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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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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未时,游少卿与赵洵等人于府门外送别严靖泽与何喻究等人。

太阳高挂,晴空万里,湛蓝无云,未有小雪,道路冰稍释,青灰色的石板上有少积水,仍有未消融的积雪在无声地挣扎。

游少卿命人将先前严靖泽暂托于府衙的战利品拉出来,额外还命人推出另一辆小车,转身对严靖泽作揖道:“将军,除您的战利品外,下官自酿的几坛酒,并在那车上。”

严靖泽顺着游少卿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三轮小车上盖着的棕色布被掀开,几个箱子和几坛酒整整齐齐地排列。

“那三个轮子可抵挡得住往后的狂风暴雪?”严靖泽嘴角噙笑,问道。

“将军不必担心,这车可抵挡得住。”

“如此便好。那么……”严靖泽笑着,上马执缰绳,转头对游少卿道:“游大人,我们回见。”他一扯缰绳,黑马踏步便向前。

游少卿躬身作揖,“恭送将军。”

严靖泽与何喻究等人,便领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行走大街,从人群中不疾不徐地驶过,前往顺天皇城。

游少卿与赵洵等人也入了府去。赵洵在游少卿身旁,用不轻不重的语调述说着他方才的憋屈,“公子,那何喻究竟然瞪我,好似我欠了他八千两银子一般,凶神恶煞的,真是骇人!”

游少卿轻轻笑笑,“想来他也是个记仇的。”

“也?”赵洵思量片刻,“公子说的不对,我可没记他的仇。”

“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未经允许便私闯书阁,他本该接受审判,到头来还脱身了。”赵洵双手叉腰,十分不服气。

游少卿:“先前你道他无缘无故瞪你,昨儿你道他私闯书阁,今儿又道他瞪你过分凶狠,可不就是记仇吗?”

“公子,这一桩一件可都是他的错,您怎么反倒偏袒他呢?”赵洵嘟着嘴问。

游少卿歉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给你道歉。”

“唉!”

游少卿又道:“如今还有别的事,你且去帮我把张显叫来,到书阁去。”

赵洵疑惑道:“张显?”

“嗯,让他去书阁,我有事问他。”

“好,这就去。”

翌日日出卯时过半,一声尖叫自一座宅子发出,划破长空,凄惨无比。

方是辰时,府衙鼓响,一妇人鸣冤而至堂上,缟素跪于地,面部惨白无分毫血色。

游少卿端坐于府堂高椅之上,正言道:“你是说,你的夫君,张明,府衙知事,今早被你发现没了气息,惨死家中,满地鲜血?”

“是!请大人明查,缉捕真凶,还我夫君地下瞑目!”那妇人磕了个响头,复道:“我家夫君生性温和,待人虽不甚大方,却万不会有害人之心!”

游少卿:“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今早,小人做完早膳行至卧房,想叫夫君起身用膳,进房却见满地是血,过去一探手,才觉人已步入黄泉。”那妇人说完跪坐于地,掩面而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游少卿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妇人一眼,随后吩咐了一旁的人几句,又向下问道:“故者年芳几何?”

“回大人,三十有六。”

“几时发现人去的?”

“今早卯时过半。”

……

一房之内,游少卿负手背对着房门,他的身旁有一个架子,架子盖着一条凹凸不平的长白布。一会儿,一束光洒在地板上,冷冽寒风穿门而过吹打着白布,随即扬起白布一方,登时,一双着黑色布鞋的脚暴露在空气中。

“大人……”

张显进门先看了一眼那架子露出的双脚,而后有些颤抖地朝游少卿作了个揖。

游少卿转身,先是看了他一眼,招手让他进房把门关上。待张显行至他跟前,他拍了一下张显的肩,带着几丝叹息对张显道:“节哀。”

张显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轻声问道:“大人……下官能否……再看一下家弟?”

游少卿点头回应,随后离架子远些,见张显一步一步缓缓地行至盖着白布的架子旁,抖着手撩起白布一角。

随之出现在张显眼里的便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抓着架子边沿无声地任由泪水划过脸庞,打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给了张夫人些银子让她先准备后事,只是尸身还需留着,以防还需审案。”

“案发地也命人去看了,法医也确定了是他杀,是伤口在心,一剑毙命。”游少卿说着,上前打开门,准备让张显一个人冷静一下,理好情绪。哪只他刚打开门,望一眼门外阳光明媚,承几缕寒风习习之际,身后响起带着哽咽的的声音。

“大人,下官有罪……”

张显的声音回荡在房中。他既而起身盖上白布,对着转过身来却仍不解的游少卿重复了方才的话,“大人,下官有罪。”

张显收起抽泣,又跪倒在地,双手无力地垂下,低着头,一副后悔的模样,“下官愧对大人,愧对大人的救命之恩!”

游少卿不明所以,只静静地等着张显开口,一探是何究竟。

张显徐徐道:“前日夜里,罪弟在书桌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因着罪弟常常会在空闲时写信予弟媳,聊表爱意,下官出于好奇且想学学,便在罪弟外出不在之时偷偷地瞧上了。”

张显顿了一瞬,咽了口口水,续道:“下官凑近一看,才知原是写给严将军的。”

“他写给严将军什么?”游少卿好奇地道。

“‘送账本与卷宗,入将军麾下。’”

游少卿蹙眉,“然后呢?”

“然后下官急忙着想要去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恰巧出门之时碰见了罪弟,便问他为何写此信。

“他言何?”

“罪弟无言许久,只路过下官将信折起来塞进信封。下官与他争吵,激他,若是他敢将信并账本与卷宗送出去,下官便与他断绝兄弟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还要告发他,将他绳之以法。可他还是出门了。”

游少卿思索一番,道:“他当时可去送信了?”

“下官未知,但推测已送出。”

“你确信信上是那样写的?”

“千真万确,不敢欺瞒。”

游少卿静静无言,又听张显缓缓地道:“信上还有一句话……”

游少卿瞥了盖着白布的架子一眼,“说。”

“‘前官之命,尽归将军;扬州钱银,亦归将军。’”

“好大的胆子!”游少卿一听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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