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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对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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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仗伤员多,军营的日子异常忙碌,在忙碌中,梁蘅发现一个问题。

那些士兵的伤势恢复较慢,基本达不到预期效果。

按理说士兵经常操练,身体要比一般民众要强健许多,伤势自然也应该恢复的快一些。

但是事实却是相反。

梁蘅怀疑药有问题,便去了药房查看,果然让他发现了些端倪。

“子安,你看这两种药材。”晚上回到营帐中,趁着没人,梁蘅拿出两小包草药给薛煦看,“这个是九节风,这个是小蓟,还有别的,我只拿了这两个。”

薛煦认识这两种药材,拿起分别瞧了瞧,没瞧出名堂,又放鼻子下闻了闻,也没发现异样,不解问道:“怎么了,药有问题吗?”

梁蘅又拿起一株九节风递给他:“仔细闻闻与你拿的那株有没有区别。”

薛煦接过来,两株对比着闻了好几遍,还各自咬了一点尝味,随后吐出口里的药渣,举着左手的药草说:“这株药味好像大一点。”

梁蘅点头:“你再看看外观。”

外观薛煦已经发现了,右手的草药要小一些,但草药有大有小很正常,故以方才没说。

他不确定地开口:“大师兄是说这株小一点吗?”

“嗯。”梁蘅点头。

薛煦露出不解。

“橘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一个道理,许多草药不同地方药性也不同,”梁蘅指着他左手的药草说,“就比如九节风,南安八州出产的药效最好,其他地方其次,但沔州一带,由于气候土壤不适,出产的许多药草要小一些,药效也差许多。”

药效差,价格自然也要低些。

薛煦仔细打量右手的药草:“大师兄意思是这株草药出自沔州?”

“对,不只九节风,还有许多药草都有问题。”梁蘅说,“有的药效弱,有的年份不够,还有的是发霉的陈药……”

天色暗淡,账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火苗跳动两下,在薛煦眸底摇曳出两道凶光。

有人竟敢对军营物资动手脚。

“不过负责采购的人倒是聪明,以次充好的药只占了不足一半,是以不容易被人发现。”梁蘅说。

“一半也不行。”薛煦斩钉截铁沉声开口,“一定要找出背后贪污的人,依军法处置。”

“这个自然。”梁蘅说,否则他也不会跑去查这个事,还来告诉薛煦,他继续说,“不过我怀疑药上不只这一个问题。”

薛煦下颚提起,面颊绷出刀削的锋利:“还有什么问题?”

“若是好赖药对掺,自然也有超出一半的效果,”梁蘅说,“但是他们的伤口恢复你也看到了,是达不到逾期的。”

这个薛煦也有发现,不过他没多想,毕竟那些士兵都是糙男人,磕磕碰碰忘记受伤,还总也忍不住开始各种训练,导致伤口崩裂成了常态。

除了他,估摸其他大夫也都是这么想的。

薛煦沉思须臾,说:“大师兄意思是煎药过程也被动了手脚?”

“他们喝的药我尝过,药味偏淡,”梁蘅颔首说 ,“煎药房一直人来人往,直接兑水暴露的可能性大,可以排除。”

那就是药放的不够,薛煦疑惑说:“我去倒过药,罐子底的药渣足够。”

梁蘅直直地看着他,缓缓说:“若是之前熬剩的药渣再添兑些新药呢。”

这跟兑白水一个概念,都是贪污药钱的伎俩。

只不过用之前的药渣兑新药的话,即便倒药的是外人,也不容易被发现。

“邱赤!”

薛煦脸色阴沉铁青,眉头紧缩,眼中似乎有岩浆在滚动。

采购与煎药双环结作假,邱赤作为军医长,铁定逃不了干系。

梁蘅说:“此事证据不全,子安,你身份暂时不能暴露,我们必须掌握了证据再揭露,而且还要想好向谁去揭露。”

薛煦明白他意思,药材贪污的事,邱赤一人能做成,但不能断定就是他一人所为。

毕竟整个漠北易主已有七年了。

薛煦沉重地点了下头,这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一名男声在外说道:“请问梁大夫在吗?”

梁蘅掀开帐帘,见是邱赤身边打下手的侍从,不虞地蹙起眉心:“什么事?”

侍从不慎恭敬地行礼,嘻笑着说:“邱军医长让小的来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一个方子有疑问,想跟你商讨商讨。”

商讨是假,别有目的的可能性更大。

邱赤一开始还悄悄偷瞄梁蘅,从梁蘅拒绝做他徒弟后,又总跟薛煦在一起,邱赤寻不到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念想了几日,心里越发痒痒,看梁蘅的眼神也肆无忌惮起来。

前一日还试图去摸梁蘅的手,被薛煦拧岔气了手腕,并做了警告:“下次再去碰不该你碰的地方,手不必要了!”

邱赤这才知道薛煦会武功,也不敢再造次,点头哈腰保证不会有下次。

但才过了一日,就忍不住欲·火躁动,他不敢来找梁蘅,便让下面的人来请他。

“回去告诉邱斥,想商讨方子白日来,当着我的面商讨。”

薛煦从营帐中走出来,站到梁蘅身侧冷冷开口,刀尖般锐利冰冷的眼神落在侍从身上。

五月,草原的夜风还有点寒凉。

侍从的笑凝固在脸上,被风吹散,他平地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这个哆嗦不是因为夜风冷,而是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周身凌冽的气质。

这种气质他说不上来,反正他识时务地不想招惹。

“是是,小的这就回去传话。”侍从小跑离开。

侍从走后,薛煦与梁蘅都没进去,二人望着茫茫夜色,一望无际的篝火像是散落在夜空中的星,坚毅地守护在这里。

守护着大郢千万的百姓。

“我没见过侯爷,子安,但我看到了侯爷的身影,在你的身上。”

凝视良久后,梁蘅侧头看着薛煦说。

“从前我一直对爹心怀怨怼,他们害死我娘,爹却还要抛颅洒血守护他们。”薛煦似乎注视着非常遥远的地方,好像穿过了岁月长河,落在了父亲浴血的背上。

梁蘅看回远方,静静地听着。

来到这里,他也觉得血液更热了一些,他已不是在救一人,而是天下百姓。

“站在这里,我的身后不再只是我的家人,是大郢国的百姓。”薛煦说。

“没错,”梁蘅说,“我们的身前是战争,身后是和平,这里的每一名将士,都是在为和平而战。”

翌日,将近辰时时,林武捂着腰腹受伤的位置,缓慢来到伤兵营。

他后面还跟了个士兵,大概因为想扶他被拒绝,又怕他摔倒,只好一路紧跟着过来。

林武见到薛煦,出声喊道:“薛大夫,你赶紧给我看看,伤口恢复的慢就算了,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裂开了。”

他后面的士兵面容抽了一下,到底没敢开口。

薛煦叫他平躺到病床上,林武的手拿开,灰色布衣上洇开了些血水,加深了那片衣服的色泽。

林武自己解开了衣扣,掀开外衣的时候,薛煦闻到一股属于男人的臭汗味,林武裸·露在外的皮肤是黝黑色,但里面还是挺白的。

就见他白花花的胸肌上还沾着几滴未干透的汗,里衣也有些潮,应当不只是这一路艰难走过来的杰作。

伤口是他练武才导致裂开的。

白色包扎布上染了不少血,跟撕裂开的伤口黏连在一起,薛煦小心地一点点将布揭开。

林武疼得咬牙切齿,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却始终牢记他们老大的话,既不喊叫一声,也不让眼泪流下。

好不容易将布取下来,薛煦拿过止血药洒在伤口上为他止血:“我不是叮嘱过伤口上结的痂没掉前不许练武,你当了耳旁风?”

“这不是过了好几天嘛,我以为已经可以练了。”林武说。

薛煦无奈地扫他一眼,林武双眼含泪地干笑了一声:“薛大夫你别生气,只要那些北蛮狗不来挑事,我铁定乖乖养伤,不再乱动一下。”

这话里意思是,只要北羌来犯,他带着伤也要上战场。

“最近北羌怎么没来犯了?”上好药,薛煦边重新开始为他包扎边问。

“给老狼王办丧事和迎接新的狼王上位呗。”林武疼得抽了一下。

薛煦:“新的狼王?哪个部落的狼王?”

这些已经不是秘密,林武说:“还是戎狄部,叫做赫丹。”他想了想继续说,“两年前他还作为使臣前往过京城,当时他上面三个兄长还在,谁知道后面全死了,让他接任了新的狼王之位,看来这个赫丹的手段不一般啊,就连魏总兵也说他比之前狼王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一句林武是压着声音说的。

薛煦回忆两年前见过的赫丹,凶狠有谋略,他能坐上狼王位置不奇怪。

见薛煦不吭声,林武以为他怕了,出声安慰道:“你别怕,他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别忘了,我们可是靖平侯带出来的兵,靖平侯是谁,那可是百战百胜,给他们蛮鬼按着打的战神。”

他神情倨傲地说。

听他这么崇拜父亲,薛煦微微有些动容,缠好布条打上结,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信你们!”

“你信就对了。”林武躺在那里没动,但就让人感觉到他胸膛是挺直的。

薛煦有点想笑,却又见林武徒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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