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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郎心荒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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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沧玠坐在床边愣愣出神,连陆别年什么时候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听到响动,他只是厌恶地皱起眉吩咐道:“滚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打扰。”

“段大人,该用午膳了。”陆别年自然地在段沧玠身旁坐下,“有段大人这样忧国忧民到废寝忘食的中流砥柱,实乃我大明之幸。”

“滚。”段沧玠还因为张党一事生气,扭头看见陆别年那张脸就像赏他两巴掌,“谁允许你跟我平起平坐了?”

陆别年眸中黯然一闪而过,依言起身蹲在段沧玠脚边。

“大人怎的靴子穿反了都未曾发觉?我来伺候大人穿鞋。”说着,他便身体力行,将段沧玠靴子脱了,把他的脚放在怀里重新穿鞋。

段沧玠顿时无所适从起来。这厮又整这死出,他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折辱陆别年的事情一旦对方主动做起来,段沧玠反而会感到无比尴尬。他把这一切归根于他脑子里都是新纪元的新思想,而不是一堆封建残余。

“放开我,小心我踹你了!”段沧玠耳朵都羞红了,陆别年穿鞋就好好给他穿鞋,老对他脚腕子又摸又揉是个什么操作?

陆别年没被段沧玠的色厉内荏吓住。他知道段沧玠若真要对他动手早就来实际的了,绝不会在口头上吓唬他。

“大人最近亲自走了不少路吧,脚腕都红肿了。是哪些负责抬轿子的宫人怠慢了大人?孤替大人都处置了。”

靴子穿好了,段沧玠面子上觉得过不去,不轻不重地蹬了陆别年一脚把他踢远,这才冷着脸施施然起身:“少献殷勤。究竟有什么事求我,说。”

对陆别年来说,段沧玠那一脚跟他以往的比起来就跟挠痒痒似的,这点认知更让他心里甜得淌蜜,对段沧玠的冷脸愈发不惧了。

他凑上去想扶住段沧玠,却被后者迅速躲开:“滚去净手!”

陆别年面上无半点变化,对段沧玠的不客气全盘接纳,乖乖去洗手,临走还嘱咐他说:“别忘了去紫宸殿等孤用膳。”

段沧玠步履不停,轻嗤一声:“还等你?你等着喝吃剩下的菜汤吧。”

陆别年不怒反笑,这让故意出言给他找不痛快的段沧玠很有挫败感。

午膳大多都是段沧玠爱吃的菜,饱腹感短暂地安抚了他的坏情绪,但对上陆别年时,段沧玠依然没有好脸色。

“段大人昨晚吩咐的事,孤今日都做到了。大人可还满意?”陆别年屏退宫人,亲自为段沧玠布菜。

“你还好意思提?”段沧玠凉飕飕地拿眼尾吊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张党张大人等十六余人被贬官降职一事,你准备何时同我解释?”

陆别年被点倒是丝毫不慌,坐回凳子一脸为难地看向段沧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两个月前西北旱灾爆发,大人对张党委以重任。朝廷拨款三万两赈灾款,要求他在三个月之内解决此事。谁知张党平时贪污受贿也罢,连那赈灾款也短了大半,他下面大大小小几级官员层层瓜分,最后落到平襄的赈灾款实数不到七千,甚至不够两地百姓喝一个月米粥。如今引起民愤乃至起义,根源在他,不除不快。”

这个蠢货……段沧玠在心里怒骂张党没脑子,这种时候的钱也敢贪,偏偏他还择不出陆别年一个不是。真真儿是连老天爷都在帮陆别年,偏偏这个时候闹什么旱灾!

“最后抄了张党、彭玉等人的府邸,大人猜怎么着。”陆别年微笑道。

段沧玠不想配合他表演,停了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单是彭令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就能搜出足能比价摄政王府的财富,更不论彭玉和张党这样常年身居要职的大官了。他们属实辜负了段大人的信任,这些年欺上犯下,罄竹难书。孤已下令,涉事官员举族上下男女青壮均发配西北服役,老幼贬为贱籍入宫为奴。大人认为,孤的决策可算英明?”

段沧玠的眉头挤得能够夹死苍蝇了。

平心而论,他挑不出陆别年的错处,甚至他处理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可是这些蛀虫毕竟是他的爪牙,陆别年这番果然是来恶心他,来立下马威的吧。

“听说你还革了文荃的职?”段沧玠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打岔道。

“段大人果然手眼通天。不是孤革职,是文大人很早就有乞骸骨的意愿。孤不过体恤老臣之心。若是朝廷需要,文大人还是会回归仕途。”

“如此,那左相、工部尚书、户部侍郎等空缺由谁来补,陛下可有人选?”段沧玠不会同意这么多要职空缺全让陆别年的人补上,他还没死呢!

陆别年闻言只是朝段沧玠碗里又放了两块剔了刺的鱼肉,心平气和地回答:“我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才前来请段大人一起拿主意。”

“哼。”段沧玠表示算你识相,再看眼前给鱼肉剔刺的陆别年总算是顺眼了一分,“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明日我就将名单交予陛下,早朝时分提拔他们。”

“对了,由于朝中官员大多不堪重任,我已任命皇叔为总督,即日前往平襄赈灾。顺便作为督军敦促云将军早日扫清叛乱。”陆别年将最后一块理好的鱼肉放进段沧玠碗里,给自己舀了半碗山药乌鸡汤慢慢啜饮。

操!调虎离山?!

段沧玠第一反应是陆别年想对他动手了,顿时碗里的鱼肉也不香了。他抬起头盯着陆别年,眼中满是戒备。

不应该啊!夺权的时间线不应该提前这么早的!

“段大人这么看着孤是何意,是质疑皇叔的才能吗?”陆别年放下碗,慢条斯理地拿起丝绢给自己擦嘴。

“区区此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段沧玠收敛情绪,微眯眸子阴冷地注视陆别年。

陆别年起身,答非所问:“不知段大人可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

初见之时?

段沧玠凝神细思。

先帝皇子众多,陆别年只是最不受宠的其中一个。

说他不受宠都还算好听了。

陆别年的母妃是夏国公主,算是两国开战时的战俘,以代罪之身被俘虏进皇宫的。据说她还在军营里时,就怀上陆别年了。

谁知生下陆别年后,那公主心心念念着复仇,在一次侍寝时刺杀未遂,被暗卫当场处决。先皇对她没有多少情分,当初也不过是见色起意。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留下的后代,自然也怎么看都不顺心。

因而陆别年从小就身居冷宫,身边是一个粗使婆子。断奶的年纪实在太小,只能喝极稀的糙米汤过活。导致陆别年营养不良,个头矮小、面黄肌瘦。

段沧玠努力回忆了一下,不甚清晰的画面定格在冷宫有个狗洞的那面墙处。

那时他已是年少成名,在先帝身边当红的掌印太监。那天从宫外办完事抄小路正好路过冷宫的那面墙。

瞥到那个狗洞,段沧玠心里没当回事,径直就这么走过去,还想着到底要不要花时间找人来把它填了。

谁知下一秒,从那个狗洞里钻出来个头大身子小、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

小孩儿的头撞到他的脚后跟,意识到自己撞到人就连忙缩了回去。段沧玠随即趴下朝那个洞看去,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他料想那孩子跑得没那个快,一时半会儿还跑不出这个院子。

脾气极差的段公公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容许一个小屁孩这么冒犯了他就安然离去?

于是段沧玠直接隔着墙朝里面放狠话:“我给你三秒的考虑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那小孩没动静。

段沧玠声音冷厉,开始倒数:“三。”

“二。”

许是真的被段沧玠声音的威压给唬住了,那小孩从狗洞里手忙脚乱地钻了出来。

“对不起,冲撞了这位大人……”他声音很小,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且极其沙哑,听上去像好几天没喝过水。

“你叫什么名字?”段沧玠拿脚尖抬起小孩下巴,打量男孩的脸。

可惜男孩的脸上也灰扑扑的,大半还被脏成一绺一绺的长发挡住了。

心里嘟囔着这是多久没洗过头,段沧玠冷声命令道:“自己把头发撩开,抬起头来。”

“我没有名字。”小孩很听话,他说什么就照做。

虽然看着像条脏兮兮的拖把狗,但是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我若是个坏人,你敢跟我走么?”段沧玠打量着那双深蓝的眼睛,来了兴致。

“您给我饭吃吗?”小孩看着他问。

“管饱。”段沧玠漫不经心答道。

“您给我衣服穿吗?”小孩小心翼翼地接着问。

“还允许你洗热水澡。”段沧玠被他的问题逗笑,轻轻嗤了一声。

“那我愿意跟着您。”陆别年说完,郑重地跪在地上朝段沧玠磕了一个头,“多谢大人知遇之恩。”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看来你还得补不少课。”

……

段沧玠回过神,看到面前长身玉立的青年,一时恍如隔世,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在想后面几张能不能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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