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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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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舍是在江城再寻常不过的院落,这里不在城都中心,来往的人也少一些,院落外很是安静。

楚执宜将这个清净的小院打量了一遍之后,才问:“你不是人在越州吗?怎么跑到江城来了?”

燕屹脸上还有余热,挠脑袋道:“我本是该在越州的,可我听了徐伯伯每日收到的江城战况,听说那蒙部的副将嚣张得紧,实在是坐不住,就瞒着他悄悄来了越州。”

“楚阿姐,你可千万别揭穿我。”燕屹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执宜,还作势要去攥她的袖子。

楚执宜往后退了一步:“原来如此,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

当日家中遭事,燕屹只觉得眼前如同天塌地陷,是楚执宜站在他的身前将他救下,宛如神女一般的存在。

燕屹这几年一直与楚执宜书信往来,燕屹早就将她当做自己最最重要之人看待。

眼下被最重要之人避开亲近,燕屹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

不过这份失落于他不过是很短时间的事情,很快他便被别的事情占据了脑子:“楚阿姐你怎么会突然来到了江城,我前日还给你送了信去你都没有回我上次的信,如今边关战乱你为何会过来,莫不是在京城中受了欺负,不是应该好好的在京城中准备成亲之事么……”

楚执宜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往日里为何总能收到他一沓厚实的信封。

燕峥那个闷葫芦,怎么会有这么话密的弟弟。

“我才刚到这里,连口水都没喝你便问了这样多的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楚执宜笑道。

燕屹忙道:“是是是,我一时高兴,就给忘了。姐姐快请里面坐,尝尝我做的越州的糕点。”

燕屹一面忙活,一面又不自觉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两人方才的闹剧。

还是觉得荒谬又庆幸。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江城地界上中意的头一个将领,竟然就是他心中一直尊敬喜爱的姐姐。

楚执宜并未注意其他,只将这处院落打量了一番后便问起燕屹江城的现况。

正如上一世一样,江城如今的形势很不乐观,前几日楚向安带兵赶到,也只是堪堪能支撑。

敌军知道江城常年受战乱的影响,城中存粮不足,年初又才有了洪涝,如今的江城根本无法支撑长久的对战。

更何况,他们还专门派了巴尔术前来,要的便是一举将江城拿下,好进一步图谋。

刚进来时说要尝尝燕屹做的糕点,可一进屋,两人光是谈论江城与越州的形势便说了有一个时辰。

直到说完话,楚执宜才想起来自己饿了好半天,这会儿还没用上饭。

又传了饭来,这半日才算毕。

楚执宜原本要去见江城的守将,可临走前,却发现燕屹正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

她疑惑问:“可还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

燕屹道:“没有没有,只是我从前见过楚阿姐一面,以为姐姐智谋胆气非常,今日一见,才知阿姐在用兵打仗也非寻常。”

楚执宜笑:“你这个小孩儿这么会说好听话,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

不等燕屹摇头否认,便听楚执宜又道:“是想让我带你也上战场吧?”

燕屹闻言连忙点点头,反应过来又道:“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但,但姐姐若愿意带,还是带上我吧。”

说罢,他便忐忑地看向楚执宜。

有些懊恼自己的笨拙,分明平常不这样的,可一被楚执宜盯着,便不由得紧张。

生怕楚执宜看出了什么,生怕她因为这个觉得自己不大聪明,不愿带他。

燕屹身形高大修长却并不魁梧,有着少年人独有的那一份冷傲俊逸,一双漆黑的眼眸中藏着锐利的光芒,薄唇微抿,目光还时不时往楚执宜面上瞧一眼。

楚执宜是真的在思考带不带上燕屹这件事,她沉吟道:“你今年——”

“已是十八可以闯一番天地的年纪!”他爽朗应道。

楚执宜没有动容,看着他。

燕屹挠头:“十八岁欠十一月,不过姐姐,我对这水上作战有几分了解,又听说过那敌方首将巴尔术的战术,定能帮到你的。”

“你可知道我朝最年轻的领了战功的人是几岁?”楚执宜问。

“知道,十二岁。”燕屹知道,那人还是他的兄长,只是世上又有几个燕小将军呢。

他以为这是楚执宜要拒绝自己的意思,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走吧,既然你兄长可以,你又有什么不敢尝试的?”楚执宜笑道。

燕屹闻言眼睛一亮,立马跟在楚执宜身后,往城门口去了。

楚执宜从前跟巴尔术交过手,对他的战术也很是了解,但燕屹方才说自己有用说了那样多,楚执宜便又在路上问了他。

燕屹只好如实交代:“我本就是为了守护越州守护城池而来,也专门钻研过那个巴尔术的性格。当时来江城第一时间便见了首将郑秀,只是他并未接纳我。”

燕屹到底是燕家出来的,到了战场上做个副将是没得说,当小兵就浪费了些。

楚执宜与那位郑将军在上一世打过交道,是个有几分本事的臭脾气,最是瞧不上仪仗家里势力混军功的,燕屹从前的身份到了他面前,不受待见也是常事。

“至于水战的战术,是我曾经在家中时候跟着老师学的。”燕屹道。

楚执宜也不意外,因为她知道,燕屹最擅长的便是水战的战术,上一世也在江城之战中帮了自己许多。

燕屹说完便目光张望到了一旁。

燕家是请过武将教他们不假,但家中儿郎众多,真正的拜师根本就轮不到他,他也只是趁着兄长们听学时猫在一旁偷学来的。

父亲越是不看重,他便越想要出人头地。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在父亲面前长脸,燕家便没了。

燕屹本以为自己的命也要随着燕家众人一同丧去,谁知正巧被楚执宜救下,又来了越州这个地方,可见是天意不忍埋没自己苦学来的东西。

不过这些,燕屹都没有在楚执宜面前提及。

两人来到城门口,还不等楚执宜开口,便听见其中一个士兵道:“怎么又是你?”

楚执宜闻言往身侧后方的燕屹看去。

燕屹往前了两步,欲要解释,便受到了推阻:“这两日战事吃紧,将军可没空见你,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那士兵随意摆摆手,是不愿意浪费多余的功夫在燕屹身上。

“我这次不是为了参将而来,我是带这位将士前来。”燕屹道。

他话音落下,那些士兵这才注意到立在燕屹身侧的楚执宜,身形高挑,面色冷峻,只是那一张莹白如玉的面孔,一看便知是女子。

士兵顿时调笑:“我说呢,你小子参兵不成,就还想到了用美色贿赂将领这一招。”

“原来这世家大族里的公子,落魄后也会偷奸耍滑?只是这小娘子……”

那士兵的话还未说完,便只见眼前一条黑鞭闪过,只朝他的胸口袭击而去,凌厉如闪电,瞬时便将他从高处打落,胸前火辣辣地痛。

“你竟敢向江城兵下手?你可知我……”

他的后半句威胁的话仍是没说完,便又被楚执宜重重挥鞭抽在脸上,立时现出两条血痕。

身后的其他士兵见状顺势拿起武器防备地看着楚执宜。

楚执宜看也不看地上挣扎玉喊痛的杂碎,从袖中掏出兵符,一时间那些防备她的士兵全震惊地跪了下来,就连身后的燕屹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许久未见,郑秀就是这样治兵的?去把他叫出来,让我好好听听,这个东西跟他有何关系!”楚执宜往营帐中走去,抬脚顺势迈过地上那人的脑袋。

她出手狠厉,此时语气面上却很是平静,并不像多动怒的样子。

身后的燕屹就不这样了,他方才在那人打量楚执宜的时候便想要出手,谁知楚执宜先出手一步,她的脾气比燕屹想的还要坏,耐心也没有多少。

燕屹却觉得这样才更符合他所想象的楚执宜。

于是他跟在楚执宜身后,经过那个碎嘴的士兵之时,还不忘猛踹他两脚,听得他呼呼乱叫。

其他士兵听了这话,更是确定眼前之人来头不小,忙去将郑秀请了来。

楚执宜自顾带着燕屹进了营帐,在这一路上,自然引来了不少观望的目光,只是楚执宜方才动手的举动让其他人忌惮,是以旁人只是暗暗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些人的目光下,楚执宜没有半分拘束,她就像回了自己的家一般,熟练地往首将的营帐走去,到了门口,半分不迟疑,掀了帘子便进去,坐上了主位。

燕屹跟随在她身后,心中也得意不已。

他之前参军不成,还遭郑秀嘲讽了一顿,这才招揽了那些游离散兵在城北为阵,对外时不手软,对内还时不时同郑秀作对。

所以方才那士兵对他说话才那般不客气,还险些中伤了楚执宜。

他方才唯恐自己连累了楚执宜,可眼下看,楚执宜分明是早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对这个地方比自己还熟。

楚执宜上一世对郑秀带兵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不曾这样走到内部来看一看,郑秀其人,草莽出身,性格粗枝大叶,底下人不懂规矩也不奇怪。

这些人或许粗鄙了些,但又最是忠心郑秀。

或者说,郑秀很会招揽这些人。

楚执宜坐在主将营帐之内,身侧还跟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少年,她吩咐这些军中的士兵吩咐得头头是道、理所当然,那个平日里负责粮草的士兵在给她倒茶,巡查的士兵在给她当站岗放哨的,还有自己的手下,正立在她的下首,规规矩矩回她的话。

这便是郑秀一进营帐看到的场景。

整天给他添乱的那小子,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来了也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是挑衅地望着他。

楚执宜抬眼看向来人,她的记忆或许模糊,但看到眼前人的时候,便能很快地和记忆中的人对上。

楚执宜身着红色外衣,长发被她束起如高高的马尾落在身后,她手中端着酒杯,甚至只留了一个侧脸给郑秀,够桀骜,也够让人上火。

她的面前桌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圣上来时给她的那半枚兵符。

“郑大将军久仰。”楚执宜平淡道,人却依旧靠在椅背上,半点儿也没有起来的打算。

这无疑是在郑秀怒火之上再添了一桶油。

郑秀目光从她身上移走,越过桌上的兵符,又轻飘飘瞥了一眼燕屹,抬了抬手。

“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我捆了!”

“捆、捆了?”他一进来便回到了郑秀身后的手下颤着声音道,“可是将军,她可是上头派……”

不等他说完,郑秀打断他道:“这两个人擅闯军营,很可能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还不将人捆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燕屹看了一眼楚执宜,他觉得楚执宜并非这样鲁莽的人,她方才的种种举动更像是在故意激怒郑秀。

燕屹拳头紧握着,若是有任何万一,他自己的人就留在外面,虽不能与江城全部军马抗衡,但纸上郑秀还是很忌惮的。

“郑将军还是这么点本事?”楚执宜见状不慌不忙,又问了一句。

郑秀方才听了底下人的传话便觉莫名,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小娘子,可她话里话外却是对自己很熟悉。

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人拿捏了的郑秀,有些疑惑地探究看向楚执宜。

不过这些疑惑都是很快地从脑中闪过,管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审一审就全清楚了。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郑秀眯着眼睛看她。

这次上头派了楚向安前来,郑秀心中是有些预料的,楚向安的路数他也很清楚,可却没想过楚向安手中竟然只有一半的兵符。

另一半,在眼前的这个小娘子的手中。

圣上这两年的心意可真是越来越难以揣摩了。

“没什么目的,知道郑将军与蒙部有仇,来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可笑,本将自己没有本事报仇吗,还要你一个小娘子来帮我?你怕不是想来夺我的兵权的?”语罢,郑秀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真相。

眼前这个女人再如何也是个小娘子,从他手中拿了兵权也不能占为己有,这不就相当于给了皇帝吗?

郑秀眼珠子一转,楚执宜便猜到他想到何处去了。

“兵权难道比你夫人孩子十二口人的性命还重要?”楚执宜慢悠悠道。

瞬时,郑秀如遭雷劈一般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这便是楚执宜方才所言,郑秀与那蒙部的巴尔术有血海深仇,楚执宜知道他有多恨巴尔术,所以才在此刻故意提及。

“我只是想跟郑将军打一个赌。”楚执宜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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