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专门为长公主苦习了一个多月的棋艺,兴高采烈的去了泠月宫。
换来的却是泠月宫宫门“啪”的一声巨响。
没错,韩溪吃闭门羹了。
宫门紧闭,留韩溪一人在风中凌乱...
“殿下又犯病了?”韩溪蹙起秀眉,自言自语道。
“殿下,您真的不见韩佥事啊。”瞿璃探过头去看正在下棋的李筱月。
不得不说,她家殿下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韩佥事这么久没来找殿下,殿下的气压肉眼可见的低沉,现在韩佥事来了,殿下反而不见。
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李筱月没说话,她低着头,冷冽的眉眼透着与生俱来的疏离。
她是冷清的,那绝美的面庞好似不会染上什么情绪。
细长的黑睫微微扇动,冷白纤美的手指落了棋子。
“她走了没?”只见李筱月淡淡的开口道。
冷傲的眸子平静,像是随口一问。
“走了吧,不走难不成一直待门口啊,被人看见了也不好。”
瞿璃老实的回答李筱月,下意识的离李筱月远了几步。
正是深秋,泠月宫也逃不开季节的侵蚀,寂静幽冷的景色染上了金黄,满地的落叶,显得几分萧条。
李筱月望着对面的那颗紫檀树,有些许失神。
紫檀树很高,树干粗壮盘旋,叶子浓密,为下方撑起一片天地。
它也落叶,可是绿色居多,在一片景色中显得尤其突出。
李筱月不记得这树的来历了,看起来有好些年头。
真正引起李筱月注意的是紫檀树发出的香味,淡淡奶香中夹杂着些许苦涩,让人轻松舒心。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殿下?”瞿璃看着失神的李筱月唤道。
李筱月转过头示意瞿璃继续说。
“茹昭仪昨天约了您,该去赴约了。”
李筱月敛下眸子,薄唇勾起笑意。
她将那女人送上了李锗的床,如今怀了身孕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向她示威。
真是急躁,她可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那就去吧,本宫倒是想看看她的羽翼如何丰满。”
茹栀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眉眼间透露着几分清冷,倒是与李筱月有些许相似。
准确来说,茹栀像温浅。
李筱月觉得好笑,李锗那么厌恶她母后,却接受与她母后相似的女人。
“长公主殿下,好久不见。”茹栀望着李筱月媚笑道。
她的嗓音娇软,与长相截然不同。
李筱月冷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高傲的像是不屑一顾。
戏子就是戏子,纵使长的清冷出尘也掩盖不了那低贱的本质。
茹栀抚着肚子的手骤然收紧,以往的不堪一幕幕涌上脑海。
她现在可是尊贵的昭仪,李锗宠爱的女人,况且她现在怀有龙胎,没人敢看不起她。
只有李筱月,她讨厌李筱月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清冷模样。
像是永远站在顶端,俯视她,践踏她。
“本宫今日来就一句话,本宫可以让你拥有,也可以让你失去。”冷冽的嗓音淡淡的。
目光缓缓移到茹栀小腹上,那部位已经微微隆起,预兆着新的生命。
李筱月冷笑着,孤傲的眉眼带着漠然。
“别以为他能保你平安,你知道的,本宫不会放过任何人。”
寒意渗入茹栀的血液,带着窒息般的压迫。
李锗背负着手,边走边和后面的人说着话。
“说吧,你两有什么见解啊?”
韩溪没有应话,识相的让何驰先发言。
“臣认为,斩草除根是最好的方法。”
李锗回过头,深邃阴沉的眼睛浮着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何驰。“不愧是朕的何佥事,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刺杀靖王可不是件小事,何驰会接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不出韩溪所料,只见何驰推脱道:“臣能力有限,此事若没办好,必定给陛下惹出大乱子。”
“臣觉得此事交给韩佥事是再稳妥不过的。”
韩溪心里早就问候了何驰的祖宗十八代,清秀俊朗的脸上仍带着笑意。
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李锗怎会不知何驰的心思。
可是他仍是应允了:“朕看好你,办好此事,朕重重有奖。”
李锗望着韩溪,像是事情已成定局,眸中透出丝丝喜悦。
韩溪看见何驰上扬的唇角,知道此事定不简单。
“臣定——”
韩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尖叫打断。
下一秒,落水的噗通声响起。
三人齐齐往声源处望去,只见李筱月与茹栀一同落了湖。
殿下?
韩溪柔和的眸子瞬间染上焦急,飞快的动身。
与此同时何驰也飞奔上前。
李筱月没想到茹栀竟然会想和她同归于尽,果然,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湖水漫入李筱月白色衣襟,冰凉潮湿将李筱月包裹,被湖水一步一步拉扯,坠入。
鼻间涌入湖水,带来死亡的窒息。
意识慢慢溃散,该死的,她不会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吧...
李筱月无力的下沉着,预料的死亡没有到来,她跌入了温暖的怀抱。
“殿下!”韩溪将李筱月一把搂住,使劲的往上游,带她逃离深渊。
李筱月艰难的睁开眼,只见韩溪紧抿着唇,柔和的眉蹙着,她将李筱月搂的很紧,像是李筱月下一秒会消失一样。
与以往一样,韩溪总会及时出现,像是一束暖阳般温热耀眼。
冰川太过于寒冷巨大,可是阳光仍能融化微薄的寒冰。
异样的感觉慢慢渗入,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终于,两人探出湖面。
李筱月全身湿透了,发丝胡乱的贴在她清冷的脸颊上,矜贵高傲的她难得有几分狼狈。
她被韩溪搂在怀里,莫名的安心代替了死亡的恐惧。
只要有韩溪在,她就不会死。李筱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笃定。
两人湿透的衣襟滴着水,将地面侵染,带出一大片水泽。
韩溪急忙检查李筱月,生怕李筱月受伤。
看着李筱月平安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
韩溪从来没想过,一个多月竟是以这种方式相见。
韩溪敛着眸,神色复杂,注视着怀中的李筱月。
她的手还在李筱月的腰间,温热混着湿意。
湿透的全身像是未着衣料般,敏感到极致。
风微微吹过,寒意猛然侵袭,李筱月不由主的往韩溪怀里靠。
韩溪顿时愣住了,白皙的耳尖染上红晕,心脏处的跳动骤然加快,如鼓打般起伏。
李筱月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韩溪的胸口处,湿冷的体感变得燥热。
李筱月的身材极好,如今浑身湿透,隔着轻薄的布料倾数展现在韩溪面前。
韩溪羞红了脸,她还见过□□的长公主...
无措的急忙偏开头,不敢再去亵渎矜贵的长公主。
“殿,殿下。”韩溪温和的嗓音染上局促,话语间都有些结巴。
李筱月闻言抬起头,冷冽的眸子望见的是韩溪白皙的侧脸。
好看优越的下颚线,以及红透的耳畔。
这是害羞了?
李筱月冷冽的眉眼染上疑惑,她望着她,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倒是有些喜欢韩溪这般模样...
“陛下在后面。”韩溪低声提醒道。
她看起来很镇定,像以往般,如果李筱月没看见她愈来愈红的侧脸的话。
李筱月没离开韩溪的怀抱,要知道,放在之前,李筱月定会推开韩溪,一秒也不想看见她。
她想,她并不讨厌韩溪,相反,她十分受用韩溪对她的在意。
“那就放开本宫啊?”李筱月淡淡的说道。
湿漉的水滴从李筱月的发梢流下,顺着李筱月的脸颊流入韩溪的衣裳。
肌肤触及不属于自己的潮湿,无法忽略的感觉引得韩溪微颤。
嗓子莫名的干渴...
李锗走上前来,目光阴沉,打量着李筱月和茹栀。
茹栀被李锗吓到,松开攥着何驰衣袖的手,往后退了退。
她往李筱月那处看,只见李筱月平静冷淡,靠在韩溪怀中,像个没事人一样。
到底,紧张的只有她。
“陛下,是长公主,是她推臣妾下去的。”茹栀急忙向李锗控诉。
浑身湿哒,清眸里浮着泪意,倒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李锗没说话,看向李筱月,很显然,他决定偏袒茹昭仪。
目光阴冷,带着道不明白的厌恶:“来人,将长公主带下去。”
李筱月仍是冷静的,她推了推韩溪,示意韩溪放开她。
她不想牵扯韩溪,或许是因为韩溪有其他用处。
韩溪搂着李筱月细腰的手骤然收紧,没有要松开李筱月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可是她就是不想,不想放开李筱月。
柔和的眸子泛着寒意看向何驰身旁的茹栀。
温和的嗓音染上笑意,“陛下,这可要三思啊。”
韩溪公然违抗李锗,倒是让何驰惊讶万分,他紧紧盯着韩溪,想看出韩溪的心思。
李锗的确有些生气,看韩溪的目光带着愠怒。
韩溪仍是浅笑的,“当着陛下的面冤枉长公主可是大罪,茹昭仪可清楚。”
茹栀并不蠢,她很清楚的看见韩溪眼中隐藏的杀意。
“陛下,臣妾没有。”茹栀拼命摇着头,向李锗爬去。
她有预感,韩溪定是个狠角色,这让她更加不安。
韩溪俊秀清朗的面庞笑意愈浓,只见她缓缓开口道:“没有?茹昭仪为何觉得陛下会信您。”
韩溪望向李锗,看着那越来越黑的脸继续道:“陛下可是贤君,岂会相信戏子所言。”
场面出奇的死寂,只有韩溪是浅笑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真的很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刚去上班的时候一天十多个小时,没时间码字,现在还好,就只要上九个小时,作者会尽快更文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
韩佥事护妻心切,还羞红了脸,真是纯情,嘿嘿嘿。
最后,希望宝子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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