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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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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一阵寒风透布卷帘,夹带着点点小雪飘落在各处。游少卿转头,鬓角碎发遂轻扬,他于微风中目视严靖泽,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回道:“下官只略通一二。”

游少卿言罢,严靖泽登时起身拍掌,“甚好!”他下了台阶,至于刚起身的游少卿身前,微微低头,“游大人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严靖泽一语既出,加之他下了座位,行为实在引人注目,于是四下里除音乐几许,皆寂静无声。

然而面对眼前景象,赵洵为自家公子担心却并无良策,心里满是不确定因素,何喻究与其他将士也只是愣愣地看着,似乎都等待着观看一场世不多见的“战争”。

“游大人不敢吗?”严靖泽微微上扬唇角,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儿道。

然而游少卿于这激将法也只是应道:“下官的三脚猫功夫怎可与将军匹敌?不过是起点保护自身的作用。”

严靖泽:“可我不觉得。”

更不信。毕竟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若是不会些功夫而被人掳了去,可是要受罪的。况且,我这剑伤可是养了整整四天方好的。

游少卿心里虽冒出几个疑问,却仍不动声色地道:“将军过奖了。”

严靖泽在这时看着游少卿而对其他将士道:“喝你们的酒吃你们的肉。”转而又笑着问眼前只与自己隔了一张小桌子的人:“如何谈得过奖,游大人不如细细说来?”

游少卿见严靖泽眼里满是笑意,又从中感受到了几分浅浅的戾气,于是陪笑般的转移话题道:“下官对于习武确实不甚精通,不过下官自己酿有些酒,将军可愿浅尝一二?”

严靖泽扯嘴一笑,顺了游少卿的意,“游大人酿的酒必是一等一的好。”

见严靖泽转身踏步回位,游少卿吩咐赵洵使人提了两坛酒来。酒到时,直接置于严靖泽桌子上,一个侍卫倒出一杯,双手递于严靖泽眼前,游少卿便道:“将军,请。”

严靖泽伸出手接过侍卫递于自己面前的酒杯,顺道看了一眼清澈透亮的酒水,含笑将酒饮下,好一会儿才道:“这酒不烈,味道也不够浓厚。”

游少卿:“是如此。”

严靖泽挥手将侍卫打发走,转而对游少卿道:“不过……清香好闻。酒方入其间,顺势而下,滋嗓润喉,不似其他酒浓烈辛辣,倒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严靖泽悠闲地把玩着酒杯,下一瞬唇角肆扬,抬眼看向游少卿,不经意间对上了那双乌黑而深邃的眸子,心跳得飞快。他窒息一瞬,一时间酒杯“哐啷”落地,慌忙低头捡拾间又与桌子一角撞了个正着。

“嘶!”严靖泽暗骂一声“该死的”,在游少卿一句“将军可还好”下瞬间收起凶恶、恼怒的表情,只露出弯弯似月牙的微笑,显得格外之不自然。

何喻究更因为自家将军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而感到意外甚至有些茫然无措,毕竟自家将军从前可是出了名的镇定自若,无论是遭遇敌军围击处于敌众我寡的局面,还是中了敌军圈套被逼得退至山崖,他总能凭一己之力带动整个军队杀出重围,击败敌军,创造奇迹,并且丝毫不畏惧、不退缩。

然而此情此景,全然不像他从前的作风。

严靖泽清了清嗓子,似是郑重其事地道:“游大人所酿之酒,着实令人沉醉。”

“将军若是喜欢,待回京日,下官命人捎上几坛。”

“游大人当真舍得?”严靖泽看着游少卿,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出一点被迫感与不自然。

而游少卿眼也不眨一下,直直地对上严靖泽带有一丝怀疑的目光,笑着回道:“酒可以再酿。”

“如此,那我便先谢过游大人了。”严靖泽沉默片刻,又道:“游大人是用什么酿造出这么令人沉醉的酒水的?”

游少卿:“无他,寻常果子辅以寻常方法。

严靖泽带着几分笑意问道:“是这样吗?”这酒的成分,哪里可能只有寻常果子……

“是。”

“这酒唤作什么?”

游少卿沉吟片刻,道:“果酒。”

严靖泽微微一笑,果子酿的酒便叫果酒吗?他看着游少卿,又问:“游大人怎么不喝?”

“下官少有喝酒。”

“那为何要酿那么多酒?”难不成是为了给别人喝吗?哪个傻子会这么……

思想之际,游少卿一句“给别人喝”直接让严靖泽语塞而无言良久,他有些尴尬的笑着岔开了话题,“不知游大人年芳?”

“二十。”

二十……三年前……十七始得进士……严靖泽赞赏道:“游大人博学多才,十七便中进士,真可谓人中龙凤。”

“将军过奖。”游少卿点头,又道:“下官见将军应处弱冠。将军弱冠便为镇国将军,征战沙场,无所不惧,收我南方失地,抚我流离百姓,将军才可谓人中龙凤。”

严靖泽忽地笑了,“我的确也刚及冠,却并没有游大人说的这般厉害,不是什么‘人中龙凤’。不过我很好奇,”他放下酒杯,带着趣味问游少卿,道:“听闻圣上在大殿之上赏给游大人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其他进士都只有羡慕的份儿,游大人可知为何啊?”

游少卿:“下官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严靖泽见游少卿淡定自若,无丝毫异样,于是摸了摸下巴,静静无言。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夹杂着雪花拍打着门窗,扰得门窗吱呀作响。明月方才逃出云的魔掌获得自由,得以展露身姿于每一方水中。

游少卿屋内烛火未熄,他正端坐于椅上看书。此时门外有人敲门,一阵叩门声打断了游少卿的思绪。

“公子,是我,赵洵。”

“进来吧。”游少卿翻过米黄的书页,续道:“有何异样?”

赵洵作揖言道:“今日宴席时,严将军的贴身侍卫偷偷摸摸地进了书阁。”

“书阁……”

“是。”赵洵接着道:“他拿了些书翻来翻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出来的时候也还是两手空空。”

游少卿合上书,极为平静地道:“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公子,还有一事。”

“嗯,你说。”

“今日严将军行为举止实在是怪,今晚要不要命人去看着?”

游少卿思索片刻,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木门,“不必。”

而另一边,严靖泽正坐于木桶内沐浴。他双手沉于水中,头仰着靠在木桶边沿,在冒着热气的水中闭目养神。

他的脑子自从他坐在浴桶里,就被一个身影所充斥——那个身影红如胭脂,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

严靖泽倏忽而笑,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无比地忘我,以至于门外有人敲门也不知道。彼时,一声较先前大声的“将军”伴随着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严靖泽终于缓过神来,出了浴桶披上外袍,拖着挂满水珠的身体走到桌子旁坐下,“进来。”

何喻究推门跨步而入,作揖道:“将军。”

严靖泽:“还是没有?”

何喻究点点头,“是。”

“那老家伙究竟是把它藏哪儿了……”

“还有一事。方才属下途经知府卧房,看到赵洵入了门去,说什么‘书阁’,大概是知道了。”

严靖泽却不以为意,只淡淡道:“知道便知道了,单凭游忱彦他官小,没有季尚风的旨意,就不能把我这个刚刚收复南边失地有功在身的镇国将军给扣住用刑。”

何喻究点点头,作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半路折回,支支吾吾地张口闭口,说不出话来。

严靖泽看着他有些别扭,不禁道:“还有何事?”

“……将军……您今日是怎么了?”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不大像从前。

严靖泽一时憋不出一句话来。他摆了摆手,另一手撑于桌子上,扶额摇头,语气尽显无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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