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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死遁后病弱夫君他疯了 > 第15章 擦身

第15章 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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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团沉重的乌云纠缠住,变成一大片,将京都的上空完全封住,覆下犹有万斤重的磅礴大雨,仿佛要淹没京都的每一寸。

靖安王府既在其中,难逃命运。

四处的雨水顺着墙根一点点往上爬,盖住一双泡得发白的双手。

祁元闭着眼睛。

他想纵然雨夜冷寂磨人,但也没有世子妃磨人。

而磨人的人正慌慌张张地找来。

宋自闲从树后飞一般奔向方才待的地方,若不是留心灯笼的位置,只怕都找不到人或是从祁元身上踩过去也未知。

他低头看见祁元闭着眼平静躺在地上,任由前后左右的水淹没身体的每一寸,一副大义凌然等死的模样。

宋自闲气坏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

他蛮横地扯住对方胳膊把人拽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谁准你死的?”

祁元缓缓睁开眼,打量着恼怒之人,神色淡然:“你怎么回来了?回来我也不会给你休书。”

“回来还债。”宋自闲磨牙,“上辈子欠你的。”

他就应该让这疯子在这里自生自灭才对。

“算来你又救我一次,我欠你两条命。”祁元垂眸算账,故意把账往糊涂里算,无赖地说,“这下,我还不清了。”

宋自闲觉得祁元多半是脑子进水进魔怔了。

他转过身,亮出后背道:“祖宗,是我还你,上来。”

祁元泡在水里的手指微微蜷起,顿了下,他勾住那细白的脖子,攀上宋自闲的后背。

宋自闲身形微颤,晃晃悠悠地勉强站起来。他嘀咕着说:“我早就想说了,你看着体弱但一点也不轻,当时我费老大力气才把你从水里拽出来。”

祁元下巴压在宋自闲肩膀上,衣衫好闻的熏香味漫入鼻腔,他将头向颈项间靠了靠,目光轻轻扫过沾满雨水的白皙脖颈,淡淡道:“彼此。”

“什么彼此?”宋自闲歪头问。

“你看着结实。”祁元想起宋自闲翻墙摔跤的事情,喉咙动了动,却没再说下去。

宋自闲警觉问道:“你后面想说什么?”

祁元手臂缠紧,唇角微微翘起,贴近那只湿漉漉的耳朵,混蛋地说:“你想得就是我要说的。”

要不是怕祁元再寻死觅活,宋自闲真恨不得立马把这人丢下去。

但他不肯认输,气哼哼地说:“今天晚上我算是当回农夫。”

背上人幽幽道:“今日是农夫咬得蛇。”

宋自闲没听懂什么意思,也懒得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走到门口,他先把祁元放到地上,自己跳窗进去开门点蜡烛,然后又把祁元背进去。

两人皆是满身雨水,好不狼狈。

宋自闲找来两块巾帕,一块扔给祁元,一块自己用来擦头发。

大体擦完一遍后,他问道:“你屋里有伞吗?我再去找找孟子筠。”

祁元揉搓头发的动作变慢,“你先前说有人下蒙汗药,我想很有可能是,不然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的人怎么能出来?”

宋自闲做到椅子上,思纣片刻,又问道:“那为什么大家都有事,我没事?”

烛光笼住祁元沉思的侧脸,“可能是你运气好,刚好没有中招。”

宋自闲想了想,歹徒如果要迷倒整个院子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水和食物上下手,但他由于肚子不舒服,没怎么吃东西喝水。

“极有可能是这样的。”他认同地附和道。

祁元继续擦拭着头发,抬眼看着宋自闲郑重其事的表情,绷着唇说:“既然他们中招了,你再去喊叫也是徒劳无功,只能明日等他们醒来。”

宋自闲百思不得其解道:“那会是什么人敢在王府里下药?还明目张胆地害你性命?”

“不知道,都得等天亮后才能去查,查不查得清还是一码事。”

祁元手里的巾帕完全浸湿了。

他放到一边,向后靠靠,脸色稍微好转些。但看着略显疲惫,“你先披上我的衣裳,免得着凉。”

宋自闲一边去找衣裳,一边问:“你要不要喝点药?”

祁元淡淡道:“我应该还没病得那么厉害。”

宋自闲嗅了嗅找出来的衣袍,一股药味呛得他皱起眉头。但还是先凑合地套在身上。

他没注意到有人在细细打量他。

“你的身形穿起来很合适,换个女子都撑不起来。”祁元不知道是夸还是讽。

宋自闲抬眼,祁元正目不转睛得盯着他看。

他背过身穿衣,不满地嘟囔道:“我爹娘就生得我这般高大,连男子见了都得自愧不如,我有什么办法?”

“这般极好。”背后的声音轻飘飘的。

宋自闲又分不清是好话还是赖话了,他穿好后转过身。

祁元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衫,水珠顺着衣摆滴落一地。他的身体不好,若是不把身体擦干,穿着湿衣衫睡觉,明日准得病了。

宋自闲突然愣住,他为什么要关心祁元?

祁元坐在轮椅上,探寻地目光扫过来,低声询问:“你要走了吗?能先推我到榻边吗?”

落魄的模样略显凄楚,宋自闲心头微微晃动,他把祁元推到榻边,扫向湿透的衣袍,忍不住问道:“就这么睡吗?”

祁元垂眸看向自己不争气的腿,言语透着无奈:“有劳世子妃再扶我上去。”

宋自闲双手穿过祁元肋间将人向床上抱去,手掌摸到湿透冰凉的衣衫,不自觉地拧起眉头。

且不说这样睡生不生病,如何能睡着才是问题。

但他看了眼祁元,嘴边的话咽下去,临时换成另一句告别的话:“我走了。”

祁元一点一点拖着不会动的双腿向床里面挪,水渍弄得哪里都是,闻声喉咙哼出一个闷闷的“嗯”。

宋自闲走到门口,手扶着门准备推门出去。

这世上或许再没有什么事比不能自理更让人难为情了。

他犹豫了下,转身问道:“要不我再去叫下孟子筠?万一他醒了呢。”

祁元已然放下帘帐。

宋自闲看见投在墙上的阴影,里面的人拔掉头顶的青玉簪,头发披散在肩膀上。

“不必,世子妃若愿意帮我便帮我,若不愿意我不勉强。”祁元着重咬在后面的字眼,“毕竟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四个字十分精准地挑动住宋自闲最敏感的神经。

他此刻若出去,那等于承认他不是男人,因为男人和男人之间没什么好避嫌的。

宋自闲当然不愿意承认,祁元有的,他也有,一样的身体有何好怕?

他折回来站在帘帐前,大发慈悲地说:“好歹名义上是夫妻,帮你擦身换衣这种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帘帐里的人动了动,缓缓撩开一条缝隙,露出下半张俊美的脸,喉结滚动,传出低沉的声音,“那劳烦世子妃了。”

宋自闲找来几块干巾帕和一身干爽的衣衫,目不斜视地将两边帘帐再次束起,又。但做完这些琐碎的活儿,他终于不得不正眼去看床榻上的人。

祁元乌黑长发披散开,衬得清俊的五官更加深邃,皮肤更加冷白,墨黑的眼眸清冷凌冽。

宋自闲喉咙间的话硬生生地没说出来。

散发的祁元竟比束发时少了些书卷、病弱气,平添出几分凌厉感。

他吸口气,别过脸说:“你先把上面的衣衫褪掉,前面你自己擦,我帮你擦后面。”

榻间响起一阵很轻地向响动声。

片刻后,传来两个字:“好了。”

宋自闲攥紧手中的巾帕,缓慢地转过头。此情此景,他下意识抿了抿唇。

祁元衣衫褪到腰间,长发垂至榻上,若隐若无地遮挡住黏湿的身躯。

按理说像祁元这种常年喝药地病秧子,身躯应该瘦弱不堪才对,但宋自闲居然感受到一种强劲健壮的力量美。

远比先前管中窥豹更加猛烈直观。

尤其是那腹部一块块排布规律的肌肉,不用摸都知道很硬实。他不由得微微咂舌,自己的肚子上只有白花花的肥肉。

宋自闲目光不自觉地缓缓向上移动,微微起伏的胸膛,淌下无数水痕……

榻上的人冷不丁地问道:“好看吗?”

宋自闲怔了下,反应过来后,掩饰尴尬地干咳两声。他一边把手里的巾帕丢过祁元,一边说:“就那样吧,比你好看的多着是。”

祁元侧转过身体,偏头望向那红透的耳垂,幽幽问道:“世子妃还见过别的男子的身躯?”

“我、我猜的。”宋自闲心虚地说。

他扫向祁元布满水痕的后背,喉咙微微发干,小心翼翼地用巾帕裹住手指,尽量不去触碰那张后背。

仿佛这是块烧红的铁块,轻轻碰一下都会灼伤手指。

祁元冷不丁往后靠了下,侧过脸,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我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如何擦拭地这般小心?”

外面雨声不歇,清凉的夜在屋内渐渐生出灼热的气息。

宋自闲坐得笔直,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眸,只看着那微微滚动的喉结,“我、我力气大,怕擦疼你。”

祁元动了动,头发垂在宋自闲的手背上,冰凉瘙痒。

宋自闲想拨开,却不敢动,他感觉自己动一下,他们都得碰着。

“我怎么不记得你力气很大?”

祁元嗓音温柔低沉,好像贴在宋自闲耳朵边说的。

宋自闲耳根连带着脸颊一起滚烫,他小声辩驳:“你如何知道?”

空气寂静片刻,对方一字一句地说:“你方才亲我的时候明明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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