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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海潮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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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稚女痛苦地伏在我身上,把头埋在我的腹部,一直在流泪,一张瘦削惨白的脸,唯有眼睛黝黑晶亮,夕阳下闪着琥珀色的光,丝绸的布料从他的身上流泻,慵懒地堆积,招摇地晃动。

一截雪白的后颈,顺着脊背的凹陷慢慢延伸至衣下无边的黑暗里。

“姐姐,”他喘息着,手掌从我的腰际转到肩膀,他扣着我的手臂,一点也不梨花带雨,那样痛苦地在我的怀里颤抖,狼狈地扭头,不想让我看清他的脸,“姐姐,我好疼啊。”

衣料摩擦着,我摩挲着他的泪,他的眼睛是积雨的湖泊,倒影出我荒凉的脸,我垂下头,吻上他的额头。

“稚女,我在。”我只能这样苍白地说。

“他杀了我,他杀了我。”稚女表情扭曲,充斥着恨意地嘶吼道。这是很少有的事,毕竟从事表演是一定要对自己的表情有所控制的。

他沉寂下来,坍塌了脊梁,下颌垫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说,“他还是杀了我。”

我只能抱着他,沉默的像深山里的矿脉,痛苦很多,仿佛是很久很久的时间里酿造的,它们丰藏在我每一个掌纹里,充盈在稚女的泪水中,无边无际,死去在那口黑暗的枯井。

稚女一直死死地抱着我,抱得有些用力了,我感到疼痛窒息,还有些许无力的快意——就这样吧,只有这种痛感才让我有活着的实感——梦与现实就像海与天,你能分清海和天吗?

“姐姐,”他抽泣。

他小时候不这样叫我,长大后反而一口一个姐姐。

稚女的手掌扣上我的头,呼吸喷洒在我的颈肩,用一种堪称迷醉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溺水之人在看最后的浮木,孤岛生活多年的人看到救生梯,攀岩者看他纤细的绳。

这是怎样沉重的信任,怎样绝望的一双眼啊。

仿佛把人世间的悲惨倒映进去,翻江倒海的苦水蔓延,把所有的光与热燃了个干净,于是所有的情绪都像是晦暗的残雪。

“我只有你了。”

他吻了上来,喉结滚动,将我嵌在他的身体里。

稚女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光洁的身躯,然后想要解开我的,我叫他,“稚女。”

“姐姐,”他咬着我的锁骨,梦一样地呓语着,“让我离你近一点,我感觉不到你的体温。”

我抬起了手掌,稚女忽然清醒了过来,静静地看着我,“你想要打晕我?梦里你也要离开我吗?”

被看穿了。我顿了一下,转而摸摸他的头。

稚女继续吻我,吻着吻着又哭了出来,“姐姐……救救我。”

我们仿佛世界末日最后一刻那样相拥,只隔着身上一层薄薄的里衣,稚女裸露上身,线条结实又流畅,身上的热度烫的我也有些想要流泪,他吻着我,赤裸的红色纠缠着,如同涸泽之鱼,爆发出横流的爱欲与寄托。

我被逼进这个昏光的午后狭窄的阴影里,两个人衣衫凌乱,稚女伏在我的身上,仿佛是一株要靠汲取我的体温活下去的兰草,他虔诚地吻着我,就像信徒祈求天使引渡他得见天堂。

“姐姐,你也会离开我吗?”

“井里好黑啊……好疼,我好疼啊,哥哥。”

“……我们都是命运的傀儡……姐姐,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黑暗中,他贴着我,把我的手引向他灼热的胸膛。

“姐姐……”他流着泪叫我。

泪水如漫溯的雨泊慢慢洇开,将面目模糊的只剩对白,像名著里意蕴深长的留白,那些战争史料中堪称惨烈想象空间。

“日本总是有很多樱花。每到初春,风一吹,就成了纷纷扬扬的香雪海,落在马路上,聚成水藻或浮萍,身不由己地随车辙扬起……”

画面突然切换,源稚女穿着有些青涩的卡塞尔制服,看起来一副清纯男大的模样,站在樱花树下和我说着话。

“这是我最常看到的街景,每天从上面往下看,就是错落不平的白色房子,有的高耸陡峭,连太阳和飞鸟也飞不过去,有的低矮委地,委屈的像沙滩上搁浅的贝壳……”

“城市里是看不到山月的,山里的月亮只属于大山里的孩子和黢黑的夜晚,自你和哥哥离开以后,我再也没见过相似的往日……我印象里只有窄窄的一小片天空,没有形状,冰冷的不近人情,没有月光,没有河。”

“你还记得鹿取神社吗?原本宫司想让我继承它,大概是有缘无分,最后也没成。不过宫司认得很多人,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

“哥哥原本想考东大的,最后也没考……养父一直惦记着你,有时候就念叨你……”

“北村也常常提起你,她很厉害,考进了京都大学,不得不去大城市谋生……”

“有的时候会想吃茶泡饭,夏天里的一颗梅子,但一个人,又提不起兴致了。”

“平常的时候,一些学生会骑着单车挨着马路边缘骑行,背着书包,穿过几目几町几个路标。一次我看见有人从书店里走出来,捧着一本书,《千只鹤》。”

“还是你当初借的呢,”他微微一笑,鲜嫩的少年气。

她点点头。

“有人送过你花吗?”他忽然问。黑发游走着淡淡的光,淡绿色的枝条和粉色的花瓣映在他身上,春天簇拥他。

我回想了一下,有。

那片无尽的海洋里,恺撒送过我玫瑰。

红色的花,比珊瑚还要艳丽的色彩,不过不能吃,花瓣很厚重,还有点苦。

恺撒取笑我,你怎么什么都要往嘴里送啊。

金发是嘹亮豪爽的笑声。

他带我去吃烤制的烤肉,因为我不能吃热食,即使是五十度,对我来说也太烫了。深海里,最高的温度并不是血液的温度,是粼粼的浅海里碎掉的光,照亮了这片海洋半个世纪的峥嵘。

后来他给我送生鱼片,蓝色的眼睛兴致勃勃地发亮,仿佛自由与爱情就在此刻。显然这个更符合我的食谱一点。

“哥哥送过你樱花?”

这倒没有。

应该……没有吧,想不太起来的我有些沉默。

“哥哥一直是‘男人’,”源稚女淡淡地笑,可能是因为我表情有点防备,没有继续说,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刘海儿参差错落出阴翳,衬得皮肤如玉雕般晶莹,“他是犬川庄介。”

犬川庄介是谁?人鱼大脑空空,决定放过这个问题。

“那你呢?”

“我是三谷菊治。”源稚女说。

就像电影中的空镜头,我的意识忽然坠入一场暴雨,视线从五颜六色的雨伞下移,它们在风雨中缓慢地移动,就仿佛是大海中漂流的小黄鸭,上上下下地起伏,浮萍般散开。

玻璃是冰的触感,雨水勾连着进入彼此,踏着对方的鞋子走来走去。

从渺小细瘦的雨痕里,周泽楷单肩背着书包,垂着头摸出一把黑色的伞来。骨节分明的手一推,伞便热气球一样鼓,他转头望过来。

似乎是踌躇了很久,他轻轻问我,“你是没有伞吗?”

我怔住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送你吧。”他说。

“我送你。”叶修说。不容置疑地看着我。

桌面上摆着从我书包里掉出的情书。淡粉色,约我放学后去学校小树林里的亭子,想要当面和我表明心迹。叶秋炸毛的不行,在一旁也气呼呼地瞪着我,“对!以后我们送你上下学!”

啊,那我还怎么和秀秀出去轧马路啊。我弱弱开口,“不用这样吧,我回头拒绝掉就好了……”

叶秋瞪大眼睛,“万一他恼羞成怒,或者有人不怀好意,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咱们不能去赌罪犯的良心啊!”

不是,一个情书,怎么就罪犯了?我大为震撼。

“以防万一,”叶修神情凝重,转头,“叶秋,上次咱们用的麻袋呢?”

“我藏床底下了,”叶秋接的极其自然,这个时候非常有两兄弟的默契,“不过我上回买的短鞭找不到了,那个还挺顺手的,一会儿还得现找个棍子。”

我蚌住了。

不敢想象这两个人跟在我身后,戴个黑墨镜,肩上还抗着个棍子,非常嚣张地跟我走进校园,该有多乍眼。

“别,”我咽了口唾沫,“别来,千万别来,我自己能处理好,你们别操心了。”

两个人一下子就垮了脸,一脸吾儿叛逆伤透我心的表情,老父亲看到闺女嫁人一样难受。

叶秋这个傻白甜可能是真的,叶修就是纯戏精了,一脸被背叛的难以置信。

“不行!”叶修沉痛地一拍桌子,“我们送你!”

“对,”叶秋跟着拍桌子,“我们送你!”

十多岁的少年已经高出了我一大截,两个人气势汹汹盯着我,一副不容拒绝的气势。

“与其让我们偷偷摸摸地跟着,去给你丢人,不如现在就同意我们跟着,”叶修淡定地说,说的内容已经有了日后脸T的趋势。

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原来你们也知道丢人,还是该吐槽所以你们是非丢人不可吗?

最后我沉默了一会儿,“三份冰淇淋。”

“不行。”叶修冷漠无情地拒绝了我。

叶秋瞬间倒戈,“为什么!”

“你不给我们三份冰淇淋,我就不陪你呜呜呜呜呜……”

叶修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叶秋的嘴,两个人到一旁背着我大声密谋着什么,打着暗语,主打一个光明正大地蛐蛐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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