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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昭然他意[动保] > 第26章 对镜

第26章 对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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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关昭有那么两秒钟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说话的伴娘一脸了然:“不舍得了?你看,我就说你们不一般吧。”

新娘举着手机自拍,还不忘补刀:“这要是能看错,你就白混了。”

“看上了就早说嘛,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伴娘想捂嘴,想起自己化着妆,干脆叉着腰笑,旁边的另一个假新娘也是扶着发髻满眼笑意。

关昭恢复冷静后,脸上都烧起来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通红。

赵浩成那边来了消息说男方家马上就到楼下,新娘亲手给她盖了盖头,又被伴娘扶着盘腿在床上坐好。三个真假新娘坐成一排,真正的新娘子正好在关昭左边,隔着两层盖头悄声道:“你可要把握机会,他那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抢手货,既然有心思,就别总缩着,相信我,看我今天坐在这里还不够有说服力吗?”

新娘口中的“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他们的状况要说复杂,用一句前男友想复合就总结完了;要说简单,又涉及到她放不下的心结。总之一两句也解释不清,关昭就顺着她的意思“嗯”了一声。

新郎一行人进门后,可以说是闯过重重关卡,终于进了新娘在的主卧,几个伴郎看到床上并排坐着的三个衣着打扮一模一样,连高矮胖瘦都相差无几的“新娘”,直呼“狡猾”。

堵门的伴娘大手一挥,讲了规矩:“只有一次机会,不能碰,不能用风吹啊!”

关昭看不见屋里的情形,只能通过嘈杂声音判断新郎应该在跟伴郎们商量对策。

一阵叽叽喳喳之后,有个男声扯着嗓子唱起来:“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她听着,不明就里,在想这是不是《活佛济公》的主题曲来着?

而她左边的新娘却在又嘶哑又跑调的歌声里肩膀抖动起来。关昭只感到有阵风伴随脚步声袭来,从她身边刮过,应该是新郎,因为他说:“哈,就知道你憋不住!”

屋里的人都在鼓掌叫好,新娘被找到,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时间真的很短,撑死也就五分钟。

听新郎新娘共同的好友说,当初两人认识时,就是新娘遇到伤心事在海边吹风,遇到同样借酒浇愁的新郎。新郎见她哭得太惨,看不下去,就凑上去说要给她表演个节目,看完就别那么伤心了。他当时脑子一热就唱了这首歌,加上已经微醺,手舞足蹈的,顿时逗乐了新娘。两人相识时又哭又笑,也有哭有笑地走到了今天。

关昭倾听着他们的过往,觉得他们真是天赐良缘。

她的盖头也被掀开,是伴娘:“好啦,这边热闹热闹,拍完视频应该就要下楼了,主卧里的洗手间客人都不会进来,你可以去里边换衣服,要帮忙的话就叫我。”

关昭点头,提着裙摆小心不被来往的人踩到,自己进了洗手间。

脱衣服时,她才明白为什么伴娘会特意提起可以叫她来帮忙,因为这衣服她自己根本脱不下来。

为了配合游戏,关昭穿的是和新娘一样的服饰,这场婚礼是中式的,再具体点就是唐制,外面披着的大裳穿脱是很方便,可里面还有一条抹胸长裙,用衣带束着。

裙子就是伴娘帮忙穿的,为了不掉下来,她系得特别紧,甚至有点勒。关昭拽了拽后面的绳结,纹丝不动,她扭着身子努力对准镜子看自己的后背,嚯,伴娘给她系了一个巨大的死结。

“……”关昭隔着洗手间的门想喊人,才意识到她们聊了半天,结果还不知道几个伴娘叫什么。

听动静,人似乎都在客厅里,卧室很安静。她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就看见闫山靠在门框边的墙上,低头看她:“要我帮忙吗?”

“你,你怎么在这?”关昭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结巴了一下。

“浩成的妹妹让我在这等,说你一会可能要找人。”闫山没有收敛目光,也收敛不了,直直盯着关昭的脸,尽量不落向其他地方。他背向吊灯,眸色是暗的,却有明灭的流光转动。

新娘绝对是故意的。

“我还是去找伴娘吧。”关昭披好外衣,就要绕过他去客厅。

“一点小忙,我还是能帮的。”闫山手抵在门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

关昭推了他一下,不出所料推不动,反被握住手腕,整个人被对方前进的脚步逼回洗手间。

闫山松开她,锁上了门。

“你锁门干什么!”关昭汗毛倒竖。

“你不是要换衣服?”闫山反问,“不怕别人进来吗?”

“那你不还是进来了?”关昭尽量离他远点。

“我应该,不算别人。”闫山很自然地提起她曳地的裙摆,扶着人的肩膀把人往洗手池边带。

“强词夺理!你真是不要脸。”关昭揪着外裳,思考把他敲晕了撂在这里的可能性。

闫山手支在洗手池的台边,凭着身高优势,能完全笼住身前的关昭:“嗯,但是你声音再大些,外面都能听见。”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关昭空咽了一下,她的思路被闫山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打乱了:“你能不能别跟以前似的?”

这副口吻,跟前两天的冷硬判若两人。

吃错药了。关昭判定。

“以前……以前的样子,你不是很喜欢?有什么不好。”闫山拈起她的衣袖,“这件要我帮忙脱吗?”

“不用!”关昭“不”字蹦出口,立刻又压低声音,“你闭眼!”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蠢,一件外衣,里面还有长裙,什么都不露,有什么好遮掩的。

但闫山在她话出口后发出个笑音,依言闭上了眼。

关昭把外裳挂起来,去摸背后的死结:“帮我把这个解开。”人都进来了,不用白不用。

再不情愿也得承认,跟闫山比起来,早上才第一次见面、连全名都不知道的伴娘才是“别人”。

“闭着眼怎么解。”闫山问。

关昭忍无可忍地对着他小腿来了一脚:“别明知故问,快点!”

“是。”闫山拨开她拽着绳结的手,顺到前面,“别挡。”

“有事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关昭前面是洗手台,背后是闫山,被他裹住手掌时,略高的体温逼近,她没有躲闪的余地。

闫山在研究这个不知道怎么打出来的死结,捏着其中一条带子摸索着方向将它尽量拽松。

“低一点,看不清。”他按着关昭的肩胛,让她不得不扶着洗手台微微弯腰弓起背。

关昭面对着前方的一大面镜子,很想闭上眼,又认为过于欲盖弥彰,纠结之下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闫山站在她背后,低着头,对着那个死结神色认真,从这个角度看,眉弓和鼻梁被山根连成雕刻般的折线。

再看她自己,伏着身子,眼下飞红,身后闫山手其实完全没有碰到她,但从镜子里看又像抚在她腰背上。这个位置,这个姿势……

太糟了!有大问题!

关昭脑内架起数条高速,一辆辆车油门踩到底,在路上狂飙。

“你还没好吗?”关昭急了,但这么一问,她觉得更奇怪了。

“再忍忍。”闫山毫无所觉。

想给自己一耳光。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了。”闫山终于在跟死结的对抗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随着他话音落下,关昭身前一松,被裙子勒住造成的那点呼吸不畅顿时消失,但长裙也应声落下。

“你……你的衣服呢?”闫山眼疾手快,在裙子刚垮下时就伸手提住了,才不至于出现更不可描述的画面。他勉强控制自己错开眼,脑海里全是泛着自然光泽的白皙皮肤,颈背弯曲时脊骨延绵的凹凸弧度,和卸去束缚后下陷的红痕。

“衣架上。”关昭自己也提紧裙口,脸上能滴出血,她以前没穿过这种装束,没注意到裙头一点松紧功能都没有。

“给你放这,我出去等你。”闫山风一样的,离开关门一气呵成,头抵着墙低低吐出口气,如同受了场酷刑。

关昭换好衣服出来,两个人基本平复好了,闫山接过她抱着的衣裙:“走吧,他们准备下楼了。”

新娘刚与父母合完影,还沉浸在感动里,被背后伴娘点了点肩头,抬眼看去,关昭因为脸上有粉底,基本消退的红色已经看不出来,她身后的闫山就没这层掩饰。

别的地方还好,唯独耳尖,麦色的皮肤一旦红起来,恍若熔金,跟他手臂上搭着的大红衣裙遥相呼应。配合他脸上做出的镇定从容表情,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浩成在忙,没注意这些,新娘和伴娘对视后,默契地对关昭投来“好样的,姐妹们没看错你”的鼓励眼神。

关昭:……

被调戏的是她好不好!

她因为是临时安排进来的人,婚车位置不够,自然还是坐闫山的车,跟在车队末尾出发。

赵浩成充任摄影师,被婚庆团队拉走了,车里就他们两个。

关昭在回忆,从那天他们救下胖黄麂,手术成功后,闫山的态度就又变了,比她刚入队时更积极主动,更……厚脸皮。

那天在海边,她拒绝的意思很明确,他也认同了不是吗?怎么才过了几天,反而变本加厉。

中间发生过什么?关昭苦思冥想,认为自己除了那次为了避免尴尬装睡外,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而且恰好避免了回应他的问题。不然,她真的怕自己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她的定力……很一般。如果对面是闫山,那定力就可以下降到差。

她托着脸,余光瞄到闫山突然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手机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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