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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开始相爱的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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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携着一身血腥气的男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嗯,你回来了。”坐在案前,一手执笔一手握着简册的年轻南王垂首不知在思考什么,直到解沉秋开口唤他才抬头瞧了对方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口中应道。

“去歇息吧,灯太暗,仔细伤了眼。事情总是做不完的。”解沉秋走到须艽身前,从他手中取出笔,并未被拒绝,“西陵郡那边处置完毕,后续事项也交给了令尹大人,你且放宽心。”

“枭首便罢了,还悬于城门。你是不是做得太绝了。”既已失了笔,年轻的南王只得将简册也放在案上。他仰首看着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凌厉的面孔,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解沉秋自然明白,须艽所指并不是他的处置方式本身不对,而只是怕他手段酷烈,因此招人怨恨。他凝视着自己许久未见的爱人,半晌才道:“无妨。”

距离那场兵荒马乱的灾难已是三月有余,解沉秋至今思及犹觉恍然如梦。他不便问须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选择默默相伴,并且主动提出为南国的新王去做一些得罪人的事。

总归类似的事他已经做得很顺手了,而与南国内政更息息相关的事不是他有资格触及的。

解沉秋本以为大水之祭中南王的薨逝会为须艽即位带来巨大的麻烦,毕竟据他所知,南国是宗教氛围十分浓重的国家。即使南王魂归理应远迟于大水回返的时辰,但持续三日的庆典确实还未结束,完成的只是第一日最重要的祭祀仪式。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新王即位时的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朝臣提出异议,治下各郡县也未曾听说有什么不满。反倒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为须艽添了不少烦恼,阻碍了消息的流通便也意味着乾溪城难以及时知晓地方的受灾情况。

他此次离开国都,也是去处置与雪灾相关的问题。

南国近十年都称得上是风调雨顺,粮仓自然丰足,因此郡守被赋予有情急放仓之权,只需事后奏报;须艽也强忍丧父之痛,在雪落当日便遣使者出发,同时又放出信鸽,就是怕有人将其视作私库,坐视城民冻饿而死。

只要人口损伤不甚,其中就算是有所贪墨,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须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罢了。然而不等他处理完乾溪城内的事,已收到了特殊渠道传来的西陵郡情报。

拒绝荒野中的乡民入城,这在须艽看来本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只不过是没有远见——这些人往往躲藏在山中,不为城池服役,也并非南国子民——若能将其化为己用自是最好,但在此之前,须艽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也就是说为了城内安全或是因物资不足,须艽都不会对西陵郡守的行为有所置喙。然而西陵郡守却将这群前来求助的乡民掠卖为奴,赚取私利。

事实上南国并不是没有近似于奴隶身份的人,他们被称作隶臣妾,大多是以罪没奴、以及罪奴们的后代。由于南国不允许有户籍的百姓自卖其身,却允许隶臣妾三代以上被主人放良,因此这种身份的人数量并不太多。

这也就意味着乡民如果愿意归附,往往是被迁至远离故乡的城池作为普通城民。被掠卖为奴绝无可能是成为南国的隶臣妾,而是通过某种渠道输往他国。这对于亟需青壮的南国而言,自然是难以容忍的事。

须艽无意动用私刑,只是要解沉秋将主犯带回乾溪城审判。然而临行前他也告知过解沉秋,若是西陵郡守生出反抗的心思,便先保重自身;返回乾溪城之后再发兵征讨,从长计议。

征战南疆时冒险不知凡几的解沉秋一方面因这叮嘱而心生暖意,一方面又暗自发誓定要为须艽解决这一麻烦,绝不让已经憔悴非常的他再多作忧心。

彼时令尹亦在书房中为新王出谋划策,闻言意外对解沉秋使了眼色。二人先后借口离去,不久便在殿外略远处“巧遇”。解沉秋敏锐地意识到这位南国重臣对自己的反感,但既与此行相关,无论动机为何、是否有害南国,听听也无妨。

于是他得到了令尹廖乘的明示,斩草除根,做得激烈些,以儆效尤。至于人手,廖乘表示王上会在临行前分一支小队给解沉秋,他会在其中操作,将之换成解沉秋在南疆时惯用的下属。

西陵郡位于南国西境,距离王都乾溪城的距离并不近,这种交易势必十分隐秘。须艽能够直接派他去拿人,那证据定是充足的。新王即位,也确实需要一些威慑。解沉秋考虑片刻,答应了眼前人明显别有意图的要求。

“一切只是为了王上,而非在下畏惧令尹大人,望您谨记。”他的眼神冷厉,上下扫视了廖乘一遍,便重新往书房走去。

仿佛野兽噬人前的注视,就好似他真的对王上全心全意,分明不过是个外人。廖乘眉头紧皱地注视着解沉秋的背影,不由想起先王临终前的嘱托。

没人能想到,先王临终前最后见的人,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妻子。大抵是不愿妻儿太过悲痛,先王将他们都遣了出去,只留下自己选择托付身后事的心腹。

“大水之祭,与世子全无关系。知晓此事的,处理干净。”跪坐在床榻下,廖乘侧过头听到了微弱的声音,“解沉秋,不能留,借力,莫让阿九知道。”

“臣明白。”

“……太多事还不及做……阿九还小,阿青又心慈……只恨……年岁不永……”说着怨恨、恰似不甘的南王终究缓缓合上了双目。

一位霸主的时代落幕了。

纵观南王一生,实则并无多少遗憾。他所想要都会得到,他所欲为皆能达成,只是终究逃不过天命。

南王分明算准了解沉秋归来的日子,故意令太祝激怒对方,总能将自己迟早迎来的末路推到解沉秋身上。可惜,这末路来得太急,无可预料的天灾又打乱了他的计划,尖锐的矛头顿时倒转,反而指向了主祭的须艽。

他的阿九不能背负这些污名。

只得放弃。希望令尹能够不负他的重托。

阿九,王不是不能爱人,只是解沉秋不堪信!他错了。生命的最终,南王难得生出后悔。

从一开始,他便不应让解沉秋与阿九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鸭。

【关于奴隶】

现在的主流观点认为奴隶制的核心是通过奴隶进行社会生产,典型的是斯巴达的黑劳士。所以奴隶主要从事家务劳动或者并非主要劳动力其实算不上奴隶制。

以及地位上类似奴隶的贱籍其实在我国古代持续了很久,只不过不是社会主流人口。

隶臣妾这个叫法出自秦简,男的叫隶臣,女的叫隶妾。他们还是要从事修城墙这类苦役的,所以是奴隶没错,但是大概算不上奴隶制。文中的依然属于我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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