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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米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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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束发戴乌纱帽的男人。这纸上的男人,唇角散着几缕胡须,额上偏左在不高不低处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色痣子,往下是少得可怜的眉毛、大得像铜铃的双眼、有些塌陷的从自,以及薄薄的看起来了无血色的双唇。

“……黄奇清?”赵洵看着黄纸黑像,带着疑问的语气道。

游少卿走到门边左手处的桌子上,将纸张放其上,转身爬上木梯,对赵洵道:“继续找。”

不知过了多久,游少卿从一本深蓝色封面的书里找到一张同样米黄且大小相同的纸张。

他在烛光下端详,看清了米黄纸张上的几行行楷,写道:“拐卖民女五十有七,倍收港口赋税,肆意残杀下属,褒贬不公。”

同样,纸张的左下角落款处仍有几字:“杨明道,壬戌三月朔。”

游少卿突然蹙眉,惊觉什么。随后又往后一番,仍是一幅画像,仍是红袍乌纱帽。他细看又知:这两张纸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申时过时,天已黑了一个度,像是盖了一身灰色的被褥准备入梦。再有半个时辰,天将全黑,月亮将代替太阳走完漆黑的夜。

二人从书阁里出来时,已是戌时过半,是仆从多次唤用膳后了。

他二人同坐于一张桌子上,仆从饭菜热了端上来。

“都出去吧。”

游少卿下了命令,几个仆从即刻出了门去并关上。

他们边吃边放低声音讨论今日下午在书阁寻得的那十几张米黄的纸张。

“公子,那张张米黄纸张上可都是些得砍头的罪行啊。”

游少卿点点头,替赵洵补充道:“那些字与画像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赵洵:“怪了怪了,真是怪了。”

游少卿吃一口饭,续道:“这些人当中我认得几个,如今在顺天,几乎都是尚书侍郎。”

“如此,若真是有上述罪行,那不得……”赵洵想了想,“嘶”一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吃饭。”

俄顷他听对面的游少卿道:“今夜加派几个你信得过且武功不凡的人手在书阁周围守着,我们还去,看看这贼人还来不来,顺道尽快找出所有藏于书阁中的纸张,或许能制成一本书。”

赵洵连连点头,忽又问:“公子,如果真如纸上所言他们的罪行便是如此,那您说那落款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壬戌十二月初、壬戌五月中旬、辛酉三月朔的?说得真让人捉摸不透。”

赵洵吃一口菜,突然灵机一动,“公子,会不会是他们暴露的日子?”

游少卿低头夹菜,嘴上却道:“先前我还在翰林做编修时,逢上杨明道被处以凌迟,死于辛酉三月朔。”

赵洵细思极恐,“是死期?”

游少卿不置可否,续道:“佘甚图,前刑部尚书,因贪污腐败,被查实私吞白银三千三百两,迫害良家民女数百,且懈怠职务,滥用私刑,被五马分尸,悬首于顺天城门前,身体喂了狼犬,死于同年五月初。”

游少卿停下手中动作,“也就是去年季春。”

赵洵惊道:“那便是真的了,落款日期便是他们的死期!”

游少卿:“或许并不全是,还须观察。”他说完吃了口饭,道:“过会儿再去书阁。”

赵洵连连点头应好。

当晚,二人提着灯笼点亮了外道门两边的四盏明灯,又点亮了书阁内置于三个较小书阁中心的蜡烛,在书的大海里寻寻觅觅。

待到翌日晨光熹微,他二人出了书阁,赵洵手中多了个包袱。

那个包袱后来和先前十几张米黄纸张一起,被装进一个小箱子里,放在了游少卿的床头。

而自出书阁两人浅浅地吃了几口饭菜回到卧房后,游少卿便将东西放在床头靠里后,躺上床盖上被褥,双手覆于肚子之上,须臾入梦去。

赵洵对游少卿门口的侍卫吩咐,任何人不得吵闹打扰知府休息,随后自己也回房补觉去了。

这边严靖泽自扬州府衙离去,骑马乘风经半月有余至顺天。时京中雪花飘飘,寒风呼啸。风动之时,夹杂着雪花打在人微微温暖的面颊,犹如剑刺刀割,直生出疼来。

严靖泽踏风雪而来,身上所衣一如当初在扬州的装扮。他站在大殿前,等着殿内人高声喊出他的名字。

不一会儿,有人接口谕,在殿内高喊,“传严行之入殿!”

最后一字被拉得细长,严靖泽便在这一声下踏入殿中,在分站两列的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抬头挺胸,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行至殿内高台之下。

高台龙椅之上,是当今大盛皇帝季贞季尚风。他着黄色金丝龙袍负手而立,头冠金冠,眉目浓厚,鼻子高挺,嘴唇不薄不厚,面部线条流畅有度,正嘴角挂笑,看着台下的严靖泽。

“臣,严行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请起!”季贞赶忙微微弯下腰身道。

“谢陛下。”严靖泽起身,抬眼对上季贞的双眼。他看到那双眼里,有藏不住的骄傲与满意。

接着,他听到台上之人提高声调喊道:“严行之英勇无畏,不负众望复我大盛南方失地,卫国有功,封定王,管辖岭南,赏黄金千两,昭告天下!”

季贞又笑着对台下人道:“回头朕命人做个匾额并作一副对联送去。”

一时百官错愕,面面而相觑,严靖泽只藏下嘴角笑意,复跪谢君恩。

待严靖泽行完礼,有官吏出列,作揖道:“陛下,此举实是不妥。”

沉寂一瞬后,朝堂之上随即有人附和:

“陛下,严将军功不过此,赐予其封地,实在不妥。”

“陛下,李大人所言极是,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

季贞只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收回的道理?”

一众群臣依旧言说此事不妥,恳请季贞收回成命,嘈杂声不断。

此时严靖泽出列,退一步道:“陛下,众大人既如此不愿,还是请陛下收回成命。”

季贞安慰严靖泽道:“这是朕封你的,不关旁人的事。”他随即又对朝臣吼道:“谁是大盛的王!?”

一时殿内静如冻成冰的水,透露出阵阵寒意。

只有严靖泽抬头,故作真诚地道:“陛下,您是大盛唯一的王。”

季贞逐渐平静下来,睨眼对群臣挥了挥手淡淡道:“除了这件事外,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时一人出列,行礼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季贞看了底下人一眼,眼里有些不悦,“说。”

此时的严靖泽只想回府,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拇指的玉扳指,丝毫没有要听众人言语的意思。

此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却飘进了他的耳朵。

那个声音说:“臣要参远在扬州的游知府,游探花!”声音尾部高扬,余音在大殿上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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