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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织梦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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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笑了起来,“下面兴许是个泥潭吧,上面看着已经晒干了,但下面还是湿的,你小心些。”

江叶红嫌弃得在地上搓了搓鞋底,“什么鬼地方。”

巫长宁找了根木棍戳了戳,下面确实是个泥潭,还很深,“这显然是住过人,但是院子里为何变得像个泥潭。”

巫长宁站起来往巷子口望去,从上到下逐渐凹陷的感觉,仿佛是漏斗的最底部,若是碰上雨季真不敢想,“附近也没有人家了,地势过于低洼,但是从前这里是住过人的。”

江叶红蹲在地上一脸嫌弃,“可能是地势越来越低,到雨季家里潮湿难忍就搬走了吧。”

巫长宁,“有可能。这条巷子的每户人家是不是都有自己的水井?”

江叶红靠在石墙上,不禁有些犯困,“听老赵说过,永财巷随便拿个地方打口井都有水。”

巫长宁想了想,“如此说来地下应该有条暗河,这是……”巫长宁看着院子里土比较干的地方,“这些土是不是有些新?”

江叶红对比左右两侧的红土,“确实看着新,像是不久前翻出来的。”

巫长宁拿过刚才的木棍往颜色比较新的土里戳了戳,好像戳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巫长宁用木棍拨开表面的土,“这是石阶?”

江叶红也过来帮忙直接上手挖,一会儿功夫挖出两节石阶,“这地方像个湿泥潭,铺上石阶是往里去的不成,房子都陷进去一半了,铺石阶做什么?”

巫长宁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是感觉其中必然有门道,他拄着木棍继续往前探,每隔一指的距离都有一节石阶,全是用泥土盖着,其实踩上去泥面也就浅浅没过鞋底,两人一直走到了深陷的主屋门前,巫长宁弯腰看进去,“勉强能钻进去。”

江叶红揪住巫长宁后领,阳光照在江叶红的后背,垂下的影子完全罩住了巫长宁,“不许钻,你想在泥里打滚?你要是愿意,我回家给你做个泥潭你使劲在里面闹腾。”

巫长宁要给江叶红拎起来了,无奈叹了口气,指着襟口说道,“松开,我要给你勒死了。”

江叶红忙松手,“也没什么发现,我们走吧。”

巫长宁,“走走走,我又不是真的进去打滚,我若真得进去打滚你要打我不成?”

江叶红轻笑,“打你舍不得,我会把你拎出来洗干净。”

巫长宁眼睛眯起,阳光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像猫一样慵懒,“怎么洗干净?扒光了洗干净?”

江叶红的脸瞬间涨红了,下意识环顾四周有没有人,“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巫长宁笑得开心,“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不扒光了怎么洗干净。”

江叶红简直没有耳朵听,“口无遮拦……”

两人沿着石阶走出来,江叶红又开始搓鞋底,“鬼地方!”墙后面闪过一个头顶,江叶红马上跃上墙头,踩到几块石头,那人头也不敢回地往巷口跑,江叶红追上去,出巷子这条路是上坡,那人跑不快,江叶红追上去揪住那人后背的衣裳把人按在墙上,“跑什么!”

三十岁出头,青衣布衫,看样子是个读书人,“抓我做什么!”

江叶红拧着这人的手不放,“抓你什么,你鬼鬼祟祟又落荒而逃是为什么?”

“我,我只是路过…”这人话说得很没底气,江叶红眯起眼睛根本不相信他说的。

江叶红冷哼,“路过见我就跑,一般见着我就跑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做贼心虚,一种是在逃嫌犯,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能押着你去衙门问个清楚了。”

“我说,我说,官爷我说成吗,您先放开我,胳膊要给你拧断了。”

江叶红,“说吧你到底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的。”

男人揉着手臂,“官爷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巷子邪门得很。”男人谨慎地张望着四周,好像很害怕什么人。

江叶红招招手,“走,出去说。”

三人离开永财巷,出巷子的时候巫长宁回头看了一眼,有户人家门口探出半个脑袋,男人忙说道,“公子别看了,快走,这巷子邪门。”

三人找了个茶馆坐下,男人捧着茶杯面上冷静了一些,“小得叫伍诚,两年前进京赶考盘缠用尽不得已找了份差事想赚点回家的盘缠,就在丰源米粮铺做了半年的账房先生。杨掌柜一家对我很好,此番入京我是来探亲,本想着拜访一下杨掌柜,谁知……”

巫长宁,“方才在巷子里你说永财巷这地方邪门,到底怎么回事?”

伍诚又下意识地张望四周,这反应和死去的乞丐阿六一样,“官爷那巷子真邪门,我在永财巷做事那半年,总感觉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伍诚是个读书人,因为父亲也是账房先生所以他自幼就会拨算盘,科举不入盘缠用尽但是总得先活着,伍诚很感激杨振,除了做好账房先生的差事还帮着做些杂活儿,但自从伍诚在丰源米粮铺当账房先生以来,经过门口的邻里总要往里看上几眼,起先伍诚觉得邻里可能只是好奇。

渐渐他就发现可疑之处,邻里看他的眼神不是好奇,而是用警惕的眼神看他,这让伍诚很不理解,或许因为他是外乡人,当时伍诚实这么想的。他住在丰源米粮铺,杨振总是叮嘱他入夜后就不要出院子了。

直到腊月中旬,有天伍诚出去买书,回来见大门紧闭,还没天黑不应该关门,伍诚有些好奇,从后门进来。准备回屋的时候发现杨振跪在正厅门前,伍诚吓了一跳,躲在屋后静静看着。

杨振虽然跪着腰板挺得很直,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一种不屈服。正厅里传来个阴沉的声音,“杨振你破坏了规矩。”

杨振挺直了腰板,“铺子里需要人手。”杨振的话语不卑不亢。

正厅里那个阴沉的声音笑了两声,“你可以雇佣永财巷的人帮你做事。”

杨振,“永财巷里没有合适的人手,那孩子是外乡人,赚够盘缠就会回家,你们无需担心。”

正厅里传出一声冷哼,“无需担心,永财巷不用外人的规矩从未打破过,自从你开始,永财巷有些人开始跟风雇佣外人,你们这是在破坏规矩。”

杨振的眼中藏着怒意,“什么规矩?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我们要活着。”

“活着?你们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给的,杨振你好像对我们有诸多不满啊。”

杨振眼中的怒意变成了火气,马上就要烧起来了,可他只是抿深了唇重重磕头,“天王息怒,永财巷铺多人少,不够用,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不想着多挣些钱好给天王进贡。”

正厅里传来一串笑声,“你倒是会说话,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你坏了规矩贡品再加一倍。”

杨振接着磕头,“今年已经加两次了,再加我们手上就没有余钱了。”

“你们手上要什么余钱,你们的钱都是我们庇佑得来的,理应进贡给我们,你若是觉得负担不起可交出丰源米粮铺离开永财巷,只要交出地契和家财你想去哪里我们也不会过问。”

杨振气得发抖,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垂下了头,像是屈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厅里不再有声音传出来。杨振还那么跪在地上,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杨红玉从屋里冲出来,吓得花容失色,“爹你的手流血了。”

杨振失魂地站起来,眼中泪光闪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杨红玉也红了眼睛,抱着杨振痛哭起来,“爹,要不我们走吧,米粮铺我们不要了,我们一家三口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就是要饭也比给这些人当奴隶好。”

杨振,“闺女啊,爹不能走,爹要是走了永财巷的其他人又该怎么办。爹不能走啊,爹就是要走也要带其他人一起走。”杨振攥紧了拳头,眼睛瞪得通红。

伍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也不敢问,自那日后他尽量不出门,除夕那晚,杨红玉准备了饭菜让伍诚先吃,伍诚心中不安,草草吃了几口然后就睡着了,但是他吃得少也醒得早,伍诚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了。

他记得很清楚杨振家所有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但是屋里空无一人,吓得伍诚险些叫人,他准备出门发现大门上了锁,除夕夜不在家过年人都去了哪里,就连后门也上了锁,伍诚爬上墙头,见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

永财巷站满了人,巷子两侧点满蜡烛,照得整条巷子灯火通明,永财的人手持三炷香,一步一叩首往巷子深处走去,每户人家的女人身着华服,双手捧着用红布覆盖着的托盘。伍诚继续看,他们走到巷子最深处,那里放着三口大箱子,箱子后面立着两人,他们带着天王面具。

捧着贡品的女人到了天王跟前先说自己姓谁名谁是那户人家,进贡多少,然后将进贡的财务放入大箱子里,叩首之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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