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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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回事了。”

黑猫灯草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经过。

充分说明了萩原研二先被厄运沾染，进而受到特级咒灵的术式波及深陷精神世界，最后被琉璃拉了回来的前因后果。

因为他昏迷时间过长，柴谷彻男已经搬家，隔壁的空房间来不及处理，他们暂时搬到泷川法生的公寓。

又恰逢文化节活动，公寓的主人正在四国出差中。

消化了好一阵，萩原研二才接收完毕以上信息。

他向琉璃投去疑惑的目光：“厄运？什么厄运？”

琉璃：“研二先生记得四谷见子吗？”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那个急切又忐忑的JK小妹妹，心下一紧，疾呼道：“糟了。我约了她第二天在神宫通公园见面的。”

灯草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研二，你很行嘛。长得一副很受欢迎的脸，连JK都被你迷住了。”

被莫名指责的萩原研二：“……”

他装作很窘迫的样子，偏头申明道：“虽然知道小灯草是在夸奖我，可我是正经人。”

“完全看不出来。”

灯草挠动耳朵，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

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难住了。

回想他这一生，从国小到大学，再到警校、警视厅，认识的、接触过的女性多如牛毛，类型更是各有千秋，非要选一种出来着实有点选择困难。

对他来说，单是交往的对象哪种类型都可，但如果是结婚对象的话……

千思万绪间，萩原研二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置身事外、专注翻阅杂志的琉璃。

……琉璃小姐的性格……

见他久不回答，甚至陷入沉思，灯草不加掩饰地投去强烈的鄙夷，琥珀色的竖瞳填满了“不是渣就是废”的主观认定。

读懂眼神的萩原研二：“……”

被小看的中长发青年就地反击，“小灯草喜欢哪种类型？”

不料，这个反问让灯草眼中的鄙夷不减反增，“我喜欢阿玉。”

“那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呢？”

琉璃冷不丁地切入话题，“我很想知道那只苍蓝瞳睛的小白猫有着怎样的魅力，把我的小猫又迷得神魂颠倒的。”

“自由恋爱不见家长！”

灯草断然拒绝，它们可是纯爱，见家长就变味了。

灯草坚决的态度，反倒引起了琉璃的恶趣味，她换上忧心忡忡的样子，提问道：“阿玉的主人没有把你当成见色起意的小流浪吧？”

灯草心下一紧：“……你想说什么？”

琉璃将语调降低几分，煞有其事地说出担忧：“我只是担心。担心你被诱拐到宠物医院挨上一刀，就此失去重要的部位，以后怎么在妖界混呐。”

“琉璃——！”

灯草震怒，大惊失色。

它就知道会这样。每当这种时候它的主人总向着外人，小猫咪能有什么错！

被狠狠痛击的黑猫咬牙，头也不回地跑出房间，化愤怒为食欲，抱着小鱼干一顿狂啃。

瞧见落跑的黑猫，萩原研二忍不住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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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小猫咪搅动气氛，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琉璃合上杂志，简单提及了四谷见子的事——

按照约定，四谷见子独自来到神宫通公园，久等不到萩原研二，她主动找了知道见面一事的泷川法生。

泷川法生从柴谷彻男那里得知了萩原研二失约的原因，又见四谷见子急得哭了也不愿多说半句，于是自作主张约见了琉璃。

“琉璃小姐见过小四谷了？”

“没有。”

琉璃进一步解释着说：“我根据你们几人身上沾染到的不同程度的厄运，推断出四谷见子是很少见的厄运体质，所以我让泷川先生问问看出了什么事。”

萩原研二：“小泷川怎么说？”

琉璃摇摇头，后续泷川法生没有说，她也顾不上问。

这些天来，她和灯草一直守着昏睡的萩原研二，因为陷落得太深，仅靠他自己无法突破术式影响，尝试了各种无损方法仍无效后，最终以神通力透入灵魂深处才将他唤醒。也因此探知到了青年死亡前的遭遇。

这次耗损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多。她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去管别的事，至于四谷见子那边发生了什么，泷川法生又是如何处理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小四谷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

萩原研二顿悟，随后转用轻挑的语气打趣着说：“那她是怎么找上我的？总不能和琉璃小姐一样能看见九番队的标识吧。”

知道他在开玩笑，琉璃用耐人寻味的神秘口吻回应道：“或许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萩原研二有些担忧，普通人看见那些东西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没有能力自保，很容易沦为食物，葬送掉性命。

看出他的担忧，琉璃补充道：“泷川先生是真言宗弟子，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去帮忙的，想来已经解决了吧。”

萩原研二一愣：“真言宗？”

“研二先生不知道吧，泷川先生是高野山的法师。”

“……小泷川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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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糖就捣蛋，捣蛋到底~！”

“——我们是小怪兽，无法无天的小怪兽~”

“——「地球淑女队」最新发售的单曲《万圣节之夜》，凭借捣蛋新颖的独特曲风，不到一周时间销售量突破……”

拉面店里，老式的小型电视机正在播放文娱新闻。

万圣节的热度过了，但少女偶像的热度还在持续升温。

时隔多日，萩原研二终于竖着走出公寓，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为了祝贺他回归现实，两人决定出门吃点好的，结果转角看到这家新开业的拉面店，摆放在店门口的拉面摇摇牌和限时免费特供的活动让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

至于那只怄气的小黑猫，一口气连吃了四根小鱼干、三块肉干、两个罐头、一袋猫条，撑得圆鼓鼓鼓的肚子就地呼呼大睡。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它拒绝和两人出门的决然态度。

……

拉面店规模不大，现在也不是用餐高峰期，店内只有零零散散的食客。

因为还在开业活动期，除了附赠一份天妇罗炸虾，拉面价格也非常实惠，超大碗拉面的价格和一般份量的拉面价格相同。

萩原研二十分豪爽的点了超大碗的招牌拉面。

尽管不会感到饥饿，但他已足足五天没吃任何东西，实在馋得要命。

而需要食物补足缺口的琉璃同样点了超大碗拉面。

豪迈的食量引得拉面老板连连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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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井快点啦！”

等待拉面出锅的短暂时间里，一个穿着女校风格制服的、梳着麻花辫的黑发女生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今天有任O堂新发布的游戏上线，我们抓紧时间吃完拉面，妾身要第一时间抢下它，登上首日百名玩家榜。”

在她身后的一个女仆打扮的干练女性恭敬地提醒道：“理子小姐，您慢点，当心撞到门。”

话音刚落，黑发女生一不留神踢到了格子门的隔档，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往前栽，幸亏身后的女性反应迅速及时拉住了她。

黑井美里：“理子小姐，离游戏正式发售还有二小时三十七分，您不需要这么赶。”

天内理子有些窘迫地开口说道：“是妾身跑得太急了。”

萩原研二震惊：妾身？现在的女学生玩得这么大？

琉璃挑眉：……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自称了？

从黑发女生进入拉面店的那一刻，琉璃就感受到笼罩在她身上微弱的结界之力。直到主仆二人在琉璃对面落座，她才辨认出这股力量和塔楼里的一模一样，显然眼前这个女学生正是被结界术保护的对象。

琉璃看不出这个女学生有什么特别，特别到需要动用结界术给予保护。

近距离感受到结界术的气息，让琉璃心底升起更深的熟悉感。

……究竟在哪里见过？

琉璃努力回想，甚至回忆到了战国时代，依旧没有答案。

灯草她是指望不上的，只能寄希望于更加优秀的式神。

「松雪。」

她试着召唤可靠的式神，却无人应答。

……耗损太多力量，已经远不够同时使用两个式神了？

琉璃颇感苦恼，暗想着要再找个人签订契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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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碗的招牌拉面端上了桌，萩原研二再也控制不住对食物的渴望连忙吸溜起来。

食物是有力量的。

吸饱汤汁的拉面送入口中的瞬间，弹劲十足的面香与浓香四溢的骨汤碰撞出惊艳的味道，满足感油然而生。

“好吃~！”萩原研二情不自禁发出赞美。

见他吃得满足，店家特别送了一份小菜。

琉璃弯唇感叹：“可惜拉面不适合搭配清酒喝，有酒有菜更具风味。”

萩原研二立刻提议：“吃完拉面，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琉璃故作惊讶的看着已经见底的超大碗拉面，疑问着说：“研二先生还能吃得下？”

萩原研二笑呵呵地回答道：“我可是躺了足足五天，肚子空着呢。”

琉璃配合着说：“下一站去吃烧鸟？”

“OK~！”

“唔——”

就在这时，坐在萩原研二身侧的一名男性食客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

“裕次，你怎么了？”异常的举动引发了同行人的惊慌。

只见那个男人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没过几秒，整个人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裕次！！”

惊恐的喊叫紧随其后，引起了拉面店内所有人的注意。

萩原研二立刻明白了。

又是一起凶杀案。

最要命的是，他是现场离死者最近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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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店店长第一时间报了警，并在萩原研二的建议下成功劝住了食客回到座位上，格子门外也挂上了“暂停营业”的提示牌。

在保证现场完整性的前提下，萩原研二初步检查了现场痕迹，证实了和他主观臆断一致的结论——确实是一起凶杀案。

这个结论让他头皮发麻。

他洗完澡出来，精神气爽地坐在沙发上，翻看落下五天五夜的讯息，其中就有小阵平对被调到搜查一课的抱怨，以及对搜查一课无缝衔接式忙碌工作的吐槽。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就碰上了杀人事件，万一是小阵平出警，不就完蛋了吗？他可不想被小阵平揍。

萩原研二努力保持冷静，仔细回想琉璃说过的三千世界的报酬。不然他真的没法解释自己是真死而不是诈尸。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琉璃：这个世界的凶杀案这么频发？

研二：……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