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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袁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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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赈在酒店大厅中喊了好几遍,只见角落罗汉塌上一道身影幽幽坐起,与他隔着整个大厅两两对视。

那人被叫醒,还有点迷糊:“……您就是在网上预约了房间的那位客人?”

方归赈:“嗯。”

工作人员帮方归赈办理完入住,与他一同走到门外,给他指了指一片阴暗的后院方向。

整个酒店坐落在袁家大院西北角中,按照当初设想的高端旅游路线,是一片庞大的古建筑群。

只可惜因为人烟稀少,原本精美的一片建筑,在这样的夜色中,只剩萧条与老旧相容,使人感觉格外毛骨悚然。

方归赈进入建筑群内部,按着墙上的数字指引,沿着巷子朝深处走去。

石巷一侧高挂着一排红色灯笼,作为这条过道中唯一的光源,给一切蒙上一层红色暗光。

小巷尽头一道人影若隐若现,待走近后,发现是一具石人雕像。

石人动作惟妙惟俏,脸上却因为风化痕迹,显得十分诡异。

方归赈穿过拐角处的石洞拱门,找到自己院落后,用房卡刷开了院门。

小院十分干净,只地上有几片枯黄落叶。

他站院子中,凝神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生人后,将九黎壶缓缓拿出。

方归赈面色正些,指尖朝壶心一指,继而手腕抬起,朝空中一引,将九黎壶中的奥妙玄力,慢慢散入半空。

黑雾渐渐将整个袁家大院笼罩起来,可定睛看去,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做完这件事,他进到屋内,用屋内的热水壶和茶杯,给自己泡了杯袋装红茶。

随后他返回院内,稳稳坐在石椅上,默默喝起茶来。

他这一坐,就坐了良久。

直到夜半三更,他手边九黎壶终于传出震动。

壶中残魂好心开口,将消息告知。

方归赈听过后,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道:“这么说,仡沙果然在这里。”

此前方归赈得知仡沙失踪,虽然这个变故与他的诸多计划并不冲突,但他私心作祟,仍然留意起仡沙的动向。

津港文物界有位著名的慈善家,也是仡沙的老主顾。

方归赈几经托人,终于联系上这位老人家,并从他口中得知,仡沙原来有位师父,很多年前在津港失踪了。

仡沙最初选择留在津港发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在这里找到她师父失踪的原因。

而她师父失踪前参与的最后一个项目,便是这所袁家大院的设计与修建。

方归赈收到消息后,在调查袁家大院时,发现这里绝大部分区域都已经变成了无人看管的开放式景区。

剩下部分仍在营业的场所,其中搜索热度排名第一的,便是这间“袁家大院酒店”。

由于不知这里到底是何情况,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在网上预约了房间,权当稍作遮掩。

方才,被他布出的玄力感觉到那只硬甲蛊虫现身,将蛊虫降落的精准位置一并传了回来。

壶中残魂哑声道:“在隔壁商业街,4-44号。”

-

津港茫茫西郊,季听奕与王霖曦驾车前来,正在土路上颠来颠去。

此时王霖曦心中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车技不好,所以没敢为了赶时间,开仡沙的粉色跑车出来。

不然就凭那车的贴地底盘,他和季前辈只怕已经被困在田里等救援了。

季听奕被颠得脑仁疼,正烦着,听见自己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听见那头的张禹白语气微快,问道:“前辈睡了吗?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您说下。”

季听奕:“没睡,你说吧。”

张禹白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篇幅巨大的津港地图,以及一旁师兄手机中的卫星照片,认真道:“我下午与师兄聊天,师兄说起此前在津港寻我的时候,曾发现有人修炼苗疆邪术的痕迹。我记得,你们好像说过,有一位苗疆蛊师朋友失踪了。”

季听奕:“没错,她叫仡沙。”

张禹白:“我与师兄今日从您那搬出后,研究了津港的整体风水。津港坐落在海湾当中,整体来看,气运西临青山、东拥银海,是片运势流转顺畅的祥瑞之地。可我们研究津港地图良久,也查阅了不少城镇发展资料,在西郊找到了一片奇怪的旅游景区。”

“从卫星地图上看,这片名叫袁家大院的风景区,坐南朝北、位置偏僻,位于两条运河的夹角处,是片气息混乱、又不易流通的凝滞晦涩之地,更是因依山修建,在西南方缺了重要的‘巽’位一角。”

车内一颠一颠,季听奕耳边手机不停错位,导致张禹白的声音忽大忽小。

但他听清了对面所说的每一个字,更是在张禹白开口提到“袁家大院”时,眉心轻轻蹙了一下。

张禹白:“简而言之,如果真的有人在津港修炼苗疆邪术,那袁家大院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最佳选择。”

-

与此同时,方归赈走到酒店与商业街比邻的分岔路口。

他方才开车进入时,发现古镇正门位置十分别扭,此时经过细细推算,觉得那应当是整个建筑群的五鬼位。

若结合镇外合围的河沟支流,此地应当会形成风水中的绝命之象。

好在,万幸的是,十月秋季干燥,河道中一片干涸,没有阴水盘桓,死气尚未缠结淤积。

方归赈缓缓迈步,走入商业街中。

镇中古建林立,一部分房屋散发着浓重的陈旧味道,像是当年建造时,开发商为了效果逼真,直接将一部分无人居住的旧房拆分,移建到此处,导致房屋阴气森然。

街道两旁的商店规格大小不一,但遵循着同样的风格与规范,看起来错落有致。

方归赈借着微弱月光,将墙上的金属铭牌一一看过,找到了4-44号。

在这条濒临废弃的商业街上,大多店铺没有牌匾,而那些未随撤店被一并带走的遗弃招牌,也全都布满厚重的尘土。

方归赈微微仰头,抬头看向这里唯一一块干净的匾额。

“虫皿”

木门镂空中,玻璃后方封着厚纸,正透出不少光亮。

方归赈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在木门上敲了敲。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道暗哑至极的老妪声音,乍听之下,仿佛是女人的细长指甲在木纹上深深刮过。

“老身多有不便,还请客人自行进来罢。”

方归赈闻言,手上用力,将木门推开。

随着木门打开,整个门框咯吱作响。

方归赈将门推开一人宽度,抬脚迈了进去。

屋内正厅摆着一副极好的晓月映海图,在晃动烛光下,浪间留白仿佛摆动起来,宛如生生不息的浪花。

同一时间,随着方归赈的迈入,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怪异气流,攀附上他的周身,仿佛一股无法生效的禁锢,在他身上几经试探。

房内人隐在房间一角,从容不迫看向来者。

继而,她渐渐发现方归赈表情并无异样,不由露出些许疑惑神情。

她面露严肃,定睛观察,发现来人是个凡人,柳叶细眉瞬间拧起。

老妪声音再起,问道:“你是谁?”

方归赈闻声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位与这道声音十分不符的妙龄女子,正坐在店内一侧的太师椅上。

她穿着绣花旗袍,发间戴着一根螺钿乌木钗,上着淡粉妆容,看起来格外美艳。

同时,女子单手微抬,正用细嫩手背,托着仡沙的那只硬甲蛊虫。

蛊虫背部微红,看起来很是听话。

方归赈环顾四周,看见房间梁柱上贴着诸多符箓,皆是法力强大的降妖符。

可见,这女人深更半夜守在这里等待的“客人”,原本应该是只来头不小的妖族才对。

方归赈神情寒凉,朝女人问道:“你手上那只蛊虫,应当属于旁人,为何会在这里?”

女人将方归赈上下打量,在察觉到来者不似常人后,红唇微勾,讪笑道:“原来贵客识得仡沙,那你我也不必兜圈,你来此地做什么?”

女人虽样貌年轻,但声音苍老,看起来格外扭曲。

方归赈没答,只淡淡问道:“仡沙在哪?”

“如果你是来找仡沙的,那你不用担心她。”女人道:“我是不会害她的。”

方归赈不置可否,明显不会相信这种说辞。

女人看向大门方向,有些心不在焉,更无谓与方归赈纠缠。

她看出此人周身力量堪称可怖,强行硬来,对她没有好处。

女人坦白道:“仡沙是我的徒弟,所以我真的不会害她。如果你是为了仡沙来的,只回去等些日子,我自然会放她回去。”

说着,她像是为了为了让方归赈放心,托着蛊虫的手腕一抖,蛊虫随即飞到空中,朝着店铺深处的窗子飞去。

眼看蛊虫即将消失在窗外边缘,方归赈凝神一瞬,将那只蛊虫用玄力包裹,一路送了回来。

蛊虫收到惊吓,硬甲转为幽黑,在女人凝固惶恐的目光中,停留在方归赈的正前。

方归赈面色不改,问道:“你将仡沙绑走,就是为了夺走她的蛊虫,收为己用?”

女人敛起眼中惊慌,口吻故作镇定,隐晦承认道:“这蛊虫本就是我一点点教她养大的,你用‘夺’字,恐怕不太精准。”

方归赈:“那我便把蛊虫留下,你将仡沙交给我。”

女人端详他良久,眉中含笑,问道:“仡沙是很着急离开,可她口中焦急,是说她有位朋友身中蛊虫,着急取出。她可从未跟我提过,她有个这样厉害的相好。”

方归赈不欲解释,只道:“你的答复呢?”

女人摇头:“不行。”

方归赈:“我以为,你没了蛊虫,应当没有说不行的权利。”

木门年久失修,自边缘缝隙缓缓吹入一道凉意。

女人仍然坚持,她望着被方归赈控制的蛊虫,眼中难掩凛然:“你若是为了仡沙,我也可以将实话告诉你。我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为此受制于人。故而此时此刻,我真的不能将仡沙交给你。”

随着她的话,方归赈从女人眼中读出不可动摇的坚决,静默了几秒,转而问道。

“你既说你受制于人,那这屋中众多的降妖符箓,又是谁指使你,为了哪只妖族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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