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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结婚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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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这一页撕下准备扔掉,无意间扬起一阵风,刹那间刚撕下的纸顺着窗口打着旋飞去了窗外。

干净的外套里面的白色校服上飞溅的血。一只挂满伤痕满是青紫连指尖甲缝里带着斑驳血迹的手扬起。

少年眼眸垂下看完纸上内容后仰起头,恰逢楼上的青年半身探出窗口。

怔然在四目中流转,岑溪哑然,他居住的楼层不高,房子也很旧,朝着少年勾勾唇角一言未发打算关窗。

少年叫住他。

“你的?”

岑溪回头眼神冷漠:“别捡垃圾。”

人声蓦然嘈杂起来,夹杂着数声严肃带有威慑性的“不许动”三个字。

少年目光一瞬从茫然变为锋锐和固执,在被扭住双手压制身躯时狠狠回头:“别放弃!往前看!”

那话不知道是对岑溪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岑溪却被那声嘶吼声慑住了灵魂,他愣愣的和那被塞进车里的少年对视,时间似被拉到无限长远近乎停滞。

直到声音逐渐平静下来。那一瞬间涌上来的鲜活情绪也未随着少年的离开而消散,自此在他心里留下深深地烙印。

他垂下头,哂笑一声。

一别经年,昨日暮下警笛嗡鸣声响犹在耳侧,今晌晨阳明光洒下逆过人影。

“你?”荆望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少年变声期嘶哑死水一般的声线与成年男性低沉的声线融合在一起,令岑溪有些怔然,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多年过去,虽然模样长开许多,声音也大不相同,可岑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正如这少年一眼便认出他一般。

他怔忡片刻反应过来,“那天下午小区楼下?”

荆望嗯了一声:“荆望。”

他很意外这人还记得他,毕竟一面之缘后又多年不见。

“要一起吃顿饭吗?”荆望对他还挺感兴趣。

岑溪沉吟:“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得先去参加我的婚礼,你跟我一起?”

荆望怔住:“啊?”

谁家新郎结婚上午不忙的要死还骑着小电瓶上这么偏僻挨着监狱的便利店?

他顶着一张有着深邃帅气的五官的脸,一米九的个子直戳戳的显出些许呆愣。

荆望还是跟岑溪去了。

到了现场目光四下寻找,愣是没看到新娘在哪儿,这让他很疑惑。

“你新娘呢?”他抽空问正在被化妆的岑溪。

岑溪艰难的找了个空隙简短道:“没有。”

即使如此还是被妆造老师温柔警告了句别动。

荆望皱起眉:“你结婚不摆席,没有宾客,也没有新娘,只拍婚纱照?”他觉得措辞不太恰当,没有新娘哪儿来的婚纱?可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替换词。

岑溪不便出声,妆造老师倒是乐了:“不然呢,他一个人的婚礼哪儿来的新娘?去租一个吗?”

荆望愕然:“什么?”

妆造老师见他似乎真的没明白便解释道:“最近不有好几个UP主都整这个,你不知道?”

荆望:“……”什么主?还有整这个是整什么?

岑溪的脸终于弄完了,他偏过头:“UP主就是网红博主一类的。”

话音刚落便被拽走了,过一会儿岑溪找到了空隙才跟荆望解释。

“这个结婚你当做一种自我鼓励的仪式就行,不算真的。”

“哦。”

妆造老师瞧着他俩小小声讲着悄悄话的模样,拽拽一旁摄影师:“你拍一张他俩的呗?”

“就现在的,赶紧赶紧!”

荆望还是没明白一个人的婚礼的概念,但岑溪也没空再给他解释,只好把这个问题留待以后解决。

仪式结束,各自散场。

房子没人打扫,朋友亲戚一概没有,荆望人生首次自由到无所适从。

岑溪看出他的茫然道:“要不你跟我回家吃?”

“走吧。”他说。

岑溪没说什么,朝电车后座扬了扬下巴。

荆望静了两秒抬腿上车。

温热的气息无意扫过后颈,岑溪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但也还是没说什么。

回到家里,岑溪简单煮了面,没让荆望帮忙。

荆望便自己在开着门的房间参观。

房子不大,一室两厅一厨一卫带两个小阳台,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房,主卧次卧连着同一个阳台,两个房间各自推开玻璃门就可以到。

客厅没有电视,没有大茶几,只有一架木质小梯子,投影仪和一片白墙,以及占据了另一整面隔断墙的书架,柔软的直接放在地上的布艺沙发和各种柔软的抱枕,毛绒毯子,阳台被封了起来,客厅连接阳台也没有门,只是一层麻布帘子和被修成圆弧状的隔断墙墙角,温馨简单。

岑溪端着面出来时荆望已经回到客厅正在翻一本精装版汉译《麦田里的守望者》。

岑溪当初对内容感兴趣,但又看不懂外文所以买了译本。

见到他过来荆望放下书。

“旁边有书签,你可以夹一下,下次看,不要折角。”岑溪提醒道。

荆望侧过头,旁边书架的格子里放了一整盒各式各样的书签,纸质的金属的塑料的竹片的,一眼过去眼花缭乱。

荆望不好说自己不需要便随手抽了张薄薄的金属银杏书签夹上,跟着岑溪到阳台的小桌旁。

阳台做了地台,台下是储物的抽屉,台上是长方形边角圆润嵌着海棠花玻璃的移动方便的木质矮桌搭配几个蒲团软垫。

阳台窗户是落地窗,这会儿光线很好,很温暖,很容易让人产生想要暂时卸下负累好好的休息片刻的念头。

两人用餐过程简单聊了点不太涉及隐私的内容了解对方。

吃过饭岑溪把碗收了,端了两瓶汽水分给荆望一杯。

“家里有人在家吗?”岑溪问他。

荆望摇摇头:“就我自己。”

岑溪便没多问,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个小瓶子倒出来几颗药片捂嘴里用汽水冲下去后:“需要在我这儿待多久?”

荆望看着他:“病了?”

岑溪说:“维生素。”

荆望哦了一声又道:“后天下午再走可以吗?”

岑溪讶然:“后天?”

荆望道:“家里没人,打扫卫生需要一点时间。”

“行,下午我出去一趟。”

“工作?”

岑溪点头。

“你无聊跟我一起也可以。”

荆望目光抬了抬:“不会麻烦你吗?”

荆望只是一问,岑溪却觉得久违的熟悉。

他想只有自己身处对面角色时才知道其实大部分自认为的麻烦在别人看来甚至都不值一提。

“你不妨大胆一些,也不必苛求大家都喜欢你,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记忆里肖阿婆的声音让岑溪清醒了一点。

岑溪失笑:“不会。”

换了休闲宽松的衣服带着荆望出了门,还是那辆小电瓶车,荆望一米九的个子坐上去看着有些莫名的委屈。

岑溪本想问他坐好了吗却从后视镜瞥见他屈身缩腿的样子。

“你会骑吗?”

监狱放人前会有监狱外的生活基础知识相关的模拟培训,不至于放人出来后与社会脱节太严重。

荆望还在调整腿的摆放位置,试图找一个不那么难受的角度闻言说:“会。”

岑溪干脆利索道:“那你下来,你带我。”

荆望点点头,忽然他想起来:“我不知道地址。”

岑溪长腿迈上车:“没事,不绕,直走拐弯就到了,离这儿不远。”

车轱辘碾着柏油路,夏天的炎热只叫人烤的慌。

岑溪喊停。

荆望下车往同样五颜六色充满童趣的大门旁的儿科诊所玻璃门走去。

岑溪有些迷惑:“你要买药?”

“小溪来了?”

“童叔,下午好。”岑溪朝他打招呼。

荆望愣了一下脚尖自然的转了个弯,儿科和幼儿园还是幼儿园比较闹。

“朋友啊?”

“是啊。”

童叔笑眯眯的扭头看向荆望:“先登记一下再进去啊。”他讲话声量不大但足够清晰还夹带着点南方口音自带的软感,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叔。

“那我们先过去了啊。”

童叔神情蔼然同他们摆摆手,转头打开手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拍了张照片发在微信群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带朋友来,真稀奇。”

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开始叮咚叮咚的响。

奶爸.朝:“下午有课,我去围观。”

“你是这儿的老师?”荆望有点愣,在他的印象里很少见过男性幼师,所以下意识的没把岑溪往这方面想。

岑溪唇角微微上扬:“是啊。”

荆望哦了一声:“教很小的那种小孩?”

岑溪:“对的呢。”

幼儿园分前后两部分,岑溪平时都在南院,幼儿园主体其实在北院。

至于南院主要是园里开设的特色班级,北院是幼儿园,还有一部分留守孩子们的住宿区。

童心幼儿园开设的课程不仅局限于普通的幼儿园开设的课程内容,还融合了各类兴趣班,周一到周末除了重要节假日平时基本全年无休,周一到周五是幼儿园托班,周末有各类兴趣班,能集齐从幼儿到小学各个年龄段的孩子。

“小溪老师!”

待客的木茶几边坐着一个小团子,小团子跳下靠椅,跟小炮仗似的冲向岑溪,小东西还没岑溪腰高,被他一把举起来。

“老师没有带你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吗?”

“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玩,我想和小溪老师一起玩。”她眨了眨大眼睛说。

“为什么?有人欺负圆圆?”岑溪抱着她往前台去。

荆望跟着他坐到前台对面的高脚转椅上。

“没有,是他们太笨了,笨手笨脚的,我不想跟他们玩,想要小溪老师教我弹琴。”

“可你还没到放学时间,等一会儿老师就要来找你了。”岑溪揉揉她的头。

小团子闷闷不乐的低下头:“那好叭,我放学再来找你玩。”

岑溪摸摸她的小脑瓜:“小心点,别被老师发现了。”

小团子点点头不说话。

小门是为了方便老师或者有特殊原因需要请假的学生进出留的,就在前台旁边的小待客厅里,直接连通北园,岑溪装作紧张的样子打开门看了看催促道:“快快快!老师不在。”

团子左手绞右手慢吞吞的从小门往教室走,背影里满满都是不情愿。

“你微信?我存一下?”岑溪坐回前台。

荆望:“没买手机,现在只有这个。”

他掏出一个非常复古的按键手机,这还是他几年前进去时带的手机,入狱后用不上也不能用,就都上交了。

岑溪扶额:“抱歉,我忘了。”

荆望:“先存个电话。”

岑溪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12.14,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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