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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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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地下室】

谢靖天带着侍卫靖远,原路而返。

而此时的陈涏,已经被人解下了链子,正打算押入赌坊上方。

恰逢被谢靖天撞见。

被押着的人此刻脸色惨白,像是遭受了极大痛苦。

谢靖天不认得此人,但看到此人的穿着打扮,便发觉,他定然是萧泽清派来的人。

于是便想着,乘机将陈涏救下。

“住手!”他大喝一声。

谢靖天这一声,惊动了押送之人,押送之人转过身来,见是谢家少爷,立马赔笑,谄媚道:“小的见过谢公子。”

谢靖天并不买账,他盯着押送之人,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小人是……萧家府上的打杂人,贱名萧峰,前日还在外头见过,您忘了么?”

谢靖天自认自己前日去过萧府,但于这人,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萧峰挠了挠鼻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盯着那如炬的目光,他也只能干笑不答。

“忘了。”谢靖天如实回答。

刹那,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不远处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谢靖天暗道不好,扫了一眼临危不乱的萧峰,便知道,是萧家其余人来到了这里。

可眼下,他连陈涏这家伙还未救下,带来的人,也都在外头,若不将人放倒在此,恐怕他们便会陷入围攻。

萧峰笑眯眯的望着他,手上还压制着另一个人,却还有余力质问谢靖天:“主子从未将暗室的密道告诉过外人。谢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此时,被萧峰束缚住双肩的人,倏地抬起头,霎时,一双充满好奇、审视的双眸,便落在了谢靖天身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使他看不真切。

“伪君子……你怎的又回来了……”

陈涏冷声调侃,他眯缝着双眸,目光有一丝玩味、一丝探究,还有一丝不耐烦,他动了动身躯,漫不经心的朝他身旁的靖远瞥了一眼。

靖远带着面罩,面罩遮住了唇,只露出了双眼。他眉目清秀,狭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身着紧身衣,更显得他身材魁梧。

陈涏暗想,难道这位郎君就是谢靖天的情人?还……怪不错的。

靖远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方与之对视,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那眼神,似是在警告他,让他不要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陈涏朝他挑了挑眉梢,不理会他,转而偏头去瞧萧峰。

看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笑,陈涏不禁揶揄:笑面虎的耐心倒是挺好的。

萧峰仍然不急,谢靖天迟迟没有回话,他亦没有动身。

他不怕谢靖天,更别说眼下他挟持着的陈涏了。

或许因为他不是单独行动的原因,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谢婧天身为太子伴读,又是西域异姓王魏望通——镇远将军之义子。在京城,以他自身的权力,也算得上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和萧二闹掰,也不过是失去一个狐朋狗友。”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谢靖天也不在思虑眼下局势,转而走到靖远身旁,低声吩咐道:“靖远,我拖住他,你带陈涏先走。”

“那怎么能行,”靖远惊了一瞬,瞧了瞧他,又看看了一脸戏谑的陈涏,咬紧牙关道:“属下不可能让主上垫后的!”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谢靖天撂下这句话后,抬手便朝萧峰打去,雄厚的内力悬积于掌中,眨眼间便来到了萧峰眼前。

他来不及反应,只能将身旁被束缚住陈涏推到一边,去迎即将来到他眼前的凌厉的拳风。

然而,谢靖天出拳很快、准、狠、准,几乎是用尽全力打在了萧峰胸口。

萧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子猛地向后踉跄两步,险些跌倒。

但好在他反应极快,借助惯性,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但是旁侧来不及躲开的陈涏,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被萧峰毫无征兆的推了出去,身上的链子阻拦着他的行动,使他站立不稳,整个人正向后栽去。

幸而靖远眼疾手快,伸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才避免了他摔倒在地的窘态。

陈涏轻“啧”了声,与身后的靖远道了声“谢”。

方偏头,不悦的怒视着正与萧峰纠缠的谢靖天,冷声说:“疯子,你没长嘴么?下手前不会说声?!亏你还是君子,竟然玩小人的奸计,忒不要脸了些。”

谢靖天回首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些有的没的么?”

“你——”

陈涏噎住,脑子飞速过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出反驳的话来。

谢靖天偏头,不再看他,“靖远,带他走。”

靖远怔住,主上命令即下,就算他在不愿,也不敢公然违抗,薄了主上的面子。

“是。”靖远舒了口气,他无可奈何,只得提起陈涏的衣领,带着他,往密道的另一头而去。

链子拖动的声音,与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惹得谢靖天眉心紧拧了三分。

萧峰站直身体,望着谢靖天,脸色阴沉的可怕:“不亏是魏将军的义子,到底还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比起你家主子,我还是逊色了点。”

谢靖天说罢,直接驱动内力,脚尖轻点,朝他命门打去。

萧峰如临大敌,背脊隐隐发痛,他像是脚底抹了油,半响走不动路。

他不甘示弱的催动内力,与谢靖天激战了起来。

————

【同一时间】

赌坊地下室转弯的拐角处。

萧泽清带来的私兵,被前方拦路的一众影卫挡住了去路。

“谢靖天的人,怎会在这!?”萧泽清脸色铁青,他双手负背,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冷声呵斥道:“让开!否则,休怪本公子翻脸无情。”

“主上有令,谁也不许靠近此处。”

为首的影卫首领沈倦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蔑视着这群人,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些人来历不明,恐怕是萧二驯养的私兵。”沈倦皱眉看着他们,话却是对身旁的凌殇说的。

凌殇眼神冷漠而深邃,犹如夜空中的星辰,令人无法揣测。

竟是私兵——

沈倦习以为常,冷眼看着萧泽清,意味不明的说道:“萧二公子好大的手笔。”

萧泽清闻言,心头咯噔一跳。

“放肆!你们可知本公子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对本公子不敬?”

沈倦语气淡淡:“属下并非不给萧二公子面子,但要属下让开的话,恕难从命。”

萧泽清被他这话气的脸色铁青,但碍于身份,他不能发作,只得硬生生的憋着火气,怒喝道:“本公子念在你是谢靖天的人,不与你等计较。你等速速退去,本公子自当感激不尽。”

“多说无益。”

沈倦面色沉了下去,不想在于他说话,当即拔出腰间的佩刀,手一横,剑尖直抵向前迈出步子的私兵。

他的黑眸蒙上一层冷意,如同看一头猎物,轻蔑、淡漠。

“没有商量的余地,是么?”

萧泽清旁侧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径直来到了前方,旁侧的人纷纷让路,他身上自带的杀伐之气,让人避之不及。

但影卫营里的人,个个都是杀出来的,自是不怕他。

沈倦颇有些不耐:“是。”

“那就下黄泉见阎王。”

中年男子冷冷一笑,手腕一翻,手中宝剑划过一道寒光,直取为影卫首领。

沈倦早有防备,他身形一闪,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剑锋,但那人却并未收手,一招不成,他立刻换了一招。

沈倦不慌不忙,不断游刃有余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但他的心里也渐渐的浮现出不安来。

若论武功,他自认不输任何人。

但是,这人的招式却是奇诡,招招致命,不像是大晋人的招式,亦不属于哪一派的江湖人。

沈倦不禁蹙起了眉头,他身上有着不属于大晋人的气质。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看向一旁悠然自得的萧泽清。

萧泽清见状,嘴角微扬,冲他挑衅似的勾了勾手指。

沈倦明白他的意思,挪开视线专心对敌。

他虽说算不上什么顶尖高手,但也不算差劲。他身法敏捷,出剑快捷狠辣,每一招都直逼要害。

中年男子见状,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他一直以为谢靖天不过是仗着义父是异性王的身份,才会在官场耀武扬威,可如今看来,似乎是自己看错了。

眼前这位似是影卫的首领,身手矫健,定是谢靖天一手栽培起来的。

“大晋人,真麻烦。”

中年男子无意间吐出这句话。

果真不是中原人,那这些私兵——

沈倦手指紧了紧,神色微变,眼中顿时迸射出了森冷的杀机。

扰乱朝纲、驯养私兵、勾结外敌。

萧二恐有谋逆之心。

且个个都是死罪。

不等他细想,中年男人再度与他交战,他一边躲避着危险,一边暗暗留意着凌殇的举动。

他知道,只要萧泽清敢轻举妄动,凌殇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直接取他的狗命。

————

【衙役之死】

衙役本是逃出了危险重重的宫中,却不料后头跟了条尾巴。

“你终于来了。”

衙役手持利器,一脸戒备的瞪着前头的人,厉声警告着。

头戴帽沙的男人肃立而站,手中的弯刀,表明了他拦路的来意,只见,他薄唇轻启,语气中满含怜惜:“有些事情,对与否,都有他的利弊。”

他便是先前与沈南萧,相谈甚欢的车夫“苏沉”。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是——沧浪。

沧浪的面容,并非是饱经沧桑、铺满皱纹的面庞。

而是风流倜傥、英姿勃发的面孔。

“说什么狗话,为安江山社稷,草菅人命的是你家主子。”

衙役难得硬气一会,但他还是不甘心就此结束一生。

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

“沧浪送你上路了。”

说罢,沧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功力,闪到了衙役跟前。

“你……”衙役话未出口,而那把锋利的弯刀,已然架在颈侧,只要稍微用力,衙役便会倒地不起。

这一刻,衙役竟然生出了恐惧感,他双腿打颤,吓的不敢动弹,愣愣的待在原地。

——乱了乱了,都乱了!

衙役咽了咽口水,欲在劝说:“为了暴君的江山,不惜手染鲜血,这真的值得吗?”

沧浪垂眸,并未答话。

他扪心自问,值得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帝王说:“弯刀出鞘,必见血,方能归”。

他竟杀不了陈施琅,便取对帝王有益的衙役。

沧浪神色淡漠的看着衙役,静待着他的下文。

“我对待将死之人,一向很有耐心。”

沧浪缓缓开口。

似乎,生与死,仅在他一念之间。

“你若还有什么遗言,请尽管说。”

沧浪这才抬眸看向胆颤心惊的衙役。

衙役积累已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他言语激怒道:“你!简直和大理寺卿一样,是个疯子,无可救药!”

衙役仰头狂笑,嗤道:“对了!对了!九筱也是个疯子。你们都是暴君坐下走狗,一条迟早会被主子抛弃的疯狗!”

见沧浪眉头紧皱,他还想说点什么,又突然敛容,似乎是想收回原话,可沧浪眼眸中的戾气过于浓厚,已然开始向周围弥漫。

霎时,匕首已过封喉,血液四溅。

这时,微凉的空气中,淋淋沥沥的下起了雨来,一瞬烈风,衙役便倒地不起。

只见,他的瞳孔猛然睁大,眼眸中尽显不甘,似乎是在叫嚣、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他才在这世间仅仅生活了三十余年。

然而,他就这样,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说出那话的一刹那,化为乌有。

空气中参杂着的幽兰花香味,渐渐被血.腥味笼罩。

难闻极了——

沧浪嫌弃的擦掉了脸颊上鲜红的血液,抬手从袖中拿出帕子与一枚象征着身份的令牌。

他拿帕子擦了擦弯刀上的鲜血,在于令牌一同放在衙役的身侧。

随后,缓缓蹲下身,盖住了他充满怨恨的双眸。

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大雨中。

————

作者有话要说:PS:“弯刀出鞘,必见血,方能归”

原句是:剑出鞘,必见血,方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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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出自那,未曾探究,总之,各个平台上总能看到,若有冒犯,轻点喷。

鞠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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