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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是我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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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好衣服,整理了床铺,又不忘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觉得自己看上去平静了,才踏出门。艾净亭正靠在门框那环抱着双臂,含笑看着我折腾,

“就这么怕柳逸看见?”这话问的暧昧不明。

“看……见什么?”我有点结巴,“哦,你说脸红啊,这不是这厮向来不正经,之前笑话我什么上不上垒的。现在让她看见,肯定又得跳着脚,憋着坏的问东问西。回头再说点什么不靠谱的话,污染了你的耳朵。”

我尽量把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点。

她却笑,“嗯,想的挺周全。那你快下楼吧,哪有主人让客人伺候的道理。”

“嗯!”我如释重负,蹦跳着往门口跑。

“莫染……”艾净亭却叫住我。

“嗯?”我站在房门口,差一步,就拉开门了。

结果她走过来,伸手抓住门把手,也把我圈在了里面。那眸子定在我脸上,伸手指了指嘴唇,

“怎么了?”我这也没个镜子,只好问她。

“没。”她笑,“就是有点……肿。”

我伸手摸了摸,没太感觉啊。“我觉得还好……”

话刚出口,唇上就感觉到一阵柔软,而下唇被重重咬了一下,随后又是轻轻一吮。

“现在……肿了。”艾净亭眼睛弯弯的,说完就打开了房门,把我推了出去。我站在楼梯口搞不明白情况,而好死不死柳逸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

“莫小染,我菜都择完了,你不愿意做饭也不至于如此消极怠工啊。”她一边抱怨,一边看我一样,“哎?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整理着思绪,平复着心情。

“你都择什么菜了?”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鸡毛菜,做个青菜汤,黄瓜鸡胸肉给你拿出来了,酱爆鸡丁来一个吧。我看有平菇,软炸蘑菇也不错,能不能弄个蘑菇虾仁的软炸双拼啊,你家里有椒盐吗?”她倒挺认真,看来是把冰箱翻了个底朝天。

“有……有椒盐。”我其实没听她说什么,光思考艾净亭刚才的所作所为了。

“啊,那最好再来个佛跳墙,烀个肘子,什么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鸡烧鸭烧子鹅,酱猪腊肉的也都来一套……”柳逸喋喋不休,她不适合当律师,适合去说相声。

“行行行,都行。”我拿过菜板,准备开始处理鸡胸,菜板却让人摁住,“柳逸,你干嘛?”

她的脸赫然放大,那桃花眼眨了眨,“莫小染同学,你又过敏了?”

“嗯?”我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胳膊,没有点啊,“没有啊?”

“哎?那你嘴怎么肿了……还挺红。”她摸了摸下巴,“早上那虾仁馄饨不干净?”

“人家是老字号,你别乱说,回头人家给你发律师函。”我白她一眼,拿过鸡胸肉,改刀切成小丁。

“净亭姐!”艾净亭进了厨房,正转身拿茶壶准备泡茶,柳逸眼尖,跑到她旁边,指着我,“你看,莫染是不是又过敏了,她有点肿,脸还红。”

我那刀咚的一声落在菜板上,恨不得这鸡胸肉是柳逸。这人平时智商挺高,怎么这两天跟缺了心眼似的,总问这不靠谱的话呢。

“是么?我看看。”艾净亭把茶叶放在壶里,又转身烧了热水,然后走到我旁边,用手指挑着我下巴,左右仔细端详了一下,“是有点 。”

我看着她含笑的眸子,和勾起的唇角,觉得自己脑袋里都是浆糊。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我确实……挺怂,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害羞也好,别扭也罢……我没认真研究过自己的心理,又或者潜意识我总觉得自己这庸脂俗粉,配不上艾净亭的出尘高雅。她应该是白璧无瑕的,我的丝毫越界都像是玷污了她,更别提别的了。

所以我有点拒绝,或许……有那么一点躲着她。这绝不是因为我不爱她,而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而至于这坎是什么,我竟然一时也说不好。

于是我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看着她,而她那指腹在我下唇轻轻蹭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转身去泡茶了。

我低头接着切鸡丁,把它们装到碗里。随后去洗了手,打算用调料煨上,一会儿好做。抬头就看见艾净亭拿着茶壶出了厨房,柳逸倒没走,那目光定在艾净亭的背影上,过了半晌,转头回来小声问我,

“吵架了?”

“没有……”我撇她一眼,把菜板拿进水池洗着。“我俩好着呢。”

“那就是你又犯病,人家一对你好,你就想跑了。”柳逸拉着椅子,坐在我这厨房操作台对面。

“我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我把菜板放好沥水,又拿过大虾,开始去壳。

“你打小就这样啊,吃的了苦,享不了福,谁对你好点,你那内心的不安全感就出来,生怕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怕自己习惯了开心,会有一天从云端摔下来,粉身碎骨,所以但凡事情好到超出你的预期,你就想转身跑。”柳逸撇撇嘴,“说白了,就是作。好日子不好过,非得为了内心的那点小彷徨,弄点没必要的插曲。”

她顿了一下,又自嘲的笑笑,“我作,你也作,都不成熟,咱俩这是谁劝谁啊。”

我低着头,接着剥虾壳,可心里是认同柳逸这话的。我的性格不完美,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矫情。而艾净亭知道这一点,一直默默包容着我。而我却怕,怕她有一天发现我不够好,又或是时间消磨了她的耐心,那时候就剩曝露在空气下的缺点,如同被秃鹫啃食过的枯骨。

“小染,你知道……有的时候,这种逃跑也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柳逸站我旁边,也伸手拿了个虾,剥起来,“你不信她,能接受原原本本的你,那些弱点,那些不安,都被你藏起来,以为不声不响。你不肯把一整颗心交给她,可你,又偏偏让对方无条件的信任你,这样,是不对的。她也会不安,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才让你什么都不讲,让你想逃。”

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剥着虾,眼睛却觉得有点酸。我没想过自己的表现可能会给艾净亭带来困扰,而我的矫情在于我想维系着一个不存在的完美假象。我爱的,是真实的她。而她爱的……应该也是真实的我。而尽管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总想着用小聪明掩盖过情绪,可就像刚才,那些不安,她都看得到。

剥完最后一只虾,我装好壳,洗着手,柳逸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还做什么饭啊,还不赶紧找净亭姐去,这我来吧。”

“你那厨艺……也不能吃啊。”我嘟囔。

“那你就赶紧去,哄好了,回来接着做饭。”她踹我一脚,“你不去,我去。”

我瞪她一眼,转身出了厨房,而艾净亭没在客厅,二楼也没有她的影子。我咚咚咚跑上三楼,果然,她坐在三层榻榻米房间的那把躺椅上。

天色已经暗了,从天窗透过的星星点点月光,却不明亮。而没开灯,我只能看见她的身子缩在阴影里。花房里那些花,也陪着她一起静悄悄的。

“艾净亭……”我走过去,蹲下来,轻声唤她。

“嗯?”月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倒影,盖住那些情绪,“饭好了?”

她看着我,依旧是温柔的笑。

“没……还没弄完。”我眼眶一红,“就是想来看看你。”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不是一直在这,还能跑了?”

我圈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小腹,“你不许跑。”

她轻轻摸着我的头发,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我。

“我没想躲你……”我声音闷闷的,“只是觉得……很多事儿让你做,不太合适。你是艺术家,不能……不能让我带坏了。”

“莫染……”她声音带着笑意,“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那星星点点化开,带着薄雾水汽,却只望向我,

“可对我而言,你是我的爱人,跟别的身份无关。我爱的,是原原本本的你,不光是你那些聪明,那些温柔,那些耍宝,还有那些不安,那些困惑,那些迷茫。我信赖你,也希望你可以同样信任我。我是你的,而我也希望,你,是我的。”

艾净亭的唇角扬起,而那眼神也总是温柔,

“或许现在我还不能做到让你放下那些害羞和别扭,但我可以等,我耐性很好。”

她的话,让我的心化成水,却又被那语气里压抑着的在意不经意的捏碎,狠狠的痛了一下。她这人啊,好的不能再好了。明明是我的问题,她却又想揽到自己身上。

“我不别扭……只是害羞……”我嘟囔,“我信任你……只是……我怕自己不够好。”

她却笑,“你在质疑我艺术家的眼光?”

我抬头看着她,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而言,你比我任何一件作品都完美。因为当我的指尖触碰它们,感受到的是冰冷。而它们的生命,是我赋予的。而当我指尖触碰你,感受到的是滚烫。而你,完整了我的生命。”

我不知道她看了多少书才有这样的感悟,而这么高级的情话,我再学几百年,或许也追不上。这种悸动已经超过了脸红心跳,明明是正经的话,我却觉得有火在烧。

或许是适应了黑暗,又或者是她的眉眼、轮廓已经牢牢的刻在了我心上。我仰头吻住她,第一次抛去了那些不安和瞎想,只是安安静静地,全身心地感受着她唇的温度和柔软。没有一丝攻击性,一如她的性子,温润缠绵。她轻轻摩挲着我的发,握住我的手,舌尖滑过被她咬过的地方。

我心跳的很快,却没再躲开。

“咬的……疼吗?”她轻声问。

“不疼……”我小声回答,“主要是吓了一跳。”

她笑,轻轻亲了那一下,“那下回不咬了?”

“嗯……”我头埋在她脖颈处,声音更小,“看情况吧。”

不看她,也能感觉到那唇角的笑意在扩大,耳边传来她的声音,只一个字,

“好。”

她向来冰雪聪明,那些话从不需要讲透,她便明了。而我天生愚笨,总是后知后觉,直到看她那那抹黯然的神色,才知道后悔,怪自己不懂体谅。可艾净亭鲜少怪我,也不会把感情里的付出拿出来,摆在桌面上论短长。所以我后来经常在思考,我们俩能安稳的在一起,归功于她的大智慧,而我,占的成分很少。比起感悟何德何能让我遇到她,我在这次之后学会更坦诚了点。坦白面对她,更坦白面对自己的那些不完美,而不是像过去,用小聪明逞强。

拉着艾净亭下楼,她把茶水倒在杯子里,一杯拿给我,另一杯让我给柳逸拿过去。我问她你去哪?她说在客厅画画,给我们留点空间。我摇头,说不要空间。

于是她也被我拽来厨房,跟柳逸一起坐在那看我炒菜。抽油烟机开着,我听不见声音,但她俩肯定是在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酱爆鸡丁简单,鸡肉也已经嫩好,过油炒熟加甜面酱和酱油,出锅前扔点果仁放黄瓜丁。不完美的是,这黄瓜丁是柳逸切的,大的大,小的小。用鸡蛋面粉调了个软糊,裹着平菇虾仁放进平底锅慢煎,油炸虽然好吃,但是太不健康,这样也一样。而汤做的最快,烧水放青菜就行。我这才发现居然没做米饭……

“我出去买个馒头?没做饭。”我绕过去,跟她俩说话。

柳逸看我一眼,“你愿意买就去呗,反正只有你吃主食。”

艾净亭笑了笑,指了指冰柜,“家里有我之前烤的面包,要不你吃那个?就不用跑出去买了。”

也行。

把面包拿出来,放进烤箱热一下。如果艾净亭不说这是她烤的,我还以为是外面买的。色泽金黄上面还点缀着芝麻,不用说,肯定味道很好。

等着面包的功夫我把其他菜端到桌上,还不忘给软炸虾仁撒上椒盐。熬夜昨晚又喝了酒,今天晚上就只是喝茶,添好热水我也在桌前坐下。

“开饭吧,两位美女。”

伸手帮艾净亭盛了一碗汤,而又帮柳逸盛好,最后才是自己的。而盘子里已经多了个虾仁,不用问,肯定是艾净亭夹的。

“小染啊,从小就会照顾人,总是先紧着别人,最后考虑自己。现在也有人照顾了,真好。”柳逸看着我,头一次神色正经,而那目光说不出的慈祥。

“你别这么看着我,跟我妈似的。”我被她难得的煽情弄的挺不适应,“你看看,都起鸡皮疙瘩了。”

“嘿,姐姐我好不容易跟你温情一把,你丫的还不识抬举。”柳逸等我一眼,转头跟艾净亭说,“净亭姐,她容易蹬鼻子上脸,你可别惯着她。”

艾净亭看着我,悠悠道,“ 她腿短,登不上去的。”

“哈哈哈哈……”柳逸笑的前仰后合,我怨念的看了艾净亭一眼,这人怎么揭我短呢。

她却含笑看着我,又帮我盛了一勺鸡丁,“所以,可以惯着。”

这回柳逸不笑了,换成了我笑。

鸡丁弹嫩,虾仁酥脆,不愧是我的手艺。对面两个人吃的挺满意,面包也热好了。拿出来,散发着一种好闻的香气,我把它切成薄片,拿到餐桌上。最头的那个被我拿走了,咬一口,淡淡的牛奶香气配合着小麦特别的味道,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哇,净亭姐!你这面包烤的真好。”果然,说好了不吃,柳逸吃的却被谁都快。

“之前在国外,总做这些。感觉跟做陶艺差不多,也要讲配比和火候,挺好玩的。”艾净亭一贯优雅,拿起了一片,细嚼慢咽。

“我以后没饭吃,能不能来蹭饭。”柳逸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艾净亭。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她笑,“不过……我们家的饭,可能不是你吃的最香的。”

我憋着笑,看柳逸的反应,果不其然,她愣了一下,蔫了点。

“欧阳医生会做饭吗?”我问。

柳逸看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去问呗,你总不用让我教你怎么谈恋爱吧。”我给她夹了个蘑菇,“我只能从理论上指导你,方法上你得自己看着办啊。”

而艾净亭帮她夹了个虾仁,“虽然我跟欧阳医生不是那么熟,但是能感觉到她对你的在意,当然,还有一些介意,这个心结,就只能你自己去解开了。”

柳逸看着盘子里的菜,又抬头看看我俩,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的。”

我拍拍她肩膀,“没事儿,大不了咱就发扬流氓战术,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反正你们俩不是马上要合作共事嘛,还怕没条件吗?”

“你就别拿自己那一套教别人了,”艾净亭递过来个面包,堵住我的嘴,“你跟柳逸性格不一样,她干不出来你天天蹲在窗户前,没话找话的这一套。”

被艾净亭一说,我脸一红,跟柳逸对视了一下,那眼神包含了不少信息。其实……她应该也能干出来这事儿,她缺德事儿干的,可比我过分多了。

可我不能说,只好嘴上应付,“是是是,你们都沉稳,心里弯弯绕。就我直白,话都写脸上。”

她俩笑着,倒没再接话,反而转移了话题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出差上。

“你要出差啊?”我问柳逸。

她哼了一下,抓了片面包,“可不,下下周就走,去上海,估计得呆一两个月,是合并的大案子。要不然找欧阳要那卷宗要的急呢?想去之前给处理了。”

“大忙人。”我冲她比了个大拇哥,“有什么能帮忙的?”

柳逸笑了一下,“你啊,能管好自己,照顾好净亭姐就算不错。剩下的事儿你都帮不上忙。最多,是替我去看一下我爹娘,明里暗里动用你那心理学知识,劝他们不要再逼婚了。”

我点点头,“靠谱,反正伯伯和阿姨从小就喜欢我,没准看见我比看见你还高兴呢。”

柳逸瞪我一眼,嫌我话多,“净亭姐最近没安排什么日程?之前我记得你挺经常得往国外跑啊。”

这话说的,把我暴露了,毕竟艾净亭不是天天跟柳逸聊天,而我那时候却总因为她不在国内失去灵感,三天两头的怨声载道,所以艾净亭的行程,我知道,柳逸也间接清楚。我脸一红,又瞪她一眼,没想到柳逸还来劲了。

“那时候净亭姐你一不在国内,莫小染就跟丢了魂似的,吃什么都不香。”她满脸坏笑。

“没那么夸张。”我给艾净亭盛了一勺鸡丁,这一盘子,都快被柳逸这厮吃光了,“别说的我跟害了相思病似的,我又不是林黛玉。”

“那……你那时没想我?”艾净亭看着我,唇角带着笑意。

“想……“我脸一红,“白天,梦里都在想你,想你在我身旁。”

她眼睛弯弯的,好看极了,轻声说,“我也是。”

“我就不该问,你说我也是有毛病,为什么非来你家当电灯泡呢。”柳逸遮着眼睛,那饭吃的都不香了,“要不一会儿我就回去得了。”

“别啊,你好好在这感受一下爱的教育,看看什么叫情感里的良性互动,别天天干那不靠谱的事儿。”我把视线从艾净亭脸上收回来,撇了柳逸一眼。

“那你俩能不能注意一点,我心灵再强大,也受不了这当面喂狗粮啊。”她甩了下头发,“都吃饱了。”

我看看桌上这菜,一半进了她的肚子,能不饱么。

吃完饭,我收拾着厨房,让她们俩人去客厅歇着,能听见很低的交谈声。我听见艾净亭问柳逸,有什么打算。柳逸说,她还没想好。才说上话,马上又要出差,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她摸不准欧阳医生的心思,也知道这个年龄,不是一心喜欢,就能换来回报。

艾净亭沉默了一下,语气依旧是轻柔,她说不论到了什么年纪,面对一个人的心动不会骗人。而越是过尽千帆的人,有时要的越简单,一颗真心就够了。柳逸问艾净亭,现在能不能告诉她,欧阳医生当时为什么买那个花瓶,又为什么要送给她。

艾净亭只是笑,说柳逸心里有一个期待的答案,又为什么要问呢?不如自己去验证一下。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却看见昏黄的灯光下,柳逸的头靠在艾净亭肩膀上,没接话,那眸子垂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艾净亭窝在沙发上,看我过去,也笑了一下。我把柳逸的脑袋扶正,卡在她俩中间坐下,

“柳逸,你知道我家艾净亭是艺术家吧?”我问。

她被我压住了腿,瞪我一下,往旁边挪了挪,“当然知道。”

“你也知道……艺术品价值不菲吧。”我又拱了拱她,让她离艾净亭远一点。

“我知道,别挤我!”她怼了我一下。

“这么贵重的东西,会给你讨厌的人吗?”我握住艾净亭的手,冲她眨了下眼睛。

“很……贵吗?”柳逸抓到了重点,越过我,看向艾净亭。

艾净亭笑了一下,轻声开口,

“再贵重的物品,也是有价格的,可以被买卖、仿造,那价格也就不过是数字。但真心,却是没法用价格衡量的,求不得,买不到。所以贵的,不是我做的花瓶,是她给你时的那些情绪和心境,是她那个人,和她那颗心。”

我听着艾净亭轻轻柔柔的讲着这些话,心里一点点泛起小泡。她总是这样淡然又温柔,不声不响的治愈着我,也不露声色的帮着身边的人。她的话总是恰到好处,从不会咄咄逼人,似风般无痕,却催生万物,开出别样的风景。

我笑着看她,她也微笑着,摸了摸我的脸。

遇见她,我何其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艾净亭的情话说的,是不是很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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