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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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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冬阳也闻到了那那股腥臭味,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跟陈骐商量,“我们怎么办?”

“跑。”陈骐拉着冬阳就往巷口飞奔,也不忘拉上陈金,三个人挤进车里,陈金赶紧打着了火,一脚油门直奔别墅,逃得狼狈极了。

陈骐这回没在副驾,是坐到了冬阳身边,剧烈跑动之后他很不舒服,陈骐抱着他,给他轻轻揉着肚子,边问:“阳阳,我刚才看你很慌张地把罐子打碎了,你看到什么了?”

冬阳说:“罐子里的东西像油一样,好像不是水,我蹲着看里头到底泡着什么东西,盯着盯着,我就发现上头映出来的倒影不止有我,整整围了一圈脑袋!”

冬阳平时胆子大,可这样的场面从来都没有见过,现在回忆起来,很有些惊魂未定。

“这地方是凶,但按照常理来说,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处处都是埋伏。”

陈骐脸色凝重:“这里一定有一个养鬼阵,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每个贴着黄符的屋子里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坛子。”

“坛子里是什么啊,”冬阳实在好奇,“我打开那东西,就有一股油腻味,很像是火葬场里烧尸体的味道,闻得我脑袋都轻飘飘的,遇事差点反应不过来。”

“那是人油,”陈骐也不避讳,“听了你的描述,我更确定,这是活炼人油。”

这话一出口,冬阳跟陈金心里都“咯噔”一下,活炼人油,顾名思义,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下锅炼。

“不是,他们有病吧,”陈金吓得有点磕磕巴巴,“为什么,为什么要拿活人炼?”

“怨气大呗。”

冬阳接茬:“风水圈约定俗成的东西,怨化鬼,怒伤鬼,这也就是说鬼为什么怕恶人,一是蛮横,二是暴怒。”

“所以这就是我着急让你们回来的原因,”陈骐分析,“阳阳手里是有杀猪刀的,如果用这个把它们解决掉,就没办法续命了,这些鬼怪攻击性极强,可以说根本没有度化的可能,要不然正统道士也不会把它们封印在里面,谁不知道度鬼功德大啊,所以,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不能把局破了沾染因果,还拿不到寿数。”

陈金平时开车特稳,因为总得接待古玩店的大客户,今天说什么也沉不住气了,油门就要踩穿了,冬阳就偎在陈骐怀里休息,许久没开口,临着快要到家了,忽然说:“师兄,师父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你回去,会不会挨罚?”

“罚就罚吧,”陈骐柔声轻笑,摸摸冬阳的脑袋,“师兄不怕。”

只要是为了冬阳,陈骐就不怕。

说也奇怪,自一行人出来就是晴空万里,现在越是急匆匆返程吧,天还阴上来了,乌云追着他们的车跑似的,天眼看着越来越黑。

“怎么还阴天了呢?”

冬阳觉得这是太过反常,让陈金直接拿着自己的别墅卡,让他把大G直接开进地库里:“金哥,你今天别走了,万一出事,我们也能照应你。”

陈金也是有点害怕,正不好意思开口呢,冬阳一说,他也就顺理成章地留下了,从地库坐室内电梯上了一楼。

冬阳一开门,一股寒气扑面,但也只是门口那边,再往里走就没有了,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潮气。

冬阳没往心里去,祝龙是南方,又是海景别墅,阴天下雨的,屋里受潮是很正常的事,就像往常一样,随手拿起空调遥控器,把家里的中央空调打开,散味除湿。

陈骐其实觉得这股水气不太对的,怎么还越除湿越湿啊,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就问他:“阳阳,家里供神位了吗?”

“供祖师爷了。”

冬阳坐在沙发上,弯腰捂着肚子:“都在二楼,一间屋子是供着邱祖,还有一间屋子是王灵官。”

“还是胃疼吗?”

陈骐看着冬阳那么难受,心疼的劲上来,就什么事都抛掷脑后了,摸摸他的背:“我给你倒杯热水好不好?”

冬阳轻轻点头:“谢谢师兄。”

冬阳跟陈骐的关系太不一般了,陈金就是傻子他也该看出来了,弟弟是出家道士,可就是一刻不停地抱着冬阳,十分亲昵。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趣了,陈金当然不会瞎问,就坐在他身边关心关心:“冬老板,你老是这么疼着也不是事,咱去医院看看?”

“不用,”冬阳摆摆手,“这个病治不好,拿到确诊书的时候,我本来都打算甩手等死了,现在出了这个事,我也死不了了,就这么耗着吧。”

冬阳其实也挺高兴的,他愿意多陪着陈骐耗几年,但这话不能跟陈金说,更不能告诉陈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入了道门,就不能随随便便表露七情六欲。

聊着聊着,两个人注意到陈骐还没回来,冬阳一看不对啊,倒水就在厨房,二楼那,他刚才上了室内电梯走的,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冬阳正要起来去找陈骐,忽然听陈金嘀咕了句:“我草,家里怎么一股臭味啊?像......”

“像什么?”

冬阳一下子警觉起来:“金哥,你说出来。”

“不了吧,”陈金犯难,“我这,感觉说出来有点晦气。”

“你就说吧,”冬阳盯着他,“什么味道?”

“有点像火葬场里烧死人的味,”陈金皱起眉头,仔细地想着,“还有点像大夏天烂了的肉味,就腐尸,这两种混在一块了。”

冬阳心里有数了,只是没把话说出来,也许当时在西巷子的时候,陈金离得远没闻见,当时自己摔碎坛子以后,平白起了一阵风,送来这么一阵腥臭味,和现在屋里这股潮气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那个东西,跟着车回来了?

冬阳这么想着,抬眸想要看看眼前的表,这都多久了,陈骐还没回来,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切反常的事都要往心里放一放,认真起来,抬眸之间,冬阳瞥见陈金身侧站着一个人形黑影,没有具体的样貌,就是一团黑气,腥臭味愈发浓烈了,它好像在往前挪动,越来越近,但肢体丝毫不见变化。

它的目标就是陈金。

“我草!”冬阳头皮发麻,幸好杀猪刀就折叠着放在桌子上,猛地起身,一手拿刀,另一只手抓起陈金的腕子拽着他就跑,室内电梯是不能坐了,得踩楼梯往二楼去,冬阳特别想把刀刃拿出来,刀尖冲着正前方,脑袋里是这样想,手怎么也动弹不了,可好景不长,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见行动力马上就要压过理智,指头已经不由自主地去掰刀刃,冬阳高声大喊:“祖师爷,王灵官,救救弟子!”

冬阳根本就没想喊,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求祖师爷和灵官办过事,太没规矩了,但这次是直觉,也可以说是这嘴直接绕过大脑做的决策,是藏在潜意识里的自救行为。

在外面不好说,但这是冬阳的地盘,他一喊,当时屋里的异味就退了大半,脑袋里那股拔刀的念头也没有了,拽着陈金顺利跑上二楼,直直撞上拿着水杯站在楼梯口的陈骐,“啪”一声,杀猪刀飞出老远。

冬阳脑袋里“嗡”一声,吓得腿软,让陈骐扶着才勉强能站住。

陈骐见冬阳这个样子,也特别担心,自己刚才遇到的怪事先不说了,赶忙问他:“阳阳,你怎么了?”

“咱们在西巷子遇到的那个东西跟过来了。”

冬阳撞进陈骐怀里,惊魂未定,搂在他腰间的手臂还在发抖:“它想让我杀了你。”

陈骐听他这么说也是心惊,回头看看地上那把刀,已经是半开的状态了,尽管刀刃满是血渍,可这么一看,依旧是寒光凛凛,冬阳真不敢想如果自己把刀打开再撞上陈骐是什么后果,不禁在他怀里崩溃大哭,哽咽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地叫着“师兄”。

“阳阳不怕,师兄好好的呢。”

陈骐俯身把冬阳横抱起来,送他回离着楼梯口最近的卧室里,坐在床上把他搂在怀里哄:“不哭了,乖阳阳,不哭好不好?”

“我不想度它了。”

冬阳抬头和陈骐对视,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眼底还有薄泪,抽噎着说:“它要我杀师兄,我也要杀了它。”

“你度化它,就能续十年的命了呀。”

陈骐揉揉冬阳的头发,满眼宠溺:“没事,不用老是想着师兄了。”

冬阳在陈骐怀里渐渐安静下来,陈金坐在床边的写字台前,正对着两个人,现在事情趋于稳定,大家的理智也都恢复多了,冬阳问:“师兄,你去二楼倒水,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陈骐想着要是没话茬就不提了,这会冬阳问起来,就如实把这事讲出来。

陈骐确实是乘室内电梯去的二楼,厨房那做了个拐角,因为在风水学里讲,灶和门要错开一点,就像厕所大门不能正对整个房子的大门,卧室或者卫生间正对大门外的楼梯更是大忌,冬阳这个房子户型就是这样的,有疏漏在所难免,所以稍微改动了一下布局,陈骐进厨房一切还挺正常的,倒完水一恍惚,出门的时候屋子里全黑了,户型也大改,到处都是木头残片,白色的沙发罩和被罩,满地残破,不管怎么走,楼梯和室内电梯都找不到了。

“这可是二楼,临走前我特地问了,阳阳说把神像供在二楼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

陈骐说:“我当时就意识到家里进了脏东西,弄出一个鬼打墙来,把我绕开,好趁着你不舒服,身体虚弱,来攻击你。”

“然后呢,”冬阳追问,“为什么你当时就站在楼梯口了呢?你不是看不到电梯和楼梯吗?”

“我听见声音了。”

陈骐很笃定:“我听见你喊我,说你肚子好疼,好难受,我哥也说你快不行了,我当时脑袋里没别的念头,就是要赶紧找到你。”

“我草他m,我没有说过这句话,陈金也没说过!”

冬阳的情绪又失控了:“我不度了,我现在就要杀了它这个见种!”

冬阳好怕刚才一刀刺在陈骐身上,那把刀那么锋利,这不就是要自己亲手杀了陈骐吗?

陈金也作证:“真的,冬老板没有说这句话,我也没说,不过最后他喊的是‘祖师爷,王灵官,救救弟子’。”

陈骐恍然大悟,怪不得幻境是突然解除的,原来是祖师爷和灵官出手。

“好了好了,阳阳别生气。”

陈骐把他揉进怀里,不停地温声安抚:“阳阳,你想啊,你和我都是殿里的神明看着长大的,有十方诸天庇护,不会出事的。”

师父是这么告诉陈骐的:往前走,祖师爷会给你开道,邪妖丧胆,精怪亡形,坦坦大路,莫回头。

“我有一个办法,”冬阳抬起手胡乱抹掉眼泪,“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陈骐点头:“你说。”

“你在二楼被攻破心智,是因为我平常不烧香的时候会把像拿红布盖上。”

冬阳说:“现在我要去上香,顺便把红布揭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把门锁上,切记,我有钥匙,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是直接打开门锁,只要外面有敲门声,或者是听到我的声音,一定不是我。”

陈骐不想让他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吧?”

“让金哥自己在这?”

冬阳不同意:“他本身就没有诸神庇护,心力弱,容易出事,一起去更不行,我当时往二楼跑,就是因为那个东西已经站在他身边了,要上他的身。”

“再说了,一直都是我亲自上香。”

冬阳说:“哪有让生人去礼神的道理?”

陈骐也只好答应冬阳,从怀里拿出一张早就画好了的符纸:“这是我从观里带的,画完就随手放在身上,一直也没想到能用在哪,你一走我就把它贴在门上,只要法阵不破,那东西就进不来。”

现在的问题是,杀猪刀扔在外面了,门外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出过那样的事,冬阳说什么也不敢再捡了,就出声念了三遍《金光咒》,开门前还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拿出来给两个人看看:“我带钥匙了,一定要记住。”

见两个人点头,冬阳快速开门出去,“咔哒”一声把门上锁,陈骐紧随其后,把符纸贴在门上,反手就拧上了锁。

“唉,”陈骐忧心忡忡,坐在陈金身边,“这么危险,我是不是不应该让阳阳自己去。”

陈金刚想接茬,就听见门外响了一阵很低的敲门声,心里“咯噔”一下:“我草,有敲门声。”

陈骐身体没动,眼珠子转过去,死死盯着那扇门,敲门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冬阳的声音也响起来:“师兄,我肚子疼得好厉害,走不了路,我好难受,你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邪妖丧胆,精怪亡形,摘自《金光咒》,是道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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