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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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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伴?”

云栖只当卫元朔又在说醉话,她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全都依你的,你快些跟墨九回去。”

卫元朔低垂着眼,他今日果真尝试到喝醉酒的滋味了,脑袋不仅异常地清醒,且还会产生幻觉。

他的视线朦胧,耳边响着云栖的声音。

云栖分明在正厅用膳,她身边坐着的是贺昀的母亲。

怎么可能一晃一晃地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卫元朔反复闭眼睁眼,然,云栖模糊不定的脸仍在他的视线之内。

“云栖,你晃什么?”卫元朔凭借直觉按住云栖的后颈,摩挲道,“你赶我回去,为的是跟贺昀叙旧,我偏不走。”

卫元朔的手掌发烫,云栖心下微颤,他和她的距离近得过分。

她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里面的自己,像是把她吸了进去。

卫元朔的食指戴了白玉扳指,尽管他的手是热的,那扳指却是冰凉刺骨。

云栖的身体往后挪动,她想从卫元朔的手中挣脱。

“你想去哪?”卫元朔不容得连幻境都无法控制,他用力按住云栖,手攥紧她的细腰,“你答应过我,要好好陪我过生辰,有我陪你玩,不够吗?不准去找贺昀。”

云栖被迫直视卫元朔,他的眼神带着占有欲。

“我不去找贺昀,你先放开我。”云栖被卫元朔束缚着,浑身不自在,若他再靠近三寸,他的嘴唇会贴在她的脸上。

卫元朔放小力气,但并未松开她的腰,“那你为何要催我回去?”

“……”云栖算是没有一点办法挣脱了,她向墨九求救道,“墨九,你把卫元朔拉走。”

墨九也是不敢相信主子醉酒后的胆量这等大。

而丹桃亦是目瞪口呆,原先听说女子吃起醋来不得了,今儿个有幸瞧到卫公子如此模样,她长见识了。

男人吃起醋来更是可怕!

墨九使出全身的劲儿,不顾主仆之谊地硬拉着卫元朔的腰,道:“公子,你醉的厉害,别在这里吹冷风了,乖乖跟奴才回府。”

卫元朔是习武之人,墨九干过的重活甚少,到底是拉不动他。

“云栖,你又骗我。”卫元朔用胳膊撞了一下墨九,直接把墨九撞在地上,“你方才说,全都依我的,我说不走,不回府,你们怎么不依我的?”

云栖十分怀疑卫元朔没醉,不然为什么他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一点都反驳不了。

“卫元朔,你若不跟墨九回府,”云栖故作生气地说道,“我现在便去找贺昀。”

卫元朔冷笑道:“无论我回不回府,你都会去找贺昀。”

墨九爬起来,道:“云姑娘,我去找老爷。”

主子再这样闹云姑娘,云姑娘不讨厌主子才怪呢,毕竟没有女子喜欢醉酒胡闹的男人。

明日醒酒后,主子肯定要后悔。

彼时,抄手游廊后边的假山石处,有两道人影,一道在摇动,一道稳如泰山。

“公子,你看啊。”竹砚焦躁地伸着头,说道,“卫元朔抱着云姑娘不放,他这不是耍流氓吗?即便他喝醉酒了,至于醉到这种地步吗?在别人府上赖着。”

这个可恶的卫元朔,公子好不容易回到汴京,趁着今日宴会,本是可以和云姑娘团聚说说话,如今都让卫元朔搅和了。

竹砚恨不得替贺昀把卫元朔扔出将军府。

但公子一直若无其事地杵着,不言不语。

公子何时这么能忍了?居然忍得了卫元朔对云姑娘动手动脚。

“有什么可看的。”贺昀语气平淡地说道,“有你在这里描述,我用得着去看卫元朔的嚣张动作吗?”

“公子,那您就由着卫元朔在咱们府邸嚣张吗?”

竹砚仔细思忖了一番,难怪公子不去看卫元朔。若是有男人在对他喜欢的姑娘耍流氓,他豁出这条命,也要将这男人千刀万剐。

他觉得公子忒憋屈,这卫元朔终究是将军府的宾客,若出了三长两短,岂不是要跟国公府结下仇怨。

贺昀终于望向抄手游廊,卫元朔依然离云栖很近。

他手背的青筋凸显,他曾在塞北时做过的梦与此刻的画面重叠。

现在的情况要比梦境好得多。

卫元朔在梦里肆无忌惮地把云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在他的面前,无底线挑衅他。

思及此,贺昀把手中拿的木盒递给竹砚,说道:“你把这个送出去,告诉云栖,是我母亲为她选的礼物。”

“公子不亲自送给云姑娘吗?”竹砚犹豫地说,“公子何不趁现在过去,绝对会让卫元朔措手不及。”

贺昀扯唇问道:“你想让我上前给他一拳吗?”

“竹砚不是这个意思。这木盒里装的是公子给云姑娘买的发簪和耳坠,公子一开始想的难道不是亲手送给云姑娘吗?”

竹砚百思不解,公子之前做事从不弯弯绕绕的。

其次,这发簪和耳坠产于扬州,是公子在返京途中买的。这般有意义的礼物,公子却如此轻易地让他交给云姑娘。

贺昀稳重地说:“我若现在露面,那烂醉如泥的家伙指不定要说胡话。”

现在露面,他怕他忍不住将卫元朔抛进池子。

刚好荷花池结了冰,保证能帮卫元朔恢复清醒。

如若卫元朔是装醉,掉进去实属活该。

贺昀继续道:“倘若是你过去,却可帮云栖解围,明白吗?”

竹砚面色复杂地接过木盒,公子委实顾大局、识大体,以后一定是成大事者。

其实云栖这边已稳住卫元朔了,她和卫元朔谈拢一块出将军府。

卫元朔此刻乖巧地靠着红柱,任凭墨九给他披上狐裘。

“云姑娘!”

云栖闻声看去,只见竹砚气喘吁吁地奔过来,她问:“竹砚,怎么了?”

“云姑娘让我好找。”竹砚脚步沉重地走进抄手游廊,道,“晚宴差不多要散了,夫人有件礼物想送给姑娘,可许久不见姑娘回去,便吩咐我到后花园找你。结果后花园空无一人,没想到姑娘在这里待着透气。”

他讶异地瞅着卫元朔,问道:“卫公子这是喝醉了吗?”

墨九不耐烦的翻着白眼,说道:“得了吧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竹砚切了一声,说:“你好生看管着你家主子吧。”

等他反应过来墨九的话,忽然捧腹笑道:“墨九,你说谁是猫,谁是耗子?”

墨九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你才是耗子。”

云栖感到头痛,她实在不想听这两人斗嘴。

于是她让丹桃接过木盒,牵着卫元朔的手出了后花园。

*

自晚宴结束,贺昀再没机会见云栖。

腊月廿八,东宫。

吕安跪坐在茶案前,给贺昀的茶盏斟满七分。

赵景央笑容温和,慢条斯理地说道:“孤原本想跟贺将军饮酒,但吕安提醒孤,将军昨日在晚宴上恐怕喝了不少酒。所以今日适合饮茶,不宜饮酒。”

末了,赵景央遗憾地叹道:“可惜昨日我政事缠身,抽不出空去给贺将军庆祝。”

贺昀颔首道:“一场无足轻重的晚宴,殿下不必可惜。”

赵景央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贺昀的神情,据他的探子调查,贺昀的行事风格难以捉摸。

若说他稳重靠谱,可从他做的某些事上面,却是鲁莽冲动。

若说他鲁莽冲动,他偏偏计谋颇深,为父皇解决心头大患。

思及此,赵景央笑道:“不过我在父皇那里得知将军酒量惊人,在塞北把酒当茶喝。”

“若真与将军饮酒,孤只怕将军嫌我酒量差,半天也喝不完一坛酒。”

“殿下多虑了。”贺昀直视着赵景央的打量,语调平缓,“殿下不善饮酒,喝一杯就足矣,别的交给末将来解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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