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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昙花一现为韦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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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将军之手轻而易举的除掉了自己多年的心头大患,此时的皇帝丝毫没有丧女的悲痛,看着神色哀绝的太后,反而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察觉不到的喜悦。皇后哭着走来,俯在公主的尸身上泪流不止,她不敢大声哭泣,怕引起皇帝反感,只轻轻说道:“你这狠心的东西,丢下母后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举国上下的流言蜚语……”皇帝听见皇后的声音大怒:“哭哭哭,生出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竟然还有脸哭?顷刻皇后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一旁的贵妃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皇帝眼睛飘向她时,脸上瞬间布满哀伤。一旁的小公主悄声问贵妃:“母妃,韦将军就要被处死了吗?”贵妃:“是啊!你父皇下令秋后处斩他。”小公主:“可是他并没有错啊!而且平乱有功呢?若没有他王叔肯定早已攻破城池了?”贵妃:“小声点,让你父皇听见,仔细你小命,”小公主吐吐舌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自言自语:“父皇真是不近人情。”经历了这一幕,皇宫内人人各怀心事。夜晚辉煌的宫殿比平时多了几分萧条,丧女的皇后对着窗外的月亮长叹一声,眼泪迎风而落,她不敢大声哭泣,只能默默流泪。当今皇上坐在御书房闷闷不乐,虽然除掉了心头大患,可是公主与他私奔的丑闻,全国上下人尽皆知,他恨恨的想着:这个死丫头为了自己那点私情,置皇家颜面都不顾了,生下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皇后难逃此咎。只是皇后为人举止娴雅,心怀仁慈,如果废后怕引起争议,如果不废后怕太后面前难以交代。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贵妃心里正偷着乐,这桩丑闻对皇后的致命打击,让她倍觉神清气爽,想着皇后的宝座离自己又进了一步,不仅洋洋自得,眉宇间上扬的神色,将她的内心暴露无遗,她的脸上大写着我要当皇后。母亲春风得意的时候,此刻的小公主在自己寝宫烦闷的走来走去,虽然皇姐有些飞扬跋扈,但是对于庶出的自己,从来没有恶意,心里不禁涌出一丝难过。她殉情的举动着实让自己敬佩不已,如果自己心仪的男子即将死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而且义无反顾,举刀抹脖子呢?而且抹脖子的时候不疼吗?她微微歪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怅然若失的孩子,带着天真的忧郁想起初见:将军温文尔雅,净玉无瑕,他大笑的表情肆意飞扬,眉眼如春,似山水画中,小女生一见便芳心暗许。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下将军,这件事只有贵妃可以帮忙,想到这里心里开始拿主意。

此时的韦家风声鹤唳,老将军夫妇焦头烂额,金口玉牙的圣命难违,任何人都不敢在风口浪尖上赌身家性命,去为儿子求情,自己的儿子风华正茂,却要承受无妄之灾,小命要不保,夫妻俩不仅老泪纵横。正抱头痛哭的时候,侍郎来访,顾不得俗礼他进门就嚷:“老将军现在唯有一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是贵妃,眼下她正盛宠,皇帝对于她的话,言听计从,我们得想想办法,让贵妃娘娘求情。”夫妻俩一听儿子有活下去的希望,对着侍郎那是千恩万谢,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百分之百努力去争取。侍郎接着又说:“贵妃通音律长袖善舞,听闻她一直在寻找古代遗留的一把瑶瑟,好像久久未能得手,如果咱们现在能得到这瑶瑟,贤婿还是有救的。”(玉镶的华美瑶瑟,因为存世极少,皇族贵胄都难得一见,所以是极其珍贵的琴。且瑟声悠扬哀婉,据说“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将军侍郎举全府之力,开始四下派人去寻找这把琴,如果发现踪迹便不惜一切代价卖回,如果不卖抢也要抢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阖府上下的不懈努力,终于花重金买回了这把价值连城的琴。想着用何方法能送进宫的时候,一向与韦家交好的二皇子来访,天降及时雨啊!求告无门的时候,他的到访让老将军夫妇大喜过望,随之请进来盛情款待,言谈间向二皇子表明心意。二皇子听后说:“此事有些棘手,贵妃一向骄横,对我等非她所出之兄弟心有忌惮,小王我出面肯定不行,容我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吧。”韦老将军磕头道:“犬子性命就交于临王殿下了,”说完长跪不起。二皇子急忙扶起他:“使不得老将军,折煞小王了,只要能救韦将军,小王当竭尽全力,我这就回宫想想办法,您老不要太焦急,伤了身子韦将军知道了更难受,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定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完二皇子便告辞而出。皇宫内,临王边走边苦思冥想着,实在找不出比较可靠且得贵妃赏识的人。正思忖间,跟小公主撞了一个满怀,小公主行礼娇嗔一声:“拜见二哥哥,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连小妹都看不见啦。”临王一怔,立刻温存的看着这小妹妹,眼前少女活泼明朗,双眸烟雨尽染,水墨润色,姿态可人,不觉神清气爽。这小妹妹虽然是贵妃所出,但是心地善良,对他们这些都是长兄亲热有加,而且曾未沾染贵妃的阴狠。想到她是贵妃娘娘的掌上明珠,突然心生一计:“许久未见,小妹越发水灵了。”小公主嗔怪:“小时候兄妹亲密无间,愈发长大了,彼此都生疏不已,好想回到御花园捉迷藏的时候,哥哥们拼命保护我不让老鹰抓。”临王:“是啊!愈是长大失去的愈多,今后咱们兄妹还是多走动为好,以免越来越生分。”“二哥,我也是这么想的,姐姐的去世我心里难受的很,希望以后咱们几个都好好的。二哥可曾知道韦将军很快被砍头的事?”临王暗喜道:“这件事情举国尽知,我岂有不知之理?”小公主天真无邪道:”二哥哥可有法子保将军一命?求二哥哥跟父皇求求情吧,不看别的,看在他平乱有功的份上行吗?再说了姐姐与渊王叔的死,与他无关呀!又不是他杀的,而且他曾奋力保护他们的。”临王嘘:“小声点,隔墙有耳。”此时这妹妹真是天将奇兵,正好求她,谁知这她也有此救人想法。他掩饰住得意之情,不动声色道:“小妹事关重大,你我兄妹恐自不量力,此事还需贵妃娘娘出面才好。”小公主:“二哥哥我正有此意,咱们不亏是兄妹,连想法都一样,我这就求母妃去。”临王:“小妹稍安勿躁,实不相瞒,我刚刚去了韦家,韦老将军托我把瑶瑟琴交于贵妃娘娘,只因为贵妃娘娘对我素不喜,恐难当大任,正好今天碰上妹妹,韦琅真是好运气,有妹妹出面他性命无忧。”小公主:“哥哥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通知老将军进宫,我与他一起求找母妃吧 ,”趁热打铁宜快不宜迟,临王赶紧派人去了韦府。

韦老将军亲自抱着瑶瑟琴,惶恐不安的跟着小公主前往贵妃的寝宫,见了贵妃磕头请罪,不敢直视。贵妃看到自己日思夜念的瑶瑟,祖母绿点缀琴头,金凤摆在琴尾,奢华中透露着一丝仙气,随手拨弦天籁之音倾泻而出。她内心难耐狂喜,脸上却云淡风轻,头不抬眼不睁道:“老将军的来意,本宫略知一二,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本宫也是有儿女的人,韦将军的事本宫尽力而为吧。”老将军磕头如捣蒜,千恩万谢辞别而去。小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母妃韦老将军真有心,他居然把这样珍贵稀有的琴弄到手,看来是下了血本了,他对自己的儿子像您一样对我一样好。奥!对了母妃我这里还有一副耳环,是找高手专门打造成明月状的,顺便还打造了一个别致的金钗,您这么好看,戴上阖宫上下在母妃面前定黯然失色。”说着亲自给自己母亲带着明月珰,珠环约素腕,翠羽垂鲜光,乌黑秀发间插上璀璨钗,明月型珥珰在耳间若隐若现。小公主:“母妃好了,您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好看,佳人入眼帘,一定会迷死父皇的。”贵妃一看镜中自己凝脂如雪,灿若丹霞,盛放牡丹般雍容华贵,顿觉喜不自胜,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好看呢?她脸上藏不住的得意,用眼角瞥了小公主一眼:“小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小公主:“母妃您太睿智了,一切逃不过您法眼,实不相瞒,女儿心仪将军许久,求您成全。”贵妃蹙蹙眉头道:“这可不好办,你父皇下令谁敢违抗,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让会你父皇给你另觅佳配,保你满意好不好?”小公主撅撅嘴:“母妃您收了人家的琴,答应好了人家帮忙的,不许反悔。再说了我心目中只有将军,要是父皇杀了他,我也像姐姐一样,绝不独活。”贵妃四下打望紧张不已,一把捂住她的嘴:“口无遮拦的东西,不想要命了是吧。”小公主:“母妃您想想,要是您能救出将军,随手也打击一下母后啊!让母后看看,姐姐死了父皇都不治将军罪,她在父皇心中是何地位?一定会大失所望的。”贵妃一想:韦琅逼她女儿自尽,还能活着,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打击确实不小。心里不觉改变了注意,她不动声色对小公主说:“好吧,你先回去,待我向你父皇求情。”小公主千恩万谢雀跃而去。

头插璀璨钗,耳垂明月珰,笔呵梅弄妆试巧,精心梳妆后,红烛下静候她的君王。不一会儿宫女来报万岁驾到,贵妃赶紧起身跪拜相迎,皇帝抬手扶起她:“爱妃快起快起”,贵妃那张绝美的脸,立刻让他双眼放光:“有人说晨起看美人赏心悦目,我偏偏喜欢晚上看,银烛华筵,银屏内风摇焰闪,煞是动人啊!”贵妃娇羞道:“陛下过奖了,只要万岁爷喜欢,臣妾求之不得呢。”鸳鸯枕上好事成双后,贵妃见时机到,贵妃试探着问:“陛下您真想除掉韦琅吗?”皇帝一听龙颜不悦:“爱妃我最恨后宫人嚼舌根?不杀他我怎么跟母后交待?”贵妃:“可是韦琅平乱有功,如果杀掉他,空惹非议?以后谁还敢担当保社稷大任?”皇帝:“杀掉韦琅杀杀那些武将的傲气,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舍得金银财宝还愁没人给卖命吗?妇道人家鼠目寸光,”说完起身更衣要走。贵妃知道此人六亲不认,其实自己内心无比厌恶,为了生存也只能曲意逢迎。刹那脸上挂满笑,从风起云涌到不动声色,只是一瞬间眼神变换,真是戏精本精。而后和颜悦色道:“陛下圣明,臣妾肤浅,有您的圣明统治,谁敢造次呢?是臣妾多虑而已。”这时他脸上的不悦渐渐淡去,贵妃也不敢再多言。第二天小公主欢欢喜喜赶来,不等通报便急切闯入:“母妃母妃,父皇可曾答应放过韦将军?”贵妃嗔怪:“休要再提此事,惹你父皇不快,他主意已决,母妃我也不能扭转心意?小公主放声痛哭:“母妃韦将军砍头那一天,便是女儿与您死别之日,恕女儿不孝了。”贵妃:“我十月怀胎,精心教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也要学东宫那死丫头。”“我不管反正他死我也死 ”小公主说。贵妃:“你好好听话,不要添乱,让母妃想办法。”小公主:“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一定能想办法救韦将军,我告辞了,等你好消息,”说完一溜烟跑了。无论贵妃的心肠怎样硬,毕竟舐犊情深,她更怕自己女儿跟她姐姐一样。几天来辗转反思,主意想了一波又一波,始终理不出头绪。中午小寐,隐隐约约听见寝室外,两个宫女小声嘀咕:“贵妃娘娘睡着了,这园子花草多飞虫也多,仔细看着,别让小虫靠近床前,娘娘就怕虫子的,你上上心,别睡得像装死一样。”一听见装死,贵妃计上心来。

年少时候自己的父亲喜欢侍弄药草,有一次认识一个胡人药商,从西域带至此地一种叫莉花根的草药,吃一寸便停止心跳呼吸昏死一天,吃两寸昏死两天,以此类推,但是一下吃七寸的话便彻底死去。她秘密派人出宫去自家府上寻这种药,不多时日,便带回了六寸。见寻得此药,随即想到太后的耳目众多,于是心生一计。那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打扮极其素淡,行礼之后她上前瞧着太后双目含泪说:“母后近来愈发瘦削了,千万仔细身体,您安康便是小辈们的福分。知道太后您近来食不下咽,臣妾亲自熬制了一些滋补品,您趁热吃下,这样臣妾还能心安一点,以后会每天亲手给您熬制。”太后一看心头一热道:“怪不得皇帝疼你,这孩子行事又乖巧又孝顺。”贵妃:“母后过奖了,侍奉您老是我们小辈应尽的孝道,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以后说给臣妾听吧,憋在心里恐身体不适。”太后:“韦琅这个天煞的,害死了我儿,怎么皇帝还不处死他?”贵妃:“母后臣妾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儿但说无妨,”太后道。贵妃:“母后韦琅怎么说都是护国有功,陛下就这样杀了他,以后谁还敢给陛下卖命?您体谅体谅他在其位的难处。”太后一听大怒:“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来你在这等着我,把你的补品拿走,我受之不起。”贵妃赶紧下跪:“母后稍安勿躁,听我娓娓道来,杀掉他恐惹天下非议,咱们让他自己病死狱中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太后脸上顿时有了一丝悦色:“我没有听明白,”贵妃:“母后我是有女儿的人,我知道您老的委屈,臣妾这不是正为您排忧解难吗?”她命人拿来莉花根,悄悄对太后说:“这是臣妾托父亲寻来的西域毒药,无色无味,吃下去人不知不觉就死去,没有任何中毒症状,母后您看可好?”太后一看悄悄对贵妃说:“我儿费心了,母后知道你的孝心,这皇后生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东西,中宫失德啊,我会让皇帝知晓。”贵妃:“母后儿臣只想为您排忧解难,尽一点孝心而已,别无所求。”太后:“我儿你明白母后心意就好。”贵妃留下了药,从太后寝宫一脸得意的出来。贵妃寝宫小公主焦急的伸头不停探视着园子小径,看到贵妃的身影她顾不得礼数,跑上去就问:“母妃母妃怎样了?”贵妃飘了她一眼:“急什么急,能不能稳重一些,以后还怎么成大事?有你母妃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吗?”她飘了小公主一眼。小公主继续急不可耐:“母妃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的。”贵妃眼睛瞅了瞅四下,一声不吭走进寝室,小公主跟着进来,她吩咐贴身宫女把好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然后附在小公主耳边说了好久,第二天小公主便差人去了将军府。

天牢里阴暗潮湿,地下生物啾啾唧唧蹿来蹿去,太后安排的人天天大刑伺候,将军被各种刑具折腾伤痕累累,动如针扎,双腿皮开肉绽,无力的下垂着,裸露的臂膀体无完肤,生不如死的他此刻只想痛痛快快结束,不想再遭受这非人折磨。此时的女子寝食难安,想起她的将军正在牢狱受苦受难的场景,她不禁凄然泫然,眼泪簌簌扑下。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了父亲,或许他有什么法子让自己可以见将军一面,父母房里两个人正嘀嘀咕咕,看到女子走进来,他们止住话语怜惜的眼色看着她。女子走进去便泪目跪地:“父亲我想见将军一面,求您成全。”侍郎大人上前扶起女儿:“我儿先起来,为父想办法解决。”女子含泪点头,在侍郎大人的斡旋下,女子的书信经历了一番周折终于递到了天牢。将军看到她的信悲从中来,自言自语道:“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忘记我,开心的活着……”狱卒:“半夜三更不睡觉,瞎嚷嚷什么?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说完打开牢门对着将军的脸狂煽将军冷冷看着他不言不语,煽完他甩甩手,嘟囔着:“累死你大爷我了,”便扬长而去。第二天送来的饭菜有酒有肉还有一盘青菜,而盛酒的酒壶分外大,他知道大限将至,心里念叨:“父母大人一定保证身体,儿子不孝不能承欢膝下了。还有谭姑娘来世再牵你的手,然后吃几口饭菜,一壶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不多久人便死了过去。狱卒上前摸摸鼻孔,试试心跳全无,几个人会心一笑。一个狱卒大呼:“死囚韦琅因急病暴薨。”不多久太后派来人查看,尸体冰冷,果然没有一点生机,派人扔入乱坟岗,并且吩咐不许任何人声张。这时密林深处,韦家派来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太后派来的人盯梢了三天后,确认将军已死,便撤了回去。看着四周再也没有探子,韦家派来的人也放松了,深夜猫头鹰传来阵阵惨叫,像是哭嚎。几个毛骨悚然的黑影从乱坟岗里,迅速抬走一具尸体,他们动作敏捷,绝不拖泥带水,转瞬消失在密林里。飞驰般翻过几座山,在天即将放亮的时候,赶到深山脚下一个平平无奇的院落,此时韦老将军夫妇,已在那里守候,看着体无完肤的儿子,他们瞬间泪奔,夫人着急的问:“会不会有事啊?怎么还没醒来?将军:“得两三天呢?”夫人亲自给他清理了伤口,仔仔细细上了药,将军那张垂死的脸瞬间清秀了许多。母亲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禁不住伤感万分,抚摸着他的头:“我儿受苦了。”

人面映桃花,雨后初晴,远望润烟,画楼外恼人的莺啼惊扰了公主的睡眠,百无聊赖间,她拿出眉笔细细描画柳叶眉。推窗看流连忘返在皇宫大院内莺莺燕燕,日光溶溶,暖香阵阵,芳踪杳然处,戏蝶游蜂,粉艳千丛,此时她的心情分外晴朗,就要见到日思夜念的将军了,想想开始脸红心跳。皇宫外,谭府内女子听闻将军暴薨,如五雷轰顶,万念俱灰如同刹那惊鸿般萦绕。她荒芜的双眸渐渐褪去明媚,站在别院小楼上倚栏哭泣。远眺处,蜂爹依旧如初识将军般乱纷纷飞舞,只是那小径上唯独不见将军的身影。落日的余晖漫洒在园子里,镀上一层昏黄,洒在眼底的泪,寸断柔肠萦绕在心间。烛光夕照时,思念如潮,多想让自己瘦成一剪柔柔的清风,浅藏着丝丝缕缕的情愫,裹挟着走过千山水,越过岁月的清冷,去到他身旁,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思念如虫嗜般撕咬着她的内心,而她的将军再也不见,再也不会听见她的心声。万念俱灰时,猛然抬头,突然发现许多年不曾开放的昙花,刹那间盛放。她止不住的泪流,似乎有些前尘往事在昙花的花蕊里若隐若现 ,那洁白的花儿清寒的月光下,落寞侘静独自开放,虽然绿叶相伴,依旧透露着萧瑟,和风飘散雪般轻盈,如玉般明净,淡妆素裹的冷寂,清雅出尘,香气馥郁。一叶昙花骨,在她哀伤的世界里里,与她相顾无言。影影绰绰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想到了一座山,一个年轻人匆匆而过,画风转换,两个人坐在宫殿前开心的吃着桃子,转眼被五花大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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