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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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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和濑户忧心他们彻夜不归,也没睡觉,连忙上前接过青沢,把所有的被子都围住青沢和火核,忙到了早上,好险将青沢从截肢的边缘拽回来。来不及休息,泉奈要去告罪,火核拦住他,让他先去找银姬,如此这番提醒后,泉奈面上略带尴尬,掀开帘子出去了。

丢掉狼崽、久离雇主的事情因为银姬的干涉没有怪罪下来,四人回到族地,火核陪着橘荟守夜。橘荟和往常一样,但熟悉她的火核知道她已经心神大乱,已多次提醒她配药重复了。

橘荟叹口气,终于放弃给自己找点事情转移注意,疲倦地揉揉脸,叹息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他的。”

火核没说话,望着她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白发,心中很是难受。

橘荟和青沢聚少离多,青沢昏迷不醒,命在旦夕,秀吉和茼又外出不在族地,身边正是需要有人陪着。橘荟却强作镇定,还催火核离开:“失温昏迷一周到数月是很正常的,我有经验,你在这里帮不了我。”

橘荟这才想起询问青沢受伤的原因,火核只说是低估了雪天恶劣,不敢告诉实际是因为贵族误捉了狼崽而让青沢无辜遭受的结果。

拓彦拿着任务过来找火核,火核没法,这次连家都没回,低声又安慰了橘荟两句,只得动身赶去大名府。

这一次是很寻常的护送任务,木材商人经常来往各国,熟悉和忍者打交道,见着火核过来,让他们先是检查一番货物。

这种任务根本不需要火核出面,他心中不悦,不避讳旁人,直接和拓彦商量换个人来。

商人听着他们的说话,连忙说久闻火核的能力,这次要去的是土之国,路途遥远,一定要有个强者来护送他往返。

这下哪怕是拓彦都察觉出问题,他和火核换了个眼色,过了两天,趁着队伍在野外休息时,和火核交流了事情经过。

“你的意思是,”火核深深皱着眉头,“原先和他合作的是千手一族,听说千手现在人手不够,他才跑咱们这里下任务。”

“酒井给我任务的时候说查过了,一切正常,这两天我也没有睡觉,周围没有人跟着我们。”拓彦百思不得其解,这正是疑惑之处,换雇佣忍者,没问题。但一个普通的保镖任务,却专门指名暗杀闻名于黑市的火核,“怎么回事,要不要中止?”

他怀疑这里面有圈套,害怕有人要对付火核。

“不急。”

拓彦再三确定,火核说:“我先去探探雇主的口风。”

一查不要紧,这木材商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每次出国,雇佣的普通短工并非火之国的人,而是目的地的本地人,这样以来,卖完木材,短工各自回家,商人根本不需要再支付他们往来费用,只需要忍者护送他一人回来即可。

这些短工本就是打算回国,顺道又可以赚钱,对商人的来历都不甚清楚。

一路纠结,眼见商人赚得盆满钵满,火核的怀疑又转移到木材生意上。

木材到处都有,但千里迢迢送到土之国,他和拓彦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稀奇事,火核想不通,身边的拓彦声音有些发飘:“火核哥,你没发现吗,这里的人都很奇怪。”

火核以前来过土之国,明白拓彦为什么这样,安慰道:“只是当地风俗而已,放心,他们对本地的忍者也是这样。”

“就是这样才感到奇怪!”拓彦有些抓狂,大部分人都对忍者的态度都很排斥,但土之国能和忍者相安无事地共处,就是一种,一种完全被无视的感觉,但如果和当地人接触,他们民风淳朴,却又很热情。

“其实还是一种漠视吧,”火核招呼拓彦回去,本来两人想买点容易携带的当地特产,也因为木材商人当日回程而遗憾告吹。

归途一番风顺,直到回到大名府,火核和拓彦都没有遭受攻击,火核认为,他们两人都会很长时间忘不了这次奇怪的护送任务。两人在据点报备任务完成,上交一部分佣金,顺便带走要送回族地的物资,确定今年不能在家过年,他们都很珍惜这次回去的机会,没成想途中还碰到正好在附近的斑。

拓彦蹲在地上,摸着土坑里还残留温度的焦土:“确认是豪火球,可是附近不应该有族人的。”

这种深度……

火核一眼望出这是斑发动火遁后的痕迹,他看着四周寂静的森林,凝重地说:“警戒。”

如果是斑动手,说明对手一定不容小觑,如果误闯进他们的对峙中,火核能自保,但身旁还有拓彦和需要带回去的物资,他露出三勾玉,拓彦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忍不住露出一勾玉,不敢放松警惕。

他们不敢留宿山洞,只在空旷的地段生火,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动静,又过了半小时,斑提着一具尸体出现在他们面前。

拓彦站起来,惊喜地唤斑:“原来是您!”

斑嗯了一声,松开尸体,摘下黑手套扔过去,简短地吩咐拓彦处理尸体。拓彦激动不已,想把族长的手套偷偷藏起来,火核眼尖地说:“尸体上有毒,一定要戴手套。”拓彦才戴上斑的手套,小心翼翼地过去摸尸体了。

斑说:“本来想钓出他背后的人,没想被识破了,带我在这里遛了好几天。”

他说得很直白,也很坦然,正是这种语气让火核勾起嘴角,仿佛能感觉斑很是郁闷的内心。

这冲散了火核离开族地后担忧的沉重心情。

进了族地,他们远远就看见仓库外铺满了堆积的物品,孩子们和女人们在里面擦洗搬货,而竹内捧着帐册,登查货存,他看见火核他们回来,立刻放下东西,招呼他们把新带来的物资放在空地上。

竹内不敢使唤斑和火核,但对付拓彦绰绰有余,也不顾拓彦喊累想逃,直接勾了拓彦脖子去帮忙。火核装作没看见拓彦的求救,拿了斑转交的东西,先回了趟家,他已经半个月多没回去了,很是想念真一。

至于椿……他摇摇头,就怕她把真一使唤地团团转。

火核现在很喜欢族地边缘的房子,风景不错,院子也比以往的大,如果真一要康复训练,更是没人打扰,行动方便。

廊下的真一在保养刀具,没有察觉有人靠近,火核不知觉露出笑容,仿佛能透过那小小的身板,看到长大后和自己很像的真一正在专心致志地抚摸着刀背。这一刻,他感觉到很轻松,不用再竖起防备让精力耗竭,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疲倦,火核只想现在就躺下来好好休息。

然而就在这时,真一手里的短刀毫无预兆地断掉,真一大吃一惊,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火核赶忙跑过去,将真一手里断刀抽走,将真一抱在怀中。真一颤抖着,过了好久才缓下身。

火核松口气,拉开真一的一点领口,看见绷带上没有染血,他真怕那一吓把真一的伤口崩裂了。

“爸爸,”真一的声音有些沮丧,刀坏掉的事让他感觉不太好,“我……还能握刀吗?”

火核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可以!你忘记你橘荟姑姑说的话了吗,她说你的恢复比别人快了好几倍。”

真一低落地和他说着悄悄话:“如果我能恢复过来,代价是母亲,我……”他抓住火核风尘仆仆的衣服,将脑袋埋在上面,仿佛在汲取着火核身上的温度,闷闷地说,“我宁愿不要好了。”

哎,真一。

火核心中又酸又软,将真一的刀踢远了点,抱起他走进屋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只需要好好养身体,我再给你煅把好刀,如果你好不了,我就把那把刀送给——”这几个月来,端木和浴将一次都没来看望真一,火核口中的词一转,就说“送你母亲。”

真一抬起头,有些惊讶地说:“母亲也会用刀吗?”

“当然,你母亲不仅是忍族出身,还做过巫女,你知道巫女是什么吗?”

“我知道,就是负责祭祀的神官!”真一从来不知道这种事,立刻来了兴趣,求火核再说一点。

火核耐心地哄了好久,让真一的注意力转移,见孩子心情变好,他也跟着放下心。他将真一放在椿旁边——椿仍然睡得多,醒得少,此刻正沉沉地睡着。

换衣服,起火烧食,火核的不安又出现了,脑海里总是反复出现刀断掉的刹那,他转头四顾,周围仍然是熟悉的样子,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哪种感觉让他无法平静。

火核他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出去一趟,弯腰将柜子底下的糖罐取了出来,提了斑给自己的东西,直奔橘荟家。

他推开门,跨过走廊堆满的药材,就看见橘荟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黄铜杵,怀里的药罐早滚到一旁,药都洒了一地。她听到动静,仿佛生锈的铁器,慢慢转头看着火核:“原来是你啊。”

她试图挤出笑容,那笑容却十分难看。

火核退后了两步,下意识去看房间的门,又去看橘荟,这一次,橘荟的头发白得更多了,皱纹仿佛突然出现,布满了她原本坚毅又柔和的脸。

火核嘴唇发抖。

“不,不,青沢没死,”橘荟回过神反过来安慰火核,招呼他坐下来,火核却不坐,放下手里带过来的东西,开始捡起药罐,收拾起地上零散乱扔的药材。他以前经常过来帮忙,自然轻车熟路地将药材放回原来的地方,又把需要密封不见光的药都包好放到靠墙的箱子里。

“青沢哥能醒过来吗?”火核努力轻松地说。

橘荟嗯了一声:“他早上醒过,不过……”她撇过头,神情很是哀伤,“不能再受冻,不能劳累,也不能心情剧烈起伏……若是调养不好,也许一辈子都只能卧床了。”她的手被火核紧紧握住,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入了火核的怀里,终于痛哭出来。

但痛哭也是很短暂的,仿佛哭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橘荟推了推,火核松开臂膀,给她找来干净巾帕,橘荟擦干脸,长吁气:“我不敢在茼和秀吉面前说,怕他们做任务不能专心。”

也许普通人的不专心只是走路摔跤,做事出纰漏,忍者的不专心是会丢掉性命的。

火核露出悲伤的笑容:“青沢哥能活下来就好了。”

橘荟一愣,点点头:“你说的对,能活下来就好了。”

她叫火核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火核转了一圈,对她摇摇头。橘荟深吸一口气,抓着火核的小臂,做了很久准备,才慎重地开口:“告诉我,你永远要保护好椿,不要告诉任何族人关于她的事。”

“橘荟姐——”

橘荟姐抓紧,火核却坚持不做保证,反而问:“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半个月来,我想了很多。”

橘荟慢慢地说:“我从三岁起就跟着父亲抓药,八岁开始出诊,见过那么死人,也接生过很多新生命。父亲死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能对生死看透,生死的轮回里,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直到你将青沢带回来,我才知道,我也逃不出这种被诅咒的生活。”

火核静静地看着她。

“我,”橘荟提了几次气,终于坦白说,“我不止一次想要椿帮帮我,帮帮青沢。”

她眼里有那种被硬生生撕开伤疤的羞愧,这让她无地自容,狼狈不堪:“对不起,火核,我有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你家院子里。”

火核连忙说:“没关系,橘荟姐。”

“你听我说。”橘荟说。

火核坚持说:“就像我当初差点失去真一一样,那一点都不龌龊,为亲人着想有什么不对。”

“我们忍者总是在不断地失去,没人会拒绝掌控命运的诱惑。”橘荟说。

“你也会面对,青沢也好,真一也好,人会死,我们无法选择怎样的活着,但起码要选择有些尊严的死。为了活下去,这的确不丢人,但我总是希望,”她抚摸上火核,像是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你是我看大的孩子,真一也是,椿救了他一命,如果真一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生命危在旦夕。不要逼迫椿去做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相信椿救真一那时的真心,不要让这种难得宝贵的真心,到最后变成诅咒。”

火核也用轻声回话:“我们马上就要对付羽衣了,那时候,椿还能活下去么?”

他感到碰触自己脸的手抖了,橘荟急促地说:“你和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火核把这段时间遭遇几起羽衣袭击的事说出来,橘荟的眼里重新浮现泪花。

“天呐,天呐……”她害怕地喃喃道,“真的吗,一个族,那么多人……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一定非此不可么?”

火核不敢去辨认她眼里的情感:“我们死了十五个族人,族内的矛盾也愈加激化,如果不解决羽衣,茼和秀吉恐怕都要牵扯进来。你想看到战火烧到宇智波身上吗,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失去了这么多族人,很可能被灭族的就是我们。”

可是……把矛盾转移到外部,就能让宇智波变好么。

火核让自己冷下心肠,残酷地说:“至少会留给我们更多的时间去解决。橘荟姐,或许椿自己都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族老们和族长都不会放过她的,她难逃一死,我要保护真一,要保护你,还有我在意的人。如果我要选择,我不会护住她的。”

椿肯定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然而终于说出这句话,火核却仿佛抽空了身体的所有力气。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沉默之中,火核以为橘荟会失望地看着他,在她眼里,椿不过是个远离亲人,远嫁到此,还受人偏见的孤苦女人。同为女人,橘荟天生怜悯之心会偏向椿,火核更知道,橘荟不会忘记椿小产的那个胎儿,更同情独自养伤、暗自难受的椿会经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火核当然也不会忘记。

可是这世间上事与愿违的事还少吗。

“你经常不在家,当然护不住她,”橘荟却想通了什么,仿佛振奋了精神,目光所到之处,火核感到皮肤也随之燃烧起火,“我来吧,我来保护她。”

火核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只需族内说得上话的人有一个愿意出面说情,椿就能活下来。”橘荟如此说道。

火核陌生地看着橘荟,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就好像他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夜的橘荟经历了怎样的纠结,会下这样的决心,乃至愿意对接触才一年的外族人会有这样的保护心情。

他也不愿意去深究。

仿佛这样,就会将自己陷入一种更加狭小的空间里去,而面对橘荟,或者面对椿,仿佛衬托得自己越发渺小。

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动摇内心,他没有再去试图改变橘荟的想法,只是落荒而逃,连斑要他转交给橘荟研究的东西都忘记转交。火核接了任务,来不及再去橘荟家,不得已只好托别人帮自己多走一趟。

就这样,他们迎来了提前的族内神社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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