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窗子透过冬季的阳光，挺亮，却没什么温度，像个橘色的灯泡。我睁开眼，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腰被艾净亭环着，她还没醒，看上去安静乖巧。我这一觉睡的特别安稳，又或者说，有艾净亭在我身边，每天都有好梦。而我，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唇角，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梦到我。

嗯……肯定有，不然还有谁能让她微笑。

不想叫她起床，可今天还有约要赴。我不喜欢迟到，而艾净亭也不喜欢。再说，起床了还得收拾收拾，要见她多年的朋友，也不能太不修边幅不是吗。

于是我轻轻的亲了亲艾净亭的额头，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

“起床了……艾姐姐……”我轻声。

她眉毛蹙了一下，似乎是美梦被我吵醒。

我笑，又亲了亲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起床了……小懒虫……”

而她睫毛抖了抖，又归于平静。

我轻轻亲着她耳朵，

“起床了……媳妇儿……”

这次有反应了！我看见她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那迷蒙过了几秒后散去。艾净亭眯了眯眼睛，那嗓音透着慵懒，“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艾姐姐啊。”我看着她，一脸乖巧。

“不是这个。”她挑了下眉。

“那是……小懒虫？”我装糊涂。

她咬了下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媳妇儿……”我小声。

她伸手，点了下我脑门，“谁是你媳妇儿？”

我抱住她，把脑袋蹭在她颈窝里，“你，你是我媳妇儿。”

她笑，伸手抱着我，手轻轻缕着我的头发，“那为什么不是，你是我媳妇儿呢？”

哎？这个问题我没想过。能回答是因为我攻君的地位和脸面吗？可昨晚面子已经丢光了，那所作所为回想起来……简直是个诱受。

我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因为你漂亮好看，优雅高贵，适合当媳妇儿，被我护着宠着。我嘛，跟你比粗糙了不少，这个称呼就跟我不符了。”

“你倒从来不缺这蹩脚的理由，”她声音带着笑意，“如果我是你媳妇儿，那你是我什么呢？”

这问题……有点难度。毕竟我是女的，叫老公也不太合适。而平时我俩都直呼对方姓名，可……有时候稍显拘谨，不够亲密了。

“仔仔。”艾净亭思考了一下，轻声说。

“啊？”我没反应过来。

“我叫你……仔仔好了。”她认真的看着我。

“周渝民那个仔仔？”我问。

“不是。”她摇摇头，郑重其事的说，“小狗崽……那个崽崽。”

“我能问问原因吗？毕竟这小狗崽……听上去不太浪漫。”

我看着她的表情，强压住笑意。其实她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她执意非要管我叫媳妇儿也无所谓。但我就是想看看，我这艾姐姐，一个平时总一本正经的人，是如何能把这话，给说圆了的。

但是，我显然小瞧了艾净亭的段位。

“这第一点嘛，是因为你可爱。在自然界中，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的幼崽，普遍都有一双纯洁无害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激起保护欲，不忍心伤害。这个，你挺符合的。而这第二点嘛……”她看着我，眼睛弯弯的，“谁让你昨天想当我父亲。莫染，你要记住，你比我小，在我这，永远是个小朋友。哪怕行为、心理上有时候你比我成熟，但这口头上占便宜的事儿，门都没有。”

我揽着她，终于是笑出了声，“我说艾姐姐，你这人啊，还真记仇。明明后一条是主要原因，你愣能先把人与自然放前头。你说我理由蹩脚，我认了，您这个是有理有据，确实高明。行，我叫你媳妇儿，你叫我崽崽。我开心，你满意，双赢。”

我看着她笑，她也勾起唇角，伸手点了我一下，“一大早你就这么贫，精神不错啊。”

“我睡的挺好，你呢？”我蹭着她。

“我睡的也挺好的。”她在我耳边轻声，“而且……崽崽……”

你说奇了怪了，这让我觉得不浪漫的称呼，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这一声，我心脏就狂跳，半边身子发酥呢？

“嗯……”我忍着热意。

“我还……梦到你了。”她声音更轻。

“梦到我……在干什么？”我身子有点僵，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让我脸红心跳的话。

“梦到你……在追尾巴。”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眼睛里都是问号。

她笑，亲了我一下，“小狗崽嘛，当然在追尾巴了。”

……岂有此理！

我翻身压住她，才发现……我俩现在的状态很天然，不着寸缕。刚才裹着被子挡在中间没注意，现在却感受的分明。

我脸红了，她也有点。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琢磨着谁先开口。我思考了一下，有的话让媳妇儿说不合适，于是我厚着脸皮，“咱俩……是不是得起床了，不能再闹腾，会迟到的。”

她抿了唇，轻轻嗯了一声。

但更尴尬的事儿是，干净的衣服吧，有点远。必须得有一个人先从被子里出来，走下床，去拿。

我看着她，轻声问，“要不你闭个眼？我去拿衣服？”

她看着我，点点头，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我麻利的翻身下床，抵御着我那所谓羞耻心和脸红。在沙发上拿起我的睡衣，快速穿好。又拿过她的，一转身，发现人家大眼圆睁。

“你……不讲武德……”我脸爆红，刚才我这一路蹦，活像个猴子，脸都丢光了。

她倒淡定，唇角含笑，吐出几个字，“身材匀称紧致，好看。”

我……

大脑一片空白，词穷。

于是，我就这么抱着衣服，傻站了一分钟。

“莫染……”艾净亭眼睛里都是笑意，“衣服。”

被她一叫，我才回了神，赶紧把衣服拿过去，心想我是不是也应该盯着她换，看回来。艾净亭那眸子定在我的眼睛上，唇角依旧带着笑意，也不说让我闭眼，也没叫我转身，伸手要揭开被子。

我眼疾手快，给被子摁住了，对着她一本正经道，“你换衣服，我先去洗漱了，不然迟到。”

随后以光速飞奔出了卧室，身后是她的笑声。

我一把把的用冷水浇着脸，真的，不是我怂。一会儿还得出门，不能这么玩，会耽误事儿的。

抓过毛巾擦脸，我一抬头看见脖子上的印，你别说，还挺艺术，像个小花瓣似的。但是，今天见人，还有个小朋友，我这怎么解释呢？带丝巾？那也太欲盖弥彰了。

浴室门被打开，艾净亭带着小兔子发箍，一脸没事儿人似的来洗漱。

“速度挺快啊，练过短跑？”她看着镜子，嘴角带着笑。

“你别逗我了，我投降！”我举起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挑了下眉，示意我，可以去弄咖啡了。

我把三楼的茶杯拿下来，昨天泡好的茶也没喝。细心洗好杯子，我给自己弄了杯拿铁，而艾净亭，给她做了杯摩卡。说来也奇怪，之前我的味蕾不接受苦的东西，连咖啡也不喜欢。可现在倒能接受这苦味，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

做好咖啡，我上楼去卧室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又把旧的放进洗衣机。女生嘛，总归是介意这事儿的，艾净亭有点小洁癖，我也有，正好。

两片面包，抹了艾净亭自己做的果酱，我乖巧的坐在厨房，等她下楼吃饭。而咖啡旁边摆着温水，她习惯每天早起先喝一杯水，我也学她，听说这样健康。

一会儿，就听她下了楼，我提前对着厨房门口摆好笑脸。而她看见我，就勾起了嘴角。

“这么乖……在等我？”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嗯。”我点头。

于是我俩同步喝了水，又分别拿起咖啡，最后咬了一口面包。

“自己做的果酱，和外面买的不一样。”我说，“外面买的齁甜，里面还加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胶。不像这个，全是草莓，酸甜可口，特别好。”

艾净亭笑着，比我吃的优雅多了，“你喜欢，我就给你做。不过现在不是草莓的季节了，可以考虑做点别的。”

“你还会做别的？”我看着她。

“嗯……”她伸手，帮我擦掉了唇角的果酱，“丹麦的肉桂粉巧克力小面包，要不要吃？挺适合冬天的。”

“听上去就好吃！”我眼睛都亮了，“那我帮你！”

“好。”她笑，“明天在家做吧，今天来不及了。”

啊对，差点忘了。我飞快的洗了盘子和杯子，冲上楼换衣服，而艾净亭已经替我选好了今天穿什么。黑色半高领毛衣，深色牛仔裤，配深驼色的双排扣呢子大衣。而她，是米白色的半高领，浅色牛仔裤，浅驼色单排扣呢子大衣。明明款式不一样，颜色也不同，可站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挺搭。

我看着镜子里她，眯着眼睛问，“艾姐姐，你到底给我买了多少衣服？尺寸大小都正好。你是裁缝，火眼金睛？”

镜子里的她，挑了下眉毛，“莫染，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好。”可那唇角带笑。

于是我俩，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不是情侣装，但胜似情侣装的衣服去了楚律家。这位大哥在之前的书里，被我亲切的称为……路人甲。但是他其实挺重要的，负责会馆半壁江山，主打各类经营任务，是个爱家负责的好男人，也算是艾净亭的发小。而他太太，纪凝，也是艾净亭的同学，所以他们仨算是知根知底，而我今儿算个外人了。

所以当车开到别墅区，停在一个独栋复式前，等着大门打开的时候，我一瞬间有点紧张。而艾净亭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又不是第一次见。”她说。

“可之前咱俩关系还没定，我可以没大没小，现在情况不一样。他们是你的朋友，我得认真严肃点，拿出大人的样儿。”我看着她。

“傻……”她探过身，亲在我脸颊，“莫染，你做自己，就是最好的。”

我得承认，她的温柔，和身上传来的香味，让我平复了不少。而回头，门打开，我还没往里开，就看见一个小萝莉正站在大门前的停车位那，冲我们挥手。

这孩子……不会看见了吧？

我缓慢的把车停好，跟艾净亭下了车。还没站稳，就看见一个身影向艾净亭跑过来，稳稳的抱住了她，软绵绵的声音喊着，“艾阿姨，我想你了～”

这小家伙，不是让你喊姐姐吗？！

我看着她，她看我一眼，手搂着艾净亭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就亲了一下，“我也要亲亲。”

……艾净亭笑着，伸手掐了下她的脸，而我虽然微笑着，心里却在咆哮。

“Iris, 跟莫染姐姐打招呼。”艾净亭把她放在地上，领着她朝我走过来。

而我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小家伙，还记得我么？”

“记得……”她那大眼睛转了一下，“你上次让我管艾阿姨叫姐姐来着。”

……好孩子，记性真好。

我站起身，对上艾净亭含着笑意的眸子，摊了下手，回后备箱拿了带来的礼物。去别人家向来没有空手的，我就把家里的茶砖、和收藏的葡萄酒划拉了几样，都装在礼盒里带来。我爹从小就教我，什么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

“净亭、莫染，你们来了，快进来。”纪凝来开门，Iris噔噔噔的跑进屋，又不忘回头冲我们招手。

手里的东西不轻，我就没递过去，而是进屋后放在了柜子上，这才伸出手，“你好，头一次正式见面，我是莫染。”

纪凝也伸出手，“你好，我是净亭的朋友，也是楚律的太太，纪凝。”

“纪凝，这些礼物是莫染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艾净亭说。

“都是朋友，人来了就好，还带这么多礼物，太客气了。”纪凝笑着。

“你们是净亭的多年好友，我这也算是正式接受组织考察，带点礼物以表心意，还是应该的。”我也笑着。“要不要帮你搬进去？”

纪凝摆摆手，“这种重活，一会儿让老楚搬就行，咱进去喝茶。”

“什么活儿等着我呢？”正说着话，楚律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我们三站在门口，“呦，净亭、莫染，你们到了。”

我咧嘴一乐，冲他伸手，“你好，头一次正式见面，我是莫染。”

他愣了一下，也冲我笑，不过他手上好像有油，在围裙上先擦了一下，才跟我握了下手，“你好，我是净亭的发小，也是合伙人，纪凝的先生，楚律。”

刚说完，Iris 也蹦过来，冲我伸手，“你好，我是这个家里的小公主，也是艾阿姨最喜欢的小朋友，楚月恒。”

呦呵？跟我抢地位。

我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问她，“谁跟你说的，你是艾阿姨最喜欢的小朋友啊？”

她扬起小脸，一脸骄傲，“艾阿姨说的。”

我抬头看了艾净亭一眼，她正冲我笑着，又轻轻摇了下头，估计是让我不要跟小朋友一般见识。

我哪那么小心眼。

我晃了晃Iris的小手，跟她说，“既然你是艾姐姐最喜欢的小朋友，那以后你也是我最喜欢的小朋友了。”

她听完，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下，“骗人，我跟你又不熟，你为什么会最喜欢我呢。”

这人看着不大，居然还会反问。我总不能告诉她，孩子，这是场面话，大人经常会说这种没什么真心的话，来显示友好吧？

于是乎，我笑笑，“说的也是，那你得赶快跟我熟起来，好证明一下，你这最让人喜爱的小朋友的称号，是实至名归的，好让我心服口服。”

“好！”她开心的蹦了一下。随后像是得到了鼓励似的，一溜烟的跑了不知道去拿什么。我心想，人小鬼大，真麻烦。站起身正好对上艾净亭的眸子，眼里含着笑意。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她却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

“你看，让Iris一闹，咱们都在门口站半天了，快进来坐吧。“纪凝笑着招呼我们往里走。

“你们先坐，我厨房里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楚律倒是明白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老老实实搬着我拿来那箱子，往厨房去，还不忘感慨一句，“还真挺沉啊。”

在沙发上落座，面前是刚泡好的茶，

“莫染，没看出来你对小朋友，还挺有一套。”纪凝笑着说，“估计Iris 跑去拿她那些玩具画本了，一会儿你可有的忙了。”

“没事儿，她小，我也不大，说不准我俩谁幼稚呢。”我笑。

“对了，净亭，参展的事儿你跟莫染说了吗？”纪凝看着艾净亭。

“还没，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艾净亭看了我一眼。

？

“啥事啊？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一脑袋问号。

“之前老楚去净亭家的时候，看到她那有两个木雕作品，觉得挺好，问净亭是谁做的，引荐一下，好拿到会馆里展出。毕竟我们这个行业，只靠自己的作品有时候有局限性，也会帮其他艺术家推售，挣佣金。当时净亭死活不说，只是说来自一个朋友。”纪凝笑着，“老楚这人死心眼，回来就跟我学，让我当说客。所以后来我也去净亭家了一趟，一个是看看东西怎么样，另一个，也是为了八卦。”

纪凝喝了口水，“毕竟净亭这人心思深沉，她可不是谁的东西都往家里留的。”

纪凝一边说，我一边偷偷看着艾净亭的侧脸。那耳垂带着浅浅的一抹粉，她垂眸，微低着头。或许对她来说，这三三两两的心事，从好友口中讲出，总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害羞。而那些我看不见的百转千回，她也从来没告诉过我。

“女人都有第六感，所以我一看那蝴蝶就知道这肯定出自一个女孩儿的手。但是净亭又说，不确定这位作者还会不会再雕刻，所以这事儿就先放着了。直到后来她跟我和老楚提，说生活里出现了一位小朋友，再到老楚那次在会馆遇见你，这才水落石出。 ”纪凝笑，看着艾净亭，“我就明白，她不愿意让老楚把这东西拿出来展，是因为她动了心，睹物思人呢。”

这一句话弄的我也有点脸红，我抬头看看艾净亭，她那眸子也对上我的。向来平静的眼睛里透露出的那温和的光，在阳光下似有清波摇晃，那千言万语化作无声，把我的心都揉碎了。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蝴蝶木雕一直被她收在展示柜里的。”我伸手，握了握艾净亭的手，“瞒了我好久。”

“她不跟你说，也能理解。”纪凝看着我俩笑，“我还跟老楚说呢，从来没见过净亭这样。她之前要么是工作的时候追求完美，严谨较真儿，要么不忙的时候就一个人去采风，随性洒脱。而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是清清淡淡，不急不缓。但遇见你之后，倒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会时不时纠结，还会一个人偷乐。”

“我让你纠结了？”我看着艾净亭，认真的问。

她嗔了我一眼，意思是别顺杆爬，问这些不该问的。

“我这就是个比喻。”纪凝笑，“我跟老楚都能看出来，自打你出现后，净亭整个人开心了不少，也轻松了不少。而她这作品嘛……也稍稍变了风格。少了点孤高，多了些温柔。你还别说，反响不错。”

“反响？”我没明白。

“销售额。”纪凝看着我，一脸严肃，“我们仨人里，净亭负责艺术创作，老楚负责经营会馆和展销，而我，管帐。所以后来展会结束后，我跟净亭开了个会，建议她保持这种创作状态。这样不用太久，我们就可以提早退休了。”

“啊……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各司其职，分工有度，挺好。”

“不过被净亭回绝了。”纪凝看了艾净亭一眼。

“为什么啊？”我也看着她。

“因为这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艾净亭轻轻蹙了下眉，“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带给我下一次的感动或难过，也不知道灵感什么时候会凭空出现，又消失，总不能开空头支票吧。”

“你呀，还真是严谨。”我笑。

“可不嘛，她从小就是这么一本正经，不可爱，现在倒好多了。”纪凝也笑着。

“莫染姐姐，你看！”正说着话，Iris 从屋里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图画本，“你看，我画的。”

我低头一看，上面是一座可爱的小城堡，而城楼上站了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你说是不是每个小女孩都有公主梦，可为什么偏偏我的小时候，就想当个大侠呢？

“画的真好！”我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你创作出来的小城堡吗？”

“不是！”她摇头，伸手拉我的手，“你来看！”

我被她拽着往后院走，不明白她想干啥。直到我们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家后院里，居然真的有一个用木头做的小城堡。细节到位，制作精良，连旗帜都有，正迎风飘。除了门有点小，成年人进去费点劲儿之外，没什么不好。

“原来你真是的有城堡的小公主啊。”我看着她。

她小脸骄傲的仰着，自豪道，“没骗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艾姐姐最近……一本正经说情话的功力，又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