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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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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红日渐升,一抹白光照在屋檐上,喜鹊闭着的眼睁开,漱漱地抖落起羽毛上的露珠。

它脚下静寂许久的屋里传出声音。

一道女声问:“小闲看着是不是瘦了?”

随后又响起一道男声:“胡说,哪里瘦了,明明比走时还要胖上一圈。”

光亮又从门缝钻进去,缓缓晃在桌边一个顶着黑灰的头顶上。

宋自闲埋头洗脸。

洗干净后,他抬头看向围着他坐成一圈的宋老爷和宋夫人,心中五味杂陈,说出进屋的第一句话:“娘,我好饿。”

“翠儿,快去厨房拿些吃得给少爷吃。”宋夫人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拥住他,抚着他脏兮兮的头发说,“小闲在外面受苦了。”

宋自闲黑黑的眼睛很亮,实话实说道:“还好。”

宋老爷望着儿子这副狼狈模样,心中悔恨交加:“听说世子脾气不好,经常打骂人撒火,小闲在外面指不定怎么受苦。”

宋夫人哽咽地附和:“回家就好,这次小闲算是逃出狼窝,我们再也不回去了。”

宋自闲神色微怔。

他以前也觉得祁元如传闻中一般不堪,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并不是这样。

除了离开,他想要什么,祁元都会尽量满足他。而且在他生病时,也会像自己父母一样照顾他。

“世子……”

宋老爷和宋夫人纷纷看向他。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祁元才好,空气静了半响,他诚心实意地评价道:“挺好的。”

反正祁元不会听见,他也不会回去。

宋夫人松开宋自闲,不可置信道:“小闲,你在说什么?”

宋自闲认真道:“世子待我很好,我没有受苦。”

宋夫人与宋老爷同时一愣,宋自闲出嫁时对祁元还是骂骂咧咧的。

宋老爷问道:“那你为何还着急逃出来?”

宋夫人踢了他一脚,“糊涂啊,难不成你要小闲在世子身边装一辈子女子,这事多危险!若是有朝一日被世子发现,肯定会要小闲的命。”

宋老爷叹息道:“是我糊涂了,世子估计是看小闲是个女子,才不与他为难的。”

丫鬟端来糕点先让宋自闲垫肚子,厨房的师傅已经在烧菜了。

宋自闲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口,没什么味道。

因为他是女子才对他好吗?估计也是,要不干嘛老想着让他生孩子?

宋自闲疲惫地倚着靠背,顺势翘起二郎腿,一声脆响冷不丁从脚踝传来。

宋氏二老俱是低头看去。

“小闲,你脚上怎么还戴着串铃铛?”宋夫人惊道。

宋自闲口中嚼着绿豆糕,含糊不清地说:“世子怕我跑,上面有个锁,回头找锁匠打开。”

宋老爷拍桌,恨恨道:“这还叫待你好,就差拿铁链把你锁起了。”

宋自闲:“……”他爹说得似乎也没错。

宋夫人立马吩咐下人找锁匠来,又道:“小闲,你先把脚抬起来,让娘看看。”

宋自闲把脚一抬,压在空椅子上。

宋夫人弯腰查看,惊道:“这脚镯做得怪别致好看的,这花纹款式,不像中原师父打出来的,”

宋自闲随口问道:“那像哪里?”

宋夫人思纣片刻道:“苗族的师父,不过人家是戴在手上的,叫做三生镯,顾名思义,三生三世绑在一块。”

宋自闲险些被吃食噎死。

宋夫人忙递水来,他顺下气,急道:“我得赶紧把这个不吉利的东西取了。”

锁匠没一会儿来了,镯子安然取下。宋自闲把东西扔到床底眼不见心不烦。

当初他以求学遁名,如今以学成归来亮相。

宋家少爷归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以前的酒肉朋友们也闻讯而来,时常与他喝到半夜。

宋自闲喝得酩酊大醉,满脸红光指着酒杯说:“以后我看谁还敢管我喝几杯?我想喝几杯便喝几杯。”

朋友问:“莫不是你在书馆喝多闹事,先生不让你喝?”

宋自闲大笑。

笑累了,他趴在桌上,酒液一点点从唇角淌进来。

朋友拍马屁道:“回来就好,先生一向惹人讨厌。”

宋自闲迷瞪着眼,放下酒杯,嗤笑:“是个比先生还讨厌的,好在、在我以后都不会见他。”

朋友们不知所云,笑容僵了一瞬,但酒肉朋友之间并不需要刨根问底的真情。

大家起哄道:“眼不见心不烦,我们继续喝。”

宋自闲爬起来接着喝。

替嫁王府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场光怪陆离的怪梦,梦醒后他又回到从前逍遥快活的现实里。

他一连喝酒游戏三日,王府那边才派人通知宋家宋娴娴亡故的事情,以及送来一大笔抚恤金。

王府人解释说,是世子妃夜半没关好窗户,风吹倒烛台屋子走水了。

因为世子妃熟睡,没来得及救出来。如今王府已经体面下葬了。

宋家二老装模作样得哭了一鼻子。

宋自闲躲在屋里没露面。

这事情古怪,火堆里不可能有人的尸体,王府的态度也像是用抚慰金堵住宋家的嘴。

他忍不住想,这件事是祁元处理的吗?

但不管如何,一切尘埃落定。

王府不彻查是好事,若是彻查他免不了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那样更麻烦。

王府那边操办了丧事,但宋家这边为显示重视,又小办一场,葬以衣冠冢。

宋自闲披麻戴孝的磕头,有种自己磕自己的恍惚感。

丧事风光大办七日,有个从京都一带做马匹生意的表舅恰好回来。

表舅落脚时天色已晚,但他仍来吊唁。

其实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热心肠。

宋自闲坐在一旁嗑瓜子看话本子,宋老爷和宋夫人则招待表舅。

“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原以为世子对世子妃的感情不过尔尔。”表舅夸张地讲,“但是你们不晓得啊,世子因为世子妃的事疯了!”

宋自闲咬着舌头,疼得啧一声。

表舅眉飞色舞地讲:“我听收马匹的伙计说,世子本来出去治腿,世子妃的一切丧事都是由府中二公子操办的。按理说这事本应该由世子来管,但正巧二公子从悦城回去,他就操办了。”

“世子治病回来,因为这事和二公子闹得好不难看。不仅如此,还非要扒坟看尸!”

宋自闲脸色霎时惨白,他连忙插嘴追问: “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但无疑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表舅叹口气,看向宋氏二老,“我又惹你们伤心了。”

宋夫人、宋老爷伤心不会,倒是惊吓得够呛,他们连摆手:“不会。”

表舅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又说:“这还不算完,世子认定世子妃没死,带着人满京城的寻世子妃。”

“听一个渭城老乡说,世子在京城搜罗一圈后,又去渭城找世子妃。也不知他为何要去渭城找世子妃?真要找也该来咱们岐城找才对。”

宋夫人颤声道:“还好去渭城没来岐城。”

宋老爷疑惑道:“为何会去渭城?”

在场唯一一个心知肚明的人僵硬地站起来,“敢问表舅,他几时去的渭城?”

表舅摸摸胡子想了想,“大抵是前日或是昨日?具体我不清楚,就这两日。小闲这是怎么了?”

宋自闲捂住自己的胸口,说:“我身体不适。”

宋老爷、宋夫人立即看出宋自闲是另有隐情,他们连忙起身。

宋老爷送别表舅,宋夫人陪着宋自闲回屋。

一进自己的屋子,宋自闲马不停蹄地收拾行囊。

宋夫人跟在后面说:“小闲,他也没来岐城找你,你用不着出去躲。”

“娘,等他来就晚了!”宋自闲神色紧张,衣裳他也来不及叠,一股脑得打包起来。

“你如今恢复男儿身,你且说你与姐姐一母同胞,生得相像,他如何将你一个男子赖作女子?”

宋夫人与宋自闲一别多日,好不容易宋自闲回来,她巴巴得没守着几日又要分别,心中着实不舍。

宋自闲手中动作一滞。

娘说得对,但祁元……他的脑海顿时浮现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祁元能一眼认出他,就算抵赖也没用。

祁元曾说过假若他再跑,便永远将他关在屋子里。

如今他一把火把屋子烧没了,想来祁元被他气得不清,要不怎么能到扒坟看尸也不信他死的地步?

可见,祁元多恨他啊。

他若是被祁元逮住,真离死不远了。

宋自闲打了个寒颤,“娘,这个家我一时半会也待不下去,我先去顺城咏华姨娘家待段时日,你且说我出去游山玩水,爱说哪里都行,反正别说顺城。”

他又往身上装了些许银子,自从之前兑银票被抓,他用银票都有心理阴影。

“娘,如果世子找到咱们家,你一问三不知便行。”宋自闲背上包袱,他往门外眺望,“我爹呢?”

宋夫人眼睛通红:“去送你表舅了。小闲你不是说那世子待你不错吗?你为何如此怕他?”

宋自闲拍着宋夫人的肩膀说,“娘你不懂,我只要不离开他的身边什么都可以。但一旦我离开他就会想方设法把我抓回去。”

“而今我假死逃脱,他疯成那样,实在可怕。”

他不敢想象祁元见到他后会怎样?可能先给他一刀解解气。

宋夫人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我爹怎么还没来?娘我不等我爹了,我直接去马厩坐车走了。”宋自闲说着向外走。

忽然一阵熟悉的轱辘声从院外传来。

宋自闲愣了下,旋即想也没想往屋后面狂奔去,蹬住树杈手脚并用往墙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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