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滚吧。”荆望把人拎小鸡一样拎起来,高个气都被打没了甚至有点委屈巴巴。
“哦,对,那女的跟我没关系,出来记得赔钱,今天你们砸的东西共计三万五千七百六。”
高个闻言愣住他欲哭无泪转头:“你跟她没关系那你他妈打我干什么?”
荆望皱眉:“不是你先动的手?而且我不是说了你打碎了我家传家宝?”
就那几个现代陶制摆件一看就不够历史悠久不符合传家宝的理念,再说谁家传家宝摆外面的不怕被偷吗!?高个再多的话在警察面前也只能在心中愤愤不平。
李甜:…牛啊牛…
“看不出来老板还有这么能打的一面。”她小声嘀咕着。
孔胜看热闹正起劲无意识接话:“嗨那你是不知道,当年在……”他猛然闭上嘴。
李甜:“?在接着呢??”
“小孩子家家别乱打听。”孔胜灰溜溜往后厨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他轻拍了两下嘴角位置:“你可真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陈倩因为和几人关系比较紧密又是事故引起的其中一部分原因也被带走调解。
这边人还没散完就来了人,荆望正准备收拾收拾下班回家买菜做饭。
何冰夏呆呆站在门口又确认了几遍,地址没错。
“美女,自习室这几天暂时关店修整,不接待客人。”
“你好我找荆……”
李甜秒懂,高喊了声:“老板有人找!”
荆望正在往外走,瞅见何冰夏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这下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了。
岑溪这边在童心园等了许久实在等不上就给荆望发了个信息先步行回去了。
荆望没浪费太多时间,长话短说,纵然如此还是耗费了半个小时,结束时也没注意看手机,骑着小电驴风驰电掣往家赶。
两个人一人从童心园往家走,一个从自习室往童心园去,到底两个轱辘比两条人腿快,荆望在童心园找不着人打开手机才看见岑溪的信息。
就是岑溪已经走了一半,荆望也还是追上了。
他懵逼的被从后面超过的荆望堵了个正着:“你怎么在这?”这个点荆望应该已经下班回家或者在附近超市买菜了。
“晚上没做饭,出去吃吧。”
岑溪:“啊?”最近都是荆望在家做好了等他回去吃饭,习惯了,突然这一下他没反应过来,是做饭累了吗?
“好。”
“上车。”
岑溪揉揉鼻子:“要不先回家一趟吧。”
荆望迷惑的跟着岑溪看着他拿上一个小包又下楼。
直到到小区车库,岑溪从包里掏出车钥匙,被请上副驾驶时,荆望还在愣。
由于某人下雨宁可打车也不开车,他一直以为岑溪只买了房。
这是家中餐馆,距离岑溪家不近,甚至有些远,一般他都不来这里吃,但偶尔馋了也会过来。
味道很好,价格偏贵,是肖仪习惯的价格档次,岑溪习惯的环境档次。
荆望半个富二代还没正儿八经体验这种生活,显得比岑溪一个贫穷的劳动人民还要手足无措。
带人来不是第一次,最开始是岑溪先发现这家店铺,因为肖仪说请他吃饭人均价不要低于五百,不然就他请。
他又没经验最后是问了裘香寒被推荐了这家。
当时人太多还没有等候厅,富二代脸都等黑了,嘈杂的环境里,一群人搁大厅里站着等空位置,要不是给他面子当场就甩脸子走人了,有经验后岑溪便总提前一天预订好,肖仪便不再说什么。
岑溪把这件事与他讲了,荆望很给面子的笑,笑完说起关于餐厅不注重隔音这个问题。
餐厅环境好,但并不清幽,优点居然是嘈杂,说是让客人体会闹中取静的烟火气,老板清奇脑回路意外有不少人买账。
裘香寒对此的评价是卖个人情味,虽然没明说但岑溪能感受到谈及这家店她总是带了点惆怅。
荆望倒是很认同老板的理念。
“情怀吧,有钱人谁不是从底层一步一步打拼来的。”
岑溪想想也是。
未免等的着急,服务员先上了几碟水果小菜。
他夹了两筷子牛肉放进荆望碗里:“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荆望:“?”
他始终想不出来最近干了什么值得岑溪这么说。
“什么?”
岑溪莫名:“做饭辛苦了啊。”
荆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他也夹了块:“那洗碗也辛苦了?”
岑溪呆住。
“嗯?”
荆望对着他茫然的表情隐约明白了什么,神色顿时冷了几分。
岑溪不明所以,他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今天店里的事,晚了一个小时才下班,不是为做饭的事情不高兴,你不要多想。”
岑溪眨眨眼:“哦。”
荆望把蟹膏剔出来放在小碟子里推给岑溪。
“吃饭。”
岑溪乖乖埋头吃,同为厨子的荆望不得不承认菜确实不错。
吃完两人多留了一会儿,试图感受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怀。
面对着人多的那一片看了好一会儿。
荆望沉沉道:“感受到了吗?”
“有…一点?”他不确定。
荆望低下头没说话,岑溪向前探过身子去瞧,果不其然憋着笑呢。
“行了,快起来吧,也就我傻才信你的鬼话。”岑溪叹了口气。
在走出餐厅,岑溪回头扫了一眼,视线顿住,嘈杂的环境,暗沉橘黄的灯光,老旧的木制门窗,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确实感受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那年犯病时肖阿婆带着他走过的长街的门窗都是这般模样。
荆望静静望着他,不催促不着急。
次日就周六了,一周内岑溪最忙的日子,还赶上下雨。
荆望知道他周六走的早,有时候不一定赶得上早饭便多嘴提了句。
“明天下雨。”
岑溪顶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收到,明天开车,我一道送你?”
“也行,你记得七点起来吃饭。”
次日一早,荆望和四轮小白大眼瞪小眼:“……”
原来是开这个车吗……
李甜余光里四轮小白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力,直到她老板的长腿从里面跨出来。
这是老板家里人的代步工具?
她近视看不清车里另一个人。
在冯竟思的提议下荆望决定再加个副业,平时直播一下给自习室增加点知名度。
又下载了新的软件,注册新的账号用于工作。
荆望一大早起床做饭录日常。
岑溪周一没课可以多睡一会儿。
猫满屋子溜达巡视领地,它坐在一扇门前仰着头,一副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没一会儿他做出决定,跳起来试图扒开门锁。
岑溪拉开门,把手上正正挂着一条猫。
拎起猫的后颈皮把它放在地上,下一秒就不见了。
它赶着进这间屋子巡视。
“我回老院,晚上不回来,你走的时候记得拿钥匙。”岑溪坐到餐桌前。
“今天不工作,去给你帮忙?”荆望说。
岑溪愣了下:“不用去店里?”
“没你想的那么忙。”
周一学生上学,自习室人不是特别多,店里哪几天忙哪几天不忙几乎和岑溪是一样的,毕竟都是赚学生的钱凑学生的时间。
不太忙的时候荆望不去店里也没什么关系。他还请了那么多员工,偶尔也可以不太需要他,加之店被砸了之后还在修整,事情更少,所以今天他就没打算去店里。
“那行。”
老院是岑溪先前与肖阿婆一起住的旧宅子,不在城里。
吃完饭,隔壁的工人也刚到,岑溪洗了水果给几个大叔分分,荆望把买的水给他们拿去后就出发了。
还是四轮小白,不出燕城的大部分情况岑溪不会开车。
肖阿婆的房子很有年代感,当下正是夏花盛放时,满院子爬满了花藤,它们肆意生长充满生机。藤月季俯趴在红砖墙头,花朵从院子上方垂下,缀在空窗里,像是幅画。
燕城的气候很适合种月季玫瑰,但这座院子里的花并不只有月季。
院门外是茶花,院门里是海棠,廊下缀着藤萝,堂屋阶梯两旁绿茵茵的桂叶,院子里有座遮住半个院子的葡萄架,占据剩下位置四分之一是开的灿烂的波斯菊。
唯一的缺憾可能是虽然多但大半都不在花期,还在开着的除了波斯菊和月季就是一种到处生长着的不知名像草一样的花,他们有些成片生长有几颗夹缝求生,在树下,波斯菊丛中,砖缝……荆望被它野蛮生长的姿态震住。
“这是什么花?你看起来很喜欢它。”他指了指脚边浅紫色的花序。
岑溪抚着后脖颈笑了:“是柳穿鱼,阿婆种的,最初只有一盆,但没想到它的繁殖能力太强,第一年的种子落在外面后就越长越多了。”
直到后来交错着侵占了整个院子,只留下一条通往瓦屋的砖石小径,以及葡萄架下的一小片摆放着木桌的空地。
岑溪从那串铜钥匙里挑出来一个开锁推开堂屋门。
作者有话要说:月季党第一次种草花,同时播种了耧斗菜,柳穿鱼,蓝花亚麻,安徽羽叶报春,最后成功发芽的只有柳穿鱼和蓝花亚麻……
在其他品种死在起跑线,蓝花亚麻还是个小崽崽的时候柳穿鱼已经郁郁葱葱隐约准备长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