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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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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暗室内的声音,有倏然的起敬。烛光落地,大火灼烧了倒在地上那些尸首的衣衫,火焰无规律的蔓延开来,愈演愈烈。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血液膨胀,却丝毫没发现局势的变化。这火的火势凶猛,烈焰腾腾,犹如一头发狂的狮子,无可阻挡。

萧泽清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弧度,他趁乱摸到了机关处,看了一会儿沈南萧那边的火势,便抬手按下去,然而,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未响起。

萧泽清目呲欲裂,不敢置信。

明明一切万无失一,就连通往西殿的通道也有人把手,为何……为何没有响?皇宫此时不应该塌了吗?为何没有一点动静!?到底是哪儿失策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一路,步步为营,就连陈施琅他们也被他算计在内,为何最后会功亏一篑?

萧泽清一瞬间陷入了慌张中,脑海里将预算中的事情都理了理:皇帝或许要死了,此时大权握在太傅手中;太子被打入冷宫,生死存殁;萧诩、余莳言不知所向;谢靖天这帮人又在这……

那这汴京城内还有谁没有漏网!

萧泽清眼神一黯。不对,还有个人,那个陈家二公子陈施琅,绝对不能小觑!必须除掉他!

萧泽清目光微冷,他从腰间摸出一枚暗器,瞄准了陈施琅的命门。

沅卫拧着眉,看着熊熊烈火越烧越旺,他心底略有点不踏实,“小公子,先出去,这里属实太危险了点。”

沈南萧嗅到了一丝担忧之意,他偏头去看沅卫,余光中悄然瞥见了不远处欲耍暗器的萧泽清,他心中不妙,咬牙对着沅卫道:“有暗器,闪开!”

话罢,他伸手抓过陈施琅的腕袖,将人往旁侧一拽。

陈施琅顺着他的力道,两手撑在了他的颈侧,躲开了暗器。

沅卫眉头紧蹙,恰好看到了射过来的暗器,暗器如火般霸道且凛冽,沅卫侧身一躲,这暗器便从他脸颊划过,牢牢的射在了墙上。

此时,陈施琅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近,咫尺之间即可触碰到唇瓣。

陈施琅耳尖泛红,两手支撑再他颈侧,呼吸一滞,隔开了些距离。

沈南萧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转头去看躲开了的沅卫,见人无事后,松了口气。

陈施琅有所察觉,眉眼眯成了一条缝,低头看了看沈南萧眼角那有点上挑的眼睛,从他眼里看出了浓浓的杀意。

陈施琅略有些诧异。

在他记忆中,他只在沈南萧被玩笑戏弄时,看到过恼怒与慌乱,和被人戳了脊梁骨后,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而当下,这浓郁的杀意,并没有全然散去,反而还愈发浓烈。

萧泽清眼神微眯,暗器已经射出,再无法收回。

他不知道沈南萧为什么能再百忙中还有余霞顾及这儿。

他只知道自己冲动了,暗器也并没有射中他们,而冲动,反而最会误事。

——罢了,没射中,亦怪我技不由人。

他本意是不想做这种小人之举,但见皇宫那头没有动静,他心底的怒气,便悠然而生。

幸而,萧泽清一向看得开,便没有再去多作思虑。

那皇宫没炸就没炸吧,总之,那老不死的权力,定然已经落入了太傅那行人手中,而这朝堂上,已不由皇帝或者哪党派夺定。

萧泽清眸色昏暗,视线与沈南萧相对时,彼此之间似有火花擦出,这种无声的对峙,仿若增进了他们之间存在的沟壑。

萧泽清心知肚明,他与沈南萧永远都是敌对关系,若想抛下以往的芥蒂并肩作战,恐怕是这一生都不可能的事。

萧泽清转身而退,沿着弯道向另一条暗道逃出。

烛光散落在地,大火焚烧了那些人的尸首,亦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沈南萧知悉,光靠一身功夫,与埋伏的人力,是无法活捉萧泽清那个叛贼的,而当下那人已经逃离了,因此,平生最不爱做无用功的他,没有再穷追。

他深呼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眸时,眼中的杀意尽褪。

想起自己还被人禁锢再双臂之间,沈南萧稍稍回过头,抬脸盯着陈施琅看,忽而呢喃细语道:“陈颂景,九筱我,又救了你一次……”你又要拿什么来偿还?

陈施琅双眸含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沉声回应:“九筱——是颂景信仰的山神。”

——九筱他是我陈颂景的山神。

陈施琅一句话,便将沈南萧拉入了过往回忆之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微微上挑的眼眸之中,闪烁不定,喜怒亦不形于色。

沈南萧看着那泛红的耳尖,心底悠然腾升起了歪心思,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温声道:“你还记得?”

“不敢忘,也不能忘。”陈施琅眼神迷离,全权不知自身已然陷入了狐狸的迷网中。

“你还记得。”

沈南萧主动凑近了他的耳旁,执拗的重复着这句话,仿若天地间的喧闹,也不过于此。

“嗯。”

陈施琅故作矜持的垂了眸,细看,他耳尖仍在泛红,心亦止不住的跳动。

他动了动喉咙,复而便收回了夹在两边的双臂,与之隔开了距离。

陈施琅目前还不想在没有确定沈南萧心意前,将那为情所动从而失态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

有了可以活动的空间,沈南萧敛了眸,低垂着头,理了理褶皱的衣袖。他没有再去关注陈施琅异样的变化,而是转头看向沅卫。

见沅卫一副非礼勿视背对着他们的模样,沈南萧倍感压力之大,亦不禁向他陈述自己与陈施琅之间的关系:“沅大哥,你这是作甚?筱儿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罢了。兴许是方才陈二公子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故而半响没有动身。”

——我就说嘛,小公子怎么可能和这个鲁莽的人,会是“知己”呢?

沅卫转了转刀,当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后,他熟练的捏住了刀柄,方懒散的转过身来,扫视了一眼小公子后,便不在隐瞒自己的目的:“小公子不用与卫解释。卫来此,不过是奉佳怡公主的命令将您安然无恙的带走。”

沈南萧眸光一闪,果然。

沅大哥既是佳怡公主的人,那么奶奶的身份一定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若奶奶便是佳怡公主,那之前所发生过的事情,便不能用“巧合”来说。

陈施琅不可置否。

——沈南萧要与我撇清关系?

他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直至瞧见那人眼底没有一丝的情意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又入了他的陷阱。

明明前一刻这狡猾的狐狸还与自己亲昵,下一秒便翻脸不认人,说与自己只不过是萍水相逢。

陈施琅紧抿薄唇,眼底间闪过的自嘲之意,也不能说明他心中的疼。

沈南萧偏头看了看那边打斗的局势,一眨眼,便迈步走向沅卫,“废话不多说,我们走罢。”

沅卫点了点头,轻嗯了声,以示回应,他心情可见的愉悦,他实在是不想在多开口说话,亦不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多待上一会儿。

沅卫没有管其他人,在前方领着路带小公子回去。

两道单薄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看上去身高都差不多。

忽略去沅卫自身的懒散,若按实际对比,他其实比沈南萧近乎高半个头。

若不知情的人看了去,还以为是兄弟俩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但这般场景,看在久站原地不动的陈施琅眼里,确实刺眼极了。

那人决绝的背影,当真是映衬了他作为“九筱”时的薄情了。

陈施琅静默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紧握的手,划破了手心,鲜血滴在了地上,他却像是不知疼痛般,兀自说着之前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的话:“陈颂景,你怎就忘了,他是九筱啊,对待感情向来凉薄,以利益为上。你这般,又是在奢望什么?”

他们走后约莫半响,禁军终于降服了那些私兵。

御前侍卫见此,面色大悦,刚欲转头去汇给沅卫报情况,却发现大火那边只有陈二公子一人。

御前侍卫皱了皱眉,却听见禁军教头陈兼道:“颂景,快去找涏儿。对了,要尽早出来。”

陈施琅蓦然回神,看着焦急万分的兄长,便想起小弟陈涏还在这里,他无心去顾及,便闷声应道:“好。”

陈施琅扫视了一眼,视线落在御前侍卫的身上,知他是在寻沅卫的踪影,便如实告知:“佳怡公主的人是来寻人的,他们走了己有半响之余。”

御前侍卫眯眼审视着这个京中人人皆知的纨绔公子,须臾,见人神色如旧没有撒谎的意图,便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陈施琅便也开始找起了陈涏他们。

陈施琅心中略有思索,涏儿想必与谢靖天那行人在一起,按照当时谢靖天突发头疾的情况,涏儿应该不会带他走太远。

一想到谢靖天,陈施琅眼底间的不悦,又浮现在了面上。

眼下路被大火阻扰,身后又不知是深渊还是什么,而这暗道是萧泽清的手笔,为了以防万一,那他定然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除了那神通广大的沅卫外,若本公子没猜错,谢靖天那厮,应当是知这暗室该如何出去的。

谢靖天是魏望通的义子,这是世人皆知的。而魏望通,又是皇帝亲封的异姓王——魏王。

魏王驻守北域,北域正是那名悍匪的出生地。而萧泽清又刚好与之勾结,还驯养了私兵。

意图——怕不是为了谋反。

陈施琅眉头紧锁,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只见,他瞳孔猛的一沉,呼哧舒了口气,理了理近些天发生的事情。

刘家灭门,只留了徒孙。陈涏便被萧家人无端抓了。其次,前大理寺卿犯了贪污受贿罪,被皇帝贬至偏远地区,不得回京。

此刻,九筱入京,皇帝又同意御史大人的进谏,将九筱设为大理寺卿。

紧接着,萧誉失踪。兄长他又无端知悉了陈涏被抓,且自身的藏身之处。帝王生死未卜,姬玉轩被打入冷宫。

然后,便是一行人聚集暗室。陈涏从中发现了兰妃娘娘的簪子。佳怡公主的人掺和,带走了沈南萧。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总有人在冥冥之中操纵着,而他们就像是其中的棋子。

陈施琅眼睛精光一闪,随即,露出一丝冷笑。

——棋子,可是会反扑的。

“什么人!”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陈施琅的沉思。

陈施琅屏住呼吸,抬眼扫去,映入眼帘的是三名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齐齐的盯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利器直指自己。

“陈二公子?”那声音再度响起,乍看,是靖远。

陈施琅微微颔首,眉眼的眯成了一条缝,想来这位便是谢靖天身边的侍卫靖远了。

靖远见状,当即领着收了兵器的沈倦,和敛了杀气的凌殇拱手行了一礼。

“陈小公子与主上还在里头。”靖远低垂着头,与他们一同让开了身。

陈施琅略扫了一眼,淡淡道:“大火快要烧过来了,你主子头疾未见缓?”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头打开。

“主上——”沈倦同靖远异口同声道。

沈倦音落,一溜烟倏到门前,本以为能立即看到谢靖天,却不料,被一只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挡住了视线。

他怔愣,正欲爆粗口,猛然一抬头,却恰好对上了谢靖天笑意全无的双眸。

沈倦眨巴着眼,看了看那只的手,发现是自家主上的,瞬息,便做了个封嘴的动作,这举动熟悉的吓人。

凌殇见此,恭敬的朝二人行了一礼,便二话不说的将人拽了回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特意捂住了他的嘴。

“凌——唔唔唔唔——”沈倦下意识的反抗他的举动。

“…………”陈施琅嘴角抽了抽。

——没必要整的这么夸张。

靖远见怪不怪,搁哪儿站的笔直。

谢靖天莞尔一笑:“凌殇,捂严实点。”

命令即出,沈倦便也不敢当着谢靖天的面挣扎抗命,只好任由凌殇捂着自己的嘴。

见凌殇点了点头,谢靖天方看向陈施琅,抿唇淡声道:“既然那边的路被挡了,那陈二公子就随本公子从另一条道路走吧。”

陈施琅:“嗯。”

陈施琅略看了一眼,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陈涏腰上的手,他勾唇,撩起眼皮,意味深长的看了谢靖天一眼。

不看不知,谢靖天的薄唇竟还破皮了,陈施琅愕然,在看了看陈涏,见他亦是如此,便明白了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施琅“嘶”了一声,拧着眉摩挲着下巴,静静的深思。

谢靖天的身高出挑,今约莫二十有五,容貌尚可称的算俊秀,又有功夫在身,单轮他个人的在京中势力,也算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只是……

谢靖天这厮算起来似乎比涏儿大五岁?

“兄长?”陈涏略有些不自在,拔掉了腰肢上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谢靖天垂眸看着落空的手,心跟着一紧,他咬了咬下唇,不动声色的将手背负在身后。

陈施琅被打断思绪,审视着看了看陈涏。

凌殇与靖远面面相觑。

此刻暗道里的气氛过于诡异,诡异中似乎还有些尴尬,就仿佛空气下一秒便会就此凝结。

陈涏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兄长,怎么了?”

“无事。”陈施琅摆了摆手,朝着谢靖天淡漠道:“谢公子带路吧。”

谢靖天瞥了他一眼,闭口不言,在前方领着路带他们一行人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PS:明天就要去学校坐-牢,啊啊啊啊,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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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预收的水仙,是下一本将开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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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来点评论~

作者给跪了,哪怕挑错字病句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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