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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笛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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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四房屋内,一扇屏风将屋子隔绝为两半,氤氲雾气升腾在整间屋子之间,慕泠槐闭眼躺在浴桶之中,脸色煞白,眉头紧锁。

谢安宁在她身后,将一根银针刺入了她后脖中心的一个位置。

顷刻间,慕泠槐偏头吐出一口黑血,慢慢地无力睁开眼睛,叫了一句:“安宁姐。”

谢安宁没好气道:“还知道我是谁?”

不等慕泠槐说话,她就抢占先机道:“三丸药,你怎么敢的?还强撑着等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你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那么大的剂量,你硬撑什么!差一点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三个时辰前。

卞良哲离开慕泠槐的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慕泠槐立刻感知到不对劲,问:“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吐血不止?”

谢安宁道:“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想要吐血再让他给你两掌就好了。”她不解道:“明明还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达到你要的目的,为什么要选择伤害自己的方式,我不相信你会躲不过他的那一掌。”

慕泠槐扁了扁嘴,坏心眼地喊道:“嫂嫂。”

谢安宁瞄她一眼,“乱喊什么。”

慕泠槐拉着她的手道:“我下次不这样了,你不要生气,也别告诉我哥。”

谢安宁:“理由呢?”

慕泠槐道:“想要在卞良哲那里占据主动,确实有很多种方式,但没有哪一种,是比让他对我充满愧疚更能快速达到目的的。”

谢安宁不置可否,只道:“下次别这样了。”

然后甩给她一个药瓶,道:“里面的药,吃一丸便可以吐血不止。”

慕泠槐:“两丸会让我晕过去吗?”

谢安宁看她一眼,慎重道:“吃过后忍住要吐血的感觉,强撑半个时辰以后,会晕过去。但同时你也会伤到身体,需要养些时候才能好转。”

慕泠槐摩挲着药瓶,垂眼拔开了那个塞子,慕泠槐抓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的动作,又一次提醒道:“此药有毒。”

慕泠槐只犹豫了片刻,道:“卞良哲亦为毒瘤,我只希望早日解决他。”

谢安宁没再阻拦,“半个时辰后再吃第二丸药,我会等在门外,及时过来为你解毒。”

之后便是二人寻准时机走出房间,有了那一幕闹剧。

……

看着谢安宁严肃的眉头,慕泠槐道:“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谢安宁看着那一滩黑血,不知道还能找什么理由来劝说慕泠槐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想来想去,道:“你大哥,或许会怪我。”

“不会的。”慕泠槐道:“大哥他看似粗枝大叶,像是没心眼。但其实是因为他不想干涉别人太多。他又尊重你,断然不会干涉你和我的事情。况且,不用谁去告诉他,大哥自己就会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自己决定的事情,谁来都没有用。”慕泠槐恢复了一点力气,伸手往后摸了摸谢安宁的手,“但是我也惜命得很,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敢做的。安宁姐别自责,哪怕没有你那瓶药,我也会找其他方式让自己吐血。你让我少挨了些打,我很感谢你。”

慕泠槐振作一点,笑道:“我不是很想自己打自己呢。”

谢安宁拍了拍她的手,“原本只需要一针就可以逼出毒性,但现在你中毒太深,我要连扎三针,每日做三个来回,持续十日。前三日内,扎到你身上的针将会一针比一针痛,你忍一忍。”

慕泠槐“嗯”了一声,声音很轻。

给慕泠槐扎完针后,谢安宁离开这里。卞良哲等在屋外,一见她出来就问:“怎么样了?”

谢安宁道:“贵妃人已清醒,正在里间浸泡药浴。”

卞良哲:“那你出来做什么?”

谢安宁:“有几味药,是需要过些时候再加进去的,我现在正要去准备。”

卞良哲点头,声音竟然有些发虚,问:“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谢安宁:“不行,贵妃现在不能吹风,陛下可等贵妃药浴过后再见她。”

卞良哲放她离开,自己继续在屋外等着,因为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卞良佑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慕泠柏仍然跪在那里,但此刻心虚作怪,卞良哲决定放他一马。

“你走吧。”他道。

慕泠柏:“槐儿……”

“让你走呢!”卞良哲沉着脸,自有一派威严,他低声道:“慕泠槐既然入宫成了朕的贵妃,此后一切,便都归朕所有。慕泠柏,看准你的位置,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

慕泠柏伏下.身,“谢陛下隆恩。”

待他走出不远,在拐角处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谢安宁,谢安宁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有我在,不会让槐儿出事的。”

慕泠柏疲惫地点头,颓丧道:“我今晨不应该过去的。”

“你去不去,这一幕都会发生,槐儿早就想好了要这样的。”谢安宁在他手背上按了一下,“别自责,这是槐儿让我告诉你的。”

“还有,槐儿说让你尽早离开,守好慕家。”谢安宁沉声道:“卞良哲对你很有敌意,你留在这里,对槐儿没有帮助,还是尽早归家的好。”

慕泠柏同意了,“等槐儿有所好转,我就启程。你着人收拾好安廖的东西,届时让他同我一起。”

谢安宁点头说“好”,然后抬头对上慕泠柏的目光。渐渐的,这目光变了意思。谢安宁走近慕泠柏,抬手卡住他的下巴。

慕泠柏呼吸瞬间就乱了,紧接着,谢安宁吻上了他的唇。

他们分开已有两年时间,这次再见,周围事态万千,足够他二人互诉衷肠的时间太少,到这刻,所有的一切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他们也偷来片刻休憩。

这个吻持续时间很短,几乎是浅尝辄止。

分开时,两人额头相抵。慕泠柏珍重地用手指一点点描摹谢安宁的眉眼。

谢安宁:“一路保重。”

慕泠柏:“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多看顾一些……”他侧过头,附到谢安宁耳边。

听他说完,谢安宁捏了捏他的耳垂,小声说道:“好,你放心。”

-

谢安宁离开后,慕泠槐就不再强撑,露出痛苦的面容。

她服用了三倍药量,自然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相反,她整个人疼痛难忍,全身骨头像是要碎了一样。

只是还好,她挣得了这十五日光阴。

表面上,她这一身伤痛皆因卞良哲而起。所以她在这里,卞良哲便不会离开,无法归朝。

朝中无人,朝臣们对于卞良哲的怨气必然会有所增加。本来就是受胁迫后才奉他为主,现在他又荒芜朝政,卞良佑便有了拉拢人心的机会。

卞良佑沉寂已久,终日以滑稽荒诞作为自己的保护色,可若是他要上位,没有表现自己的机会,没有接触朝臣的机会,成事之日便遥遥无期。

慕泠槐当然知道那药伤身,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能够理所当然又不会惹卞良哲怀疑的、绊住他行动让他延缓归京的方法了。

这样的机会不好找,哪怕身体受些损伤,慕泠槐也觉得无妨。

只要能早日将卞良哲拉下马,她再也无须为慕家众人的安危提心吊胆,得以一家人享受欢乐……

慕泠槐又吐出一口血,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

突然的,有一缕笛声透过墙壁,传入她耳间。那声音轻缓,有种细水长流的自在,轻易就让人沉浸进去。慕泠槐恍惚觉得自己身体的疼痛也因此得到些消解。

屋门打开又关上,谢安宁拿着药包走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柳阳儿。

“师姐,你和大哥一起回去罢。”慕泠槐道:“卞良哲应当不会再拦着你了。”

“现在要赶我走?”柳阳儿拉下脸,道:“进了一趟宫,学会了不声不响,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近日,你不适合在我身边。”慕泠槐道:“卞良哲现在一肚子气,谁在他身边谁倒霉。谢公子身体不佳,又没人镇得住他。我瞧着那日,他在你面前倒是收敛了些,你和大哥一同回去,在路上看着他一点,然后再寻找时机,去皇城找我好吗?”

谢安宁也道:“我那混球弟弟,确实顽劣得厉害,若柳姑娘愿意,劳你多帮我教训他一些。槐儿这里有我,你无需担心。此次回京,我会陪槐儿一道回去,这一路上必定尽心尽力,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柳阳儿思索片刻,沉默着点了点头。她在慕泠槐身边,除了让她受制于卞良哲,好像没有帮到过她哪怕一点。

身为师姐,她很自责。身为家人,她很羞愧。既如此,不妨听慕泠槐安排。

帮不到她什么,能不给她添麻烦,也是极好的。

“我留了些百毒针,藏在你房间镜子的隔层中,你回去后尽早取出来,留着防身。”柳阳儿道:“我会尽快回皇城,匿于民间,届时会给你去封信,告知你身在何处。你切记不可再以身犯险。”

慕泠槐道了声“好”。

谢安宁在柳阳儿面前弯下腰,道:“劳烦柳姑娘照拂我弟弟了。行车途中,你无需对他留情,若是他哭得惨烈,也不需收手,只管往狠了教训他。若他胡言乱语,你就拿手绢堵住他的嘴,同他声明是我拜托你这么做的。”

柳阳儿听完,脸色变化万千。别说是别人家的弟弟,便是柳林儿,她也没这么对待过。可看着谢安宁一脸认真,神情丝毫不似作伪,看不出一点虚情,满眼诚心诚意地拜托她,她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谢安宁道了谢,将刚拿进来的药包放入浴桶之中,对慕泠槐道:“槐儿,我准备施针了。”

慕泠槐闭了一下眼睛,轻轻“嗯”出一个鼻音。

第一针扎进去,慕泠槐就已生出冷汗,喉间亦颤抖,只是被她生生忍住,才没让那声痛呼泄出声来。

谢安宁看着她额头汗滴落下,拿着银针的手迟迟落不下去,等慕泠槐缓过一些后,她道:“觉得痛了不用忍住,这里隔音还算可以。”

慕泠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我没事,继续。”

轻缓的笛声又一次传进来,柳阳儿道:“谁在外面吹笛子吗?”

谢安宁握紧了第二根银针,正准备扎下去,闻言道:“不知道,或许也不在外面,这声音听着有些轻,隔得很远也不一定。”

慕泠槐听着她们的对话,略微偏了偏头,看向被放置在屏风下面的她的衣物,半枚白玉露在头,剩下半枚,好好地掩藏在衣物其中。

笛声一阵阵,似浮云,若流水。

忽的,慕泠槐扯了扯嘴角,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写了一半电脑蓝屏了,写好的那些全都丢了,我哭死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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