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月抬眸看向韩溪,思绪复杂。
果然,韩溪在调查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都让李筱月很不悦。
“大胆!韩溪,在朕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李锗是真的生气了,阴沉的眸子怒火中烧。
李筱月冷白纤细的手指攥着韩溪的衣领,微微收紧,勒的韩溪发痛。
韩溪以为李筱月大抵是因为紧张,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放轻松。
“陛下说的极是,韩溪应该调查清楚的,请陛下赐罪。”
温润的嗓音平静柔和,恭恭敬敬的让李锗很受用。
韩溪是何等的聪明,必须要让李锗体面的忽视这件事。
李锗微眯着眼,凝视着韩溪怀中的李筱月,开口道:“那朕命你把事情查清楚,查不出来,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朕。”
很显然,李锗已经开始怀疑李筱月了。
“是。”
茹栀被李锗禁足,不准踏出寝殿半步。
多疑的李锗开始怀疑茹栀腹中的胎儿不是自己的,绿帽让他气的脸色青紫。
“放开。”冷冽的嗓音如同万年冰霜,冷淡至极。
周遭的人已离开,只剩下李筱月和韩溪。
阳光照在俩人身上,地上的水渍反着光,映出说不清的色彩。
白衣与黑裳贴合,两人的容貌极佳,像极了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韩溪小心的放开李筱月,站起了身,柔和眸间带着淡淡浅笑。
“你故意的。”李筱月看着韩溪,眼神冷厉。
韩溪无奈的摇了摇头,温声道:“殿下放心,臣是不会害您的。”
韩溪的话简单明了,透着坚定。
是的,她不会害李筱月,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李筱月望着韩溪,清冷眸光中难掩的疑惑。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也没质疑韩溪,不管韩溪带着何种目的,至少,韩溪现在还是可留的。
李筱月不是什么仁慈的人,相反她冷情,自私,凡是阻碍她权谋大计的人都会被她铲除...
只要韩溪够乖,她想,她还是很乐意留着韩溪的。
“殿下,过几日我要出一趟远门,望您珍重。”
或许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了的,韩溪此刻只想多看几眼李筱月。
隐晦克制的感情不为人知,小心翼翼的隐藏思绪。
“你没必要同本宫讲。”李筱月仍是冷淡的,只是不知想到什么,那绝世的面容浮上了不悦。
栀荀宫内:
茹栀软瘫靠在男人身上,眉眼中的清冷染上了红意。
只见她撒娇道:“殿下,您不是说过,计划会成功的嘛,怎么现在禁足的是人家啊。”
语气软软的,带着娇嗔。
李柯陵阴柔的面庞浮上不悦,俊秀的眉微蹙。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这么说话。”
“看来是我没有教好你?”
修长骨感的手指掐上了茹栀的下颚,强迫的让她抬头仰视自己。
他注视着茹栀,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容貌,缓缓开口道:“我当她只是觉得姓韩的新鲜,没想到,她比我想像中的更在乎韩溪。”
“你说,为什么啊。”他的嗓音中带出一阵轻咳,音调阴沉。
那张俊美阴柔的脸上带着愠怒,毫不掩饰的对着茹栀发泄。
手上的力度加重,茹栀被掐的生痛,她的眸中泛着泪花,纤细的手抚上李柯陵突起青筋的手,带着乞求般的望着李柯陵。
很难想像,平日里病态虚弱的四皇子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邪魅蛊惑的俊眸中微微猩红,透着偏执和危险。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茹栀,失去钳制的茹栀向一旁倾倒,大口的喘着气呼吸。
李柯陵站起了身,饶有兴趣的看着茹栀狼狈喘息的模样。
狭长的眼眸微挑,恹恹道:“我记得,我好像只叫你落水陷害长公主,谁叫你把她一同拉下水的啊。”
声音平淡,却让茹栀毛骨悚然,她知道的,李柯陵有多么恐怖。
李柯陵走近茹栀,弯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茹栀的眉眼。
只见他的声音很轻,全然不顾颤抖的茹栀,温柔缠眷般开口:“下不为例,记住。”
“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她总会输给我,不是吗?”
李柯陵嘴角勾起浅笑,不及眼底的笑意显得阴冷瘆人。
对,总有那么一天,李筱月将会输给他,高高在上,清冷绝尘的她将成为他的。
臣服于他,爱慕于他,他觊觎了十四年的人啊...
韩溪与李筱月告别之后,便回到住所收拾行李,这刺杀靖王可不是件轻松的好差事。
光来回行程就要半个月之久,且不说能不能全身而退是一回事,相比这些,韩溪更关心自己不在的时候李筱月会不会遇到麻烦。
不是韩溪不相信李筱月的能力,只是那女人像个天生的招难体质,让韩溪不能放心。
“大人,您吩咐的我都办好了。”姜商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终于跨进了门。
姜商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吞吐的说道:“可是我们派人监...监视长公主不太好吧。”
韩溪收拾行李的手停了下来,柔和的眸子望向姜商,斟酌了下,才回答姜商的话。
“陛下已经怀疑长公主了,他让我调查茹昭仪,不就是要我调查长公主。”
她无法光明正大的保护李筱月,只能借着不体面的幌子,只要李筱月平安就好。
哪怕被她讨厌...
“大人,您的意思是...”
没等姜商的话说完,韩溪继而悠悠道:“别想那么多,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好好保住你的小命。”
“我不在的日子,替我照看义父,别让他老人家旧疾复发。”
“还有,有空多陪陪我义母,免得她成天嚷嚷着无聊。”
韩溪向姜商嘱咐着,清朗俊秀的脸上神情认真。
要不是姜商知道他家大人是什么德行,还真就相信韩溪是个大孝子了。
“对了,要好好提防何大人。”只见韩溪话锋一转,柔和的眸中带着淡淡寒光。
“一个月之后若我没有回来,立即将我被捕的消息传开。”
行李收拾好了,韩溪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它打好结。
温润的嗓音平静,姜商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发生。
他担心韩溪,刚想继续询问,韩溪已经提起行李走出了门。
快过渡冬天的季节是多风的,韩溪干脆利索的跃上了马匹,她端坐在马背上,背挺的笔直。
风吹过韩溪的身体,撩起了她墨黑的衣襟,额前垂落的发丝也被带着共舞。
迎着快落山的余阳,韩溪清秀的脸被衬得更加温柔,温润清朗。
马匹奔驰,将韩溪带的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姜商的视野。
姜商莫名泛起惆怅,大人定会平安归来,不然,就不是大人了...
“殿下,韩佥事这次是真过分了,就这么让人守在这的?”瞿璃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口的锦衣卫。
那几人像是没听见似的,一个眼神也不给瞿璃,认真的站立着,堵住宫门。
李筱月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那张冷清绝世的脸上覆着冰霜。
韩溪那个混蛋,人滚了也不让她好过...
锦衣卫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守在泠月宫门口,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犯事了是吧。
李筱月紧抿着薄唇,想将韩溪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殿下,您也别太生气了,毕竟有很长时间可以不用应付那些讨厌的人了。”瞿璃转而劝说李筱月。
话说韩溪这样的做法的确让瞿璃很气愤,但是为了李筱月的终身幸福着想,瞿璃还是要当个老好人。
谁叫韩溪是她家殿下口是心非在乎着的人啊...
路途很远,经过数日的奔波,韩溪终于抵达了靖王的封地——靖淮。
其实靖王荒唐好色是出了名的,对李锗没有过多的威胁,可是李锗十分忌惮靖王手上那三万兵权。
韩溪来的巧,正赶上靖王纳侧妃的日子,整个靖淮十分热闹。
“听说王爷这次纳的是单老板家的千金。”
“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单茗芷?”
人群熙攘,在低声讨论着新奇事。
“不会吧,她可是出了名的金贵,怎么会忍受当侧妃啊。”
韩溪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大小传闻让她倾数听入耳中。
“公子请留步。”突然一个声音将韩溪叫住。
韩溪转身望向身后,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锦衣的男子正看着他。
眉目舒朗,三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按规矩,公子得同我去管事那登记。”男人的语气平静,没有起伏般的在陈述一件事。
就算是外地人,初入一个封地就要被带去见王府管事,那岂不是太奇怪了?
韩溪俊秀的面庞带着浅笑,礼貌回复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韩溪随着男子上了马车,封闭的空间将外界隔绝。
男子微微俯身,倒了杯浓茶,他没有递给韩溪,只是悠悠开口:“想必公子已经听说了,今天是我们王爷的大喜之日。”
“管事事务繁忙,还请公子等待几分。”
韩溪丝毫没有恼意,顺着他的话道:“没事,在下听从管事的安排。”
终于,男子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他将茶递给了韩溪,嘴角勾起淡笑。
“我能做的就是如此,之后的事还要靠公子自己。”他的话轻飘飘的,却充满了暗示意味。
突如其来的话语倒是让韩溪警惕了几分,她微敛着眸,没有说话。
马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让你们等的这么久,真的很抱歉啊,作者保证,以后不会了。
实在受不了那个工作了,天天加班,天天加班,还不加工资,作者已经辞职了。
看到宝子们的评论了,谢谢你们的喜欢。
隐晦克制的感情不为人知,小心翼翼的隐藏思绪。
我们的韩佥事是个温柔的人啊。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