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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拜师后我干掉了宗主 > 第1章 无妄之境

第1章 无妄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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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与修仙界的边缘之处,有个单独的名字,唤作无妄之境。

此地琼楼玉宇,诸多阵法盘旋其上,是镇压厉鬼与妖魔的圣地。

宋知处在无妄之境范围外的一座山上。

她此时站在悬崖边,眼前山脉连绵,大雾蒙眼,如此巍峨状况的场景,像山水画一般美丽夺目。她却感觉有些阴森,冷风拂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都第几次梦到这里了。

她想努力不在乎,可是心底却仍然发述。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穿进这个世界已经两年,起初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现在已经习惯了。

经过她两年的生活,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这是一个古早的修炼世界,大致分为人界,妖界,鬼界,魔界,修仙界五个地图板块。

人界与修仙界之间交流频繁。有修炼天赋的人大都选择去修仙界拜师,遁入仙道,习得仙术。

妖魔鬼界尊崇强者,抢夺资源方式血腥,习性相对野蛮。

这里原先并不是这样太平。

早在上古时期,妖魔鬼三界打着“五界融合,互相增进感情”的旗号肆意横穿界线。

他们利用高超的力量手段,抢夺修炼资源,随意滥杀无辜。那时候大陆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直到修仙界一位心怀天下的仁者横空出世,以身献祭重塑边境,换来如今的天下太平。

现今五界边线鲜明,凡是过界的妖魔鬼怪人需遵守当地的习俗法律,不得杀生掠夺。否则会降下仙者天罚,严重的危害者更会进入无妄之境,被法则之力折磨一生。

宋知抬眼,她环视四周。

眼前的重山之中,金色的术法线横穿广袤的土地,她却无暇观赏美景。

只是非常不解,为何她会在三个月内频繁梦见这里?

悬崖下边弥漫着大雾看不真切,宋知若有所思。

她之前试过后退,往森林里面跑,却怎么也到达不了尽头。树下的阴影漆黑一片,雾气逐渐遮住了她的眼,把她的衣袖弄湿,试图拉她入虚无浮白之中。

那么,如果她现在向前走一步会怎么样?

宋知看着深不见底的前方,伸出试探性的腿,一只脚于悬崖腾空,想要踏下去,窥探梦境的秘密。

既然后面没有路,那下边会有什么呢?

一声呐喊从远方传来,中断了这场梦:“万万不可啊!”

宋知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床顶时才松了口气,缓缓平复过分激烈的心跳。鬓角全是冷汗,她用袖子擦了擦,还有点后怕。

不知是不是穿成小孩的缘故,她的胆量也小了,身体的应激反应很厉害,她稚嫩的小手伸出被子,在空气中抓了抓,褪去手臂上发麻的感觉。

房间的那头有一群人在谈话,便宜老爹又请了一帮和尚道士在屏风后聊天。宋知摇了摇头,心底叹了口气。

难怪她爹名满天下【此处她质疑】,却没有了老婆,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孩子住在破茅草屋里。

一个男人只顾着天下大事,不管生计怎么行,孩子要跟着饿死的啊!

好家伙,你搁这修真版的哲学家么?

茅草屋上破了个洞,冷风呼呼的往内灌。宋知面无表情地裹紧被缝缝补补千百遍的被子,幼小的身子瑟缩着,努力汲取床铺的温暖。

鸡皮疙瘩不是被吓出来的,那就是冻出来的。

屏风后的一群人心怀大义,一点不觉得屋内环境贫苦,心中的热血之火让他们感受不到寒冷,简陋的一切在天下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每个人的表情严重肃穆。

刚刚说话的是一个粗嗓门和尚,他说完后,其他人不吭声。

他又接着道:“明义兄,你已经付出太多了,这事我绝不答应!”

宋明义从屏风缝隙中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山包,他默默倒了一杯水酒,面色愧疚不忍。最终一切化为坚定,把酒一饮而尽:“纵使如此,天下大事,宋明义义不容辞!”

一个长胡子的玄衣道士晃了晃拂尘,装模作样捋着胡须:“明义兄深明大义,我等敬佩。圆意,你莫要再阻拦,此事并非儿戏。倘若是我,我也会做出相同的决断。”

圆意和尚还想说什么,却被满身腱子肉的刀疤脸制止,他朝和尚投去警告一眼:“道士说得对!如果能除去谢弃琅那狗贼,区区牺牲又有何妨?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割舍不下无用的情绪!天下乃以大义为先,无数心怀信念的勇士才成就至今!可不能因私情,平白无故断送这个好机会!”

又是谢弃琅,宋知暗暗道,他们已经好几次提到过这个名字了。

她隐约察觉一丝熟悉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圆意,不用劝了,我心意已决。”宋明义又一口气干完一杯酒,正气凛然道:“今日,感谢诸位的支持。

“如若,此次杀谢弃琅,除去天下大害,是我宋某三生有幸,也是…的福气。”

圆意叹了口气,摇摇头,眼里充满了悲愤与敬佩。

一直未出口的折扇公子也往床方向瞥了一眼,说话了:“倘若是错的呢?”

宋明义脸色一僵,沉默片刻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宋知的思绪被打断,听到他们说的这番话面色古怪,这是要试什么?

往日他们慷慨激昂义胆忠肠,向来有话直说,只当宋知是个听不懂的六岁女娃。

因得这番,宋知从他们嘴里得知许多这个世界的背景。

今日说话含糊不清,还打了些哑迷。

现在的宋知只有六岁,理智告诉她拯救天下应当与她无关,但还是莫名其妙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像……

宋明义走到了宋知床前,看着营养不良的女儿,小小的身躯裹在被子里发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甚至默默想着,这对她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知知。”宋明义温柔的唤着她。

听这一声恶心做作的呼唤,宋知浑身难受,别扭的不行。

她疑惑抬头,这平日里向来把孩子当狗娃养的便宜爹吃错药了?

宋知揉了揉眼睛,睡的迷迷糊糊,声音闷闷的,仿佛依旧有些困顿:“怎么了呀?爹爹?”

“知知乖,别睡,和爹爹去个地方。”

*

两年前宋知出了车祸,结束了短暂的一生。死前她想着,自己这一世命运多舛,没有亲人无牵无挂,也算不带遗憾。

可闭眼没多久,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她以为这是灵魂出窍,但又不太像。

她又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抱里。那人浑身血腥气,把她抱得紧,好像是在狂奔。

宋知感觉浑身都在发烫,神志不清,虽然被护在怀中,但大雨还是落了好些在身上。

她喘着气,感觉浑身不自在,烧的厉害,忍不住揪住了抱她在怀里那人的衣襟。

那人动作一顿,又加快脚步,将手中抵着宋知的东西推进了些,似乎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宋知那时候是一个四岁小孩,高烧让她感知模糊,昏昏沉沉,很多细节记不清。她已经不知道抵着的那东西是什么,只觉得很凉。

醒过来之后,发现不是梦,自己正在一张床上,下面铺着一层褥子,上面只盖了一个薄薄的被单。

她将头一偏,就见一个男人在和一个老者说话。

那是大夫和抱着她的男人在她床帐外。

宋知还是头疼昏沉,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年纪小”“烧坏”“记不清”“留心”

那男人就是宋明义,也是她穿越遇见的第一个人。

宋明义送走大夫,走到她床边。

她也很自然的猜测出两人的关系,于是抬起小手,拉住了这个人的衣袖,苍白的小脸抬头问道:“你是我爹吗?”

等了许久这人也没有回答,宋知觉得自己猜错后,正想扯点别的时,宋明义开口说:“我是。”

他堪称温柔地摸了摸宋知的头,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意:“你生病了,好好休息。”

不知为何,宋知被这一摸整得有点头皮发麻。

于是就这样,她二十多岁的人,一朝重回四岁,还多了个爹。

她是无所谓,一没家人,二没朋友,寡家孤人在哪里不是活。

在前世,自她有记忆起就没有受到过亲人的照顾与爱抚。今生也没有很多期待,得过且过随遇而安。

她病养好后,跟着她爹离开了那个临时驻脚点,随着时间推移,对自己这一生的身世有了大概了解。

她爹穷的只剩下一把看起来还算金贵的仙剑,带着她走南闯北,今天睡大街,明天住破庙,路上结识各种各样的志同道合的伙伴。

宋知合理怀疑她爹嘴上高谈阔论,实际上是因为多一个好友就能多借一次钱,但不久后她又主动推翻了这个理论。

因为她爹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有这种脑子。

她的未来可能会继承衣钵,等她爹把自己作死之后,拿着那把唯一值钱的剑当个乞丐行走四方讨生活。

*

宋知已经被几人带到目的地。

她梦中的景色,是一片虚幻,在朦朦胧胧之中能看清周围山与林的轮廓。

通常是一种俯视的姿态,站在不知名的高峰,俯瞰下边关押各种妖魔鬼怪的群山。

宋知看着眼前梦里的地方,本能抗拒。

此时被宋明义抱在怀里,直往他身上钻,紧张道:“爹爹,能不去嘛,我……我有些害怕。”

这地方太鬼了,她只想赶紧走,要不是此时被按着,早已是一只狂奔的狼。

谁料宋明义一脸正色:“别怕,知知,你是爹爹的女儿,要勇敢知道吗?”

宋知:“……”

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给人当爹你是熟能生巧。

旁边的狐朋狗友们看这一幕,几欲落泪。和尚圆意甚至眼含泪花,一直转动佛珠,默念阿弥陀佛。

宋知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宋明义看着自己的女儿。她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脸色苍白,大大的眼睛满是害怕,过于瘦削的脸颊显得她更为弱小。

她就这样安静着,不哭不闹。

宋知只是在发呆。

她觉得叔叔们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还来不及细想。

就听见宋明义大喊:“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谢狗贼,你的死期已到,今日我便是来送你最后一程。”

尬的宋知想抠出一座梦幻城堡。

但这句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像一个暗号。

在此同时,道士、刀疤脸和折扇公子一左一中一右,双手结印,动作快出残影。三人动作不停,专心致志破除眼前的幻境。

毕竟他们筹谋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宋明义答应,可不能让他有反悔的机会。

忽然之间,悬崖塌陷,裂纹从崖边蔓延至六个人的脚下。

剧烈的震感袭来,凭结印的三位的修为,他们尚有能力应对。和尚稳住身形,宋明义右手持一把剑,左手把宋知牢牢护在怀中。

悬崖塌陷,幻境破除。宋明义等人解开了重山的幻境迷阵,进到无妄之境内域。

等宋知回神,她看见一扇大门出现在了每个人的面前。上方的牌匾没有刻字,灯笼是古怪的绿色,门口两边的石狮子仿佛有眼一般,视线几欲将几人盯穿。

宋明义几人相互对视,随后一脚踹开了朱红的大门。烟雾从大门内弥漫开来,几个人捂住口鼻。

宋明义宽阔的袖子挥赶鬼气,左手颠了颠宋知,防止她掉下来。

此时,一道稚童声音响起。

“爹爹……知知想窝屎。”

宋明义:“……”

站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的圆意:“……”

宋知抱紧了宋明义的脖子,蹭了蹭,身体在他手臂上不安分的扭着。

在看到门的那一刻,宋知怔住,所有细节贯穿脑海。

为什么降妖除魔要带上一个六岁的孩子?为什么宋明义要做出一副为天下大义牺牲的样子,和尚看向她的眼神又充满无限的怜悯?

答案还不明显么?

虽然这几个人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要把她置于不利的话,但是看文无数的她,还不能猜到“献祭”之类的设定么?

就算不是献祭,也八九不离十,这是个送命的祸事。

宋明义脸色一变,看向自己的怀中的女儿,其他几人紧绷着神经观察周围,冷不丁听到小女孩稚嫩的嗓音,一阵无语。

“乖,我们回家再……”宋明义顿了顿,咬咬牙,最终还是没说出那两个字。

“可是我感觉要出来了。”宋知声音急切,紧紧抓住宋明义的衣袖,一副忍不住的样子。

宋明义板着脸,隐隐有怒色,斥责她:“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几人还站在门口,脸色各异,总不能把宋知带去谢弃琅居住的地方出恭吧?

他们是来斩杀他的,不是来侮辱他的,等会把谢弃琅惹怒,他们岂不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宋知似乎也知道前面不是个好地方,委屈巴巴道:“那爹爹你把我放下来,我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拉,等会回来找爹爹。”

他们要送死自己去,别拉上她啊。

宋明义哪能放她下来,正要发怒说些什么。

一道清朗的男音从殿内传来,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听的真切。

“呵。”

一声冷笑让众人胆寒,所有人下意识朝颠内看去,视线却只能阻隔在幽幽障气之后,感受着那森寒可怖的气息。

道士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退后!”

一道凌厉的法力攻击朝这边的人袭来,一瞬间周围的半枯树被大风刮得枝丫乱颤。由于反应及时,没有人受伤,只余地上一道深深的黑色裂纹。

刀疤脸破口大骂:“谢老贼卑鄙!”

“若不是你们前来找死,如何见识到我卑鄙的一面?”声音从宋知的左耳穿入右耳,伴随着阵阵嗡鸣声,直击神魂。

忽略极强的震慑力,谢弃琅的嗓音其实极为动听,清朗有磁性。

这漫不经心的讥讽使得几人大怒,直接踏门槛而入。

这一行为将封印的大阵触发,刹那间斗转星移,乾坤扭转,无数符文围绕几人。在浓郁的黑雾和耀眼的金光交错中,几人瞬移到了谢弃琅的眼前。

他们处于诡异的宫殿内,入目皆是红色幽光。烛台无数,烛火幽幽。

外头白日正盛,这地方漆黑若永夜,全靠烛光赐予明亮,照亮众人视野。

谢弃琅坐在高台的玉床上,身形被层层红色轻纱遮掩。透过轻纱,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单手支头,斜倚靠枕的轮廓。

一柄折扇忽而从那头挑起纱层,露出谢弃琅白皙的下巴,他唇齿轻启:“你们这群老鼠当真来了。”

刚才气势十足喊打喊杀的众人一时噤声。

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为了将宋知送进来,动用偶然之间得到的禁术施法,靠手段将谢弃琅浮诛杀死。

但是现在惊动了他,直面对上本人。现在到本尊面前来挑衅,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道士用拂尘使出法术,决定先发制人,直击谢弃琅的面门,同时冲后边喊:“快,布阵!”

谢弃琅抬手轻松化解。

可是这道士就是这一群人中拖延时间的,哪能这么轻易被打倒。紧接着符纸法术纷至沓来,谢弃琅轻啧一声,飞身从红色轻纱中出来,迎接战斗。

男人长相俊美无双,身形修长,身着一身华贵的紫袍。白皙的手指甩弄折扇抵挡攻击,倘若此时是歌舞升平的宴会,任何人看了都会为这副容颜倾倒。

然而此刻危机关头,没一个人欣赏。

大战一触即发。

宋知比其他人更快一步,她狠咬宋明义的手臂。

宋明义吃痛,一刹那将她甩下,低头看自己手臂上清晰的牙印和皮肤破后析出的滴滴鲜血,大怒道:“宋知!你敢这么对你爹?!”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宝宝看看我的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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