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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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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数学考试如期进行。

一考完,同学们就哀嚎遍地,不约而同地吐槽这次出卷堪称变态,试题不仅又难又偏还刁钻。更要命的是计算量超大,一道选择题就算你心算再牛逼也得算上十来分钟,导致后面的大题很多同学根本没时间做。

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两波吵得最大声的同学,一波是骂出题老师的,另一波是争辩答案的。

宴习的考场收卷完成,桑榆的监考老师还在慢慢数收上来的答题卷数量。

宴习在二楼的走廊外面等桑榆一起放学,和他一起的还有不少同学。

“第八题到底选什么?”

“当然选A,我算了很久了。”

“怎么可能,我记得老师讲过类似的试题,选C。”

“可是我带入公式的确是算出A。”

耳边的激烈争吵逐渐加剧,旁边的同学因为一道选择题撕红了脸。

宴习平静地曲肘搭在护栏栏杆上,面朝操场,双目眺望远方,一改往日的慵懒随性,神情高冷不苟言笑。

桑榆出了考场,就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觉得宴习很像一种叫哈士奇的生物,帅是帅,但可惜颜值是用智商换的。

不出意外,待会就要出意外了。毕竟哈士奇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在干嘛?”桑榆走过去背靠栏杆,曲臂往后借力撑住,扭头问宴习。

宴习故作深沉,“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桑榆挑眉。

宴习叹了口气:“他们在讨论A和C的时候,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选B。”

“……”

看,果真不出意外,宴习要发病了。

“没事。”桑榆转过身去和宴习一起看着操场,安慰道,“考完数学精神不正常也很正常,多考考就习惯了。”

“唉……”宴习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峰微蹙,悲伤地抹了一把脸,“我想起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

“鲁迅先生。”

“说人话。”桑榆知道宴习又开始了。

“书桌上有两个我,一个是我,另一个也是我,因为我裂开了。”【2】

“……”

宴习继续忧伤地说,“果然……”

桑榆脸上肌肉扯了扯,“果然?”

“一中不收我学费是对的。”

“什么意思?”

宴习深吸一口气抬头,“我要让一中知道,便宜没好货。”

桑榆:“……”

“我已经联系好新东方了,日后有我一口饭,必有你一口吃的。”宴习重重地拍了拍桑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放心吧,桑榆,我不会忘了你的,剩饭剩菜管够。”

桑榆板着脸拍开他的手,“倒也不必,你还是忘了我吧。”

宴习摇头,“做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苟富贵莫相忘。”

桑榆:“……”这泼天的富贵不要也罢。

空气寂静了两秒,对话很自然地过度到另一个话题。

宴习:“我听说今晚学校有糖醋排骨。”

桑榆:“不早说?”

两人一起下了楼梯,走在校园的大道上,日落余晖倾斜在斑斓的影子。

人声渐远,只听到几声嬉闹。

“你为什么特别爱吃糖醋排骨?”

“要你管?”

“我猜——有酸有甜,生活才有滋味,对不对?”

“不对。”

“哎哎哎,你踩我影子,我看到了!”

“没有,你眼花了。”

“哈哈哈,桑榆,你学坏了……”

“闭嘴!”

“这位同学,你真的好可爱……”

“滚!”

***

经过第一天的试炼,第二天同学们考物理和英语就平稳很多,但情况对比第一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物理试题正常发挥,该懂的都懂,不懂的怎么想都不懂。哪怕你和它搞暧昧,追了它整整三年,出来考场还是透心凉。

逢人就叹口气,“哎,我尽力了。”

至于下午的英语更是地狱级难度,同学们盯着超纲的词汇目瞪口呆,我认识它们,它们不认识我啊!

26个字母每个都认识,其中几个字母拼成单词就傻眼了。

哪怕单词都认识,套在长难句里翻译成中文,同学们都惊呆了,感觉自己在创造一种新的语言。

第二天下午考完后,不少同学趴在课桌嚎啕大哭,忙坏了各班班主任。

1班也哭了几个,任老安慰完他们就跑来找桑榆,问:“致远呢?”

“回医院了。”桑榆放下手头的东西回答任老。

“哦,这样也好,有人看着点我也放心。”

任老刚碰到方致远,喊了他一声,方致远像失了魂一眼,硬是没反应,双眼没神地从任老身边路过,完全看不出平时的开朗灿烂。

任老还是不放心,叮嘱桑榆,“小榆,你和致远关系最好,你多多留意一下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来告诉我。”

桑榆点头应下,任老回办公室。

“方致远这两天都没怎么和你说过话。”宴习说。

准确来说,方致远是和谁都没说过话。

他们几个的考场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早上下午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中午方致远一回到宿舍就是上床睡觉,不说话也不吭声。下午考完试也不在饭堂吃饭,直接被方叔接去医院。

按方致远现在的心态,八省联考的成绩恐怕要悬。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方致远?”宴习问。

桑榆一甩书包,单肩挂在背上,“现在不用,等成绩出来再说。”

“他试还没考完就被打击成这样,要是到时成绩出来,他不得崩溃废掉?”宴习站拦住桑榆的去路。

要是按平时,方致远肯定不会被这次考试打击到,但是现在手出了问题,他还坚持来考试,就是要强!要证明自己!

要告诉全天下,老子就算手断了,也一样牛逼!

但现在不但没能证明自己,还撞了一鼻子的灰。

“致远有他的骄傲是好事,但他心态不对,以后高考会出大问题。”桑榆饶过宴习,“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他需要触底反弹。”

宴习的唇抿成一条不悦的弧度,他并不赞成桑榆的做法。

他再次拦住桑榆,问:“人就像一条弦,到了极点就会崩坏,你怎么肯定方致远受不受得住。”

宴习虽然认识方致远的时间不长,但他能感知方致远身上的某些特性和他很像。

荒野的风,生来骄傲。

但有些骄傲一旦碎了,就拼不起来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桑榆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

宴习有些激动,“因为你了解他,就能为别人做决定?”

“我没有替他做决定,他现在的状态有我没我都一样,他需要自己……”

“怎么会一样!!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就不能拉他一把?”宴习打断他的话。

“我会拉,但是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等他彻底废掉之后?”宴习愈发激动,直愣愣地看着桑榆大吼,“那时候就晚了!!!”

声嘶力竭的宴习,就像一只困兽,挣扎却绝望。

桑榆愣住,他的眼神有些困惑。

为什么宴习能强烈共鸣这些痛苦,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看着这样的宴习,他的心脏莫名紧了一下,紧接着是针扎的刺痛,他艰涩地张开嘴,“我……没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宴习意识到自己失态,他侧过头,眼神躲过桑榆的视线。

桑榆放缓声音,“我理解你担心致远,但现在致远的心态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宴习喝了一口水,侧身问。

“致远过于重视自己的骄傲,他输不起。”

桑榆觉得现在和宴习的气氛有点尴尬,他试图多说话来缓解这种奇怪的氛围。

“我承认致远很聪明也很勤奋,他获得现在的成绩也应理所当然地骄傲。但是考试就像开盘,由于不确定因素太多,就有运气的成分。如果他能一帆风顺每次考试都没问题,那当然是好事,我怕就怕他临高考前模拟考成绩不理想,他心态保持不住,那时才是真的晚了。”

方致远从小成绩拔尖,成绩没掉出过年级前五,他太顺了。如果他一路亨通,当然求之不得,但万一临门一脚才掉下来,那对于习惯骄傲的人来说将是致命打击。

宴习的大拇指上下摩擦保温瓶,舔了舔干涩的唇,良久发出一个单音。

“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

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桑榆第一次觉得猜测一个人的心思比做题很难。

桑榆继续说:“而且以我对致远的了解,只要他想通了,他很快就能走出来,我要的是他能赢得漂亮也能输得豪爽。再说了,还有我们一群朋友,他走不散的。”

“你……”桑榆有些别扭地问,“还生气吗?”

“不生气!我怎么可能生气!”宴习快速放下保温杯,扬起笑脸凑到桑榆跟前,“我就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桑榆:……

你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书包重不重,我给你背~”宴习开始摇尾巴讨好。

他现在心里乐开花,他没想到桑榆竟然会主动跟他解释,而且态度还那么软,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猫一样,可爱死了。

宴习刚才发完脾气就后悔了,但下不来台面,觉得就这样低头好像没面子。但他余光一直偷瞄桑榆,只要桑榆扭头就走,他肯定撒腿就追!

管他面子不面子的,追到手才是真的!

唉?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

“不重,我自己可以背。”

疑惑爬上桑榆眉梢,他悄悄瞥了几眼宴习,发现这人真奇怪。刚才还气得像螳螂似的,现在就乐得跟像小狗一样,可能上辈子学变脸的吧。

宴习边走边说:“方致远这孩子打小就不省心,还是你好,把他当儿子养。”

桑榆:“?”

“以后咱俩的养老钱他得出,咱们不能吃亏。”

“??”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唉,现在养儿成本高啊,希望他能理解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不易。”

“???”

“以后啊,咱俩就好好处,要是处不好你自己找原因。”

桑榆:“……”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方致远:糟了,我成儿子了……

【2】是网上的段子,非原创,此处为引用。我觉得十分贴切每个考数学的人。哦,对了,除了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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