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发展不是动荡（1）

“先到母校附近，我们考虑一下要吃什么，然后去母校看看。”梅丽告诉司机学校的名字。

“姐，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东北菜馆，好吃还不贵，菜码大。”司机听到她们要去饭店吃饭便给她们推荐了一家饭店。

“东北菜没有上海菜精致，但是很多菜都保留了食材原有的味道，特别是炖菜。”梅丽向尹艳歌解说道。

“那就去尝尝，这次可要你买单。”尹艳歌说。

“这几天你在北京的吃住我全部买单，你点餐就可以了。”梅丽说。

“哎呀，有个能挣钱的老同学真好。吃完饭我们去母校看看，要是能进我们住过的寝室看看就更好了。”尹艳歌说。

“五月份我去过了，我们的寝室现在变成男寝了，住着六个帅气的男生，还有一个会弹吉他，唱歌也好听。我去的时候正好六个同学都在，我给他们买了束花。他们见到我很高兴，还给我唱了我们的校歌……”梅丽述说着去母校寝室的情景。

“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呀！”尹艳歌说。

“你有时间吗？我也是路过母校，临时起意进去了，在母校对面的鲜花店买的花。如果有计划要去我一定要多准备一些礼物的。”梅丽说。

“我确实没有时间。梅丽，我怀疑我们入错行了，怎么时间都不是自己的了。”尹艳歌苦笑着。

两个人来到司机推荐的餐厅，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平方的小店，小店的名字很简单：东北菜馆。两个人要点六道菜，在老板的劝说下点了四道菜。当第一道菜家常凉菜端上桌儿的时候，尹艳歌才理解到老板善意。

“我在外地吃过很多次东北菜，但是都没有在东北的量那么大，看来这个店的老板可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两个菜都吃不了。”梅丽说。

“这一盘菜在我们上海能分三四盘，至少三盘。我听说过东北菜菜码大，可没见过。”尹艳歌被这么大一盘子菜惊到了。

“你看那边，我们要不把菜分一半给他们。”梅丽用目光示意尹艳歌看前桌儿。在离门口最近的小桌上坐着一位六十多岁老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们桌子上摆着一盘土豆丝和两碗米饭，看来是刚刚上桌儿的，老人正拿起土豆丝给孩子，孩子没有吃，而是嚷嚷着要吃肉，老人说见到爸爸就有肉吃了。

梅丽叫来了老板，问老人和孩子点了什么菜，老板说就买了两碗米饭，那盘土豆丝是老板赠送的。梅丽让老板把自己点的菜都分成两盘，送给老人和孩子一盘。孩子终于吃上了肉，老人向老板致谢，老板告诉他是梅丽送到，于是老人手里牵着孩子走了过来。老人说着“谢谢”，边说边和孩子一起弯下腰鞠躬。由于动作太快，梅丽刚刚出口说“不用谢”，他们已经在鞠躬了。梅丽慌忙起身用双手搀扶老人和孩子，身边的尹艳歌也站起身来。

“大爷您从哪里来呀？”梅丽看出他们不是本地人。

“我从河北廊坊来，来北京找孩子的爸爸。”老人说。

“找到了吗？”梅丽问。

“孩子爸爸在工地干活，我们走到这里的时候他饿了，吃口饭继续走。”老人说。

“阿姨，我们吃饱了就能走路了，就能见到爸爸了。”身边的小男孩眨着黑豆般的眼睛说。

“你们是走着去工地吗？”梅丽问，接下来和老人的聊天让她吃惊。

原来这个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妇离婚了，孩子妈妈再婚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孩子。老人的老伴早年病故，儿子在外打工，家里只有爷孙俩。孩子想爸爸，老人带着孩子坐火车来到北京，下车后坐公交车，本来应该换乘另一路公交车，但是为了省钱，爷爷带着孩子要走到工地。他不知道离工地有多远，但是他相信只要他们不停地走肯定能到工地。走了一个多小时孩子饿了，走不动了，老人便带着孩子进了这家小饭店。梅丽问是哪个工地，老人说完，梅丽知道了，老人的儿子竟然是昌霖建筑公司的工人。

“大爷，您走错路了，您走的路和你要去的地方方向反了。您和孩子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们打个车送你们到工地。你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不要着急。”梅丽说。

“谢谢你，孩子。儿子在上班，不能给他打电话打扰工作。”老人说。

“阿姨，爸爸不知道我和爷爷来了，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孩子的声音中带着要见到爸爸的喜悦。

梅丽让爷孙两个人吃饭，她给工地的项目经理打了电话，经理说因为楼盘要封顶，工人元旦加班。他派了工地的车来接爷孙俩，并安排工地的车明天带爷孙俩游览一下北京。和爷孙俩分开时，梅丽从包里拿出钱给孩子，她告诉孩子自己很喜欢他，让他买自己喜欢的食物，孩子说让爷爷帮他存在银行里，等他上学时买书，他说他要读很多很多书。

“我突然间想去工作了。”梅丽说。

“老人孩子确实很可怜，可是你现在去工作能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爸爸还是要在工地干活，老人和孩子还是要回老家去。”尹艳歌说。

“这个项目很快要结束了，项目结束后不再接其它项目了，项目部的员工可能都要失业了。”梅丽说。

“这个爸爸就要失业了。”尹艳歌说。

“是的，昌霖应该重新制定企业战略。”梅丽说。

“难道不解散项目部，还要继续接项目吗？”尹艳歌说。

“当然不是，但是我们可以让人员在二级集团之间流动。”梅丽说。

“你已经在工作了，老板和员工很幸运有你这样的人资负责人。”尹艳歌说着拉起梅丽的手，“我们去母校吧，在校园里转一圈就去你家，寝室不去了。”

“你不是想去寝室吗？”梅丽问。

“不去打扰师弟们了，我们去你家，就我们俩好好聊聊天。”尹艳歌说。

“这次来北京没有工作安排吗？还约见哪位高人？”梅丽问。

“没有工作安排，只约了你一个人。”尹艳歌说。

两个人逛完了母校的校园来到了梅丽的家。

“我们去超市买些菜，一起在你家做一顿晚餐。”尹艳歌说。

“我家的冰箱已经被曲显峰塞满了，我们做十个菜都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看看我家冰箱里有没有。”梅丽说。

“想吃家常菜，就像中午吃的东北菜一样，最好保留食材原有的味道。吃饭无所谓，聊天重要。”尹艳歌说。

“民以食为天，吃饭也很重要。做饭也是一种快乐，特别是为自己的挚友准备饭菜是愉快的事。”梅丽说。

“两个人一起做饭是不是更愉快？”尹艳歌说。

“那是肯定的。”梅丽回道。

“我们俩一起做饭，我们去超市。”尹艳歌在超市选了几种自己会做的菜，和梅丽一起来到梅丽的家。

“艳歌，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去煮咖啡，准备水果，我们边吃边聊。五点钟开始做饭，七点之前就可以吃饭了。”梅丽告诉尹艳歌她的安排。

“谢谢，我享受一下难得的清净。”尹艳歌刚坐到沙发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梅丽煮好咖啡，把水果和几种小零食装在盘子里，摆在茶几上。她看到尹艳歌在窗前走来走去，手机放到耳朵边，还在打电话。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