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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贵妃每天都在说她超爱 > 第94章 心惶惶

第94章 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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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韫玉自那天起连着三天几乎都在昏迷中度过,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只是每次清醒的时间都很短,一整日里加起来也没有多少,谢安宁一刻不敢松懈。

朝堂上的事情传了出去,皇城中人大多都有耳闻,可是没人敢议论。

关于这件事情慕泠槐同样让石晨写了话本,只是尚未发出去。

李家旧部挂心李韫玉的安危,整天里都没有什么好脸色,慕泠槐担心卞良哲以此为名治他们的罪,让马骐在夜里出宫与这些人见了一面。

第四日,李韫玉终于醒过来,可她身体仍旧十分虚弱。李禾和苗启言来看她,只是时机不巧,李韫玉那时又睡了过去。

第五日,李韫玉精神更好了一些,张笠先来了一趟,他模样愧疚,神情纠结,同李韫玉道:“对不起。”

李韫玉很坦然地表现出自己的不在乎,“都过去了。”

张笠一时无言,沉默许久也找不出能说的话,最后只好把事情转回自己来这里要做的任务上面,“你此番受累,陛下告诉旁人,是你自己的要求。”

出乎意料的,李韫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

这行为发生在李韫玉身上实在很奇怪,张笠愣住了,明明之前,李韫玉反应还那样大。

李韫玉随口解释道:“鬼门关前走一遭,我突然想通了,这世间没什么事比活着还重要,可是如果我想活下去,陛下应该只会让我留在宫里,不然他不放心,是吗?”

张笠知道自己隐瞒不了,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也没必要隐瞒,点了头。

李韫玉笑了,“回去复命吧,我会按照陛下的话来告诉所有人,让他不用担心。”

张笠:“你想要什么?陛下说,只要不过分,他可以满足。”

李韫玉默声片刻,释然道:“以后你们所有人都不要来这里,我不想见你们。还有,给我布置一间佛堂。”

“好。”张笠先这么说了一声,停顿许久后又闷声道:“好。”

卞良哲肯定不会过来,李韫玉的那句话只针对他,张笠知道。他不想答应,可若是不答应,即便他过来了李韫玉也不想理他,反而会徒增烦恼,张笠觉得还是算了。

他转身离开,在绫罗殿外待了很久,直到卞良哲唤人来喊他才脚步缓慢地走了。

李禾和苗启言再过来时,李韫玉告诉她们:“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累了,以后的日子都只想安安稳稳地过,绫罗殿是我最好的归宿。”

苗启言当即就指着李韫玉恨铁不成钢地骂,李韫玉表情都没变,安静又平静地接受。

李禾数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有对李韫玉说,揉了一下眼睛,制止了苗启言的行为,拉着她匆匆离开了。

彼时慕泠槐站在门外,看着她二人离开后走进来。她把门关上,走到李韫玉面前,小声道:“苗启言不能说,李禾却是能告诉她实情的。”

“算了,只告诉一个人却瞒着另一个人,不好。而且你不是说,我受这冤屈,只需要十五日就够了吗?”李韫玉笑了笑,弱声道:“等得起。”

佛堂布置得很快,在李韫玉说完的第二天,张笠就带着人将所有东西安置完全。

又过两天,李韫玉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她在谢安宁的搀扶下走进佛堂,不久后里面响起纯净的木鱼声。

这声音持续不足一刻钟便停了下来,两人回到李韫玉的房间。

张笠藏身在殿外墙边,将这些情况如数记下,回去以后禀告给卞良哲。

之后的几天仍旧如此,李韫玉一有时间就进佛堂,坚持不下去了再出来。

她在里面待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久。

到了第十天,李韫玉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独自行走,并且在佛堂待上半天也不会出任何事情。

谢安宁请旨离宫,前往凉州救灾。卞良哲没同意,慕泠槐便趁着夜色直接用赦金牌将谢安宁送出皇宫。

齐青青等在宫外,一接到人就即刻出发前往凉州——为免惹人注目,她们并没有和慕泠柏一道,也没有随着私兵一起,柳阳儿跟在她们身后,暗中保护。

卞良哲不满慕泠槐擅作主张,却又觉得慕泠槐恃宠生娇先斩后奏这事情办得十分在他心坎上,他又生气又愉悦,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反而是张笠,又一次将这事情记在了心里。

他不敢在卞良哲面前表现出自己对慕泠槐的怀疑,因为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他私下里去查、去问,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慕泠槐始终清清白白,身边所有的同她有交集的人和事都没有一点不合理的地方。

张笠怀疑更重了,于是他只能更加深入地去调查。

与此同时,慕泠槐得到消息——张笠在调查她。

她第一反应认为这是卞良哲的命令,可卞良哲在她面前表现得稀松平常,并无一丝异样,慕泠槐实在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怀疑。

最后,慕泠槐索性不管,反正她笃定张笠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她戴上谢安宁临走前留下的浸泡过药汁的面巾,又在手上做了处理,打开了段凉绝命人刚送来的包裹。

——那里面装满了从凉州拿过来的病人用过的东西。

慕泠槐挑挑拣拣,最后找出了一块布料,她用来做了香囊,里面放的香料味道极轻,几乎不会被察觉。

这是成功的概率很小却又十分危险的一件事。

慕泠槐犹豫了一会儿,方才下定决心。

这天晚上起,慕泠槐频频和卞良哲见面,即便卞良哲不来,她也要亲自过去。反正婚期将近,她这般行为也并无不妥和惹人怀疑之处。

每一次,她都戴着那个香囊。回去以后就立刻忍着苦涩喝上一大碗谢安宁准备的不知道是否有用的预防药。

若是卞良哲来找她以后没有离开,直接在这里留宿,慕泠槐便在夜里把香囊放在他枕边远离自己的位置,然后从那个包裹中再拿出一件衣服或者旁的什么,盖到卞良哲身上,又在他醒来之前,将所有东西全部收好。

五日过后,也就是他们约定的十五日的最后一日,卞良哲开始头痛脑胀。慕泠槐连忙将那包裹烧掉,毁灭证据。

起初没人往那方面想,可两天以后,皇城中也出现疫情,形势不容乐观,每个人都开始害怕。

慕泠槐亦然。

皇城中的疫情是她不曾料想到的,也和她毫无关系,至于为什么发生,她更是一点不清楚。

直到当晚,从凉州来的折子解了所有人的疑惑。

卞良佑上报,早先从凉州逃出来报信的,并不只有那一人,而是数百,这些人没有往一个方向去,他们分散开来,各地都有,有多少死在路上的不清楚,死在哪里更不清楚。

那数百人,已被他查出姓名,写了一个册子,连同折子一并递上去。

他表明,希望卞良哲尽快调查各州县,从源头上遏制疫病。

只是没等下令,卞良哲就晕了过去——太医诊断,是疫病。

一时间人心惶惶。

张笠很快封锁了消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事情,他对外宣告:陛下突感风寒,身体不适,国事暂交尚书省处置,只将重要的呈报上去。

程执上书,希望卞良哲下旨,尽快派兵追查那人名册上之人的行踪,可卞良哲这时给不出任何回答。

危难之时,慕泠槐到了勤政殿,当机立断下令,让张笠安排好人,那册子上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外,她勒令宫中人开始勤加打扫,铺洒烧热的醋,然后将燃着的艾草吹灭了火,只留下浓重厚实的烟,用手举着当空摆掷。

随后,她把谢安宁留下的预防药的药方公布出来,极其恭敬地去向太医院众人求教,询问他们这方子是否可行——虽然她已经亲身试验过。

太医院两派对峙,一说能用,二说冒险,吵吵囔囔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出结果,最后慕泠槐拍桌子决定:暂时先用这个方子,若是以后谁写出了更好的,再行更换,并且赏金百两。

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她命人将自己和卞良哲锁在一块,亲自侍疾。

临进那间屋子之前,张笠质问她:“贵妃终日里与陛下待在一处,缘何如今陛下卧病在床,贵妃毫发无损?还有谢小姐那方子,怎么会那么巧?”

“你怀疑我。”慕泠槐肯定道。

张笠不答话,只是看着她。

慕泠槐轻笑了下,解释道:“我终日与陛下待在一处?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偏驳,陛下上朝时我不在,陛下处理政事时我不在,可这些时候大人都在陛下身旁。”

“而我,只不过是在吃住之时,偶尔同陛下一起……”她略略抬头看向张笠,“若是按照大人的这种方式来算作‘终日’,岂非你也是这样?”

“更何况,我近些时日不曾外出过,倒是大人每日接触的人纷乱复杂,难保个个无恙。”慕泠槐道:“你怀疑我?怎么就没怀疑过是你呢?”

张笠哑口无言。

“至于谢小姐留下的那方子。”慕泠槐笑了笑,用一种很意外的仿佛是在看一个没脑子的人那样的眼神,蔑视地看着张笠,淡淡道:“你应该去问谢小姐,我哪里会知道。”

张笠噤声,须臾后道:“贵妃言之有理。”

“不过,我与谢小姐交好,倒是能猜出来一些原因。”慕泠槐道:“她行医救人,做事总是得当全面,想来是想到了如今这场面,凉州人外流,卞国举国上下心惊胆战,有了预防的方子,无论是否能有大用处,总归是能让人稍稍宽心些。”

张笠低头,“是我多想了,贵妃多担待。”

慕泠槐“嗯”了一声,谦逊道:“陛下卧病这些时日,这道门还望大人守好,我和陛下的安全,就拜托大人了。”

张笠:“臣领命。”

慕泠槐转身,在那道门前站定片刻,拿出面巾戴上去,抬手,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道门。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洒醋”、“烧艾草”的相关言论,没有科学依据,请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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