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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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洹县虽然位置偏僻,但是绿化好空气好,清早夏风送来的凉意吹在身上叫人轻松又惬意。

郁时川六点多就被林渝从床上拖起来,半睡不醒地陪他去菜市场赶早集。他回家了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攥着郁时川的手腕连说话都比以前活泼不少:“新鲜的活鱼活虾只有早上才能买到,晚一点就没了,小起和爻爻他们正在蹿个儿呢,给他们熬点鱼汤补一补。”

“郁哥,你上那边帮我买些茼蒿和香菜。”

他兴致勃勃地跟一堆老头老太太挤着挑活鱼,郁时川站在五颜六色的菜摊面前莫名其妙,大少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根本闹不清什么香菜茼蒿,他心说都他妈是绿油油的,有什么区别。

郁时川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塑料口袋,提起来看了半天:“这不都一样吗?凭什么要叫两个名儿?”

虽然是大清早,但菜市场很喧闹,小贩的吆喝叫卖声跟客人的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奏成了一首热热闹闹的市井小曲。林渝拎着几尾还活蹦乱跳的肥鱼走过来,擦了擦脸上刚刚挑鱼时不小心溅上的水,笑得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买了几条最肥的,中午给你们煮鲫鱼汤喝。”

他是真的很雀跃,从头到脚都透出一股兴奋,郁时川有些好笑又有些诧异地睨他一眼:“买个鱼就给你开心成这样?”

早上的菜市场东西都是最新鲜的,手快有手慢无。林渝没工夫跟他聊天,又蹲在卖鸽子蛋的摊位前边跟贩子谈价。

郁时川就像那陪老婆出来逛街买菜的男人一样,啥忙也帮不上,就只能站在一边出出力。眼睁睁看着林渝从街头买到街尾,双手都快提不下了,忍不住出声阻止:“你今天中午要干嘛,做满汉全席?”

林渝还打算再买十箱鸡蛋和牛奶,提不走问老板能不能送上门,郁时川双手抽不出空,只能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听我说话了没?批发这么多干嘛,拿回去倒卖啊?”

林渝头也不回:“他们长身体呢,就是要多吃鸡蛋多喝牛奶。老板你待会送到若宜美发对面那条巷子里,谢谢,麻烦了啊。”

十箱,郁时川都怕把林爻跟林起给喝窜稀了,他抬了抬手,原本还想说两句,但是看林渝兴致这么高,又不忍心泼冷水了。

算了吧他喜欢就行了,爱买多少买多少。郁时川这么想着,于是准备上前给钱。

但没想到林渝却把他推到一边:“不要你拿钱,我自己有。”

“你自己挣那点钱自己留着吧。”郁时川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拿起手机就要扫码,林渝又给他推开,“我说了我有。”

“你别特么跟我犟。”郁时川不高兴了,之前叫他别去酒吧上班,生活费和学费他给,但林渝死活不乐意,现在买个牛奶鸡蛋也要逞能?

穷逼大学生能有几个钱,买这十箱奶够他半个月生活费了。

郁时川拿过柜台上的收款码刚准备付款,林渝突然有些生气地凶了一句:“我说了我自己付钱你别烦行不行?”

“哎呀,都是一家人谁付不都一样吗?”老板可能以为他俩是兄弟,站在柜台后边打圆场,“实在不行你俩一人付一半呗?”

郁时川放下手机,盯着林渝的眼睛:“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要是搁在平常,郁时川稍微放正点脸色他就该知道收敛了,但今天却像发怒的困兽一样焦躁的上前两步:“我让你别烦我,我说自己付就自己付!”

他抢过郁时川手里的收款码牌子扫码转钱,指头戳在屏幕上用力得甚至能听到响,付完之后直接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连提进来的东西都忘了拿。

杂货店老板愣愣地看向郁时川:“你弟弟这,火气有点儿大啊。”

这何止是火气有点大,简直是莫名其妙。

郁时川好心没好报,还被凶了一顿,阴沉着脸冲门口破口大骂:“他神经病今儿早上忘吃药了!”

郁时川火冒三丈地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心说你东西都在老子这,我看你上不上门来求我!

结果一上午过去,没等到来认错的林渝,倒等来了愁眉苦脸的林起。

这小孩来宁茂路敲门,郁时川刚把门拉开他就逃难似的往里拱,郁时川一把抵着他脑袋,不高不兴地望向他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脸色黑得跟包拯有一拼:“你那傻逼大哥呢?”

林起脸皱成一团,抱着脑袋崩溃:“我哥他疯了!”

“前两个月才做了大扫除,今天又做,伏地魔的屎盆子都被他刷得能当镜子照!家里的窗帘全被拆下来洗了,他甚至还想把沙发也搬去院子晒!”

他掰开脑门上的大手要死要活往里钻,叙利亚来的难民一样:“让我躲躲吧,我可不想又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一整天,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郁时川一愣,放林起进门,然后气势汹汹地冲出去,想看林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到了林家院子里,林渝果然吭哧吭哧把客厅里的沙发一整个拖了出来,林爻累得瘫在地上说不出话,看来林起跑了,他就被倒霉抓了壮丁。

郁时川目瞪口呆,林渝看见他,十分亢奋地抬起头:“你来得正好,爻爻力气太小了搬不动,你跟我去把卧室里的床也弄出来晒晒,一直捂在房间里不知道多少螨虫。”

他热得满头大汗,却好像一点不觉得累,刚把沙发搬出来歇都不带歇一下,转身就往屋里走。

郁时川上去拽住他手腕,又惊又诧:“你发羊癫疯了?晒个狗屁的床?”

林渝一边喘气一边擦汗,好像根本听不进去郁时川说了什么,情绪高涨地重复刚才的话:“快来快来,跟我先去搬小姑屋里的床,现在太阳正好!”

他手劲奇大,几乎是连拖带拽,郁时川腕骨被攥得生疼,硬生生被拖上二楼。

这已经不仅仅是火气大了,郁时川惊疑不定地握着自己被攥出一圈红痕的手腕,看林渝神神叨叨的低头在床边转圈:“这个要怎么才好抬出去呢,得先把它立起来,郁……”

回过身发现郁时川已经不见了,林渝扶着楼梯栏杆冲郁时川高喊:“你去哪,帮我搬床啊,郁时川!”

郁时川跟见了鬼一样匆匆忙忙回到院子里,眼神复杂地拉起躺地上翻白眼的林爻,神色很凝重:“你爸之前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他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但林渝的行为真的越来越反常,突然超乎常人的精力和莫名喜怒无常的个性令他心里的疑惑一天天加深,根本没办法忽视。

精神上的疾病大多都会遗传给下一代,就像颗炸弹一样埋藏在他们的基因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林爻性格早熟,一听这话就严肃了起来,坐直身子回头望了望二楼卧室里正在忙碌的林渝的身影。

他咬着下唇,好像听懂了:“哥哥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时川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他。

林爻跟林渝相处的时间很少,基本上只有寒暑假,所以并不知道林渝到底有哪些反常,他抓了抓手,回忆着说:“他会突然生气吗?很小的一件事就大发雷霆?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砸东西……”

郁时川的心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林晟死的时候林爻毕竟还太小了,所以多的也说不太清,只记得父亲的六亲不认和歇斯底里。

林爻眼里蓄满担忧,频频抬头看向大哥,说着说着就开始有些六神无主。

不管再怎样成熟,他也只是个孩子。

“他真的也……”林爻眼圈渐渐红了,父亲和哥哥两个顶梁柱接连患病这件事似乎一下子将他击溃,林爻声音发抖,问出心底最害怕最恐惧的问题,“他有……有和爸爸一样,想要自杀吗?”

仿佛鬼爪突然将他拽入无底深渊,郁时川怔愣地说:“什么?”

“你们俩在聊什么?”林渝见郁时川一直不上来,干脆直接下楼来找。他二话不说拖过郁时川的手,“过来啊,有什么话待会再跟爻爻说。”

郁时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砸得发蒙,看着林渝亢奋的喋喋不休的神态一时之间竟也失了章法。

他知道林晟是自杀的,但是不知道跟他的病有关,原本以为林渝有病也最多就是狂躁症……怎么会,怎么能和自杀扯上关系?

林渝语速飞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现在好像满脑子都只有搬床这一件事,跟他说别的事根本听不进去。

郁时川害怕拒绝他又刺激得他突然翻脸大发脾气,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这时候林若宜从院门外走进来,看他俩站在院里拉拉扯扯,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们俩在这做什么呀?”

郁时川好像见到了救星,趁林渝注意力被转移,赶紧拂开他的手,林若宜看向空空如也的餐桌,纳闷地问林渝:“小渝,没做饭吗?”

林渝似乎这才想起来中午还要吃饭这件事,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小姑,我都忘了。”

他风风火火冲进厨房,却发现流理台上干干净净,于是转头看向郁时川:“我们早上买的菜呢?你拿到哪里去了?”

郁时川忙不迭回答:“在我家,你去提过来吧,哦对了。”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松正常,冲着林渝笑了笑,“林起也在我那,那小子偷懒呢,你快去给他逮回来吧。”

林渝就好像有些奇怪似的:“干嘛偷懒啊……”

他嘀嘀咕咕地出了门,郁时川看他背影消失在院门后,上扬的嘴角渐渐抿回一条直线。

林若宜抬头对上郁时川严肃又沉重的视线,心里蓦地一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讷讷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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