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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昙花一现为韦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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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谁人能料?那日城上一别怎料便是一生,她突然觉得自己生命的灵焰随着将军的逝去,也渐渐模糊,死的念头很清晰占据着她的脑海。此时窗外的月光散去,乌云遮住了整个天空,不一会儿雨点沙沙作响,疾风吹动窗外的竹子,看它们在凄风苦雨中痛苦摇曳,自己不胜悲戚。春雨中东倒西歪的鲜花,也孤苦无依飘零在凛冽春寒里,无辜而无助的样子亦如眼前人。残红狼藉,落花满地,内心的凄怆沉沦了自己的世界,像随风雨殇逝的花儿聚了又散。记忆中将军的脸布满尘埃,模糊在风中的笑颜不甚清晰,画面中初识的乍欢也残缺不全,她以为的天人永隔,使得灯下人独自演绎着黯然神伤。夜深后的清冷,雨打的轩窗下,点点滴滴入愁,丝丝细雨伴着微凉的晚风吹入房中,一一落进了她的哀思里。窗外冷雨萧瑟,花萼低垂的各色花儿纷纷飘下,随风飞散,不多久一地落花。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风雨渐息后,放晴的月亮从半遮的乌云里走出来,揉碎了一地碎银洒向窗外,清辉卷起了散落在风中的创伤,随往事挥刀砍向心。一个人的情深似海,是世间最妖娆的鹤顶之红,入口便荼毒一生。五更的钟声传来,她在迷糊中看到一个男人跪在殿堂下:“我与昙花仙子心心相印,为何不能在一起?这是什么样的规矩如此不近人情?”殿上庄严的形同九五之尊的那个人大喝:“将韦陀罚入灵鹫山,与昙花仙子永世不得相见。”她看见自己跪在地上哭泣着说:“这惩罚不公平……”痛苦中大叫,忽而睁开眼睛才知道,不过是一个梦,梦中的男人好生熟悉?怎么经常会有如此奇怪的梦?她暗暗不得其解?躺着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模糊间自己在别院外门口徘徊,似乎在等一个人,月色朦胧下,前方小径有些缥缈,等待之人迟迟没有出现,她有些焦急了,暗忖:将军近来公务缠身,大约今晚不会来了吧。她向远方看了看,并未见到任何影子,而后慢腾腾走进门,刚要关门的时候,看到远处俊拔的身影飘然而至,他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正盯着自己,那微笑好温暖,女子满心喜欢。眼里的光,瞬间灼热着自己的心,她跑过去,将军一把拥住她,女子娇滴滴道:“将军怎么这么晚才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将军目光迎向她:“我想看看你,忙完了就匆匆赶来,原来你一直都在等我,呵呵……”女子:“我才没有等你呢?不过是来门口赏月而已 ,”说完脸一红便垂头。将军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开口说:“父母已经定好良辰吉日,让我来看看你们家还有什么需要我家准备的?匆匆忙忙准备不齐怕委屈了你,”女子戏谑道:“谁委屈谁还不一定呢?我不急你急什么呢?”将军柔声道:“几日不见你长本事了……”说完目光定定看着她。月光的银晖,趁映着她绝美的脸庞,双腮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红晕,就像屋里案上雪白昙花上,沁出了一抹嫣红,美的让人窒息。她抬头迎着爱人的目光,那眼里有温良的慈悲,女子就这样痴痴呆呆的看着看着。在一溪闲云追月里,找回悠然的惬意,在满园花开里,拾起生命中所有的盛放。在一窗月色里,拥抱幸福的感觉,在一缕东风的怀抱里,挥洒生命的自由,眼前人便是心上人,此生不渝。两个人正卿卿我我间,忽而又听一个声音:“小小花仙胆敢私生凡心,天规视若儿戏,来人将昙花仙子打入凡间,韦陀罚入灵鹫宫,生生世世不得相见。”只见一群天兵押着一个年轻人,从天上扔下去,那个年轻人回头泪目刹那,她看清楚那是将军的脸,东方涌现鱼肚白,她一身冷汗惊醒。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人不过是一场梦,可是梦中的场景为何如此熟悉?那个叫韦陀的究竟是什么人?她一时理不出头绪。

连日的阴雨让将军夫妇倍感焦急,几天来,他们夜不能寐等待儿子的苏醒,一天两天三天……一声声呼唤中,将军缓缓睁开了双眼,陌生的地方,两个不认识的老人。他肌体无力轻轻问:“你们是谁?我在什么地方?”老人愕然看着他:“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你母亲,我是你父亲啊!”母亲接着焦急的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里疼告诉我?我们是你的父母,有我们在不要怕,一起都过去了……”将军疑惑的看着床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你们认得我?我是谁?为何会在这里?我怎么记不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急切道:“快快请郎中,看看我儿到底怎么会记不得我们?”老将军横目:“真是妇道人家,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想请郎中?你想害死他?有可能是体力不支,导致头昏眼花,咱们耐心观察些时日吧,我看他应该无大碍,吩咐下去做一点稀粥,几天汤水未进,他应该是饿坏了。”不多久一碗红枣小米粥端到将军面前,他三下五除二咕咚咕咚喝下,见他还要,夫人又端来一碗,刚要给他喂,被老将军制止了:“五六天腹内空空,不能吃太多,否则容易伤害身体,要循序渐进着进食,这顿只此一碗足矣。”老夫人虽然有些不舍,想想老将军的话也在理,只好作罢了。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调理得当,将军的身体恢复神速,毕竟年轻也是不二法宝。只是他依然记不起前尘往事,记不得自己是谁?经过些许时日的调养生息,眼前人虽然懵懵懂懂,体表已无伤,见他恢复迅速,虽然还是不记事,老将军夫妇悬着的心也开始放松下来。那日父母不在,屋外细雨霏霏,浓浓的春愁掩饰不住一缕缕情思,可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思念的人是谁?竭尽全力回忆着,只是模模糊糊中一个女子的身影白衣胜雪,于是一个人在雨夜孤灯下,喝着闷酒,他怅然若失。时间就这样打发着,他不敢走出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半步,就是老将军夫妇来,也是趁深更半夜,怕人发现,也东躲西藏进院,这种郁闷日子堪比坐牢。他甚至产生了逃离的念头,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能逃到那里去?况且戴罪之身,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这几个月的光景他是无比烦闷。又过了近两个月,宫里传来太后忧思过度薨逝,老将军夫妇大喜,再不用如此这般提心吊胆了。因为贵妃的斡旋,皇帝对于将军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晨老将军夫妇过来告诉儿子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谁知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淡淡应着,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思念谭家那女娃儿?这时他们还不敢声张儿子活着的事实,毕竟小心行得万年船。有些事情自己想着来日方长,可是谁能抵御世事无常?该小心一点还是小心为好。

皇宫里的小公主对于祖母的去世并无太多难受,从小她对这个孙女也是不待见,宫闱之中的感情自然淡。盛大的国葬后,死去的人终于死了,而活着的人依旧活着,生活终归于平常。九重宫殿里,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壁画,宫殿之恢弘,雕工之精致,构件之精巧,绘画之绚烂,让人无比震撼,雕着凤凰的花窗与绣有牡丹的窗帘相映生辉,美轮美奂中,这便是无与伦比帝王家。小公主坐在窗前,想着是不是该去看望一下将军了,反正祖母去世了,再也不会有人跟踪自己,也无人再敢置将军于死地了。第二天她求二哥带自己去看望将军,兄妹带了几个随从,便装悄悄私访,对于他们的到来,老将军夫妇是感激不尽,带着他们山路转了十八弯,来到将军住的小院,将军困惑的看着他俩,集中注意力也想不起来者是何身份?小公主激动的说:“韦将军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你忘记我了吗?那日皇宫宴会上你舞剑的姿势太洒脱了。”他茫然若失,眼前少女一抹红晕挂腮,巧笑嫣然,难不成她就是自己思念的女子吗?想着不觉有些羞涩。他们兄妹俩聊了很多家常,想努力勾起将军的回忆,可是他依然无法想起什么?见他此时脑子依旧空空,只好辞别,虽然小公主万分不舍,可是又不好意思不走,只好磨磨蹭蹭跟着哥哥回宫。跟二哥正要分开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要是喜欢韦琅,国孝后让贵妃娘娘求父皇赐婚吧,以免夜长梦多。”小公主羞涩不已:“二哥说什么呢?”而后脸红着跑开。回到寝宫,她觉得自己的脸还是热辣辣,想着二哥意味深长的关切话,自己是不是该去求求母妃,毕竟幸福要靠自己把握,此时的小公主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喜悦里。

天色已晚侍郎府上,黄昏园子里雾气渐浓,闺房内女子轻抚瑶琴、耳边是那百转千回凄恻哀婉的曲子。本是凌渊飞涧,玉指弄弦曲轻弹,奈何愁绪空付、一纸烟雨泪难收。几个月来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想起初见时的甜蜜时光,而今已恍若隔世。曲终人散,这生死爱恋刻骨铭心,大雁南飞潇湘时,梦中人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弦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唯见月照高楼,流光徘徊处弹奏人如梦初醒,今夜又是一枕黄粱尝遍。斜倚轩窗夜未眠,愁锁眉弯,灯下心烦意乱,曾经以为的如花美眷相依相伴,奈何天不遂人愿而今想着一个人守心自暖,奈何长夜独自难抵凄凉,闭上眼睛,泪水无言落下。不知过了多久,昙花蕊里突然爬过一只小蜜蜂,微弱的声音传来:“昙花仙子,昙花仙子在吗?你的韦陀并没有死,他在城外东山溪边林子里的小院躲着,你快些去找吧,去迟了恐怕别人钻孔子了,这一世千万不要再错过了,赶紧去啊!”朦胧间女子抬起头问:“你在叫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叫昙花?”小蜜蜂:“我是聿明氏啊!只因成全你犯了天规,永世不得翻身,不要磨磨唧唧问那么多,还是我带你去吧,你跟在我后面就行。”于是小蜜蜂前面飞她后面追,不一会儿就到了丛林边的小院子里,她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儿一脸困惑的坐在灯下饮酒,含着眼泪推门而进,声音颤抖着:“你是韦将军,你真是将军……”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困惑道:“你是昙花吗?”昙花一怔:“是我,你不记得我了吗?”男子拉住她的手静默不语。她高兴坏了,激动不已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祈祷:“我的一番苦心,终于感动了上苍,从此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说完跪下便磕头。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今夜月色迷人,想着用不了多久,他十里红妆来娶,从此花前月下,你敬我爱,芸芸众生中,烟火人间,繁华三千,幸福两个字触手可及,从此不会再辜负那场华美的初见。风细细,柳垂垂,疏影外一枝斜香袭来,想着心中的人儿,明月落心头,几许幽香入心扉,瞬间心旷神怡。依稀记得初见对坐时的温馨,风过眉间,疯长着情意绵绵。记忆的门楣,昙花做笺,勾勒花间嬉戏的画卷,在青梅煮酒里侯一场久久不散的盛宴待东君来时,落花成片里相依相偎。忽听丫鬟叫:“小姐起来用早膳吧。”

睁开眼睛又是一个奇怪的梦,可是聿明氏这个名字好生熟悉?接下来的日子,半信半疑之间纠结着到底应不应该去?不管这个梦是真暑假,她决定去山那边看看。那日天放亮,便带着丫鬟还有两个侍卫一起上路了,三四个时辰的工夫,他们便来到了山脚下,远处密林葱茏处,有一行低矮的院落,草丛没脚,他们踉踉跄跄走过去,柴门外传来男女的欢声笑语,一个男子的声音说:“小心脚下,你金枝玉叶尊贵的很,何必来草屋茅舍看我?过几天我就回将军府了,”将军的柔声细语传来。女子抑制不住兴奋说:“我母妃答应我求父皇为我们赐婚了,我来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昙花听了心一沉推门而入,入目的场景让她感到无比寒凉,他的将军此时正深情款款盯住眼前一个衣着华贵的漂亮女子,女子红袖半遮,妆脸轻转,眉目娇媚,微笑低语间,颔首展媚,温柔洒向他的脸,她的心顷刻下沉。女子看向昙花微微不悦道:“你是何人?擅闯私宅?”侍卫们怕刺客,纷纷围向昙花。昙花的丫鬟怒道:“侍郎府上大小姐,谁敢造次?”公主递给侍卫们一个眼色,见两个女流之辈,他们纷纷退下。昙花仙子走到将军面前:“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心心念念的昙花啊?那日城墙上,你告诉我平乱回来娶我,这话不做数了吗?将军茫然若失,眼前人好生熟悉,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迷茫道:“这位小姐,我们可曾相识?或你在哪里见过我?”此时的昙花看着眼前的公主,以为他有了新欢忘记旧爱,悲愤中更觉他在装疯卖傻,恨恨道:“好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攀上高枝就富贵逼人了?你这个无耻之徒,”说完摔门而出。将军怔在那里,突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为何这个女子如此熟悉?而自己记不起。公主疑惑的看着他,心里明白他与女子之间非同寻常,她不想关键时刻有人破坏自己的好事,便对着将军说:“她怕是认错人了吧?对了,你身体不适,赶紧回屋别受寒,”说完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将军。今天突然降临的女子,让将军有些疑惑,女子眼里的苦楚,为何会让自己心颤?看着她决绝离开,为何又如此不舍?思绪烦乱间,索然无味对小公主说:“今天有些累了,殿下请回吧,我想休息一下,改日再聚。”公主听了,识趣的离开了小院 ,回宫路上闷闷不乐,她想着将军那痛惜的眼神,分明他的心里装着女子,而女子那绝望的表情,让她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另一条路上的昙花仙子正失魂落魄,日思夜想的人儿,眼里装着别人时,他神色光彩照人,彻骨冰冷侵入心,寒意阵阵。

经历了权利游戏的更迭,皇帝开始痴迷佛教了,对于将军他也决定暂放一马。皇后在宫中布置了佛堂开始了吃斋念佛,不再掌管中宫事物,而六宫的实际掌控者则换成了贵妃。只因她无子,与几个得宠的皇子走得极为亲近,二皇子十分清晨当下的时局,他对于夺嫡之争也是蠢蠢欲动。那日二皇子去贵妃处请安,闲谈间说起小公主,二皇子道:“贵妃娘娘小妹及笄之年也在眼前了,婚事可有打算?”贵妃一听纳闷道:“还不曾有合适人选,临王殿下看看诸大臣家的公子,可有天作之选?”临王小心翼翼道:“娘娘觉得韦琅如何?韦将军品行端正相貌堂堂,这个人或许小妹会满意,她的脾气您清楚,要是别家公府贵胄不一定会入她眼?”贵妃一听大致明白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顺水推舟道:“既然殿下看好的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何况从小你跟你小妹感情最好,对她的了解不比我少,挑个合适的日子我请你们的父皇赐婚,你看如何?”临王:“只要娘娘也觉得是良配,那肯定错不了,恭喜小妹了,”说完便起身告辞。从贵妃宫里出来,临王想着好久没见到小公主了,决定去她寝宫看看,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小公主看到二哥走进自己寝宫,止不住的欢喜雀跃,上前拉住他衣角:“二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找我有事吗?”临王:“想妹妹了来看看,无甚事。”小公主兴奋道:“盼都盼不来的二哥哥,今天来看我,太高兴啦 ”,说完便拉住他袖子不放。临王:“话归正题,贵妃娘娘已经同意你跟韦琅将军的婚事了,她找机会禀明父皇赐婚。”小公主一听眉飞色舞道:“我就知道二哥哥最疼我了。”临王:“这下可遂心了,只要自己的妹妹称心如意,做哥哥的也高兴。”兄妹两个开心的聊着,不觉天色已晚,临王走出小妹妹的寝宫,不觉感慨万千,谁是笑道最后的那一个,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己的性格着实不会明争暗斗,但是为了天下他决定放手一搏。

侍郎府上灯火通明,皇帝赐婚的旨意很快传遍京城,全家愁眉不展,此刻他们捂的正紧,昙花还不曾知道。不过是一个迟早的事,将军府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侍郎家女抗旨不尊,他们也没这个胆,只是最终苦的是自己的女儿,想到这里,侍郎夫人不禁垂泪。灯火下女子正望着那株昙花出神,记忆中一个瘦削的老人,携一株盛放的昙花来到一座宫殿,殿上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望着老者她似乎有点想起什么,不过很快被一个急切声音打断了:“小姐小姐,听说将军要娶小公主,是当今皇帝已下旨赐婚。”她听后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木然说:“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丫鬟看着她惨白的脸,不无担忧的说:“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将军已经不记得你了,不要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当的,我们小姐这么优秀,一定会另觅良缘。”昙花静静的说:“好了,不要啰嗦了,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下去吧。”丫鬟默默退出去了,月光下空室里一片死寂,眼泪汹涌而出:前世种种豁然在目,韦琅你前世见我不识,今世见我不理,这究竟什么样的孽缘?只因你那点灌溉之恩,让我轮回两世不受待见?若有来生我彻底放手。在梦中的桃花源里,本想牵你手,任岁月沧桑到荒无人烟,此情亦不改。我用三生执着,求你回眸的一眼,这不息的执念,化作心头无数的痴缠,带着泼墨于记忆的画卷,来今世寻你。原本以为初见定情,你会是我今生的永远,你的漠然不识,我终于明白你只是自己生生世世的在劫之难。轻启思绪的心门,忧伤情愫弥漫在心,渐渐泛起的涟漪,让思绪在拈花的指尖忧伤飘过。回忆着那抹初见的浅笑,沉醉于那难以忘怀的温情,是初见时年轻人浇花的样子。只是昙花一现盛宴散场,留下一地荒凉,时光叠成愁,往事裁出一袖凄苦,于青石桥下映花,一曲流水照残月。起初捻风编织似锦年华,煮茶沸腾火热心情,最终两世时光覆水难收,自己心百练绕指柔,如今只剩死灰。等风踏过大漠黄沙,略过燕山孤烟,泼墨了夏秋冬,临摹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皴擦三千六百夜经卷,怒放了楼台烟雨中堆积的杏花树,泛舟孤帆下碧空来世间寻你,那灌溉的滴水之恩,已被岁月蒸发的了无踪迹,我终不过是山路旁顾影自怜的花儿,你是途径而过目不斜视的小佛陀,前世一笑而过,今生也只是擦肩。昙花想到这里,突觉淡然。

今天是公主大婚,全城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鞭炮声震耳欲聋,街道两旁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镜前昙花仙子,将一抹红晕挂腮,涂抹上铅粉,淡淡的妆容,画上丹红的胭脂,红衣似火,灼伤眼眸,她艳若桃李,依然不失凝脂素洁般雅韵。慢慢走上城墙,娶亲的队伍墙下走来,她看着前头鲜衣怒马的新郎官神采奕奕,这一刻心疼的感觉无法呼吸,大声疾呼:“护法韦陀,我是昙花仙子,因为爱上你触犯天规,被罚入人间变成寻常小花,永世不得回天庭。那一世聿明氏为了成全你我,带我到佛前与你相见,而他因此触犯天威,永世不得翻身。我两世苦苦寻觅,你却从来没有记住过我,来世你我永不相见,”说完纵身一跃。将军大惊,女子像一片枯叶飘然而落,她的嘴角渗血。前世之旅,他忽然历历在目,上前一把抱住女子,眼泪夺眶而出。女子幽幽道:“不知道自己曾经幻想什么样的锦绣年华?才如此执着生生世世等待的煎熬?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我走了后,你好好活着,把我未曾拥有过的幸福补上。百年之后奈何桥上相遇,你是你我是我,从此灰飞烟灭,再无瓜葛 ,”说完泪尽而逝。此时的将军想起了那一世山路旁,盛放的昙花似雪如眼前人。前世种种涌现脑海,他不禁悲从中来,奈何她再一次真情空付,这一世别院里的重逢,他依旧没有认出她。泪水无声滴下:“你是昙花仙子,何苦为我再来一遭?我终是此生又负你一次,何苦为了我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一次次来世间历经轮回之苦。”而后他抬头对着公主说:“公主请回吧,我决定皈依佛门,从此持经念佛,也再无起心动念惹红尘。”

韦陀一愣驮菩萨生于农历六月初三日,据说他造亭接受众一百二十所,开井一百三十口,造僧袈裟及碧树钵八百万,设僧尼浴池,砌大路四十八条,造佛寺四十六所。每世造旃(zhān)檀香佛一千尊,高丈六尺,每尊佛前造金宝塔一座,各高七尺;每世造《大藏经》一百藏。娑婆世界拥三洲大□□,所以一十八世为将军,五十四世为宰相,一十七世为真童童子命,因情执而转世人间,每一世都有惊心动魄的故事上演。经年后老去的将军溘然长逝,他的灵魂幽幽来到佛前,看到佛前的昙花心头一震。佛问:“昙花仙子你与韦陀护法,还有近百世的轮回,你可愿随他继续历劫?”昙花仙子:“我佛慈悲,我不愿意再追随了,生生世世爱而不得,我决定放下执念,自我成全,这一刻的昙花彻底醒悟。这大约就是佛家所言“当头棒喝”吧,以千钧之力喝出处世真理,以此换得门徒开悟、浪子回头。挫折皆是历练,苦难酝酿人生。佛祖:从你在山脚下等他的那一刻,便已经选择了轮回之苦,这是劫数,应劫而去是你难逃劫数,等最后一世必然有一个圆满结局,去吧,众生皆苦”。

灵鹫山下阳光浮金,世界依然很温暖,还和从前一样,韦陀匆忙间擦肩而过,昙花已淡然,悲欢舍弃,海天遥阔将一切释怀。明月长空,轮回的转经筒在禅院间的山水间穿梭,安静梵一柱檀香,静坐菩提,木鱼轻敲,梵音浅唱将前世今生铺开晾晒,花开菩提的禅意,落在离合的世界里生生不息。韦陀走来昙花一现,韦陀走过昙花一落,谁主成全?聿明氏江湖转身不见。世世的轮回苦旅如岭上雪,在日色里绚烂里片片瓦解,唯一留下的故事情节,在书本里一带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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