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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拜师后我干掉了宗主 > 第2章 艰难求生

第2章 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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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牙齿酸痛,心里直觉强烈,若是现在不跑,她会立刻丧命在这。

虽然很可能跑不掉……

几人看阵眼要跑,自然是赶紧抓住她。道士那边抵挡不了攻势,圆意和刀疤脸去帮忙制止谢弃琅。

这边剩余几个人身体素质强大,又有法术加持,何愁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

所以宋知刚跑两步就被宋明义扯住后领拽回来,扇了一巴掌。

刹那间,宋知被打的偏过头,红色的巴掌印就那样留在她苍白幼小的脸上。

这一幕,与她之前有过的经历重合,很多被遗忘的记忆转醒。

许多前世的记忆,被她封锁在记忆深处,不愿打开。宋知认为今生虽然身世贫穷了点,监护人不靠谱了点,但好歹还能活。

没想到,又一次面临被至亲之人放弃。

她突然间笑了一下。此时被压制住,趴着地上,发黄的头发被抓着后扯,但眼睛也不闪躲,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宋明义。

她此刻想的是,还好她不是真正的宋知。

要是这个人的亲生女儿在这,她该有多难过啊。

打一巴掌是宋明义下意识的反应,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心中忽然钝痛,却还是咬着牙对旁边的其他人道:“快起阵!”

宋知小小的身躯扭动起来,不停地动弹想摆脱那双大手,疯狂挣扎并大叫:“宋明义,你不后悔吗?你这样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吗?

时间,时间!她现在需要时间。

宋知很冷静。

在他们带她来无妄之境之前,她和宋明义是父女关系。甚至按她遐想的轨迹来看,宋明义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爹,但是她也会做到仁至义尽,报他扶养长大的恩情,给他养老送终。

但这一切在这里断的一干二净。

她本身就是异世之人,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甚至对名义上的血亲没都有真情。

她从来到这里,就一直以旁观的看客视角对待每个人每件事。既然宋明义先为可笑的天下大义抛妻弃女,那么她也不会为此心软。

宋知的脑子飞速转动。

这群人要利用她做阵法杀谢弃琅,而谢弃琅也想杀了他们。前方几个人在打斗,并拖延谢弃琅阻挡阵法成型。而她,需要在阵法成型之前,让谢弃琅杀了这些人,或许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她决定赌一把。

宋明义看着她,脸色阴沉:“你说什么?宋知。”

之前还柔声叫她“知知”的男人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宋知眸光清明,平静重复道:“爹,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宋明义看着眼前的女儿,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在他映象里,这位女儿向来是安静乖巧和听话的,从未像现在这样用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审视他,眸光里头的冰冷使宋明义无处遁形。

自从前些日子为她简单测过天赋后,他内心未尝不是欣喜,同时又忧愁,甚至还有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宋知是五行灵体,修真界难得一见的天才。这样的资质,假以时日,必然震撼天下、名动一方。

宋明义自从少年时一战成名后,便再无风采,时至今日,修真界也许已经将他遗忘。

若他从未登上顶峰,或许甘愿平庸。可当他尝过声名的滋味,便再也无法忍受寂寂无闻的日子。

就算宋知……这个女儿将来成名,天下人知道的也会是“宋知”,而不是“宋明义”。

宋明义被她这一番话沉默良久,内心不断斗争。折扇公子在旁边眯了眯眼,出声道:“圆意和杀季的时间不多了。”

宋明义清醒过来。

宋知不给他清醒的机会,再次打断,她声泪俱下,哭着扒上宋明义的袍子:“爹,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记得很多事。你夸过我天生明智、聪慧非凡,来日必成大器。”

不等宋明义的反应,她兀自说道:“我当时对你说,等我发达了,我会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有一个最好的父亲。”

“我还记得我生病时,是你守在我身边,日日衣不解带。即便你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依旧勒紧裤腰带为我请大夫治病。”

她刚穿来时脑子有点混沌,其实不知道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但往感人的方向说准没错。

“这些年,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一起走过许多路,看过无数景。这一切你难道都忘了吗?爹,我不想死,知知不想死……”

幼小的身躯被压在地上,抓住宋明义脚边衣袍的一点布料。她眼里盈满泪珠,声音哽咽,字字泣血,除了谢弃琅以外周围人听得大惊,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六岁女童能说出来的话。

宋明义施法的手骤然下不去。是啊,他居然为这个孩子付出了这么多,一时间百感交集,情绪复杂。

宋知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滚,眼里满是请求,宋明义起阵的手再难抬起。

谢弃琅飞出的扇子回到手上,扇了扇风,低声一笑:“呵,有意思。”

霎那间,一道法力席卷而来,直击宋知周围的所有人。

除了宋知以外,其他人被击打到宫殿的墙上,吐出好几口鲜血。

宋知感觉身上的束缚消失了。

宫墙塌陷,灰尘洋洋洒洒,浓郁的黑气与诡异的烛火相交融,氛围邪魅。

谢弃琅手上多出了一把剑,剑身雪亮,折射众人惊恐的脸,圆意先惊道:“这……这是!”

谢弃琅笑:“认出来了?不错嘛,有点眼力。”

他点点头,又道:“可惜没用,在不查探清楚别人的底牌前,就敢来挑衅……”

“你不死,谁死?”

之后发生了什么宋知已经记不清了。

修者的威压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承受,那道灵力波动范围很大。即便谢弃琅没有对准她,她那普通小孩的身躯也招架不住。

她晕厥了一小会。

后来再睁眼,她还是躺在原来晕倒的地方。环视周围,看见几具惨死的尸体,闻到浓郁的血腥气,又忍不住干呕。

不过好在,谢弃琅确实没杀她。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好歹是活了下来。

*

这座宫殿很大,之前宋知精神高度紧张,来不及观察。现在看来简直气派,不说人间的皇宫,但也有王府正厅的规格。

此时谢弃琅一人坐在宫殿那把华丽的椅子上,无视满地狼籍,漫不经心的擦着雪剑上的血迹。

“醒了?”他的动作未停,头也不抬。

鉴于四周之内只有她和谢弃琅两个活人,宋知只好拘谨地“嗯”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醒的挺快。”谢弃琅擦完剑,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怪不得你爹带你来杀我。”

宋知在这个环境下不能生怯,她忽略谢弃琅语气里的阴阳怪气,缓慢起身。

她真诚发问道:“为什么我爹要带我来杀你?你知道原因是吗?可以告诉我吗?”

在一众尸体间,宋知只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问了几个问题。

这位众人皆知的大魔头,要是想杀她早杀了。既然留她一命,那应该就是他有目的。

这或许和她那便宜老爹把她带过来有一定的关联。

谢弃琅不了解她的想法,下巴示意了一下某具尸体,陈述道:“我刚刚杀了你爹。”

宋知:“哦。”

“……”

“……”

双方沉默很久。

宋知再次开口:“所以到底为什么?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类似于绝世法宝那种?还是我是天生祭祀体质,作用就是用来献祭?”

她在脑海里把所有能想到的小说设定都说了一遍,这取决于她的未来是走废柴逆袭流,还是废柴等死流。

谢弃琅摸了摸下巴,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奇怪道:“你不想杀我给你爹报仇?”

我有那个能力杀你么?

宋知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坚持不懈,语气更加恭敬:“我觉得还是我的那些问题比较重要,您能为我解答吗?”

她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当然要解决活下去的问题!还有,谁会想要杀了刚刚杀了要杀自己的爹的人啊?

“就算你想不恨我,不想杀我,现在的表现也不正常。”

谢弃琅表情阴沉,他手上的那把折扇此时悬空而立,突然瞬移至宋知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

折扇的外观上无任何危险,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每一扇面上都有锋利的刀片,这把折扇本质上是十几把飞刀组装而成的危险武器。

宋知不敢乱动,却固执道:“如果你想杀我,便杀吧。但在我死前,能不能告诉我,我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知一直说话,聒噪得不行。谢弃琅对她这种答非所问感到烦躁,刚刚打斗使出的招式已经是动用禁制,这会喉间那口血忍不下去,径直吐了出来。

宋知大惊:“你没事吧?”

问个问题能把人气成这样?她仔细想想,不回答对方的问题,要求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确实很抬杠。

但是她问的问题真的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宋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不会为过去的事情停留。搞清楚这些问题,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利用价值,能不能把未来过好。

目前没了爹,没了家,身边一个大魔王。如果她是小说中什么天赋异禀的献祭圣体,那她就能去修仙界拜师,混一口饭吃。

宋知叹气,应当没有比她还惨的穿越者吧,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回现代社会。

在那里虽然她也是赤条条一人,但比这处境好太多,好歹有车有房有存款。

谢弃琅擦净了唇边的血,淡淡道:“原因么……”

宋知竖起耳朵。

他嘲讽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宋知:“???”

谢弃琅看她:“你是什么人?”

他的扇子逼近,宋知的头发被消掉了一缕。

眼前人似乎心情平复很多,戾气也没有刚开始那样浓重。宋知想了下,还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确实不是小孩子。”

她又没有认真装小孩,都要死了,谁装的下去。再咬定颇欲盖弥彰,索性大方承认。

谢弃琅不置可否,并不关心她的答案。刚刚那招试探出她只是个凡人,没有丝毫威胁,这便够了。他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漠道:“你该滚了。”

宋知踏出了主殿,也无处可去。

无父无母无身份,伸出的脚很迷茫,犹豫一会,还是选择呆在这个地方。

这里房间很多,她在偏殿中挑了个地住下。谢弃琅也由她去,仿佛她和这宫殿里的一砖一瓦,花草树木没有任何区别。

本以为两人相安无事,端的是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一天后,宋知就又找上门来了。

彼时谢弃琅正在书房中看书。书房并没有寝宫那般红艳森寒,但依旧是处处烛火。

这无妄之境内的景象,就像是南极洲的永夜,永远暗淡,不见一丝天光。

谢弃琅翻书的手未停,头也没抬:“进来做什么,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宋知看着谢弃琅的眉眼在快要燃尽的烛火里明灭,突然有些同情他。她心想,在这种没有阳光的屋子里日复一日,人不死也要疯吧?

她垂下头,舔了舔发干的唇,声音有些低哑:“你这里有水吗?”

想了想,又补充道:“有食物吗?”

谢弃琅这才把眼睛从书上挪开,冷漠地看过去。

宋知被她爹带来的时候就营养不良,如今一天不吃不喝,气色更差了。

面庞苍白瘦削,本来大眼睛放到别的小女孩身上,是蠢萌可爱。在这样的脸上直勾勾盯着你看时,倒显得有些吓人了。

她只是个凡人,再不给她水和食物,她就得死在这宫殿内。更何况无妄之境障气魔气遍布,就算她资质上乘,短时间内无事发生,长时间浸泡在邪气之中,也容易阳寿折损,寿命无多。

谢弃琅早料到了,所以放任她自由活动,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宋知昨天找遍了各个地方,别说食物和水,食材和水源都不见得。也就关押的各种魔和犯了大错的高阶修士能在这荒芜之地存活下来。

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谢弃琅。如果真的和撒哈拉沙漠一般,她就要想尽办法出去,好不容易从一天前的变故中活下来,饿死或渴死都太不值当了。

她直觉,谢弃琅有办法。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两个人之间完全不熟,宋知却对谢弃琅没有敌意。

她爹在她耳旁念叨了好些时日,说他多么十恶不赦,说他是天下大患,她依旧不为所动,丝毫没被洗脑。

谢弃琅也是如此,留下敌人的女儿在宫殿里晃悠,哪怕他察觉了这个“女儿”非同一般,也没有像杀那些人一样斩杀她。

但是没有恶意不代表就有善意。

谢弃琅没有要养活她的意思,让她自生自灭。

“没有。”谢弃琅毫不留情,再懒得理她,继续看书,随口道:“你等死就好。”

意料之中,宋知平静地问:“那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谢弃琅嗤笑,缓缓放下书本,突然瞬移到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动作很快。宋知没反应过来时,就被遏制住。

他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眯眼道:“你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的底线,真当我不会杀了你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怎么出去?”

他被困在这暗无天地的沼泽里,忍受着日复一日的折磨。无尽的恨意在时间的消磨中散去,可身上的疼痛与枷锁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发生的那些事。

谢弃琅冷笑:“我出不去,你也别想出去。”

宋知:“……”

因为淋了雨所以也要撕烂别人的伞?

房间烛火幽幽,谢弃琅背靠书架,明黄的暖光衬的他俊美的脸庞越发冷漠。他的瞳仁极黑,与宋知对视,宋知敏锐的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宋知看着他的脸,喉咙被掐的喘不上气,还是艰难发出声音:“你是不是想死啊?”

谢弃琅愣了一瞬,把手松开,忽而笑起来,“你要杀我?”

宋知摇摇头,咳了几声,把手捂着脖子舒缓,褐色的眼眸诚挚:“我只是觉得,你不想活了。”

谢弃琅:“……”

谢弃琅笑不出来了,宋知感觉此刻的谢弃琅真的有了杀意。她心想坏了,自己要再说错一句话,恐怕就要去地下陪亲爹做伴了。

宋知连忙沙哑道:“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到了这个地方。虽然我的话有些不合适,但是还是想说。我们的接触只有短暂的一天,但这并不妨碍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宋知卡了一瞬,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

谢弃琅打断她,极为艳丽的眉眼在烛光中并不真切,声音冷若冰霜:“你以为说一句我是好人,我就不会杀你?”

宋知顿了顿,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你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被世人诟病,又被困在这里。

“如果日后我可以出去的话,我会竭尽所能帮你出无妄之境,找到解除你身上禁制的方法,放你离开这。”

宋知嘴上情真意切,心里莫名有点虚。这鬼话别人说给她,她是半个字都不信的。她一没实力二没背景,捏了一块大饼就想往别人嘴里塞。

谢弃琅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用目光一寸寸打量她,空气凝滞一会后,他缓缓开口:“难为你说出这番鬼话了。”

宋知:“……”

谢弃琅回到桌旁,将那本自己刚才在翻的书丢给她,漫不经心道:“想出去就自己学吧,现在从我这里滚出去。”

宋知拿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有点懵,不知道那番话触动谢弃琅哪根神经了,明知道是假的,还给她手下留情。

后来转念一想,谢弃琅的行为从始至终都很古怪,人在这种地方活久了是要疯的,一下心情沉重,一下心情愉悦,都是正常现象。

她刚好,撞上他心情变好了?

无妄之境果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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