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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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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侍卫有的年纪大些的,是有家室的,即便有的年纪不大,往往未多久家里便会给说亲,再不济,宫里也有人专门负责他们王子皇孙身边侍从的婚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汝阳心中烦闷,出城郊游。回城时,一时兴起,上城墙鸟瞰四周,注目夕阳,可当她一回眸,看到始终站在她身后的夜烛,不由得又想到婚嫁一事。

周遭无人,汝阳摘了夜烛面上的面具,她发现夜烛进来越发安静,莫非也盼着离开她身边?

夜烛被汝阳瞪得莫名其妙,只听她说,“夜烛,你是不是要成家了?”

小公主的裙摆被风吹起,连缀在夜烛身畔,夜烛薄唇紧抿道,“承蒙殿下厚爱,此乃夜某私事,不应由殿下挂怀。”

汝阳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她第一反应是以为夜烛要去朝中做官,翅膀硬了,所属不在她这儿在父皇那儿。

她坏脾气地一伸脚,踩到夜烛靴上,“本公主要管的事情,还没有管不了的。”

汝阳越大,越明白“权”之一字的好处,近来边关出了龃龉,皇兄操心得头发一把一把掉,朝里竟有朝臣提出送公主和亲,更有甚者提出送她去,还是母后族里的人。

一时间,汝阳几乎把自己视若浮萍,只恨自己兄弟甚多,不能去做个摄政公主,让那些无用的朝臣再也不敢说这种话。

汝阳一会儿想朝里的逆臣,一会儿想不听她的夜烛,忘了自己还踩着夜烛靴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承在夜烛身上。

重到是不重,小公主轻飘飘得像根羽毛。

只是……夜烛感受着汝阳为了平衡,和他之间越来越小的距离,以及那位匆匆赶来马上就要破功的相府郎君。

夜烛想了想,扶住了公主肩头。

汝阳一愣,抬头看他,一双水眸盈着疑惑不解。

“殿下方才险些摔了。”夜烛贴在汝阳耳畔,解释道。

汝阳点点头,她从小和夜烛长大,没觉得两人这般距离有何不妥。

只是她觉得妥善自有他人觉得不妥,有人气急败坏,险些落了世家礼仪,从城楼下赶上来,“公主!”

黄焕微微气喘,素来板正的面容此刻涨的通红,他在往前走了几步,遥看以为是夜烛揽的汝阳,走进一见却是汝阳自愿踩上了夜烛脚尖,夜烛还微微向后仰着。

黄焕的怒不可遏一下子被遏住了,抬手想要说什么,最后嘴唇挪动了几回,转而捂住自己额头,“哎”了一声。

他这才收拾好情绪,重新看向汝阳,汝阳早就从夜烛靴上下来,正准备走向黄焕。

黄焕一拱手,冷淡的颤着声的,劝慰道,“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汝阳脚步一顿,退后了一步,眼露受伤,“噢。”

黄焕心中一抓,他侧身看到后头夜烛,他果然在笑。

汝阳抱着臂,向着黄焕又保持一定距离,道,“等你做了本公主的驸马,是不是就不用再拘守死理了。”

此话一出,夜烛本就不太明显的笑一僵,黄焕春风得意马蹄疾,二人调转。

不过黄焕很快正色,板着脸训斥汝阳出格,一个小娘子,即便贵为公主,也不应当说这种话。

汝阳捂住耳朵不想听,目光仍在黄焕身上。

等他一说完,便走进甜甜地与他说起近日见闻。

“你不知道,太液池里的芙蓉即将开了,若是你改日想见,合该进宫来找我。”汝阳天真烂漫道。

黄焕仍是拒绝,不过也没关心,汝阳也不知道太液池芙蓉是不是要开了,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她也没心思在宫里逛。

两人说了几句,似是无话可说,即将冷淡下来,各自藏着心事。

汝阳绞尽脑汁,不想让话掉到地上,聊完了宫中花草又聊相府花草。

黄焕心中少有这样怜惜汝阳的时刻,他想出口安慰,然而历来的礼教让他不敢与小公主走得太近。

两人正静着,突然,汝阳察觉肩上一重,她回过头去,是夜烛扣着她肩。

“你做什么呀!”汝阳低声斥道。

夜烛微微俯身,“殿下应当回宫了。”

汝阳有些不情愿,她还没和黄焕多说几句呢。

夜烛揽着她往另一侧阶梯走,汝阳被拘着,只能提着碎步跟上,“本公主现在想和黄焕说话,不想出城了。”

夜烛停下脚步,汝阳正要一举挣脱他,她还未与黄焕交代自己要走呢。

“黄焕……唔!”

汝阳只感觉自己忽然悬空,她顺势揽上自家侍卫的脖颈,动作之自然,让本要斥责夜烛的黄焕一滞。

夜烛面无表情抱着小公主向前走,胸腔中的震动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冷静。

汝阳想了想,觉得好听,贴了上去。

夜烛一震。

汝阳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自己本来在和夜烛作对,想和黄焕说话。

她象征性地锤了夜烛一下,望着自己手里男郎冷白修长的脖颈,面色微红笑出了声。

黄焕,京城世家子之首,她很是喜欢,可他总是拒自己千里之外,还爱说教。

夜烛,虽然说话不好听,出身也不好,还总是与她对着干,但是他腰细腿长,武艺无双,容貌也生的不错,最重要的是一身皮囊白如美玉。

汝阳坚定自己是追慕黄焕的,只有黄焕才能做她,做汝阳公主唯一的驸马,可汝阳也喜欢有夜烛这样能撑场面,好看的侍卫,尤其是他若能多这样抱抱她就好了。

夜烛忍无可忍,捂住了小公主直勾勾看他的眼睛。

黄焕看着夜烛怀里埋着的小公主,和露在外头的精致绣鞋,头一回想违背黄相嘱咐,伸手去拦,却被夜烛挥出的剑气斩断衣袖,不得上前。

“怎么了?”汝阳被蒙着眼睛,只能听到声音,不知发生了何事。

夜烛在她癸水来后,已经很少这样抱她了,她心中欢欣,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好似忘了什么。

夜烛将她抱得更紧些,侧目看了眼黄焕,皇后母族支持汝阳和亲,太子却是支持汝阳下嫁黄焕,真是有趣。

他安抚道,“无事。”

黄焕听着二人对话,手中拳松了又紧。

被这一打断,夜烛没有第一时间下城墙,绕过了拐角,再无黄焕身影,夜烛心思一动。

“请殿下看。”夜烛松开了捂着汝阳的手,站临城墙之边。

汝阳睁开眼,此时天幕已是全黑,城墙之外无数浮动尘雾,夜际空旷,尘埃如野马。

夜烛陪着汝阳看,然而他目力更好,看到远处浮沉似不寻常,恍然估计下,一个可怖的猜测从心底跃起。

他第一时间想否定,叶追昨日与他的信件分明还在说信任他,南下之日由他才定。

夜烛喉头干涩,似乎被一双手攥住,并且越来越像实感……

汝阳心中忿忿难平,夜烛七年前就比她高,她也长了许多,夜烛却还是比她高上几乎一个头。

她只得扯着夜烛的脖颈,拽着他衣襟,方得在他侧脸轻轻印上一吻。

夜烛喉结滚动,垂目看向作乱的小公主。

汝阳得意一笑,神采飞扬,毫不掩饰是自己所为。

“为什么?”夜烛目移看向浩瀚天际,又看到远处浮尘,心中更乱,抬步带汝阳下城墙。

汝阳不知他人心中杂乱,小公主骄纵多年,满心只顾取乐。

她又瞄上了夜烛喉间与她不同的一物,伸手盖住,制止其游动,哄慰道,“因为本公主欢喜啊。”

夜烛沉默,想出手拿下汝阳作乱的手,却被汝阳一下拍开,骄蛮道,“本公主要的东西,哪有你阻止的份。”

汝阳翘首以待,她喜欢看夜烛憋闷的样子。

他既是喜欢隐忍,就隐忍到底,汝阳倒是要看他何时破功。

然而这一回,汝阳亮着眼眸,看着夜烛时,发现夜烛面色却是红得厉害。

汝阳有一瞬慌乱,夜烛至于气成这样吗。

就连先前鞭笞他时,夜烛也是面不改色的。

长到了十五岁的汝阳头一回生了懊悔的情绪,可她又不想放开这个有趣的玩意。

由是放轻了动作,轻柔抚摸道,“好吧,不让就不让,本公主轻些如何?”

结果却不如汝阳所料,夜烛面色赤红,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还发出了极低极怪的声音。

汝阳既是新奇,又有些不解,想要再探,却被夜烛一把放在了马上。

汝阳这下不高兴了,夜烛坐在她身后,她什么也做不了。

“本公主动作已经如此轻柔了,你还想怎样。”

夜烛随便她,他加快了骑速,赶马快些回宫。

然而等了许久,汝阳都没有继续叱骂。

夜烛以为是骑得太快,小公主不适,放缓了骑速,正欲骑到一安静巷中,却发觉汝阳开始浑身颤抖。

汝阳抖着声道,“你再往那走一步试试!”

夜烛不解,只是他本想寻个僻静处让汝阳下马休息一番,既是不愿,他便就地停下。

见夜烛还算听自己的话,汝阳立刻往前坐了几寸,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夜烛腹前。

夜烛一瞬间,想过诸多缘由,莫非汝阳在方才知悉了他的身份?

他第一反应想要辩解。

汝阳却继续颤着声道,“本公主不想杀你,你若收了武器,本公主既往不咎。”

夜烛听得云里雾里,“我一路护卫公主,怎会要杀害公主?”

汝阳愤愤道,“你分明从拒绝本公主碰你后,就摆着一张脸,上了马后,还一直拿刀鞘……”

汝阳不说了,她担心自己说穿,夜烛恼羞成怒,没有回旋的余地。

幸有夜色掩护,夜烛在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后,默默也往后坐了几分。

“殿下所触刀鞘,应是我所携暗器。”夜烛从袖中飞快地取了柄袖刀充数,又将汝阳匕首夺下,破天荒的哄了一路,方才安了小公主的心。

两人进了宫城,却未注意,在他们进入那刻,巍峨宫门开始逐一关闭。

次日天明,宫中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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