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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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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阳阳的声音,”陈骐明知道这是骗他开门的陷阱,可一听冬阳近乎哀求的声音,陈骐心都要碎了,肢体根本不听脑袋使唤,站起来就要去开门,“阳阳,师兄这就来。”

“那不是冬阳,”陈金也站起来,在门前拦住陈骐,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摔回床上,“你敢开它开门,不要命了?”

“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陈骐在陈金怀里挣扎起来,拼命克制着想掐他的手,外头的哀求声和敲门声频率越来越高,符纸也不断地翕张,就像要被揭下来了一样,陈骐脑袋还是清醒的,身体却在做着伤害陈金的事,让他倍感绝望,不停地喊:“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

“哥知道,”陈金趁着陈骐还没彻底被迷了心窍,攥着他的领子到衣柜跟前,从里头翻出几条皮带,发了疯似的把他捆起来,边捆,边掉眼泪,“骐骐,你别怪哥,哥不想让你死,外头的人真不是冬阳。”

正当屋里的两个人僵持之际,门外的哀求声和敲门声都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冬阳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是破口大骂:“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不找杀你的凶手,找我们干嘛,你再犯贱我把你全家的坟都刨开,你信不信?”

原来是冬阳自从出去就没遇到什么事,别墅里除了格外的阴冷,没别的不正常,也没看到那个黑影,很顺利就拿钥匙开了两个供奉神像的屋子,分别揭开红布,把香点上,跪下求祖师爷跟灵官镇压邪祟,做完仪式,整个屋里的气氛都清明多了,刚出门就听见陈骐跟陈金的声音不太对劲,边哭边吼,就像做好了生离死别的准备一样。

冬阳赶回去,特意瞥了眼楼梯口的杀猪刀,依旧好好摆在那,还没等走到他们两个人所处的屋子跟前,就看见门边站了个长头发的什么东西,不停地敲门,奇怪的是,不管它是敲门还是怎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到底是什么东西,冬阳站在不远处根本看不清楚,其他的地方只是由黑气氤氲成的轮廓,只有头发才是清晰可见的,又干又黑。

冬阳当时就明白了,它一定是假装是自己来敲门,骗陈骐开门,陈金阻拦他,才互相折磨成这个样子。

冬阳三两步上闯上前,攥着那脏东西的头发就往门上撞,一下接一下地,砰砰作响,每一次都下了死手:“我看你再犯贱,害我师兄,害我的朋友,我现在就让你死。”

冬阳的心里的怒火其实比他表现出来的多得多,是一股不明分说的暴怒,力气也大得吓人,好像有什么在冬阳的躯体内操控,又融入其中,感觉不出来是入侵的。

都这么反常了,冬阳其实有所察觉,但他也不打算度它了,只想杀了女鬼,一直砸到它黑雾组成的肢体在颤抖,挣扎着跪下求饶,冬阳心里忽然一阵怜悯,正要撒手放开它,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耳边起了一阵很轻微的说话声,苍老而温和:“孩子,不要对恶鬼仁慈。”

那阵说话声很是轻微,但在冬阳耳边像是雷击一样震响,他怔住的这两秒,长发女鬼已经半起身,手正伸向冬阳的脖颈,冬阳心头怒火再起,骂了句“狗草的东西”,再度抓住它拖地的枯发,拽到楼梯口,甩出杀猪刀折叠着的刃口,把女鬼的脑袋齐颈部砍下来。

这时候女鬼才终于开始发出声音,尖叫,哀嚎,那股黑烟散净了,冬阳手里依旧攥着那把头发,低头一瞥,发现根部是有东西的,是一层干瘪枯萎的头皮,腥臭无比。

也是在这一瞬间,冬阳用不完的劲头尽数消失了,他毕竟是个胃癌中晚期的病人,不借助外力,根本拖不动那个女鬼的,这阵子一切归于平和,他累坏了,渐渐恢复理智,捂着肚子慢慢坐在地上,疼得身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实在没有力气,想休息好了再开门。

陈骐听着外头的声音停了,本来陈金在给他解着捆在身上的皮带,外头安静地可怕,陈骐很怕冬阳是在跟脏东西打斗过程中受伤,皮带还没解完,他就冲到门边上喊:“阳阳?”

“师兄,”冬阳小声回话,“我肚子疼,起不来,等我休息一会。”

“阳阳到师兄这来休息好不好?”

陈骐急坏了,不等陈金再来解开围在大臂上的皮带,硬生生用手挣开,按了按门把手:“不要在外面了,阳阳?”

冬阳踉跄起身,手里攥着那把头发,开了门就撞进陈骐怀里,人已经虚弱不堪,多一步路都走不了了,阖上眼偎在陈骐怀里,唇瓣轻启:“我把女鬼杀了........是,祖师爷帮我。”

话说完,冬阳就晕倒在陈骐臂弯里,身体完全软了,意识全无。

冬阳昏迷了很久,梦几乎没断过,从小时候的种种遭遇开始开始,折腾得冬阳疲惫极了,直到梦见二十几岁的陈骐,半跪在自己眼前,伸出双臂,笑得特别温柔:“小阳阳,师兄哄着睡,不哭了好不好?”

陈骐二十多岁的时候真的很好看,皮肤细嫩白皙,不过冬阳更喜欢三十五岁的陈骐,又沉稳,又有男人味。

冬阳觉得这个视角很矮,像是自己刚来观里的时候,已经忘了是几岁,天天都想家,也不许别人哄,看见那些高大的师兄就害怕,但唯独陈骐能接近自己,冬阳从他身上感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和力,从试探着让他抱一抱,变成了依赖,要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形影不离。

小小的冬阳咯咯笑着扑进陈骐怀里,霎时间,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消失了,身体被温暖和舒适包围。

就像在陈骐怀里一样。

“孩子,这就是你的宿命。”冬阳耳边再次响起那个温和的嗓音,之后是一阵强烈的滞空感,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

冬阳隐隐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下意识抬起手想摸一摸,抢先被陈骐攥住,他很急切:“阳阳,你醒了?”

“师兄?”冬阳半睁着眼,天应该是已经黑了,因为屋里开着灯,光线很炫目,刺得瞳仁有隐约的痛感,冬阳适应了一阵,才完全把眼皮撩起,看清了房间里的状况,刚才那种舒适感是没错的,自己一直就在陈骐怀里睡着,旁边是陈金,大门紧闭,窗帘也都拉起来了。

“我怎么睡着了,”冬阳一口气没喘上来,呛得直咳嗽,话说得断断续续,“师兄,你,你和金哥都没事吗?”

“我们没事。”

陈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把冬阳紧紧搂在怀里,显然是刚刚哭过,劫后余生似的,嗓音都在发颤:“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阳阳没事就好。”

陈金是个重义气的人,看冬阳为大伙付出这么多,尤其是救了自己的弟弟,不知道怎么感激他才好,就说:“冬老板真是吉人天相,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会倒腾东西,你有什么需要的,我上天南海北也得给你弄来。”

“不用这么见外,都是自己人。”

冬阳还是很虚弱,看看门上有没有符纸,斜眸一瞥,上头什么都没有,很是疑惑:“符纸呢,师兄没贴吗?”

“贴了,”陈骐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还是有点心惊的,如实跟冬阳说,“你把门打开的时候,贴在后头那道符纸就自己烧成灰了。”

陈骐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那道符,自己跟陈金早就死于非命了,这个脏东西不太一样,他不光有主,而且凶恶至极,所以在西巷子的时候,其实是自己想错了。

“对不起,阳阳。”

陈骐揉揉冬阳厚软的头发,柔声向他道歉:“我不该非让你度鬼的,是我没有提前了解它们的来历,差点害了你。”

“你哪能提前知道这些事,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冬阳缓了缓,把昏迷前所有的见闻都告诉了两个人,包括只有自己才听到的那两句话。

第一个很好解释,陈骐告诉冬阳:“有些恶鬼会假装服软,你一分神,它就会立刻攻击你,这种鬼没办法度化,只能做法事封印,或者想办法斩杀,让它永不超生。”

“那第二句呢?”

冬阳说:“我供奉祖师爷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老人家跟我说一句话,也没有梦到过,这句我不明白,是我注定走上续命的路,还是说我和你........”

冬阳说到这,看了眼陈金,陈金识趣地错开视线,假装没听见,陈金接过话头:“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我,你我是普通人,不要揣测天地神祇的意思。”

冬阳明白陈骐的言外之意,一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二是有别人在场,就乖乖缄口,不再往下说了。

“我觉得这像是一种失传了的禁术,又加上后来人改良了。”

陈骐脑海里隐约有一段关于人油浸骨的描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把自己想不通的事说出来了,也算是错开刚才的话题:“油里泡着骨殖,几根都是不长不短的,不像是人为折断,像是孩子的骨头,那为什么只有一个女鬼追上咱们了?”

陈骐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咯咯咯的,还有玩具小车的轮子在地上滚过的声音,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三个人都是从头皮麻到后背,一句话也不敢说。

“屋里有三个大哥哥,”房门又开始被不断叩击,童声稚嫩也压不住森森鬼气,“你们把我妈妈藏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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