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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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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峥?”

楚执宜轻轻将那个名字念出声,虚幻一般遮住重重视线的迷雾从眼前的散开了些。

“娘子,你说什么?”知棋没听清楚执宜的声音,茫然发问。

楚执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果然是睡得发蒙了,不然怎么会在那样温馨的梦境中看到燕峥的身影。

就算真的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过,那也应该是……

“昨夜提前熄了帮娘子燃的熏香,娘子可是又没睡好被魇着了?”

楚执宜算不得睡的不好,只是做了个实在奇怪的梦罢了,她摇头,目光落在已经被熄灭的香炉里头,瞧不见里头的香灰。

记起昨日楚江婉所言,她前些日子熏香好似确实过浓了些。

“不必。”

知棋将桌上的东西摆到楚执宜跟前:“难怪前些日子娘子对那些首饰之类的物件半点儿不稀罕,原来是知道那边会给新制。”

妆奁箱内放着一对鎏金蝴蝶钗,底下坠了娇艳欲滴的红色宝石,这样的颜色其实最衬楚执宜,只是她往日不爱这样装扮。

一旁是时新打造的头面,耳坠与玉镯全在里头,不可谓不精致,不可谓不上心。

两套新裁制的衣裳,一套是白红两色为底色的锦缎料子,衣领与袖口处缀了白色的银狐毛,春季里穿着正好,也正是好颜色。

另一套是寻常的青绿色衣裙,腰间的系带是水粉色,两色相撞,看着便有些春光明媚的亮眼,足够吸引眼球。

这便是前日里在继母那里又是量身又是选布料做出来的成果,每一套穿在楚执宜身上都是格外的娇媚好看。

楚执宜笑道:“看来继母是打定了主意要我扬长避短,哪怕此番不成,也要我拿一个艳盖京华的名头回来,好方便了日后议亲。”

她心底清楚,继母这些日子对楚执宜如此用心,定然是楚父临走前同她说了要议亲之事。

这个时候她便不再是家中那个不听教诲的叛逆小娘子,而是能为家中换来一番前程的美色招牌,楚执宜其实并不抗拒这样的安排。

于是她选了那件红白的衣裙,要收敛不容易,要招摇于她太过简单。

换好衣裙,又穿戴好首饰后,楚执宜才从院子里出来,今日前去才选于家中是大事,继母与长姐自然来送她。

柳如慧远远瞧着她便眼前一亮,喜笑颜开:“那日裁缝到家中选样式,我一眼便相中了这套衣裙,执宜生得美,就得这样的颜色才能衬得住她。”

楚江婉也附和地点头。

“有劳母亲费心了。”楚执宜浅笑道。

柳如慧目光复杂道:“父母的用心皆在此处了,你能懂得便最好。”

她自己生养了一个儿子,常常眼热家中的弟媳有一个大方得体的女儿。要知道,女儿若是养得好了,今后的好处更是不可限量。

若非楚执宜从前叛逆,实在是楚父也难以将其管束,柳如慧一早便要将她带回跟前养着的。

上了府中的马车,一路上柳如慧没忘记叮嘱楚执宜在旁人家中要注意的规矩,楚执宜一一听着,也没出声打断。

马车到了贺家别院外头,只看见街上已经有了几辆马车在前头停着,想来是其他家送女儿过来。

楚执宜上一世并未来过女学,这会儿到了跟前,也不免多看几眼。

柳如慧见状同她介绍:“贺家家大业大,自来最喜办学,这一处别院原叫听雨观园,是早年间贺家特地外修的园子。”

“这两年贺家人少了许多,这园子也被他们空了下来,便用来办女学了。女儿家不同男人们,他们若在府上来往自是方便,女儿家可不行,这里虽离贺家相近,可也分了两处。”

楚执宜认真点了点头。

心说上一世知晓能在府外独立建园子的,崔家也是一家,他们以茶业经商盈利,没少赚到银钱,家底深厚,在京城中的宅子迫于规格并不大,所以在数量上便多了些。

贺家不同于崔家,他们在建造府邸之时受到的拘束更小,园子之内崇阁巍峨,层楼高起,十分气派。

“咱们先去国公府拜会,见过主家再来此处。”柳如慧同她道。

两人在侍从的引路下进了国公府内,自侧门途经府内花园小径,里头风景更是不可方物,楚执宜没多在意,只远远看到待客的厅堂内已有人正在客座。

楚执宜抬眼远远望见,今日来访的客人不少,寻常人皆是匆匆拜过便离开了,能留在里头与国公夫人一起叙旧的,想来并非寻常人。

见过国公夫人,两人这才出了府内,往一旁的听雨观园去。

到了此处,便不用柳如慧再陪。

楚执宜随着侍从往园子里去,今日来的人多,因此刚来的人都被带往花厅等候。

她算是来得早的,倒是已有三三两两的女子立在那里闲聊赏花了。

楚执宜走到跟前时,听见那两人似是在议论城中的香料,她自然地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皆是精心打扮过的。

察觉到有新人过来,正说话的几人皆停了下来,时不时往楚执宜这边瞥一眼,又低头说着什么。

楚执宜微微挑眉,倒也没在意。

知棋轻声在楚执宜身后提醒她,距离才选开始还有半个时辰,这会儿其他人家的娘子才陆陆续续地过来。

楚执宜点头,她往远处的高阁上望,国公府豪华贵气,听雨观园虽和国公府紧挨着,在此处却半分爷看不见国公府内的风光。

在她走神的期间,又新来了几个女子,楚执宜能感受到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很快收回目光离开。

“听闻楚家那个没教养的二娘子今日也不自量力地来参加才选了,早听闻她生得不规矩,今日还没见着呢!”

一道嫌弃得不加遮掩的女声便这样传进了耳朵里。

方才那些人的议论楚执宜听不到,也不清楚她们在如何议论,此刻听见了这句话,也大抵猜到了。

楚执宜还没出声,便听到另一道阻拦的声音:“凌欢。”

那声音娇俏,似是积威甚重,是以后头的话不必多言,便叫人感到了压迫。

另一人立即认错:“我这不是好奇嘛,你不喜欢我便不多话了。”

楚执宜微微挑眉,没想到没见着崔家那个败家子,倒先见到她们家的姑娘了。

女子粉面桃腮,身穿粉色纱裙,头上佩环珠宝在光下泛着光泽,她下巴微微抬着,十分高傲的模样,只从她的华贵打扮便看得出崔家的家底不少。

崔凌欢,崔家的三娘子,崔明构长兄的女儿。

楚执宜更在意她身侧的女子,细眉杏眼,神色自若,衣裳是月白色的流光缎,上头用银线绣成梅花的花样,虽穿着清淡,却颇有些清雅气质。

她的容貌素净而姣好,莫名的叫楚执宜想起那日在雪中立着的贺清元。

楚执宜转身走到两人跟前,没再多看那个女子,对着崔凌欢:“如果我没听错,我应该就是楚家那个没教养没规矩的,娘子说要看我?”

她方才侧着身子,是以崔凌欢和贺朝盈并未瞧见她的正脸。

此刻楚执宜正对着她,那张特意装扮过的脸实在完美到叫人吸一口冷气,美色的冲击下,两人一时间呆呆地看着楚执宜。

不由得在心中纳罕,难怪京城中人都说那楚家二姑娘虽蛮横,但生得实在美艳。

竟是这样一张叫人叹服的倾城容色!

崔凌欢更没想到她听到了自己的讥讽,竟然便这样直接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贺朝盈显然比她反应更快一些,先往前了一步:“原来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楚家二娘子呀,果真名不虚传。”

楚执宜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便先被她拉住了。

贺朝盈眼睛亮晶晶地看她:“我叫贺朝盈,你可以叫我朝盈。幸会,二娘子。”

姓贺,楚执宜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难怪方才觉得她长得与贺清元有些神似。

“朝盈娘子。”楚执宜轻笑了一声。

贺朝盈这才后知后觉一般,松开了她紧紧牵着的楚执宜的手,又意犹未尽地瞥了两眼:“执宜姐姐你不知道,我哥哥常同我提起你。”

她朝楚执宜浅笑着,声音有些清甜,一开口后便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冷清之感。因她年幼较楚执宜小一些,说话也跟小妹妹一般亲切。

楚执宜有些意外。

贺清元若同旁人提起她,指定不是什么好话。眼前的贺朝盈还同她这般亲近,那便更叫楚执宜觉得诡异了。

一时间,她看向贺朝盈的眼神便有些迟疑了。

贺朝盈却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直接站在了楚执宜身旁:“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姐姐你今日也会过来。”

按照贺清元在贺朝盈跟前提过的楚执宜形象,蛮横任性,蛇蝎心肠,没一分京城中女儿家该有的温婉,加之生在武将之家内。

楚执宜的确让她十分意外。

她非但生得着实美艳,举止也大方得体,就连手也生得极美,哪有贺清元话中那样。

贺朝盈没忍住,又瞥了楚执宜的手一眼。

她见过的美人多了,怎么偏她脸生得好看,手也似羊脂白玉一般滑腻白皙。

崔凌欢发觉贺朝盈对楚执宜的亲近,颇为不满地瞪了一眼楚执宜,但迫于贺朝盈就在跟前,没敢再像方才那样嘲讽她。

只不甘地接话:“是啊,我也以为楚二娘子一向是不屑于京城中这样的规矩的,从前茶宴花宴可是一次都没见过呢。”

柳如慧因之前没正经教过楚执宜这些,加之她性子不好驯服,因此从前有这样的宴会确实从未带她来过。

此刻被催凌欢单拎出来,便是有意在讥讽她才艺不精了。

“正是怕露怯,所以从前才未来过,崔小娘子这样说,想来是参与了不少宴会,今日定能选上甲等。”

楚执宜这样直白地承认了下来,崔凌欢反而没招了。

况且此时贺朝盈在身侧,她哪里敢妄想自己便能得甲等。

崔凌欢冷哼了一声,转身不再同楚执宜多话。

一旁贺朝盈身边时不时便有女子到跟前来搭话,她有心想和楚执宜多说两句,但到底身为主家,不能不管不顾,也只好被人群拥簇着叙话了。

很快,国公府的侍女走到她们的面前,对着名册确认好了人数之后,将所有人带到了内厅。

一面带路,一面为在场的娘子讲解今日才选的要求:“此次才选是选出为今年能进女学的学生,历来女学便是京城中不亚于男子才选的要事,其中好处自然不必多说。”

侍女缓了缓,又道:“女学的教书夫子今年特请来了苏玉落苏夫子,她的才学不亚于男子,在授学上也极为严苛,因此今日前来才选的娘子们待会到了大厅之内,只要按照要求将书画绣品一一完成便可。”

她话音落下之后,楚执宜周遭的议论声渐大了些,隐隐有盖过侍女声音的趋势。

贺朝盈适时轻咳了一声,所有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一旁有个女子早注意了楚执宜半晌,见她面带迷茫,这才走到她的身边:“往年历次女学才选时苏夫子从未来过,今年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她们这才这般惊慌。”

楚执宜确实不懂,见她开口,便顺势追问:“前来女学自然是求自身修习,苏夫子亲自前来不是更好?”

就如同前些日子为她教习的嬷嬷,她自己在家中也是可学规矩的,可若是由教习嬷嬷,还是有些名头的教习嬷嬷亲自管教,传出去自然不一般。

“本该是如此的。”女子压低了声音同她道,“可苏夫子不大一样,你方才也听见了,此次才选以书画绣品为重,其实便是以才学为重。”

楚执宜微微讶然。

女子见她惊讶,有些意外:“旁人早便将才选的歌舞规矩准备妥当了,你怎么好似全然没做过准备一般?”

她又往楚执宜跟前凑了凑:“从前选试最重歌舞,其次是女红,女儿家们准备的时候也多往这两个方向预备着,如今临到跟前换了要求,只怕她们心里都难受着呢。”

楚执宜也为此学了许久,只是她自己没有上心过,家中到底不如其他显赫世家那般,能得到女学的消息。

便是家中再上心,也不及这里的其他人。

现在看来,反倒是少了些负担。

楚执宜看向面上露出几分兴味的女子,好奇道:“那你呢?看着好似不怎么难过。”

女子挠了挠头:“我家中人近日在为我议亲,这才托了关系非要我来参加才选,可我自小对这些事情便是一窍不通,也没指望自己能被选中。”

楚执宜一笑:“巧了,旁人也是这般说我的。”

女子惊喜地看着楚执宜:“那可当真巧啦!我叫白奉吟,你呢?”

“楚执宜。”

白奉吟眼睛又微微放大了些:“原来你便是楚执宜,那日在刑场之上将燕家四郎救回去的人便是你,幸会幸会。”

听到眼前女子说自己姓白,楚执宜心中便大约有数了,京城之中姓白,又能托关系送来女学的,也便只有一个白家。

白奉吟生得比寻常女子高不少,浓眉大眼,是很俊俏大气的好看,说话不似其他娘子那般拿腔拿调,有些像楚执宜在关外见到的女子的气质。

楚执宜又多看了她一眼。

不免会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楚家在楚执宜的战功赫赫助益之下,后来隐隐有成为武官之首的趋势,彼时唯能同她相争的便是白家。

白奉吟这个名字在战场上也曾响彻一时,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人是个男子。

“那日观刑,我本也该去的,只是我自幼身子不大好,所以没去成。”

白奉吟见她一直看向自己,还以为她在想刑场上之事,便出言同她解释了一句。

可楚执宜却清楚,她若真是那个在战场上列阵杀敌的白家小将军,身子不可能弱。

她点头:“无怪乎你对我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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