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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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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煦醒来的时候发现已回到逍遥居,他浑身酸疼,胸口发闷,是坐了一天马车的后果。

方景宏不在,应当是进宫复命去了。

薛煦刚挣扎着坐起,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苦涩药味随即传来。

“大师兄。”薛煦见是梁蘅,低声唤了一声。

梁蘅走近前,搅着碗里的药吹了吹后递给他,说:“你感染风寒晕倒了,我给你施了针,胸口还难受吗?”

“好多了,谢谢大师兄。”薛煦接过药碗,房间只有他跟梁蘅两人,他避无可避,只好垂眸盯着碗里乌黑的汤药。

“先趁热把药喝了,”梁蘅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说,“这是用火灵芝配置出的药,你现在身子虚不能直接喝,我会给你配置一副药引来缓冲药性……”

“大师兄,”薛煦徒然开口,说,“对不起。”

他还在发烧,梁蘅本打算等他好些时候再谈,免得他伤神。但没想到,他今天不避着自己主动提了。

梁蘅坐到床上,轻抚着他的墨发,这是安抚小孩子的动作,说:“你没错,应该是大师兄给你道歉才对。我那天明知道你在,还做出逾矩行为,是大师兄的错。”

“大师兄喜欢承明没错。”

梁蘅苦笑,艰涩地开口:“喜欢没错,但是痴心妄想试图抢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是错的。”

“不,”薛煦摇着头,“是我抢占了大师兄的东西,承明本来是属于你的,是我的出现抢走了他。”

自从知道梁蘅喜欢方景宏后,他心里仿若压了块大石头,他没脸见梁蘅,也刻意远离方景宏,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方景宏还回去。

“子安啊!”梁蘅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一向聪慧,为何感情的事上看不通透呢?”

薛煦抬起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梁蘅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下,说:“你没来半缘山前,我与承明朝夕相处六年,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我从没在他眼神中看到过其他东西,你来那日却是不一样的。”

薛煦那时候刚遇见方景宏,还很讨厌他,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也幸好没注意到,否则以他当时的心态,只会更加厌恶。

梁蘅站起身,他往前缓慢拿着步子,像是自言自语。

“我第一回见他那么紧张,那是害怕失去的恐惧,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叫我救你时的语气有多哀求。”梁蘅说,“你没脱离危险时,他一直守在床边抓着你的手,他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他想通过那种方式告诉你有人期盼着你撑住,他真的很怕你死了。”

“哪怕你脱离了危险,他怕别人记不住煎药顺序,又亲自去给你煎药。”

薛煦听得怔然,眼眶湿红。

“我那时只当他一时兴趣,可是这些年他看你的眼神从来没变过一分一毫。”梁蘅回过身看着薛煦,正色说,“子安,承明从来不是移情别恋,也不是你抢走的他,是他打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喜欢的就是你,他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一人。”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滴到碗里,薛煦从涟漪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脸。

他想起方景宏这些年的付出,似乎是比对任何人都要多。

不,不是似乎,是确定比其他人多。

他病了,方景宏会守着,他喝药,方景宏会特意去买糖,怕他无聊,方景宏会送各种小东西来逗他,怕他冷,还会亲自去打小貂给他做大氅……

这些好都是独一无二的偏爱,薛煦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笑,怎么就怀疑了方景宏的感情,以为他属于大师兄的。

“大师兄,对不起。”他低着头,哽咽着说道。

梁蘅温柔地看着他:“不是你的错,若后来的是我估计也会误会,但是子安,感情从来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只有爱与不爱,这种事情更让不来。”

明白归明白,可是,薛煦现在知道了大师兄也喜欢方景宏,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当没事发生,他怎么能伤害大师兄。

薛煦看着梁蘅道:“大师兄,你喜欢承明,我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傻瓜,”梁蘅了解他,也知道他要说什么,重新走到他身边坐下,温声说,“你们是我师弟,你们能平安幸福,我就很知足了。再说,我喜欢承明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只有他陪着我,现在我遇到的人多了,说不定明天就喜欢上别人了。”

薛煦不太相信地看向他。

“怎么,还不相信你大师兄啊。”梁蘅说,“把药喝了,大师兄给你讲个有趣的事。”

薛煦见大师兄笑的真切,点头端起碗仰头喝了下去。

梁蘅接过空药碗放到桌上,这才说:“大师兄现在会接生了。”

“?”薛煦露出疑惑,“生孩子?那不是女子做的事吗?”

“咳咳,”梁蘅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红着脸解释,“有一回我在路上遇上一个将要临盆的产妇,当时实在来不及送回镇子上,就回想着看过的医书,原地帮她接生了。”

梁蘅很高兴地说:“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薛煦被他的兴奋感染,也露出笑容。

梁蘅继续说:“医者本该仁心,从前我落在世俗的窠臼中,也曾顾念男女有别,可是那是两条生命,救下他们,我忽然觉得世俗礼法是约束世人的行为,让一切有法可依,而不该束缚善意,视生命如蜉蝣。”

薛煦安静地听他说,他发觉大师兄这半年来变化真的很大。

“子安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很广阔,我喜欢像师父那般四处游医,无拘无束,世间多苦楚,医者能救一人是一人。”

薛煦问:“大师兄还要离开?”

“嗯,我不像你跟承明有自己要做的事,等你的病好了后我就会离开京城,”梁蘅说,“你与承明都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将来我若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定会带来给你们过目。”

薛煦喉头哽塞,泪眼模糊:“谢谢大师兄。”

梁蘅抱住他,安慰道:“大师兄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薛煦抽噎着点头。

***

皇宫勤政殿,皇上坐在上头龙椅上,右侧高位是太后垂帘听政。

方景宏与张绫跪在大殿中央,褚辰昱躬身立在一侧。先由褚辰昱讲诉事情经过,听到蒋宿遇害的消息,朝堂一阵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

“一个小小匪徒,怎会是蒋统领的对手,”太后听见外甥被杀害,直接从座位上站起,她隔着帘子指着下方质问,“蒋统领遇险时,你们去的这些人都在哪里?”

方景宏跪在地上,不紧不慢地回答:“回禀太后,末将虽与蒋统领一组,但当时遇上了一伙匪徒,蒋统领担忧公主安全,便让末将留下对付匪徒,蒋统领先去救公主了。”

太后显然不信,又点名张绫:“张绫,你来说。”

“启禀太后,末将先去另外地方搜寻的公主,后遇到几波匪徒绊住脚,等找到蒋统领时,他已经被杀害。”

“所以你没亲眼看到匪徒首领杀死蒋宿,”太后说,“你们都没有,只有方副将一人看到了。”

“是。”方景宏回道。

太后肃凛的目光穿过帘间缝隙,直盯在下方跪着的方景宏身上。

“母后别激动,”崇烨帝劝慰道,“蒋统领是您的外甥,朕知道他死了您难过,但他是死于贼人之手,承明不是为他报仇了吗。”

太后压住火气坐下,说:“皇上,蒋宿的身手你不是没见过,一群草莽哪能轻易是他对手,倒是这个方景宏与他一直不对付。”

崇烨帝挑眉疑惑:“承明与蒋宿不对付?”

太后哑然,说快了嘴。

崇烨帝问向方景宏:“承明,可有此事?”

“启禀皇上,末将与蒋统领之间并无龃龉,否则也不会同在一组办事。”方景宏微微抬眸,“应当是小人挑拨,令太后产生了误会。”

太后沉着脸默不作声。

“就算没有矛盾,一个草莽能杀害朝廷第一武将,也属实让人难以信服。”太子褚辰璠出列说道,“当真除了方副将,没有一个人看到蒋统领被谁杀害?”

方景宏虽否定了与蒋宿的不合,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子,方景宏前脚被皇上下旨不必对蒋宿行礼,后脚本该接手训练部,却被派去巡大街。

况且方景宏得皇上喜爱,又挂着驸马名号,从上回与北羌少主赫丹对战可以看出,武力值也不在蒋宿之下。

他的存在对蒋宿来讲,绝对是一大威胁。

要说没矛盾就算有人信,方才太后那句说漏嘴的话,也正实了确有其事。

那么蒋宿的死,就有待商榷了,谁叫方景宏比他厉害。

众人视线聚集在方景宏身上,方景宏刚要开口,这时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乌尔兰开了口。

乌尔兰摆出沉重的神色,说:“我看到是谁杀了蒋统领。”

“是谁?”太后追问。

方景宏面色不变

乌尔兰上前行礼,说:“我当时被一个侍卫救下后,跟着赶去与其他人汇合。我刚到那间婚房,就看到蒋宿统领被打退到角落。我跟那个山匪头交过手,他确实很厉害。”

崇烨帝问:“然后呢,你看到蒋统领时他既然还活着,就没人上去帮忙?”

“有,”乌尔兰指着方景宏说,“他上去了,但是晚了一步,蒋统领还是中刀了。”

辛卢也行礼说:“系公举所所那样。”

太后再次确认:“乌尔兰公主当真看清了?”

乌尔兰眼角湿润,她用衣袖轻轻擦拭一下,悲伤地说:“他们都是来救我的大郢英雄,乌尔兰不敢胡言。”

有她作证,场上再次陷入沉寂,少顷后崇烨帝说:“既然乌尔兰公主跟辛卢长史亲眼看见,那看来的确确有其事。”

“启禀皇上,太后,末将还有事禀报,”方景宏说,“那虎头帮的大当家并非一般匪徒,乃是暗影阁的余孽,他也亲口承认。”

听到暗影阁几个字,朝堂上年纪大的老臣无不倒抽口凉气。

“对对,我也听到了。”乌尔兰附和,“我还看到他脖子上有黑火。”

“脖子上有火?”崇烨帝疑惑问,“脖子上怎么会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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