改变未来改变命运的科举。

江无眠给不了科举,但能给另一个机会——胥吏,同样是部分人的追求。

“人才引进?”不还是挖人!

张榕一瞬间明了,他们大人还惦记着别人家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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