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语音遥控指挥着荆望参观了一下南院其中一部分,虽然不忙毕竟值班不能离开太远。
南院环境很好,室外是和北院一致的童稚混杂田园风,室内是温馨的原木风,摆放了很多很清新的碎花装饰物和绿植,配置的桌椅置物架沙发也都是边角圆润柔和的木制品或者色泽柔和明亮的布艺织物,窗帘门帘是各类花纹不同的蕾丝布料,像是座现实中的童话屋。
值班相较于上课可以说是很轻松了,没事打扫一下卫生,来人了招待一下,给窗台的花浇浇水,登记一下访客,整理书架上的书,统计学生人数…大概这些,虽然杂但都是小事。
荆望也没事就帮着做一点。
“晚上吃什么?”岑溪随口问。
“你会做?”荆望也随口答。
岑溪:“会一半,要先看教程。”
没说谎,他算半个会做饭的,至于为什么是半个主要是因为他记不住菜谱,记不住还喜欢换着花样吃,每天饭菜都不重样。然后每次做饭都重新搜一遍。
荆望看他一眼:“那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岑溪反问,他把抹布扔进水盆里洗干净,又把水倒进洒水壶站在窗外给盆栽的花浇水。
“我可以学。”荆望在窗内,把不知道谁随手扔在窗台的图书整齐摆放到窗边的置物架上。
岑溪:“那咱俩半斤八两啊。”
荆望的手扶在窗框上,他身量高,肩膀也宽一点,低着头俯视岑溪的时候能把他挡的严严实实。
岑溪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泽看着柔软毛绒,肤色白净如同凝脂,从上看下小半张脸鼻梁挺直,嘴巴微干泛着浅浅的水红,不大明显的唇珠缀在上面,嘴角却平直甚至轻微下压。
眼帘则是由于视角原因半合微垂。
花树种在窗外,郁郁葱葱,一支枝丫带着纯白的花朵斜斜探出,支棱在岑溪脸前,那是一株白木槿。
“骗你的。”荆望说。
岑溪抬起头就撞进了那双眼睛。
“我做饭还行,能点菜,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岑溪心情复杂,厨艺到能点菜的地步叫还行?
张朝刻意提前来了一会儿,刚到就看见岑溪在窗外与窗内的谁就鱼香肉丝为什么不能炒成咸的这一话题进行友好交流。
是真的友好。
他与岑溪打过招便呼迫不及待进去瞧瞧,当看清对方那甩自己一米七露头身高n多的凶狠青皮高个的时候,他开始想岑溪不会被这个男的威胁吧。
直到这这男的自我介绍张朝还有点冒虚汗,对方很有刚从局子里出来的气质。
在经过一番旁敲侧击的问候,他得到了对方的名字年纪。
询问过后与荆望合影一张发到群里供几个八卦女士围观。
在荆望去厕所的间隙他拉住岑溪小声问:“你俩咋认识的?”
岑溪:“今天刚认识吧,以前见过一面。”
这交友速度刷新了张朝岑溪的认知:“哥记得你没这么快热啊…那个慢热的反义词是啥?不过这不重要。”
“说实话他看着还挺凶,像刚从监狱出来的,没有不尊重他的意思啊,可能是我的身高对这种大个有天然恐惧。”
岑溪:“……第一个问题,见过,六年前,老师给我打回去看小孩培训的时候。”
张朝没笑了,他拍拍岑溪的肩膀:“都过去了。”
“第二个问题你可以直接问他,原话。”
“第二个问题?慢热的反义词?”
“不是,是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这句。”
张朝迷惑脸盯着他:“你确定他不会打我?”
“放心吧。”
他还是不太能做到原话,便稍加润色问荆望是不是心情不好。于是,张朝的言论得到了证实。
荆望回他:“可能刚从监狱出来不太适应。”
进班之前此人还摸着脑门不可置信是不是嘴开光了,真的是监狱出来的,新鲜到刚出来几个小时。
讲究的就是离谱。
下班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夏季天长,黑的也晚,两人一起先去给荆望买手机,岑溪用的国产的手机,也是今年才换的,当时售货员推荐,没什么可讲。
荆望很久没接触外界很多东西还存在微小的断层,虽然有培训,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适应的,智能机的一些专业术语他听不懂就买了和岑溪同款的手机。
售货员拿着一搭现金数完多出来三百才想起来她好像没说价格多少来着:“帅哥店里优惠,这款打折后两千三,多余的找您。”
标价上写的两千五,荆望就直接数了一沓现金,他淡淡嗯了声借过钱。
“需要包起来吗?”
“不用。”
“这是优惠期间送您的手机壳和挂绳,您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荆望瞧了眼一米五几的矮个售货员,又低头看已经拆开包装的手机壳,没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小猫图案,有点太可爱了。
他把刚刚找的三百块叠着手机壳递给岑溪:“我买你的。”
岑溪的手机壳是之前做手工买的透明壳自己写写画画,然后涂了封层。
他无言以对把自己的手机壳抠下来给他。
售货员呆滞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了一半的嘴慢慢合上,其实拆开了也是可以换的……
荆望把岑溪给的手机壳安上去,翻过来看了一会儿。银色“一蓑烟雨任平生”七个竖列着的瘦金体大字,字体很好看,看得出来是练了有些年头。
他没问题了岑溪就得带着亮粉色的小猫手机壳和配套的小猫挂绳去了一趟菜市场买晚饭的食材,卖菜大姐都多看了两眼岑溪的手机壳,似乎是对青年的审美感到离谱。
岑溪礼貌朝她笑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姐笑着夸了句:“小孩长里蛮俊。”
岑溪习惯的笑笑,这么多年他对自己脸嫩显小有清楚的认知。
又拐了一趟小区便利店买了新的洗漱用品之后才回家,岑溪先换了衣服把次卧收拾了一下重新更换被褥。
次卧就是工作室里的一个休息区。工作室他拿来做手工,放小零件各种不常用的工具和乐器,直播上课也在这边,做了隔音,里面隔出间区域只单独放张一米五的铁艺床和两扇不高的衣柜。
岑溪带着荆望认认房间,给他拿了新的换洗衣服,是之前网购的大码男装,本打算尝试新风格结果发现由于太大根本穿不了,刚好可以给荆望穿。
荆望拿着衣服进门略扫了一眼,有一整面墙做收纳柜,能看得出来收纳度不小,东西大多都被整齐放在各类置物架的玻璃橱窗或者抽屉里,外面摆放的只有大件或者抽屉装不下的乐器,干净整齐。
再推开一扇门才是客房,客房不大,其实更像是书房里的一个小休息区,不过布置的也很温馨,墙上有挂画,移动茶几上的杯子里插了枝开成花束的切花月季月季或者说玫瑰,两扇衣柜,一扇是空的,一扇放了几件围裙,显然是没什么人住过的样子。
岑溪在空衣柜里放了衣撑,是给荆望拿的,他注意到荆望背着的帆布包,不大但是有一定弧度,应该是小件的换洗衣物。
荆望收拾完从客房出来,岑溪在洗菜了。
他把买回来的新鲜果蔬都分门别类的储存好,方便拿取。
“围裙在门后,你自己拿吧。”
荆望应了声,穿好后帮着他整理。整理完就换成岑溪给他打下手。
做饭上岑溪自认是个学渣,顶天了是个会抄作业的学渣。进行完前半部分准备食材后面他就插不上手了,顶多帮忙递东西。
岑溪瞧着荆望麻溜的手法,认定他在厨艺方面不是熟手也是个天才,他都不需要看菜谱,但是做出来的食物却不比菜谱成品图上的差。
“油。”
岑溪连忙放下手里的蒜,把油递给荆望。
荆望瞥了他一眼,他一直在盯着锅,他叫第二声才反应过来。
岑溪已经好久没在做饭上偷过懒了,之前要买房子攒钱,在家里吃比较省,但家里也只有他自己,省钱不省力。
岑溪为了偷懒就安排好每天都在固定的时段去做固定的事,晚饭后打扫卫生,由于经常清理其实没有特别多需要做的,荆望也不是干坐着,便比往常更快结束。
之后是练琴时间,但是自己去练琴把客人独自扔在客厅明显很失礼,他便陪荆望在客厅看电影。
岑溪教荆望打开投影仪,给他说这玩意儿怎么用,然后自己又去厨房切了盘水果又拿了酸奶零食回来荆望选好电影。
两小时过去,岑溪就打算睡了,该休息了。
“我先去洗漱,你看完记得关掉啊。”
荆望伸直了腿坐在地毯上点点头。
半晌,浴室里响起水声,荆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电影已经看完了,岑溪是在电影结束的时候起身的,荆望后来又开了一部纪录片,现在纪录片成了背景音,荆望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放在浴室门上。
岑溪似乎很喜欢玻璃和木制品,家里都是这样风格的家具或者柜子。
浴室门也是,花梨木门,中间嵌着海棠花玻璃,透光不透人,外面还有一层蕾丝布帘,挡的很严实。
他不知道自己盯着发了多久呆,直到门锁微微一响,目光才收回到纪录片上。
不过一会儿,荆望又开始看岑溪,意识到自己无心再看索性把投影仪关掉,捧着酸奶,看岑溪吹头发。
岑溪从浴室出来就已经穿好整套睡衣了,宽松的长袖睡衣和裤子,领口扣子系的很严,一直到最顶上的一颗。
“新的睡衣放在浴室衣架上,一会儿你洗完可以换。”岑溪关掉吹风机对他讲。
荆望目不转睛的望着岑溪应了声好。
“那我先去休息了。”
“晚安。”
出乎岑溪的预料,荆望回了他这句只是通知的废话,尽管荆望回他的话也不见得多有意义。
岑溪背过身没在多管,回卧室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无聊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