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编织梦境【综名著】 > 第23章 Chapter22 口中的他

第23章 Chapter22 口中的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1」

道伦.塞万提斯的名声在巴黎城之内实际上刚有起色,而且还是老掉牙的逸闻被来回传阅。

但是近来,由于莫名风俗文学的潮流,好多人都知道了他的名讳。

像是莫拉侬.普里斯特扬,名字大家可能不太熟悉,她只是个子爵小姐,但是说到她的亲戚——M.普里斯特扬,肯定很多人都很耳熟的。

毕竟是巴黎城所有大头百货的主理人之子。

她今日去做着卷发,像往常那样让理发师给她拿份报纸来看,那中年男人随意抽了一本有漂亮图画的小书给她,便忙着去给她的头发上卷发纸。

“《富人闲事》?”她漂亮的巴黎口音带着疑惑吐出这个从来未听说的名字,这本小书甚至不是精装的,薄也薄的可怜。

“是的,小姐,是我的朋友送的,在外城很有销量。”

“奥,那个书商,我记得他在挑拣时尚报刊上很有眼光。”莫拉侬没见过这种装帧,毕竟她没见过精装以外的书,不包鎏金的书角,她捻起来还真不习惯。

但是打开第一页,她就被里头一副铅印的肖像吸引了。

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说不清美化还是什么,总之,她可以从这模糊的铅印里感受到他完全不同于普通人的魅力。

她一向觉得自己相人很准,小小年纪已经谈过三个男朋友,这点让她非常骄傲。

这个男人的嘴微微抿着,好像是在看一本书籍,他双眼含着水,不是塞纳河,不是波罗的海,反而野性,却被什么笼住了。

地中海?

她看起第一章来。

「2」

欧德点数着工人的人头,他们已经签好字,东西家当也都拿好了,大概二十个人,普利托抽着烟卷,一只腿架在墙壁凸起的石砖上。

“头儿,我们什么时候开工啊?”约翰很好运的又拿到了道伦那里的工作,这都可靠他的壮硕肩膀和不菲力气,四个人的活儿,他一个人干,绰绰有余。

“不急。欧德,你就要这几个人?”普利托扫了一眼,吐了口烟。

“暂时而已,老兄,以后还有别的工作。”欧德让跑腿的仆人拎着一大袋食物回来了,那法棍又长又高,仆人抱在手里,差点摔了一跤。

那些工人大眼瞪小眼,法棍面包,这是他们的薪水吗?

毕竟钱是硬通货,法棍就是法棍而已,顶多再当个武器。

有人握着法棍,立马掰下一块塞进嘴里。

“肯定饿坏了。”约翰和他的兄弟说,他们夹着法棍,也没表现不满,两人很有经验,知道为什么发他们法棍。

“这是午餐,你们先吃。”欧德看了看怀表,上面有一小块镶银——他夫人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老物件,本来当掉了,但是他去那家杂货店的时候,老板还给他留着。

午餐?!还包饭!?

一些工人大快朵颐起来,另外一些却没有吃。

“你们吃着,管够,不用担心家里,吃不够再拿。”欧德自己也有衣不蔽体饥肠辘辘的经历,因此他知道他们担心什么。

怕家里的妻儿饿肚子,自己倒是吃饱了。

听到这话,那些工人眼睛都发直了,更多的面包被抬了过来,他们现在集合在一个空荡荡的小屋子,这是欧德以前和玛丽居住的,现在被买了下来,有工人要去干活,休息都在这里。

他们关上了门,点着灯,这也算财不外露了。

“大概等先生的口信到了,你们就可以开工。”

这才包了一天的饭。

欧德已经从开始的操心操肺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他清楚道伦.塞万提斯那个家伙喜欢拖着,在建完医院后,他询问过好几次什么时候做装潢,他都磕着瓜子说“你定”,弄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考验他。

这些很好做,快的便宜,慢的,他也没这个人脉。

总的装潢也就做了没两个星期,钉些木板,放进床位……这间医院没有很多隔间,都是简单隔板的病室,这也是道伦的主意。

取材于高中10人大寝。

那绝对是噩梦一般的日子啊。

吴洱想起来这个,就会开始怀念他上床下铺的兄弟们。

这个男人似乎神采奕奕的面容忽而罩上一层柔情,以欧德的视角,就像是狐狸给鸡拜年那般别有用心,总之让人看了不由胆寒。

这么笑的商人,肯定在想什么坏主意。

当时不止欧德,应该艾丽娅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并不是,相比于对于贵族的冷漠高傲,他对于这些干活的平民持怀柔政策。

听到他的安排时欧德都惊讶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次的法棍夹了肉。”约翰咬了一口,立马和兄弟分享。

“我怎么没吃的出来呢?”

“少……”

但也是夹肉。

吃饱了,他们喝了些水,因为没有事情做,大家可以间歇找别的活干,有些也走了。

留了几个,有一个老工人让和他一起的年轻人去叫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抱着一大条法棍回去,路上会被抢走。

年轻人走了,老工人问普利托要了点烟,塞进自己的烟袋里。

饭后,其实最容易谈起天来。

“我之前吃法棍,夹鱼肉。”老工人耷拉着皱皱的眼皮,那简直像风干的银泡,厚实而显得颓废。

但是他一双蓝色眼睛拥有着和年轻人一样旺盛的生命力。

“哪有法棍夹鱼肉的,老头,别开玩笑。”普利托歪嘴笑着,他从口袋里掏了一张报纸来抹地上的碎屑,带回去给狗吃。

“有,我之前在一条船上做水手,也就七年前的事,记得可比你清楚。”

“在哪?”

“地中海。”

这个词组立马使老头博得了普利托的尊敬,他多给了点烟。老头的嘴挪了挪烟斗,让它斜在嘴唇上,露出焦黄的牙。

“我大概四十几岁,和阿拉伯商人出海,从埃及回来,正好没活做,遇上这条船招人——他们缺极了人。船长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细皮嫩肉,大概就18岁。”

“你还看的出年龄呢?船长看着是个做什么的?”欧德也坐到他边上,把余下的面包匀了点给他。

“不知道,看不出来,不像个读书的有钱人……至少是个被赶出来讨生计的,年纪轻轻,和水手吃穿一样,远远看过去,还以为就是哪个刚上船的小子。”

“他叫什么?”

“这谁去问,反正是条捕捞船,又不是做别的什么,肯定也就一般人家的儿子,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很健谈了,听大副说,以前阴郁的很。”

“他很会做生意,那会靠的不知道是那副脸蛋子还是口才,能说会道,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一笑起来,人只能看到一条缝,跟个狐狸似的。”

欧德觉得这年轻人很有意思,还和道伦挺像。

“我很好奇这么个年纪的,有钱人肯定都在神学院读什么《圣经》呢……这也是他说的,他说他兄长就在念神学院。”

……

“原来是这样,您还去过俄国。”玛格丽特听的入了迷,他们桌上的甜点吃了一些,艾丽娅单独给玛格丽特端了一盘蜜饯,道伦则是一盘瓜子。

“对。”没去过,但是他说去过就是去过,人物卡上会自己补好的。

“不如说,艾微里的父亲就是我偷渡过去的……您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做捕捞船生意,毕竟家族产业,我的父亲也匀了几条船给我。”

“您用捕捞船出海?我从未听说过。”玛格丽特笑说:“毕竟您看起来似乎晒的日光比我都少,我以为您一直都过着闭门谢客的日子。”

就算玛格丽特习惯来挖苦一下,他也没半点想怼的心思,的确他蛮白的。

……好像在讽刺他比她都白像个小兔崽子。

道伦磕了颗瓜子,黄油的瓜子就是没有炒的香,哎。

他背包里的瓜子已经吃完了,最近在找代餐,可是效果总是没那么好。

哪家好人用黄油煎瓜子啊。

“我只是出海了几年,大概五年?后来就回家了,回里昂了。”

“在那之前,我遇到个英国的衣帽商人,他想方设法地说服一条俄国船让他上去,但是没有通行证,他连着行李被丢了下来。”

玛格丽特在脑海里拼凑他们碰面的故事。

……

那会的道伦还没有如今这么成熟,他的微笑更像是什么纨绔子弟,圆滑而有礼,头发被吹得很乱,只能用发油把刘海都固定到后面去。

船上大多数水手都不穿上衣,他们油亮的皮肤,与健康黑红的笑容让那个衣帽商人又生起尝试的勇气,于是他捡起那些纷乱的衣箱,上了甲板。

他就冲着里头看着最整齐的道伦,请求他载自己一程,去俄国。

“我们不到那里。”道伦也不恼,只是用手指点点栏杆:“先生,您可以下去了,我们不载外国人。”

衣帽商人立刻拿出钱,塞进他手里。

他稍微点数了一番,点点头,把钱扔回给他。

“我不要。”他笑了一下,牙齿雪白。

他以为自己要被丢下去。

但是没有,那个年轻人伸了个懒腰,回了舱室,没人赶他下去。

大副好像在里头骂开了,莫名其妙地调转航线去俄国,船长脑子搭错船舷了?!

一个水手踢了只酒桶过来让他坐着,他们慢慢航行出港湾。

反正生意哪里都能做,换条线也没什么大事。

道伦双腿都翘在桌子上,听边上的记录员讲着收成。

他们已经有二十多条捕捞船,最近的收成已经占了他父亲收成的三分之一。

他有好多个儿子,但是做到这份的只有他。

他的父亲正计划着给他更多的船。

“今天吃法棍夹鱼肉。”他吐掉嘴里的草根,这是他们之前到尼德兰的时候有人卖给他们的,船上的人很少吃蔬菜,总得嚼些纤维素。

这是道伦扯的话,反正没一个水手知道纤维素是什么。

“法棍夹鱼肉?”一个蓝眼睛的水手问他:“能好吃吗?”

“好吃死你,荷兰的都那么吃。”道伦站起来,重新整理自己的领结,一条鲜红印了玫瑰花的领结,非常不配他的衣服。

……

“我们得航行过北冰洋,已经有人开通过航线,但是也非常冷,风很大……当然,比酒宴的冰桶冷多了,就像把人丢进巨大冰桶,按在最底下,拿冰杵刮他的脸。”道伦晃了晃葡萄酒,他说:“我之前很喜欢戴一条红色的领结,那是我母亲送的。”他转而又不讲自己的母亲了:“我们在俄国的终年不冻港放下了那个衣帽商人,他送了我好些东西,我都没要,只有这个……”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指按住自己的单片眼镜:“是水晶的,正好我不喜欢日照。”

“您什么时候遇上艾斯先生的?”

“……您那么关心他?”这是玛格丽特第二次问了。

“我喜欢故事。”玛格丽特拢拢鬓发,他们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便收住了声音。

“您今晚有没有约,需要我现在放您走吗?”讲起故事来,商人那种锋利而癫狂的气质收的很严实,他就简简单单讲着故事,叙述他的人生,好像一个旁观者。

“我的约会就是和您。继续讲吧。”玛格丽特吃了口蜜饯,这比滑稽剧有意思多了,主人公跳出了舞台,像是老者给孩童讲故事,没有观剧镜,没有高贵的包间。

有没有人在看滑稽剧时,看着那些角色卖力地舞与唱的间隙,想过那些演员平时是什么样的呢?

她好像是在窥探人生,当然,以那人生的主人大开房门,邀请她一同观影的形式。

“……道伦先生,很抱歉打扰您的谈话。”艾丽娅端着一杯布丁,敲开门,她说:“阿尔芒先生已经给玛丽小姐讲完了题目,他们想知道您在做什么。”

“您也已经见过他们了。”商人点头:“让他们进来一起听吧。”

「3」

“道伦.塞万提斯握着那根冰杵,他将冰块一颗颗搅碎,双眼扫视过宴席上的人,最后盯着他的父亲。

他们的长子,他的哥哥,在巴黎花天酒地,抵押了属于他的那些东西,并且开始借贷,放贷的上了他们家门,他的父亲面容阴云密布,但是他们还在设宴款待那个放贷人。

他时年23岁,刚刚在有名的神学院取得不坏的成绩,所有的老师都喜欢他,就算他的父亲让他们不要关注他。”

莫拉侬翻到下一页,不巧,那是最后一页,她如饥似渴地读了下去。

“他的父亲铁青着脸,笑的难看。道伦的脸与他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他的头发甚至都比他黑上不少。他瞪着放贷人,像是要派路西法收走他的灵魂,可他还是让管家去数钱。道伦把酒拿给他们,自己准备离开这个饭厅。他可很少能上桌吃饭,向来都是被赶出去和仆人一起吃的。

今天却不一样了,他的父亲叫住了他,让他坐在他的副手,听放贷人几成利几成利的点数,最后问他:‘怎么办?’”

故事就到这里了。

莫拉侬看着空白,差点尖叫。

就到这里?!

她头上的卷发纸正被理发师慢慢摘下来,一头漂亮的时兴卷发,堆叠起来,就像是皇室的甜点。

“这些书每一本的长度都很合适,正好您拿来解闷。”理发师知道她应该很满意这本书,也说到。

“哪里有续集……”

“什么?尊敬的小姐?”

“哪里!有!续集!”

她的巴黎口音,口水都差点喷出来了。

“还没出……这是外城的小说,要最先哪里有,也得在外面了……您不会想去那个地方。

莫拉侬没等他继续说,直接站起来,让她的女仆拿起包包和阳伞,风一样跑了出去。

理发师看了一会,准备收起东西的时候,发现她把书拿走了。

理发师:……?

我看了眼大纲,居然只到23章这周目就结束了,我其实才写到中期,大概还要写个几章叭。

第23章 Chapter22 口中的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