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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可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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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阵阵,树影娑娑,褚苏隐在林后,跟着马车亦步亦趋。

直到看到马车里的人就是蔺喜雨,看到她倒在公主怀中,似是受了重伤,那一刻褚苏突然停住,只觉心口一滞,手脚也不听使唤。

稍缓又要追上去,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

“谁!”说罢,一掌上去。

“公子!是我!”溪郢接住那掌,急忙喊道。

褚苏看清来人,上手捉住溪郢肩膀质问:“她是不是受伤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她受伤?”

“公子!你先冷静下来,是大皇子,蔺姑娘助我们成功申冤,谁能料到大皇子狗急跳墙,直接一脚踹中蔺姑娘心口。”溪郢愤愤说出实情。

“什么?她被踹中心口?”褚苏再也平静不下,又要徒步追上去。

“公子!公子!”溪郢冲上去抱住了褚苏。

褚苏奋力挣不脱,大吼了一声,不远处车驾听到声音,全员戒备起来,停下巡视起周边。

眼看溪郢就要抓不住,齐栩从远处跑来,一个滑步,跪了下来。

“公子!和公公特意交代!不管发生什么事,公子定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背负血海深仇,你是我们这些人的未来,绝不能让皇上见到你,否则功亏一篑!”

齐栩字字珠玑,像是宣读圣旨般,这些话也及时点醒了褚苏,他不似刚才那样挣扎,慢慢软了下来。

溪郢不放心,仍是把人抱着,还宽慰道:“你放心,皇家有最好的御医,已经给蔺姑娘诊治了,我刚才看到蔺姑娘似是并无大碍。”

“果真?”褚苏听罢,完全放弃了挣扎。

溪郢放开手,还补充道:“当时御医及时施针,已救回了七八分,皇宫有最好的御医诊治,不比我们有用?”

褚苏沉默下来,像是力竭,他觉得内脏似是拧在一起,呼吸不上来,又觉疼痛,但说不上来哪里痛。

荷裳殿内。

蔺喜雨躺在凌香的床上,已经把完脉,身上还插着银针,御医在一旁写着方子,写完后交给琴柳,嘱咐立马去熬药,两碗水煎成一碗水,待施针结束立马服下。

“太医!蔺姑娘可有大碍?”凌香把御医拉到一旁询问。

“蔺姑娘伤到心脉,还好老夫及时施针,上来了那口浊气,只是以后必会留下病根,心肺弱,必得好好养着。”

送走太医后,凌香气的痛骂一句:“真不是人!畜牲!”

正骂道,褚尹政大步从外间走了进来,凌香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一头把褚尹政撞了出去。

“呃!”褚尹政也没料到会撞他,撞的下意识痛呼一声。

“凌香!你干什么?”捂住胸口,痛的眉毛拧成一团。

“你来这干什么?你还有脸来!”凌香带着哭声质问。

“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你差点杀了她!你这个恶人!太医说蔺姐姐就算捡回来一条命,以后也会留有病根,受不得一点刺激!”

褚尹政意识到了严重性,他当时不知为什么,在父王面前他总是紧张慌乱,急于撇开关系,那一脚下去后,他也意识到了太重,可是悔之晚矣,他当时的惧怕压盖住了对她的心疼。

“让我进去看看她!是我的错,我想看看她。”褚尹政此时有些害怕,他怕失去这个还谈得来的女人。

可凌香死死抵住褚尹政,半点不松手:“你给我走!你有本事今天从我身上踏过去,不然,我决不让你进去!”

琴柳看的着急,又不敢上去拦大皇子,急忙跪下:“大皇子!您就快走吧!蔺姑娘受不得刺激,还没醒过来,我们还得照料蔺姑娘呢!”

褚尹政眼见拗不过凌香,听琴柳如此说,只能作罢。

“告诉蔺姑娘,只要她能快点好起来,我就让她做尚仪!统管尚仪局!”说罢,拂袖离去。

御书房,褚尹政跪在堂中。

“说吧!怎么回事?朕就说你今日怎么如此孝顺!竟然是为了遮掩此事啊!”皇上气愤不已,说罢把手边的摆件随意砸向褚尹政,不料,正好砸到了额上。

顿时一道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直流到脖颈。

褚尹政仍端正跪着,一声不吭。

眼见鲜血流下来,皇上顿了顿,瘫坐在椅上,语气缓和下来:“你真的贪了这些银子?”

“父王!儿臣已经出生在皇家富贵窝,还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那么多银子要通过层层关卡,谁知道有没有到灾民手中,再说,谁知道这些灾民是不是嫌到手银子少呢!”

褚尹政语气平平,说的不卑不亢,只是这些话听到皇上耳朵里,似是有些不服气,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个儿子还是做不到为民解忧啊!

此案皇上打算组织人彻查,褚尹政毛遂自荐,说是要以表清白,最后皇上只答应他参与此案。

蔺喜雨还昏睡着,呼吸微弱,凌香一直在床边照看着,寸步不离。

月上柳梢,凌香坚持给蔺喜雨喂完第二次药,自己才去侧厅吃饭。

夜色掩盖下,一黑影摸着墙壁往这里来,凌香刚出去,黑影就摸进了门,把门关上。

褚苏看着烛光下,蔺喜雨清瘦的小脸,趁着烛火,都看不出多少血色。

褚苏心痛到抽搐,伸出的手,有些发颤,他努力冷静下来,摸上那巴掌大的小脸,不敢使劲,此时的她仿佛那易碎的瓷器,一个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

“喜雨!喜雨!”褚苏在蔺喜雨耳边试探性的叫了两声,蔺喜雨没半点反应。

他不甘心,又附在她耳边轻轻呼唤,唤了几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何时,泪水已流到唇边,一不注意,一滴泪水滴在了蔺喜雨脸颊上。

褚苏慌乱不已,尽量克制,轻轻拂去了泪珠,又忙擦了自己脸上泪水,眼前氲起一团水雾,他突然看不清蔺喜雨面容,凛了凛神,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看清,可是很快,水雾重新氲起。

门外传来脚步声,褚苏却不肯离去,直到来人已经在推门。

门一打开,琴柳走了进来,却吹来一阵冷风,窗户大开着。

“这谁没关窗户啊!真不当心!”琴柳说着上前去关窗户。

刚关了窗,凌香吃完饭已经回来了,一进门见桌上摆着一个食盒,还以为是琴柳带来的。

自顾打开:“琴柳,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却是一盒糕点,琴柳这才发现,忙说:“不是我带来的,我不知道呀!”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蔺喜雨幽幽转醒,两人忙赶到床边。

蔺喜雨还很是虚弱,睁眼看了看两人,又乏力的闭上,半晌,又努力睁了睁眼。

“姐姐!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感觉饿不饿?”凌香半蹲在床边焦急询问。

蔺喜雨无力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喘息着,努力片刻,终于说出:“刚才谁来了?”

“没有人来呀!姐姐,我准备了鸡汤,你喝一点好不好?”

蔺喜雨对着凌香,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好!”

一碗鸡汤喝了良久,一碗热汤下肚,蔺喜雨有了丝力气,让凌香扶她坐了起来。

“姐姐,今天大皇子来了,说是只要你好起来,仍旧让你做尚仪……”

蔺喜雨轻轻扭过头不愿再听,凌香也止住不再说下去。

夜已经深了,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蔺喜雨突然又咳了起来,咳的比刚才重些。

凌香忙扶着蔺喜雨让她躺下,可她按住了凌香的手。

“凌香,你吃过丰泽楼的糕点吗?”

凌香摇摇头,一脸无奈:“没有,我来这深宫后,就没吃过外面的东西。”

蔺喜雨却一脸向往:“丰泽楼的糕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润而不黏,甜而不腻!”

琴柳看了看桌上糕点:“蔺姑娘,这里就有一盒糕点,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琴柳把糕点送到蔺喜雨面前,蔺喜雨看着像丰泽楼的糕点,疑惑道:“这糕点你们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是呀!我们一进来就在这了。”凌香说道。

蔺喜雨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立马惊觉这的确是丰泽楼的糕点,是他来了!她的感觉不错,他来过了!

蔺喜雨一直住在荷裳殿修养身子,褚尹政来了两三次,不过每次都被挡在殿外,只送些东西进来,临走还得被凌香数落几句。

蔺喜雨无心管任何事,她只期望夜晚的到来,近一个月,褚苏已来了七八次,每次来都待到深夜,满眼心疼盯着蔺喜雨喝药、吃饭。

蔺喜雨身子逐渐大好,白天跟凌香几个一起在院里活动了许久,今夜,褚苏又来了,蔺喜雨白天有些累,已经熟睡。

褚苏悄悄来到床边,静看了会,不忍心打扰她,他最近心头总是充满恐惧,他到现在都没能力保护爱的人,但他实在不敢轻易踏出下一步,他怕一切烟消云散,如梦幻泡影。

此时只想静静享受这一刻,和蔺喜雨静静待在一起,鬼使神差,他躺到了蔺喜雨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心中一切归于平静,不知不觉一觉到了天亮。

蔺喜雨一夜无梦,睡了一个好觉,一大早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褚苏出现在眼前,眉目清浅,轮廓被晨光映的无限柔和,跟她对视,眼底充满了缱绻温柔。

以为眼花,急忙闭眼凝神又睁开,褚苏对着她在笑。

一把上去拧住褚苏脸颊,还左右拧了几下。

“哎呦!疼死了!快放开我,姑奶奶!”褚苏疼得脸皱成一团。

“啊!是真的!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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