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几只雄虫坐在沙发上,灯光照耀下,他们就是会场的中心。
还有不少雌虫跪在地上,一眼望去,那些雌虫和宴屿洲身上的气场相似,虽然比不过宴屿洲,但也是厉害的人物。
不过在虫族,他们也只是雄虫手下的玩物。
折辱,虐待,他们卑微的举动更加激发了雄虫心中的暴虐。
而雌虫不吭声的回应,在雄虫眼中似乎就是在挑战他们的权限。
在一瞬间的惊艳后,宴会又恢复了刚才的喧闹。
悦耳的音乐传来,浅奏的乐曲轻轻地飘荡在空中。
舞池里,亚雌穿着露骨的衣服起舞,舞姿优美,随着音乐的旋律转动。
亚雌中间围着的是一只雌虫,被捆绑着,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
但是与凌厉气息相反的,便是他被人折辱的举动,跪爬的身姿,伤痕累累的身躯,身上不明的液体和玩弄他的道具。
宴屿洲看着那个人,心中不免感觉有些荒唐甚至悲凉。
那是他认识的雌虫。
宴屿洲思绪混杂,不知道是兔死狐悲,还是愤怒无奈,亦或是其他。
看到这里时他也不免想到从前。
……
这样的宴会宴屿洲以前也来过,雄虫高高在上的坐着,眼神带着轻佻和蔑视。
宴会上,“不小心”被打破的玻璃满足不了原主内心残暴的癖好,特制的铁扎跪垫扔在地上,宴屿洲跪在上面,膝盖上的皮肉溃烂。
带着倒勾的皮鞭抽在了宴屿洲身上,而宴屿洲一声不吭,几近透明的白色衬衫上盛开了一朵朵红花,放在宴屿洲身上有种奇异的美感 ,心中生气一股凌虐感。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帝国第一上将啊!
原主打的反而更加起劲,一眼看去,宴屿洲的整个身体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时,宴会上同样有军部出身的雌虫,眼中闪过悲哀,即使是军部最耀眼的上将,也躲不过这畸形的世界。
……
大厅中跪爬着的雌虫看向宴屿洲的目光有些躲闪,他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和原来的战友见面。
或许只有不去看才能在这充满阴霾的现实中保留一丝希望。
宴屿洲垂眸,即使遇到过好多遍,他内心深处依旧不能够理解。
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云羡也察觉到宴屿洲情绪的变化,捏了捏他的手,安抚了一下,然后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和宴屿洲坐下。
云羡他默默地陪伴在宴屿洲的身旁,无声的传递着支持和温暖。
感觉到云羡捏他的举动,宴屿洲的愤怒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是也减轻了不少。
但是这样的感触让他又有一些可悲。
他又一次深刻的意识到,雌虫在这个世界里的生存依旧崎岖,依旧艰难。
……
狭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云羡随手挑了个蛋糕和宴屿洲一起吃。
不是不想喂宴屿洲吃肉食,不过这地方主要还是为雄虫服务,更多的是精致小巧的甜点蛋糕。
看着宴屿洲又吃下一口,云羡的桃花眼笑意盈盈。
接着,云羡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取着蛋糕上那一抹浓郁的奶油,然后故意把蛋糕喂偏,一抹白色落在了宴屿洲的嘴角。
即使唇色再淡,也是浅红色,白色的奶油与唇瓣相靠,仿佛一朵绽放的唯美花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就在这时,云羡就注意到了一道敌视的目光。
云羡抬眉轻轻一扫,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修长,面容秀美,修长的眉毛在额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自信和高傲,他的鼻子高挺,轮廓分明,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身披一件光彩夺目的长袍,袍身由精致的丝绸制成,上面精美绝伦的刺绣闪现着金色和宝石的光芒。
袖口处点缀着银色的花纹,衬托出他高贵的身份和独特的品味。
华丽的衣服,再加上一身高傲的气质,云羡眯眼看了一下,各种雄虫资料在脑中一闪,他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帝国的五皇子。
众所周知的帝国下一任皇帝。
大厅的二层,五皇子散漫的坐着,眼神凌厉地扫视着云羡和宴屿洲之间的亲密举动,显然不满于见到这一幕。
他的表情越发冷漠,仿佛将要释放出无尽的威胁。
但是云羡却不管,挑逗一般的舔走宴屿洲嘴角的奶油。
轻声凑在宴屿洲耳边,“宇宙,好甜啊。”
暧昧的话语中,不知道是在说奶油甜还是宴屿洲甜。
在云羡的注视下,宴屿洲不自在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粉红的舌尖让云羡眼中闪过暗光,喉咙有些干哑。
他伸手拿了一杯酒,将酒杯放至唇边,然后灌入口中,喉结滚动,白皙修长的脖颈抬起,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无端的透着欲气。酒咽了下去。
喝完后,云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酒普普通通,还不如那抹奶油诱人,随后把酒杯放在一旁。
视线直白的落在了宴屿洲的脖颈处,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乖顺但是泛红的脖颈,让云羡忍不住想到了昨天晚上宴屿洲在床上的样子,眉眼舒展,表情温柔。
床上,宴屿洲性感的喉结随着他的情绪波动微微颤动着,给人一种神秘而又撩人的感觉。
当他含住宴屿洲的喉结时,宴屿洲便会不由得哼出低沉而饱满的嗓音,仿佛迷人的节奏在耳边回荡,令人心神荡漾。
云羡视线停留的着短短一会儿,然后在宴屿洲唇上吻了一下,宴屿洲脖颈上便因为羞赧涨了一片通红,莫名的暧昧。
五皇子姜楠寒的眼神更加寒冷,就连围在他身边恭维他的雄虫也感受到了。
顺着姜楠寒的视线,雄虫看到了云羡。
顿时嗤鼻一笑。
讨好的向姜楠寒建议:“皇子殿下,用不用把宴上将叫过来?”
仿佛他叫的不是雌虫,而是一个宠物,一个物品。
姜楠寒冷冷的看了那只雄虫一眼,他不喜欢这种自作多情的雄虫。
宴屿洲敏锐感受到了姜楠寒的目光,他微微侧过头,正好对上了姜楠寒那道冰冷的视线。
宴屿洲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因为姜楠寒的注视而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值得他的情绪有波动。
他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
然后就回过头看着云羡。
如果宴屿洲一直不抬头还好,他还能当做宴屿洲没看见,但是现在这样,这让姜楠寒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握紧了拳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宴屿洲可以对云羡那么温柔,却对他如此冷漠。
如果说身份,他与他也更匹配一点,性格方面更不用说。
谁不知道他姜楠寒是近三年最受欢迎的雄主,想做他雌侍雌奴的数不胜数。
还不是看上他脾气好了嘛。
姜楠寒思考时选择性的把自己的身份抛下。
姜楠寒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归了温和,然后缓缓说道:“不用了,继续。”
周围的雄虫见姜楠寒没有生气,便又开始围着他大献殷勤,试图讨得他的欢心。
大厅。
自从来到虫族,云羡对雄虫这个的身份只能说占尽了便宜,所有人都因为这个身份对他百般宽容。
警惕心也消散了一些,更何况还是一个雄虫聚会,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往酒里下药。
毕竟这东西还不如雄虫开口来的更快更方便呢。
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
喝了酒之后,云羡看着宴屿洲,只觉得自己心中烧起了一团火,火烧火燎的感觉似乎从心里传到了身体上。
云羡看宴屿洲,视线落在宴屿洲淡色的唇瓣上移不开。
然后就贴了过去。
宴屿洲薄凉的唇瓣仿佛能解渴一般,云羡一刻都舍不得放开。
一吻结束,银丝还挂在两人嘴边。
云羡的桃花眼明亮水润,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他伸手轻轻拂去银丝。
做完之后云羡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手指。
“真乖。”
不知道是不是宴屿洲没有习惯在人们眼前做这种亲密的举动,今天的他脖颈总是泛红。
“你要亲一下试试吗?”云羡突然问道,他看到了宴屿洲隐藏的好奇,似乎是想知道吻有那么上瘾吗?
似乎是刚刚的吻带了醉意,宴屿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可以吗?”
“当然,还是我赚了呢。”云羡挑眉,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无声诉说着情愫。
宴屿洲轻轻的靠近云羡,心跳加速,是云羡能清楚感觉到的紧张。
云羡握着宴屿洲,无声的给着他力量。
因为这种行为,在虫族本身就是一种僭越。
看着云羡精致艳丽的脸,宴屿洲顿了一会儿,然后他的薄唇轻轻落在了云羡的唇上,云羡感受到了一阵温柔的触感和悸动。
那个吻如同一朵轻柔的花瓣,轻轻地覆盖在云羡的嘴唇上,仿佛抚摸着云羡的灵魂。
常年的军人气质浸透了他的灵魂,更融入到他的吻里。
即使不是很会亲吻,但是宴屿洲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沉稳,眼神坚定。
仿佛亲吻是个重要任务一样。
但是事实上,宴屿洲不得要领,只会在云羡的唇瓣上摩挲。
但是温和缓慢的亲吻,也是宴屿洲对云羡爱的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