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于斑驳光影间 >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他给猫换了水,喂了粮和一点零食。

今天的星星很多。

应激一次,胃里都火烧火燎的难受,他就没有像以往一样按照规定好的作息去做事,泡了一壶红茶,在阳台看会书,想明天的事。

猫吃完饭就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缩着双前爪卧在蒲团上。

“呼噜呼噜……”

手机被他暂时关掉声音,只有振动声,拿起来看一眼是荆望的微信。

最近的消息停留在两小时前,七点四十,他询问岑溪到家了没,岑溪回他自己到家了。

荆望新发的消息问他:“有事。出去几天,你要是有空能去店里帮我看一下吗?”

“每天都去?”

“对,不用一直呆在那儿,有施工队喜欢偷工减料图省事,给你说几个细节注意一下就可以…”

岑溪一想要施工结尾出问题还要重新返工肯定麻烦,他还没到疯狂补课的寒暑假,时间上还算充裕:“行。”

荆望这一去就去了一周。

周三的时候希望自习室已经彻底装修完了,岑溪值完班上完课来希望自习室刚巧经过花卉市场,就顺手捎了几盆花放在店里。他隔几天在下午或者没课的上午会来给花浇一浇水。

周五上午岑溪给花浇过水,坐在店里默默的翻着手机通讯录。无数次错过返回再错过再返回,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逐渐西落。

电话接通了。

“喂?谁啊?”对面的女声方言陌生而熟悉。

“陈姐。”岑溪的目光看着地板,睫毛下的眼睛被遮去了些许,微微模糊。

“你是?”对面听了会儿感到有些熟悉,忽然,她反应过来:“溪溪?”

岑溪沉默许久,久到对面以为他挂掉了电话。最后他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是走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想到什么她急忙反问:“不是想要回来吧?”

她是真怕岑溪再想不开回这破地方了。

“前两天……”

女人身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谁的脚步声,对面的男人打断了岑溪和女人的对话,问她在和谁打电话。

女人掩饰似的说没谁。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突然放大在耳边响起:“喂,谁啊。”

岑溪:“沈溪,你让陈姐接电话。”

男人闻言眉头一皱,先气愤的骂出一连串含妈量极高的脏话,随着一声重重的巴掌响的同时狠狠嘶了一声,吭哧半晌才讲了出句有内容的话:“真晦气,你都滚蛋这么久了,没事跟我老婆打什么电话?怎么,□□崽子嫌我们当年没帮你拦着你那死鬼爹来寻仇?你不找你爹,找我们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爹!”

岑溪漠然等着他安静,渐渐的男人说不下去了。

“说完了?”森冷的声线不包含任何情绪:“沈丘不在镇上了吧,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什么时候回去。”

男人咒骂一声夹杂着地方方言的脏话:“你爹你都不知道你问我。”说完这一句男人有片刻安静,他在回想:“他今年五月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

他不太确定的问一旁的女人:“是吧?”

得到女人的肯定后又继续了:“其他的,你爹那烂德行你也知道,没人搭理他,也没人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另外!你他妈下次有本事就……”女人急忙夺过手机先叫了声岑溪过去的小名才讲话,男人的声音小了,大概是女人拿着手机走远了。

“你不要管他,他教育程度不高,没素质,别在意他的话,你好好在外面呆着,过好自己的日子,没事别回来啊!”

屋里咒骂声不断,随着什么东西被摔碎她自顾不暇只好跟岑溪道了歉挂断电话回去收拾自己家的烂摊子。

她生气的一路奔回客厅:“你有病!钱都收了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心里没点数?!人家动动小手指还能没法子收拾你?!”

“我告诉你李文龙!你要是再管不住你那张烂嘴咱俩趁早离!”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门。对着一地鸡毛满心烦躁,干脆去女儿家吃饭。

岑溪刚挂断电话准备回家,推开店门便是一愣,门边靠墙蹲着个人。

“荆望?”

男人正蹲着抽烟,闻言一抬头。

岑溪有些诧异,随后心中升起警惕:“你怎么在这?”

荆望满眼血丝却仍旧笑了声:“不能来啊?”

岑溪愣了一下有些尴尬道:“没,就是说你怎么不进去?”

荆望举了举烟:“怕带味儿。没事,我马上就走。”

岑溪:“眼睛这么红你连夜赶回来的?有急事?”

“这不是马上要开业了。”

岑溪状若无意的瞥了眼,确实是刚点的,但他不知道荆望在听到他说“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h省,林城县,沈溪。岑溪没有口音,但荆望在岑溪家无意间打翻过一个纸箱,纸箱被放在书架倒数第二层,他擦书架把纸箱抽了出来,放在移动茶几上,转身时不小心蹭到,紧接着各种证件散落一地,其中一新一旧两张身份证格外显眼。

身份证名字不一样,但人是同一个。

荆望从一开始就觉得岑溪不对,直觉,毕竟普通人谁会举办那种奇奇怪怪的一个人的婚礼,又不是有钱烧的慌。

以防万一荆望当即就把两张身份证上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以及户籍地址分别记了下来。

送林家阿婆回老家是顺带的,就算不送他也会找其他理由去一趟林城县。

荆望只说是顺路来看看。岑溪没怀疑,希望自习室和荆望的房子确实顺路。

和岑溪约好过几天开业来捧场两人就各自回去了。

岑溪最后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他本来是想回家一趟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卖菜的摊子上碰见了沈丘,当即改变主意锁好车跟了上去。

沈丘找的新房子就在这个菜市场附近,巧合的是,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岑溪毫不费力就确定了他的住址,而且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完全不影响他下午值班。

岑溪回到家给猫铲屎,换水喂食,吃饭,出门去童心园上班。

荆望则是回了出租屋,他早就搬家了,那鬼地方的任何东西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在房子里呆一天荆望都觉得难受,于是干脆租出去了。他只庆幸没带岑溪去过他临时租住的房子也没提过,否则今天胡诌顺路的谎话就圆不回来了。

喝了点酒,思维发散的厉害,慢慢的想起来当年的赵辉。

“真像……”

如果他当年做了另一个选择会不会就成了另一个岑溪?

荆望确定了在岑溪身上感受到的异样感确实不是错觉。

几天前,荆望送完了林家阿婆马不停蹄赶到身份证户籍地,林城县武连镇……

“叔,吃饭呢?”荆望步行到附近瞅见有人家搬着折叠小桌子在门口吃饭。

“是啊,来吃点吧?”当地口音很纯朴。

这里大部分人和这座城市一样是出了名的热心。

“不用不用,我吃了了。”方言口音不难也能听懂,荆望学会了几句一会儿方言一会儿普通话的掺着讲:“我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姓沈的人家。”

男人闻言便开始笑,边笑边咳嗽着指了指自己:“我都姓沈,你进村木瞅牌子?武连镇,沈李村,那庄上姓沈的一大把你说你找那个?”

“那儿子叫沈溪的…”

敞着啤酒肚的男人倒啤酒的手顿了顿笑容淡下去,他半抬眼睛:“你找他能啥?”

荆望眉眼挑起,有戏。他也没想着刚来就能找到,预期会多花费一点时间排查,不过似乎刚好跑对地方了。

“啊,不是,我找他儿子,我妹妹跟他谈了对象,我不放心就来调查调查。”

……

周六晚,岑溪惯例上完课回家。

夜幕沉沉,天上只挂了一轮圆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冯甜心:“你人了?”

净网:“快到了。”

荆望进去时冯竟思刚挂完老婆的视频电话。

“今天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来这些地方?”冯竟思从知道他要来就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问了荆望又不说,明摆着有事儿,他都快憋死了。

“啧啧啧,瞧瞧这眼睛这血丝这一身的酒味,刚喝完过来的?”他还没见过荆望这样子。

“嗯。”

“等等!”冯竟思乍然想起:“你不会恋爱了吧?或者失恋了?”

荆望无言以对,被他的脑回路惊住了,他刚蹲完大牢出来正式认识也才一个月,这得是多快的进展才能谈起来?哪怕他有意思岑溪也不可能那么快接受。

冯竟思见他不吭声更是震惊,不过想了想荆望也确实到年纪该找对象了,只是他一直表现出一种不打算结婚不找对象的状态加上冯竟思大他好几岁,刚见面荆望还是未成年一直到现在他还老想着荆望还小,不然也不会担心荆望自己一个人出来没个着落跑去监狱问他以后的打算。

荆望根本不知道沉默的一会儿冯竟思的脑回路已经奔跑到他即将结婚的未来了。

就在他像个老父亲一样接受荆望谈恋爱被甩在思考他未来的结婚对象可能会是什么样的孩子生几个的时候,荆望终于出声了。

“没失恋。”

冯竟思:“啊…哦。”

“那是什么?”

荆望摆摆手,在家喝撑了就没要酒,跟冯竟思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呆着。

“遇见了一个和我经历一样但做了和我截然不同选择的人。”

他是粗神经不是智障,荆望一点,便隐约猜到是和他蹲班房有关联的事。

但这事不好开口,叹了口气四六不着的说:“这都能碰上那你们还挺有缘分。”

“是啊。”

“一个人……一个小孩在经历精神上的折磨又无法反抗虐待的同时居然还能保护其他同伴。”

冯竟思自己有小孩,很容易共情,想象一下立刻浑身发毛,他肯定不可能这么对自己闺女,再自动带入监狱听到的荆望杀父传闻的背景以后的冯竟思酌情开口:“你说家暴吧!要我说这小孩真挺牛逼。”

但冯竟思不完全了解荆望的过去,因此具体哪里相似哪里不同摸不着路数也不敢乱说。

荆望混乱中脑海里又冒出来医生的话和建议。

半晌接了下一句:“我很惊讶他没有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

“正常,还是打不过吧。”

“但是方法很多。”荆望是根据他自己的经验得来的。

“啊?”冯竟思颤颤微微想:“难不成…半夜把人砍死?”

“你………”他纠结好奇的同时还脊背发毛。

“其实预期最多自卫过当,但是出了点意外,新安的摄像头拍到了。”荆望偏头盯着他主动说,谈论到这些他的双目如同无机制玻璃格外冷漠。

冯竟思开始想他以后一定对他闺女无微不至关心至极。

荆望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出声。

“小孩为了保护他的妈妈没有反抗没有逃跑。”

“还…”冯竟思愣了愣:“挺有责任心的,是个小男子汉。”他对这个走向意外又不太意外,毕竟他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力气管别人,可再一想,那又是他妈妈。

“是啊,所以他就这么忍了十几年。”

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始终不会真正懂得那些苦痛。对冯竟思而言他人的十几年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可这个数字又令他感到不寒而栗,倘若真有十几年实打实的虐待那这个孩子的精神状态是否还能维持正常?

忍不住抖了抖:“……这小孩还活着?没疯吧?”

“活着。”

他们的位置位于一个绝佳的视角,几乎一眼就能看完整个大厅。

“他比我厉害多了。”

这话题太沉重了,缄默许久冯竟思垂着视线:“说难听点,虽然杀人不对,但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讲,至少能看到头。”

“不过后来小孩终于解脱了,他妈妈死了。”荆望说出这句话时很难形容心里的感受。

冯竟思仿佛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死了…?”那这小孩的坚持岂不是和笑话一样?

这是解脱?

荆望目光陡然一凝。

距离岑溪三张桌子外的吧台是一位穿着像是老派绅士的中年男人,他瞧起来有四十余岁,此人仗着身高拍了拍那位年轻女士的肩笑着说了句什么。

岑溪目光冰凉的垂着,余光一直注意着沈丘。

直到沈丘带着女孩子往门口去,他才悄悄跟上。

直到僻静的街角。

“您要去哪儿啊?”女生有些呆愣愣的,她在等人,对方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刚巧碰见这位看起来很有钱的大叔说自己从外省来,出租车司机拉错了地方就进来问问路。

他说大厅里讲话不方便,他年轻的时候耳朵受过伤,听不太清,让女生跟着出来,想着时间还长,反正也就在附近没什么防备心就跟着出来了,谁知道附近居然还有这犄角旮旯的小巷子,她心里已经有些忐忑了,正想开口借机回去时对方开口了。

沈丘笑笑:“在这儿就行了。”

女生笑容勉强又怕惊动人:“您到底是干嘛?起点终点途径地那边的公交站牌都有写,而且看您穿着不是不懂电子产品的样子不如在手机上查一查导航更方便。”

“可我就是想让你给我讲一讲啊……”中年男人笑容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小刀预警(?▽`)ノ?

其实也没有很刀啦,感情线甜甜甜,苦的只是过去,信我!也不一定不被坑……

小冯:一定要做一个宠孩子的好爸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