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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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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祠堂。

“好。你此行为国为民的忠义之事,家族荣耀。可战场凶险,祖母只求你能平安回来。”

谢老夫人两眼含泪感慨道,此刻纵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松开拽得死死的衣袖,摆手道:“去吧,孩子。你生在这样的将门之家,又有行军作战之才,合该到战场上挥洒热血。”

祠堂供奉谢家世代祖先的牌位。烛台映照下显得庄严肃穆,谢璟泽恭敬地叩拜抬头,看向谢老夫人:“还请您放心,孙儿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的。”

谢老夫人内心五味成杂,还是点头:“去吧,去吧。”

林间风声飒飒,谢璟泽下马上石阶,往佛光寺走去。

山间景致勾起谢璟泽同温叙在静心寺祭祀时的记忆。

两人遭遇突发事故被人群冲散,谢璟泽第一次感知名为慌张与揪心的情绪。

见到一身狼狈的温叙时,内心深处有声音反复地念着失而复得的安心与不知名的悸动。

是怎样的一处场面。

不明真相的香客围着温叙,指责她,情绪激动。

温叙衣袍灰扑扑的,发髻散乱,弓着腰诚恳地向香客道歉。

谢璟泽不自觉地想道,幸好,幸好当时及时赶到。幸好他在她身旁。

行至一处禅房,谢璟泽收回思绪,看向屋内正在诵读经文的谢夫人。

“儿见过母亲。问母亲安。”谢璟泽行礼道。

谢夫人合上经书,抬眼看向他:“来了。”

她将眼神递向对面,那儿放着一张四方桌,上面摆了素斋:“坐吧。”

待谢璟泽坐定,谢夫人起身说道:“听说燕辽边境起战事,圣上命你带兵前往支援。此去还是顾好自己的命,莫像你父亲当年……”

谢璟泽抬头看向她,神情复杂:“儿以为您不在意世外之事。”

听此谢夫人皱眉,微起的泪意又被这番话打消:“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惊讶。并无他意。”

谢夫人理了理衣裳,坐到谢璟泽身旁:“这,是我特地吩咐寺里的僧人给你做的素斋。你尝尝,和儿时的味道相比,可有变化?”

那桌上摆着九个瓷碗,里头盛了谢璟泽喜好的菜。

谢夫人手中佛珠快速捻着,竟透出一股紧张与期待的意味。谢璟泽沉默半晌,还是执筷,挨个尝过之后放下筷子说道:“儿尝不出。”

一阵失落从内心划过,谢夫人叹气:“也是。你已经许久没有来看望过我。或许已经忘记味道了吧。”

她把手串搁在桌上,开始给谢璟泽布菜。

“回母亲,儿吃过晚饭,吃不下了。”谢璟泽回道。

正将筷子伸向菜的谢夫人手中一顿:“这样啊。”

她又把手串捻起,说道:“今儿府中来人禀我,说你要来寺里见我。这才给你备了这些。”

那话语语气好似在抱怨谢璟泽。

谢璟泽心下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谢夫人突如其来的亲昵与讨好让他感到不适,直接问道:“儿有一事想要问母亲,您是否参与了三年前的宫变?”

谢夫人对这番话猝不及防,有些难堪地说道:“为何如此问?”

她虽强装淡定,可手上动作却暴露了她的心虚。

“您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谢璟泽回道。

“可是那温家娘子同你说了些什么话?”杨琇轻哼一声,面上仍旧保持着以往的云淡风轻的神态,继续说道:“若是受外人三言两语间挑拨了你我母子之间的情分,才是真的荒唐了。”

“您知道温叙不是那样的人。在儿心中,她始终都是儿此生唯一伴侣,怎能说是外人。”谢璟泽蹙眉,他了解杨琇的性格。即便她伪装地再好,也掩饰不了现下的慌张的情绪。

那些考量许久的话语已经不用再问出口,他失望地垂下眼睛,叹气道:“儿知晓。还请母亲安心礼佛,儿此去参战,定要替父报仇,戍卫边疆,夺回失地。”

谢璟泽站起身来,走到谢夫人面前,严肃地行了叩首礼:“愿母亲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谢夫人张了张口,还是沉默地点头,目送谢璟泽出了院门,往山下去。

烛影跳跃,胡床上睡着一位异域美人。

此刻宫中巡防戒严,尤其是安妃所在程辉殿。燕辽边境正起着激烈的冲突,拓拔姝身为和亲公主的身份十分难堪。

深宫中最不缺阴损的刑罚,既能折磨人,还能叫人面上瞧不出什么痕迹。单这几日,程辉殿能逃的宫人都跑完了,只保下从辽国带来的两名忠心侍女,照顾着“神志不清”的安妃。

长夜漫漫,更漏已残。

一道诡异的身影闪过,迅速地越下宫墙,往远处的坊市奔去。

暗影在一处葫芦巷口停下,利落翻进院墙内,陌生的气息惊得隔壁邻居家养的黄狗犬吠几声。

那黑衣人要往前走,瞧见窗里透出一人的轮廓。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紧张地攥着手心,终是推门而入。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照得一双盈盈眼眸。

“岁时既积。”她期待地看着面前熟悉挺拔的身姿,试探道。

那人没有转身,听到声音后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回道:“马遂成群。”

拓拔姝立刻走上前,伸手去触碰他的手臂。

他后退两步,躲开了她的靠近。

“属下见过姝公主。”

一别经年,拓拔姝终于再看到朝思暮想的梦中人。即便他此刻戴着面具,朴素的衣着打扮,凭借声音与身形,直觉告诉她,眼前人就是辽国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普宁。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唤我了,原来我还是大辽的姝公主。”

“在臣心里,您永远都是大辽最尊贵的公主。”他回道。

拓拔姝听此笑了。她从怀里拿出一摞纸,递给面前的人。

“其中详细绘了燕国军资调运路线以及支援军队数种,派遣将领名单。可供尔等拦截应对。这道指令今日近申时从太极殿发出,应该能赶在燕国支援以前,把消息递回大辽,以作应对。”

普宁小心收下情报,向拓拔姝郑重行了大礼:“臣代大辽百姓,谢过公主。”

拓拔姝转身避开:“受之有愧。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他起身要离开,却被人突然抓住手臂。

“你的脸……”拓拔姝看到他藏在后颈碎发下的伤疤,终是忍不住拉着普宁的手,轻声问道。

普宁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下意识低头回避拓拔姝心疼的眼神,说道:“旧伤罢了,不妨事。”

作者有话要说:调整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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