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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钟家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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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季听奕若有所思,看着祖辈两人。

他觉得他大概知道,钟家的传家秘宝是个什么东西了。

钟长青望着钟暮遥既没出息又开朗的脸,静静呼出一口气。

他轻轻仰头,看向一片青瓦的塔顶。

钟长青:“暮遥,既然如此,有件东西,我认为可以交给你。”

“什么东西?”钟暮遥反应了一下,脱口问出道:“钟家秘宝?!”

钟长青低头看他:“你不想要?”

钟暮遥在方才的往事回忆中,看到一切纷争困扰,皆由秘宝而起。

他想了想,说道:“太爷,您不是已经决定不将秘宝传下去了吗?而且我什么也不会,小叔他……若来抢的话,我恐怕护不住。”

钟长青和蔼道:“不,我愿给你,你也护得住。”

他神情缥缈了些,说道:“也许,钟家先人受天地馈赠得到此物,原本,就只是一番考验而已,而你,也许是唯一能受住这份考验的人。”

钟暮遥有些手足无措,推拒道:“太爷,我还是觉得我不行。秘宝不是只能传给家主吗,我并非钟家家主,荒废至今,也不可能再当上家主了。”

钟长青喜怒无常,听见钟暮遥此话,又突然变得横眉冷对:“什么叫不行?你身为钟家子孙,绝不能如此丧气,那家主之位,你未试过,怎知你不行?”

说着,他不顾钟暮遥再次开口,忽而出手,两指点在钟暮遥胸口。

一股禁锢之力,突然没入钟暮遥的体内。

紧接着,钟长青双掌幻化道光,施出掌风,控制钟暮遥盘腿坐好。

钟暮遥多年未曾静心打坐,此时慌乱就坐,发现自己想动却动不了。

钟长青猝然出掌,悬在钟暮遥的额前。

一道璀然金光,自他掌心溢出。

钟长青行掌至此,忽而想起一事。

他转过身,看向季听奕:“你既然已经猜出那秘宝是什么东西,你还想要吗?”

季听奕双手抱臂,默了半晌。

继而,他徐徐转身,不去看钟长青掌中金光:“暂时不要了。”

钟长青:“暂时?”

季听奕若有所思,口吻轻狂:“你那东西现在对我没什么用,等我什么时候想要了,我问钟暮遥拿。”

钟长青看着他的背影:“你这天狐,将此物说得任你取用一般,好生狂妄。”

季听奕唇边轻笑:“是此物本就难用……而且我也不希望,我有需要此物的那一天。”

钟长青目光幽深,说道:“看来,你的确已经猜出,那是什么东西了。”

季听奕靠上栏杆,背向两人。

他起抬手,随意地摆了摆:“你只管放心传给钟暮遥吧,钟书远挨了我一剑,就算不死也是废人,我也会把嘴闭好,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的。”

他低声道:“而且此物……我也会负责看好的。”

钟长青闻言,朗声道:“好。”

下一秒,钟长青掌心金光凝聚,如绵延丝线,钻入钟暮遥眉心紫府。

那道金光蕴含天地之能,如千斤之重,又轻如蝉翼,将世事错综缠于一线。

金光进入钟暮遥紫府,凝成一颗金色光粒,如同种子一般,扎根在其中深处。

钟暮遥只觉天灵中猝然一热,继而如温流一般,朝四肢百骸散去。

随即,金光渐熄,再度幻化为浅浅流光。

浑厚灵力以灌顶之术,自钟长青的残缺游魂中涌出,进入钟暮遥体内。

季听奕察觉到光色变化,轻哼一声,懒懒开口道:“你这老头,这么喜欢这小子?”

钟长青将一身灵力赠予钟暮遥,足有普通凡人数十年精深修为。

钟长青:“是啊。”

他对季听奕轻声玩笑道:“暮遥可是这数十年来,唯一一个在抓周时,抓住我钟家万符箓的小子啊。”

灵力流逝中,游魂之姿渐渐变化。

钟长青原本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渐渐变得洁净端庄起来。

钟南山万尊堂内,钟家家主画像还未来得及更换,钟长青往日姿容,在经年不断的香火中静挂。

游魂周身气息变化,像是放下了一切纷扰暗伤,变回了当年芝兰玉树的钟家英杰。

在被困在塔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二十余年里,钟长青有时会想,他本性良善温和,也许不该被选做家主。

他自戕而亡,是以愧对先人。

同时,他也知自己选择,同样愧对钟家子孙。

万幸,钟暮遥的到来,给他多年遗憾,带来了弥补的机会。

钟长青声音肃穆,在钟暮遥紫府中直直响起。

“我自今日,将钟家秘宝交予你,此物归你所有,无论你将此物传于何人,或像我一般认定此物不该继续传下,我皆没有异议。”

钟长青缓缓呼出一口气。

“我也曾以为,有此秘宝,钟家便可永年昌盛。可时至今日,我才悟出,此言并非一句保证,只是先人所愿罢了。”

他缓缓道:“暮遥,我便将此愿,一并交予给你。”

-

塔外,局势焦灼莫名。

方归赈几经犹豫,没有强行毁掉高塔结界。

正如季听奕所言,他若强行破坏结界,钟长青失去幽囚之所,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方归赈双手紧握,看向钟家众人,沉声道:“我再说一次,将结界解开。”

一位长老摁着钟书远肩上伤口,受迫于方归赈身份,终于胆寒道:“这结界,乃是家主所布,我等无法解开。”

“家主?”方归赈声音更沉了些:“你们选了何人,做钟家的新家主?”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古袍的年迈老者拄着乌木拐棍,带着两名弟子,自祭台后的大典出口缓缓走入众人眼中。

来人一脸死气,周身布满地府阴寒,几乎与已死之人一般无二。

方归赈等人看向来者,只见来者双目阴鸷,看了看祭台上鲜血淋漓的钟书远。

他一边朝祭台走去,一边洪声道:“今日京安白云观,与张家、连同妖族和外人,一同闯入我钟南山,敢问陈掌教,心中还有王法吗?”

陈延安心中微沉,将来者名讳道出:“钟长虹!”

钟长虹走上祭台,看向钟书远,问道:“书远,如何?”

钟书远咽下口中积血,轻咳几声,没有说出话来。

钟长虹见状,神情再阴一分。

他沉寂片刻,开口道:“无妨,你先行一步,无非就是转入地府罢了,不要害怕。”

陈延安闻言,怒道:“实乃邪魔外道!”

他义愤填膺道:“你父子二人与地府沆瀣一气,又与魔族牵扯,扰乱人间司法,还私练阴兵,又何曾将王法放在眼里?”

钟长虹:“那便如何,我钟南山事务,不容你等外姓插手”

钟长虹满脸褶皱,夹杂着年迈威赫,格外威严。

陈延安急火攻心,高声道:“你!”

方归赈抬手,制止了陈延安的话。

他面色平静,开口朝钟长虹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最后留给钟家众人吗?”

此言一出,众人便听出其意。

钟长虹看向方归赈布满不悦的双眼,心中微微一沉,说道:“我刚说了,我钟家内务,不容外人插手。”

方归赈嗓音带上一丝寒意:“这天地之间,没有我不能插手的事。”

就在这时,长青塔传来一道巨响。

柔光破塔而出,故意为之一般,将整个塔顶彻底掀开。

飞沙走石间,两道身影从高处下落。

季听奕一手着钟暮遥,御剑朝祭台而来。

贴近地面时,他将钟暮遥放下,飞到隐含怒气的方归赈身后,双手环上身前人的肩膀,亲昵地压在那人身上。

方归赈收敛眼中惊色,神色缓和间,身体前倾,将后背上的大号无尾熊稳稳接住。

季听奕脚尖沾地,胳膊挂在方归赈肩上,探头看了看身前人的脸,开口道。

“哟,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不长眼,惹我们儒雅随和的先圣不高兴了?”

不等方归赈开口,两人一旁摔了个屁墩的钟暮遥从地上飞速站起。

出塔时,他听见钟长虹的话,此时一腔怒意堵在胸口。

钟暮遥指着钟长虹与钟书远,既怂且猛,大声喊道:“你、你、你们逼死家主,残害同门!我、我我我乃钟家之人,不同意你担任下任家主!”

钟长虹原本见钟暮遥还活着,满脸阴狠毒辣。

此时,他听见钟暮遥一番话,不可思议地怒道:“钟暮遥!你疯了吗!怎么与长辈说话的!”

钟暮遥越发大胆:“我呸!”

“我都知道了!”他大喊道:“就是你与小叔,因不服家主不愿传下秘宝一事,在祭天大典上逼死家主,还将他囚禁在这塔里二十余年!”

钟暮遥看向诸位钟家长老:“长老们!家主魂魄不宁,皆是他两人一手谋划,谋夺钟家秘宝!”

他嗓音嘹亮,所说之事,引得众人唏嘘。

一名长老见状,出言制止:“暮遥,你且住口!”

钟暮遥满脸震惊,看向嗫嗫嚅嚅的各位长老:“长老们……你们也与他二人是一伙的?”

那名长老面露异色,疾言厉色道:“此事事关重大,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不论你知道了什么,都且住口!”

钟暮遥浑身颤抖,指着众人:“你——”

众人中,钟长虹一声冷笑。

钟长虹与那名长老所想不同,他认为钟暮遥当众揭发当年之事,众人已然听清,遮掩也是无用。

他冷声道:“钟长青身死数年,你以为,今日的大典之中,还会有人愿意效忠于他、替他讨回公道吗?暮遥,你说现在这些,除了将自己逼入绝路,又有何用呢?”

钟暮遥脑中一团浆糊,完全没预料会是这种情况。

他不由自主看向身旁的季听奕与方归赈,却在看见方归赈双眼的那一刻,忽而僵在原地。

钟暮遥是没有认真修过道,可不代表,他看不清人间世事。

太爷将秘宝传给他,可不是为了要他依靠旁人的。

钟暮遥转回视线,一脸严肃,将在场各方众人一一看过。

他知晓自己只是门中最没有话语权的晚辈,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钟暮遥深吸一口气,回道:“怎么没有人。”

“还有我。”钟暮遥高声道:“家主已于长青塔内,将秘宝传于我。我得家主所传,必将替他老人家拨乱反正,还钟家盛世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季听奕:好小子,我刚答应替你保密,你就玩自爆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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